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預想中安靜溫馨的家庭團聚,在父母得知“喜得貴子”的狂喜中,迅速演變成了一場需要廣而告之的“慶典”。
“辦!必須得辦!”沈母抱著睡醒後依舊有些迷糊的雪團,語氣斬釘截鐵,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紅光,“這可是咱們家的大喜事!言言和小蕭有了孩子,那就是咱們沈家和蕭家共同的大孫子!必須讓親戚朋友們都認識認識,沾沾喜氣!”
沈父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已經拿出手機開始翻找通訊錄:“對對對,老張、老王他們肯定得來,還有你大姨、二舅他們……”
沈言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無奈地扶住額頭:“爸,媽,沒必要吧?就是一家人吃個飯就好了,何必興師動眾的……”他主要是心疼父母的錢包,也為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宴席感到心虛——畢竟主角是個係統變的假兒子。
然而,與他截然相反的是蕭徹的態度。
這位大昭皇帝似乎對“辦酒席”這件事接受良好,甚至頗為期待,畢竟可以吃到更多好吃的,何樂而不為?他抱著同樣剛睡醒、正用小胖手揉著眼睛的雪團,走到沈言身邊,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竟然閃爍著幾分如同孩童得到新玩具般的雀躍光芒,亮晶晶地看著沈言,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興奮:“言言,嶽父嶽母說得在理。此乃大喜之事,合該慶賀一番。”在他所處的時代,皇室添丁,那是要普天同慶、大赦天下的。
如今雖不能比擬,但宴請親朋,宣告血脈延續,在他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禮儀。
沈言看著他那一臉“星星眼”的期待模樣,再看看他懷裡那個同樣開始咂巴著小嘴、似乎對“吃席”也產生興趣的雪團,一口氣堵在胸口,沒好氣地道:“吃席有什麼好玩的?無非就是一群人吃飯喝酒,鬨哄哄的。”
“哎喲,你這孩子!”沈母立刻嗔怪地拍了沈言一下,“怎麼說話呢!這是熱鬨,是喜慶!你看小蕭多懂事!”她轉頭對蕭徹和顏悅色地說,“小蕭啊,彆聽言言的,他就是管你管得太嚴了!放心,媽給你們做主,就辦一場小型的,隻請些關係近的親戚和幾個老朋友,絕不鋪張,好不好?”
蕭徹從善如流地點頭,抱著雪團對沈母微微躬身:“全憑媽做主。”那乖巧順從的樣子,跟他在朝堂上殺伐果斷的形象判若兩人。
沈言看著這“婆慈婿孝”的一幕,隻覺得一陣無力。
他倒不是不願意分享“喜悅”,隻是……“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這花銷……”
“花銷你不用擔心!”沈父大手一揮,豪氣乾雲,“我跟你媽有退休金,這點錢還出得起!給我大孫子辦酒,花多少都值!”
沈言:“……”他還能說什麼?難道要告訴他爸,您這錢是花在了一個靠數據運行、本質是隻兔子的係統身上?
最終,在父母高漲的熱情和蕭徹隱晦的期待下,沈言敗下陣來,隻能無奈地點頭答應:“好吧好吧,聽你們的,辦個小型的就好。”
“這就對了嘛!”沈母頓時眉開眼笑,立刻和沈父分工合作,一個負責通知親戚,一個負責聯係酒店和老朋友,客廳裡瞬間充滿了電話鈴聲和興奮的交談聲。
蕭徹抱著雪團,心滿意足地坐回沙發,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塊沈母之前買的奶油小蛋糕,掰了一小塊遞給懷裡的“兒子”,自己則就著雪團的小勺子也挖了一小塊送進嘴裡,父子倆同步地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沈言看著這同步率極高的“吃貨二人組”,以及旁邊忙得熱火朝天卻笑容滿麵的父母,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格格不入的“壞人”。
他歎了口氣,認命地拿出手機。
既然要辦,那就辦得像樣點吧。
他點開微信,開始給自己的幾位死黨好友發消息:
【哥們兒,通知個事。我和對象,我們有個兒子了。叫蕭之言,領養的,我爸媽高興,非要辦個酒席,時間地點定了發你們,務必到場啊!附上一張剛才偷拍的、蕭徹抱著雪團吃蛋糕的溫馨照片)】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手機就炸了。
【臥槽?!沈言你行啊!出個國就算了還不聲不響連孩子都有了?!】
【領養的?夠時髦的啊!孩子真可愛!像蕭徹!】
【必須到!份子錢準備好了!等著!】
【等等……你倆這效率……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壞笑)】
看著屏幕上飛速跳動的回複和調侃,沈言哭笑不得,心裡那點因為“欺騙”而產生的不安,倒是被朋友們的熱情衝淡了一些。
他抬頭,望向窗外漸漸沉下的夜幕,心想:這場因一個係統而起的、荒誕又溫馨的宴席,大概會成為他這輩子最難忘的經曆之一吧。
而此刻,窩在蕭徹懷裡,舔著奶油嘴角的雪團,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抬起小腦袋,看向沈言,用隻有他們能理解的眼神傳遞著信息:【宿主,放心吧,宴會當天,我一定扮演好“人類幼崽”角色,絕不掉鏈子!為了……以後更多好吃的!】
沈言看著它那“雄心壯誌”的小模樣,無奈地笑了笑。
行吧,既然戲台已經搭好,那他們就隻能把這出“喜得貴子”的戲,認認真真地唱下去了。
隻希望,到時候千萬彆出什麼幺蛾子才好。
他瞥了一眼正認真研究蛋糕上草莓的蕭徹,心中默默祈禱,這位陛下可千萬彆在宴席上,又冒出什麼“此等佳釀,不及宮中禦酒醇厚”之類的驚人之語。
到時候人多他可真就顧不上誰來,天哪當初帶雪團來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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