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瞬間變得狼狽不堪的衣服,又抬頭望向那個還在冒煙的、破了個大洞的窗戶,以及窗外草坪上那個正目瞪口呆、小臉煞白的沙棕色雙馬尾少女。
房間內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窗台上的盆栽被震翻,泥土灑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的火箭……”撫順嚇得魂飛魄散,看著那破碎的窗戶和裡麵那個被炸得灰頭土臉、眼神冰冷得能凍死人的男人,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她隻是想放個小煙花啊!
鄭凱因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動作帶著一種壓抑的怒火。他走到窗邊,看著那個罪魁禍首——一個扭曲變形的金屬管殘骸,還在滋滋冒著青煙。
他的目光掃過殘骸上那拙劣的推進劑填充痕跡和簡陋的點火裝置,作為火箭專家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的“技術含量”和危險性。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鞍山第一個衝了過來,她顯然聽到了爆炸聲。看到破碎的窗戶、滿屋狼藉和灰頭土臉的鄭凱因,再看看自家妹妹那副闖了大禍的模樣,她瞬間明白了七八分。青龍的威嚴瞬間籠罩了現場。
“撫!順!”鞍山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雷霆般的壓迫感,青色的龍角似乎都因怒氣而微微發光,“你又乾了什麼好事?!”
長春和太原也聞聲趕來。長春看著屋裡的慘狀,吐了吐舌頭,悄悄往太原身後縮了縮。太原紫色的眼眸裡滿是擔憂和歉意,她仔細看了看地上的殘骸,小聲說:“這……這是固體推進劑不完全燃燒導致的爆燃,能量釋放集中但短暫,幸好裝藥量不大……”
鄭凱因終於開口了,聲音因為吸入了煙塵而有些沙啞,但冰冷的語調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固體推進劑?火箭?在宿舍區?”他每問一句,目光就銳利一分,最終定格在撫順身上。
“你知道未經許可、毫無防護地私自玩火工品,在基地是什麼性質嗎?”
撫順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畢竟曾經的5年內他見過死人恐怕比撫順見過的活人還多。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求助般地看向鞍山:“鞍山姐……我……”
鞍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先是對鄭凱因鄭重地鞠躬道歉:“非常抱歉,鄭研究員!我是鞍山級首艦鞍山,這是我的妹妹撫順。她年幼無知,行事莽撞,給您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和驚嚇!所有的損失,我們一定賠償!撫順,過來道歉!”
撫順癟著嘴,眼淚終於掉了下來,走到鄭凱因麵前深深鞠躬:“對……對不起!鄭研究員!我……我隻是想做個火箭玩……沒想到它飛得那麼快……還炸了……”她抽抽噎噎地說。
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再看看旁邊一臉嚴肅、但眼神中帶著懇求的鞍山,以及後麵兩個同樣麵露歉意的妹妹長春難得地收起了懶散,太原則是一臉“我姐姐又闖禍了”的無奈)。
鄭凱因胸中的怒火莫名地消散了一些。他揉了揉被煙塵刺激得有些發癢的鼻子,歎了口氣:“算了。人沒事就好。”
他頓了頓,看著地上那堆廢鐵,“不過,火箭不是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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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撫順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中帶著一絲好奇。
這場意外的“火箭襲擊”事件,成為了鄭凱因與四大金剛相識的契機。雖然開局不太美妙,但鞍山堅持要負責到底。第二天,她就帶著撫順這次老實得像隻鵪鶉)、長春和太原,拿著清掃工具和賠償清單主要是窗戶玻璃的錢),再次敲響了鄭凱因的房門。
鄭凱因本想拒絕,但鞍山態度堅決:“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這是原則。”於是,在鞍山的指揮下,四大金剛開始了“贖罪”行動。
撫順負責清理最臟的爆炸殘留和玻璃碎片,鞍山親自擦拭被熏黑的牆壁和家具,心靈手巧的太原則默默地將散落一地的文件資料分門彆類整理好,甚至還用她隨身攜帶的膠帶修補了幾本被碎片劃破的書。
長春……嗯,長春主要負責活躍氣氛,雖然她試圖幫忙拖地時差點把水桶打翻在鄭凱因剛修好的電路板上,被鞍山嚴厲製止後,就乖乖坐在一旁,用個人終端玩起了遊戲,時不時還點評兩句“鄭研究員你這房間也太‘硬核’了,除了書就是圖紙”。
鄭凱因起初隻是沉默地看著她們忙碌,但漸漸地,也被這種氛圍感染。鞍山一絲不苟的認真,撫順笨手笨腳卻努力彌補的樣子,太原安靜細致的整理,甚至長春那沒心沒肺的吐槽,都讓這個平日冷清得隻有機器嗡鳴的房間,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生氣。
當太原將一本關於火箭推進原理的專業書籍遞還給他,並小聲問了一個關於書中某個公式推導的問題時,鄭凱因有些意外,但還是耐心地做了解答。太原聽得非常認真,紫色的眼眸閃閃發亮。
窗戶修好了,房間也恢複了整潔甚至比之前更整潔,多虧了太原)。鞍山再次代表妹妹們道歉,並留下了聯係方式,表示有任何需要隨時找她們。這次意外的“善後”,無形中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或許是肇和、應瑞之前的“合時宜”起了作用,或許是四大金剛身上那種不同於肇和姐妹的、帶著些許“軍人”氣息的率真打動了他,鄭凱因發現自己並不排斥與她們的接觸。
幾天後,當鄭凱因因為數實核心的算法瓶頸再次陷入煩躁,習慣性地想去拿oe3膠囊時,宿舍門被敲響了。門外站著的是撫順和長春。撫順手裡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完全不見那天的囂張:“鄭研究員!那天真是對不起!這個……是我和長春姐用這個月津貼買的賠禮!港區特供的頂級碧螺春!鞍山姐說您喜歡喝茶!”
