蕭徹的動作極其輕柔,用細軟的布巾一點點吸吮著謝清晏發絲上的水汽。
燭光下,墨黑的長發如同上好的綢緞,在他指間流淌。
他彎下腰,忍不住在那泛著水光和皂角清香的細膩臉頰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聲音低沉而繾綣:“以後要多看看朕,隻看著朕,好不好?”
沈言透過銅鏡,看著身後那個小心翼翼、滿眼都是自己的男人,哪裡還有半分白天那酷烈冰冷的模樣。
他心尖軟得一塌糊塗,故意嘟起嘴,鏡子裡映出兩人依偎的身影,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頭看他,眼神明亮而認真:“我當然會啊。在這個世界,你就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我不看著你看誰?”
這話如同最甜的蜜,瞬間灌滿了蕭徹的心房。
他丟開布巾,捧住沈言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不再帶著怒氣或懲罰,而是充滿了失而複得的珍惜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沈言熱情地回應著,手臂環上他的脖頸。
氣息交融間,情動漸濃。
蕭徹一把將人抱起,走向床榻。
身體陷入柔軟的錦被中,沈言看著上方眼神深邃灼熱的愛人,溫柔地笑了笑,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骨,帶著一絲嬌嗔:“下次不準再跟我冷戰那麼久了,聽到沒有?”
蕭徹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從善如流地點頭:“好,朕答應你。以後若是再吵架……朕絕對不超過兩個時辰就來哄你。”他試圖給出一個“具體”的承諾。
沈言卻低垂下眼眸,長睫投下淡淡的陰影,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兩個時辰……也很長啊。”
這輕輕軟軟的一句,像根針一樣刺中了蕭徹的心臟。
他立刻想起白天他讓他的清晏獨自委屈難受了那麼久,頓時心疼懊悔得無以複加,連忙俯身密密地親吻他的眼睛、鼻尖、嘴唇,連聲道:“是朕混蛋!是朕不好!半個時辰!不,一刻鐘!朕一刻鐘都舍不得讓你難過!”
他真是昏了頭,才會把他愛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弄得不開心。
就在沈言被他這急切道歉的模樣逗笑,氣氛再次升溫,蕭徹的手也開始不安分時,蕭徹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動作一頓。
“等等。”他忽然說道,眼神裡閃過一絲亮光。
“嗯?”沈言麵色緋紅,眼神迷離,不解地看著他。
箭在弦上,又要等什麼?
蕭徹看著他這誘人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強壓下體內的躁動,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先帶你去個好地方。”
“現……現在?”沈言懵了,這大晚上的,而且他們不是正要……他害羞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寢衣早已鬆散,露出一片春光。
“嗯,現在。”蕭徹語氣肯定,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他不由分說地拉起沈言,細心地幫他把鬆散的寢衣整理好,又拿過一旁的外袍給他披上,“那個……回來再繼續。”
沈言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也勾起了好奇心。隻好紅著臉,任由他幫自己穿戴整齊。
蕭徹也快速披上外袍,牽著沈言的手打開了房門。
門外值守的侍衛見狀,立刻躬身行禮:“老爺,夫人,有何吩咐?”
“朕……我與夫人去周圍走走,不必跟著。”蕭徹吩咐道,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威嚴,但握著沈言的手卻溫暖而堅定。
“是。”侍衛雖有些擔憂,但不敢違逆。
蕭徹牽著沈言,並未走驛站正門,而是從側門而出,徑直走向馬棚。
他親自挑了一匹看起來溫順矯健的駿馬,利落地套上馬鞍,然後翻身而上,坐在馬背上,朝著沈言伸出手。
晚風吹起他的衣袍和發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俊朗挺拔。
“到底要去哪兒啊?”沈言將手放入他掌心,借力被他輕鬆拉上馬背,坐在他身前,靠進他溫暖的懷裡,忍不住再次問道。
蕭徹從身後環住他,拉住韁繩,下巴輕蹭著他的發頂,賣著關子:“聽說這附近有個夜市,頗為熱鬨,帶你去瞧瞧。”說完,一夾馬腹,駿馬便嘚嘚地小跑起來,融入夜色之中。
夜風微涼,但身後之人的懷抱卻無比溫暖可靠。
沈言放鬆地靠著他,聽著耳邊有力的心跳和規律的馬蹄聲,看著沿途在月光下飛速後退的田野樹影,心裡充滿了期待。
果然,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前方隱約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燈火,人聲也漸漸嘈雜起來。
繞過一片小樹林,一個熱鬨非凡的村落夜市赫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