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至龍這次去LA是為了參加今年在洛杉磯舉行的KCON。
今年四月的科切拉,受到邀請的他最終卻因為簽證問題行程受阻,而這次,不靠譜的公司終於記得將他的工作簽續上了。
演出沒有任何波折地順利進行,回到後台時,權至龍站在化妝台前低頭摘著身上的首飾,神情卻有些恍惚。
不知道她是真實存在時,寂寞還可以忍受。可是當確定她和自己不是身處兩個永遠無法重疊的時空時,思念卻如同街邊的落葉一般,輕飄飄地落下,又在心上重重堆積。
GD前輩……
他的腦海中又想起她當時對自己的稱呼。
她是和自己一樣那麼多年都被困在夢境中嗎?如果是的話,她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呢?
還是和從前的自己一樣,認為對方很可能隻是那些世界中無法真切靠近的NPC?
如果是和自己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次夢境,現實世界中的她應該和自己年齡相仿吧。
那她又是什麼身份呢?愛豆、演員、素人?
他的腦海中幾乎被那個虛無縹緲的形象所占滿,摘著項鏈的手也默默放了下來。
成員們自然也發現了他的神遊,卻隻當他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生日而陷入沉思。
畢竟幾乎每年8月,首爾的每一個人都會通過粉絲們的應援知道,GD的生日到了。
尹漾坐在公司前的小長凳上,仰頭看著大樓上循環播放的視頻,那是GD前輩的粉絲為其進行的生日應援之一。
視頻重複播放了兩遍,她才將完整的視頻拚湊起來。
從前輩6歲時在舞台上的表演視頻,到前兩天上海YG家族演唱會上26歲的他的舞台,20年的沉澱,才造就了這個現在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藝人。
尹漾歎了口氣。
前幾次的夢境她雖然完全不記得內容,卻清楚地記得每次自己時如何陷入昏睡的。
甚至她還察覺到她每次暈倒的時間都在縮短,從一開始的車禍暈厥兩小時,到上次和金多喜前輩相撞時,她隻用了不到半分鐘就恢複正常了。
可是現在,她怎麼也進不去那個奇怪的世界了。
她皺著眉頭想著自己這幾天的嘗試。
不是隻要聽著GD前輩的歌曲,看到他的影像就能進入嗎?
可是,無數次的嘗試都失敗了。
尹漾又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眼神微凝。
她對於世界中發生了什麼不太好奇,但是對於第一次自己背部那劇烈的疼痛,她卻印象深刻。
如果是有人造成了她的疼痛,即使是在夢中,她也要還給對方同等的痛意。
她不由得又點開隨身播放器裡權至龍的歌曲,《Butterfly》的MV開始播放。
一頭白發的GD前輩和由動畫展示的女生形象格格不入,如同身處兩個次元一般。
尹漾看著畫麵中的那個旋轉木馬,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恍惚。
昨天零點YG發布的慶生照,GD前輩似乎也是站在旋轉木馬前。
照片中,璀璨絢麗的旋轉木馬前是淡定微笑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而真摯,似乎要和照片外的人對視上一般。
身邊有人坐下,尹漾微微側頭看向她們。
金韶情自然也對首爾遍地都是GD前輩的應援這件事感受頗深,她的長腿隨意蹭了蹭地上的落葉,眼中既有羨慕,也有著對自己前途的不安:“我們將來也會有粉絲應援嗎?”
如果是幾天前,幾個女生還能毫不猶豫地開口,肯定會有的!
即使有可能不會像現在正當紅的前輩們一樣擁有那麼多粉絲,可是總會有人愛她們吧。
可是這兩天,她們卻不敢這麼堅定地回答了。
想到這兩天公司唯一一名宣傳組的工作人員和她們透露的事,她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成功出道。
“歐尼,如果……如果GLAM前輩們這麼出事了,我們還能順利出道嗎?”金藝源轉頭看向幾人中年齡最大的金韶情,語氣有些惶恐,“這幾天,連老師都請假了。”
她才十六歲,也是公司所有練習生中最小的一個。聽說GLAM現在可能陷入了麻煩中,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公司呢?
即使GLAM是由SourceMusic和Bighit共同推出的組合,GLAM也能算是她們公司唯一的出道藝人,如果連她們都陷入了風波中,公司該怎麼辦?
她們這些練習生又該怎麼辦?
鄭藝琳也長歎了一口氣,雙手撐著下巴,隻覺得自己和GD前輩隻差一天生日,怎麼命運卻如此不同。
然而她的性格向來活潑,對於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也不過多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