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他低聲問道,俯下身,溫熱的掌心撫上沈言的臉頰,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而珍重的吻,“時辰還早,再睡會兒。”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扶著沈言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回柔軟的被褥裡,仔細地掖好被角,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沈言確實困得厲害,被這熟悉的溫度和氣息包裹,那點被吵醒的不適很快消散,眼皮又開始打架。
他順從地閉上眼,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下朝……早點回來……”
“好。”蕭徹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守在床邊,直到確認沈言的呼吸再次變得均勻綿長,陷入沉睡,這才直起身,眼神恢複一貫的沉穩。
他示意宮人繼續伺候,動作放得極輕,生怕再驚擾了榻上之人。
穿戴整齊,蕭徹最後看了一眼紗幔後安睡的身影,這才轉身,悄無聲息地走出寢殿。
殿外,總管太監王德海早已恭敬等候多時。
見蕭徹出來,他連忙上前行禮,一邊陪著往大殿走,一邊低聲彙報著這幾日朝中的大小事務。
“陛下,您離京這些時日,紀親王代為處理政務,甚是勤勉。批閱的奏章老奴都看過了,條理清晰,處置得當,尤其是關於漕運疏通和邊境軍餉調度兩件事,處理得極為穩妥,幾位閣老都稱讚不已。”王德海話語中帶著對蕭紀能力的認可。
蕭徹靜靜聽著,麵上並無太多意外之色。
他這個弟弟,雖無心帝位,但才華和責任心卻是不缺的。他點了點頭:“紀王辛苦了。朕知道了。”
大殿內,百官齊至。
蕭徹端坐於龍椅之上,接受朝拜,聆聽著各部官員的奏報。
離開數日,積壓的事務不少,但好在有蕭紀前期出色的處理,朝會進行得還算順利。
蕭徹迅速進入狀態,條分縷析,做出決斷,帝王威儀儘顯,與不久前在寢宮內溫柔體貼的模樣判若兩人。
下朝後,蕭徹特意叫住了蕭紀。
兄弟二人在宮道上緩步而行,聊著方才朝會上未儘的事宜以及接下來的政務安排。
蕭紀舉止從容,言談間可見其思路清晰,見解獨到,確實幫蕭徹分擔了不少壓力。
正說著,隻見乾元殿的一個小太監小跑著過來,恭敬地對蕭徹行禮後,低聲道:“陛下,宸君娘娘醒了,正在殿內用早膳呢。”
方才還一臉嚴肅與弟弟商討國事的帝王,聞言瞬間眉目舒展,眼底控製不住地漾開笑意,連周身冷峻的氣場都柔和了下來。
他對蕭紀快速交代了最後幾句,便道:“餘下之事,晚些再議。朕先回宮了,要不然你皇嫂到時候又要說我了。”
蕭紀看著自家皇兄那幾乎稱得上“歸心似箭”的背影,了然地笑了笑,拱手道:“恭送皇兄。”
蕭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乾元殿的方向走去。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在他這裡,哪怕是分開幾個時辰,也已是思念難耐。
乾元殿內,沈言確實剛起不久。
阿縈伺候他梳洗完畢,挽了一個簡單舒適的發髻,換上一身月白色的常服。
用了些清淡的早膳後,沈言便懶洋洋地靠在外間的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新搜羅來的話本,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旁邊的阿縈則盤腿坐在榻下的地毯上,懷裡抱著一包辣條,一口一口吃得正香,眼睛都幸福地眯了起來,時不時還含糊地誇讚:“殿下,這個辣條’的零嘴兒可真好吃!還有沒有?”
沈言看著她那副饞貓樣子,不禁莞爾。
正想說話,忽聽得殿外傳來一陣熟悉的、沉穩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宮人們恭敬的問安聲。
是蕭徹回來了!
沈言眼睛一亮,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他立刻放下話本,探身將半個身子伸出敞開的雕花窗欞,朝外望去。
果然,隻見蕭徹正穿過庭院,大步朝殿門走來。
似是心有靈犀,蕭徹也恰好抬頭望來。
四目相對,隔著一方庭院,兩人不約而同地揚起了嘴角,眼中都盛滿了明亮的光彩和無需言說的思念與喜悅。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溫暖而靜謐。
他回來了。而他,正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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