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塵,對林牧野笑道:“今天多謝林將軍幫忙了。”
林牧野也站起身,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殿下言重了,末將隻是儘些本分。”他頓了頓,補充道,“慈安堂若有需要將士們出力的地方,殿下儘管開口。不過…如今不在宮中,可否叫末將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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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牧野哥哥。”沈言笑著點頭。
兩人又簡單交談了幾句,林牧野便告辭離開了。
他走得乾脆利落,背影挺拔,沒有絲毫留戀。
沈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輕輕舒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林牧野的克製與距離,這讓他既感激又有些淡淡的悵惘。有些過去,終究是回不去了。
他轉身準備去粥棚幫忙,卻一眼瞥見了街角那棵老槐樹下,似乎有一片墨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沈言的心猛地一跳。
那個顏色……好像是蕭徹今早出門時穿的那件?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抬腳朝街角跑去。
槐樹後,蕭徹正沉浸在陰暗的思緒中,忽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帶著陽光和淡淡粥米香氣的身影就猛地撲進了他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腰。
“陛下!”沈言仰起頭,臉上帶著驚喜和毫不掩飾的依賴,“你怎麼來了?是來接我的嗎?”
蕭徹被他撞得微微一晃,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他。
懷中溫軟的身體和那燦爛的笑容,像是一道強光,瞬間驅散了他周身的陰霾和心底翻騰的惡念。
他低頭,看著沈言清澈見底、滿是歡喜的眼睛,那裡映出的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所有的嫉妒、不安、暴戾,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嗯。”蕭徹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回應,手臂收緊,將人更深地按進自己懷裡,仿佛要將他揉入骨血,“忙完了嗎?回宮。”
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帶著未散儘的情緒。
沈言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情緒的不對勁,又聯想到剛才那灼熱的視線和此刻他過於用力的擁抱,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他家這位醋王陛下,怕是又偷偷躲在這裡看了半天,自己把自己給酸壞了。
他心裡覺得好笑又心疼,踮起腳尖,在蕭徹緊繃的下巴上親了親,軟聲道:“忙完啦!我們回家吧!我今天讓廚房準備了陛下最愛吃的炸雞哦,回去我陪陛下喝兩杯,好不好?”
他絕口不提林牧野,也不問蕭徹為何會在這裡,隻是用最尋常、最親昵的話語,將他的陛下從那些陰暗的思緒裡拉回來。
蕭徹感受著下巴上柔軟的觸感和懷中人毫無保留的依賴,心中最後一點冰封也徹底融化。
他低頭,吻了吻沈言的發頂,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好。”
他牽著沈言的手,從槐樹的陰影下走了出來,步入溫暖的夕陽餘暉中。
王德海看著陛下瞬間由陰轉晴、甚至比來時更加柔和幾分的臉色,以及被宸君殿下牢牢牽著手、仿佛怕他走丟一般的姿態,心中大石終於落地,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果然,能照亮陛下心中陰影的,永遠隻有宸君殿下這一道光。
而這道光,從未想過照耀彆人,它的全部溫暖與明亮,都隻為陛下一人存在。
回宮的馬車上,沈言靠在蕭徹懷裡,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狀似無意地輕聲說:“陛下,以後想來慈安堂,就光明正大地來嘛,何必躲在樹後麵?你可是皇帝,站在那裡,就是對慈安堂最大的支持和鼓勵了。”
蕭徹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沈言繼續軟軟地說:“而且,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有陛下在背後支持我。沒有陛下,就沒有現在的清晏,也沒有慈安堂。陛下是我的底氣,是我最大的依靠。”
這話如同最甜的蜜,灌入蕭徹的心田,徹底撫平了他所有的不安和芥蒂。
他收攏手臂,將下巴抵在沈言頭頂,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知道,他的光,不僅願意照耀他,更將他視為了唯一的歸處和底氣。
這就夠了。
至於林牧野……蕭徹眼底閃過一絲深邃。
他或許曾是陽光下的少年,但如今,能擁有並守護這道光的,隻有他蕭徹。
而他,絕不會再給任何人覬覦的機會。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向著皇宮駛去。
車廂內,相依相偎的兩人,身影被夕陽拉長,緊密地重合在一起,再無陰影能夠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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