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想起了之前有途安在宮裡的那段日子。
那小娃娃軟糯可愛是不假,但也極其黏人,尤其是黏他的清晏。
動不動就要清晏抱,要清晏哄睡覺,吃飯要清晏喂,幾乎占據了清晏所有的空閒時間。
那段時間,他想和清晏獨處親熱一下都變得困難重重,每每看到清晏抱著那小不點溫柔輕哄的樣子,他一麵覺得溫馨,一麵又忍不住酸溜溜的,感覺自己被冷落了,簡直孤單寂寞得很。
若是真有一個他們自己的孩子……以清晏那溫柔負責的性子,定然會將大半心神都傾注在孩子身上。
到時候,還有多少時間分給他?還有多少擁抱和親吻會被那小東西奪走?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麵,蕭徹就覺得胸口發悶,一股強烈的抗拒和醋意油然而生。
他一點都不想要孩子來分走言言的注意力!
可是……這是清晏的願望。
他看著沈言提到孩子時那雙發亮的、帶著期待的眼睛,拒絕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不想讓他的清晏失望。
於是,蕭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俊朗的臉上眉頭微蹙,嘴角也微微下撇,明顯露出一副不太開心、甚至有些糾結鬱悶的神情。
沈言等了片刻,沒聽到回應,疑惑地抬起頭,正好捕捉到蕭徹這副像是被誰欠了八百兩銀子似的表情。
他先是一愣,隨即稍加思索,便立刻恍然大悟。
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出食指戳了戳蕭徹緊繃的臉頰:“喂,想什麼呢?臉皺得跟包子似的。”
蕭徹捉住他作亂的手指,悶聲道:“……沒什麼。”
沈言笑得更歡了,眼角都沁出了淚花:“你是不是又在瞎吃醋?想著要是有了孩子,我就沒空理你了?”他對自家這位醋王陛下的心思簡直了如指掌。
蕭徹被說中心事,耳根微微泛紅,卻嘴硬道:“朕沒有。”
“還說沒有?”沈言湊近他,笑得像隻狡猾的小狐狸,“放心吧,陛下。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咱們倆……又生不出來。”他指了指自己和蕭徹,語氣輕鬆而坦然,“所以啊,你就彆自個兒在那兒瞎琢磨、亂吃飛醋了。”
聽到沈言這麼說,蕭徹緊繃的心弦瞬間鬆弛下來,一種“警報解除”的慶幸感油然而生。原來清晏隻是隨口一提,並非強烈渴望。巨大的失落沒有出現,反而有種失而複得的竊喜——他的清晏,他的言言,還是他一個人的!
他頓時心情大好,那點鬱悶一掃而空,重新變得愉悅起來。
他低頭親了親沈言的額頭,又忍不住吻了吻他帶笑的嘴唇,然後將人重新緊緊摟進懷裡,心滿意足地喟歎一聲:“嗯,不生最好。”就他們兩個人,一直這樣下去,就很好。
沈言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裡,感受著他胸腔傳來的有力心跳,臉上帶著無奈又甜蜜的笑容。
他算是看透了,這位陛下在感情上,就是個長不大的、占有欲極強的孩子。
他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伸手拿過方才看了一半的話本,重新攤開。
蕭徹則從身後環抱著他,下巴擱在他發頂,也陪著他一起看。
雖然他對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興趣不大,但享受著這份寧靜的依偎,感受著懷中的溫軟,便是世間最大的享受。
陽光緩緩移動,將相擁的身影拉長,投在光潔的地麵上,交織成一幅溫馨永恒的畫卷。
殿內茶香嫋嫋,偶爾響起書頁翻動的聲音和沈言看到有趣處發出的輕笑聲。
蕭徹閉著眼,嗅著愛人發間的清香,隻覺得歲月靜好,莫過於此。
關於店鋪的藍圖已經繪就,關於未來的些許遐想也悄然沉澱。
而其他的,來日方長,自有時間慢慢去實現,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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