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內誘惑計劃的慘痛失敗,以及係統那仿佛帶著嘲諷意味的【打破僵局】任務,讓沈言陷入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焦慮中。
既然自己“技藝不精”,那去專業的地方“進修”一下,總可以吧?為了自家男人的“幸福”,也為了那該死的積分!他豁出去了!
一個大膽作死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型。
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沈言換上了一身料子普通、但剪裁合體的青色文士袍,刻意低調,隻帶了那個名叫小祿子、膽子比兔子還小的小太監,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宮門。
他的目標很明確——帝都最大、最負盛名的“銷金窟”,集歌舞、宴飲、各類“雅趣”於一體的頂級娛樂場所,“醉春風”。
據民間傳聞,這裡不僅有傾國傾城的花魁娘子,更有才情出眾、姿容俊雅的清倌公子,雖然不做皮肉生意,但陪酒談天、吟詩作畫,乃至傳授些風月場上的“雅技”,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沈言心想,就算學不到核心“技術”,感受一下氛圍,學點理論知識也是好的!
一路行至那雕梁畫棟、燈火通明即便在白天也難掩奢靡之氣的三層樓閣前,陣陣絲竹笑語隱約傳來。
小祿子臉都白了,死死拽著沈言的衣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公、公子!使不得啊!這、這種地方……您萬金之軀,怎麼能來……要是讓、讓陛下知道了,奴才、奴才……”
沈言被他念得心煩,乾脆抬手捂住一邊耳朵,另一隻手堅定地撥開小祿子顫抖的手指,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抬腳踏入了那扇對他而言充滿未知與“學問”的大門。
一進去,沈言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哇哦!
與外界的尋常街景截然不同,樓內彆有洞天。
輕紗曼舞,暖香浮動,四處點綴著精致的盆景和名人字畫。
來往之人無論男女,皆衣著光鮮,言笑晏晏。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穿梭其間的身影——有抱著琵琶、眼波流轉的嫵媚女子,也有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的俊秀少年,一個個容貌昳麗,氣質各異,如同行走的畫卷。
沈言那點可憐的曆史知識和原世界思維,在這活色生香的場景麵前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一個抱著古琴、氣質清冷的白衣公子移動,又忍不住瞟向那邊正與人談笑、眼尾上挑自帶風情的紅衣舞姬,內心嘖嘖稱奇:這古代娛樂產業,果然發達!
“謝公子!謝公子!您快回神啊!”小祿子急得滿頭大汗,在一旁拚命拉扯沈言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
他這聲“謝公子”倒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沈言被拉得回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有點丟人,連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袍。
他這略顯局促又難掩好奇的模樣,落入了不遠處一個風韻猶存、穿戴富麗的中年女子眼中。
那女子正是“醉春風”的老鴇,人稱月娘。
她閱人無數,眼光毒辣。
一眼就看出沈言身上那看似普通的衣料實則價值不菲,更難得的是他那通身的氣派和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眉目如畫,膚白如玉,氣質乾淨剔透,與這風月場格格不入,卻又偏偏有種引人探究的純粹。月娘眼睛一亮,扭著腰肢便走了過來,手中團扇輕搖,笑容熱絡:
“哎喲,這位小公子麵生得很呐!是頭回來我們‘醉春風’吧?瞧這通身的氣度,這俊俏的模樣……”她上下打量著沈言,越看越滿意,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我懂你”的神秘笑意,“公子可是……想來我們這兒尋個前程?”
沈言:“???”
小祿子:“!!!”他嚇得差點當場暈過去。
沈言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月娘是什麼意思——她以為自己是來“下海”應聘的!
“不不不!您誤會了!”沈言連忙擺手,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尷尬得腳趾跺地,“我不是……我不是來那個的!”
月娘見他反應如此激烈,臉上紅暈更盛,那雙清澈的眸子因為著急而顯得水汪汪的,更是我見猶憐。
她心下更是篤定這是個臉皮薄、可能家道中落不得已出來尋出路的小公子,便放緩了語氣,安撫道:“公子莫急,莫羞。我們這兒規矩多,但也最是憐香惜玉。以公子的品貌,隻需稍加點撥,假以時日,必是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