長春在一旁點頭,虎耳兜帽下的眼睛帶著笑意:“鞍山姐說喝茶能靜心。我們挑了好久呢。”
鄭凱因看著那盒茶葉,又看了看兩個少女真誠撫順)和狡黠長春)的眼神,沉默了一下,側身讓開了門:“……進來吧。”
於是,鄭凱因那簡陋的房間裡,第一次飄起了清雅的茶香。撫順笨拙地學著泡茶,長春則好奇地翻看著鄭凱因書架上那些艱深的科技書籍主要是看插圖)。
鄭凱因雖然話不多,但在撫順嘰嘰喳喳的提問主要是關於火箭)和長春偶爾的插科打諢下,緊繃的神經竟也放鬆了不少。
他發現撫順雖然莽撞,但對機械和動力有著天生的熱情和直覺;長春看似懶散貪玩,思維卻異常敏捷;而那天安靜整理書籍的太原,則展現出了對理論知識的驚人理解力。
鞍山作為長姐,肩負著守護妹妹和港區的雙重責任。她對鄭凱因的才能和責任心頗為認可,但也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那種近乎自毀的工作狀態和深藏的孤寂。一次,在模擬港區巡邏時偶遇鄭凱因,鞍山主動與他並肩走了一段。
“撫順那孩子,給你添麻煩了。”鞍山的聲音沉穩,“她性子跳脫,好奇心重,有時會做出格的事。但本性不壞,隻是需要引導。”她頓了頓,青色的眼眸看向鄭凱因。
“鄭研究員,你在火箭方麵的造詣,連錢老都讚不絕口。如果可以……能否請你偶爾指點她一二?讓她把那份精力用在正道上。總比她整天琢磨些危險的東西強。”
鄭凱因看著鞍山明明隻是一個不大的少女,然而眼中那份屬於長姐的憂慮和信任,想起了林大爺臨終的囑托,也想起了慧子阿姨的溫柔。他點了點頭:“……好。隻要她願意學。”
從此,鄭凱因的宿舍或實驗室角落,偶爾會多出一個沙棕色雙馬尾的身影。撫順會帶著她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和想法比如“能不能做個能帶人飛的小火箭背包?”)來請教。
鄭凱因雖然依舊話不多,但會耐心地指出她想法中的謬誤,講解基礎的推進原理和安全規範,甚至允許她在自己監督下,利用廢棄材料做些真正安全的小型模型。撫順對鄭凱因的稱呼,也漸漸從生疏的“鄭研究員”變成了帶著點親昵的“鄭老師”。
而太原,則成了鄭凱因在理論探討上的“書友”。她常常會抱著一本厚厚的理論書籍,安靜地坐在鄭凱因房間的角落,遇到難以理解的地方,才會輕聲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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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凱因發現她對高維物理、量子理論和心智魔方能量場有著濃厚的興趣和不錯的天賦。解答她的問題時,鄭凱因有時會不自覺地引入一些超越當前時代的視角和概念,太原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總能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閃光點,紫色的眼眸裡充滿了求知的光芒。兩人之間的交流,常常是安靜的,隻有書頁翻動和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卻有一種奇妙的默契。
而長春是四大金剛裡看起來最“不務正業”的一個。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泡在基地的娛樂區,尤其沉迷於各種擬真度極高的戰鬥模擬遊戲。
一次,她發現鄭凱因在遊戲區的射擊模擬器前,以非人的精準度輕鬆刷新了所有記錄肇和應瑞帶他來玩那次留下的),頓時驚為天人。
“鄭老師!鄭老師!”長春像發現了新大陸,興奮地拉著鄭凱因的胳膊,“來打《碧藍航線:所羅門噩夢》聯機吧!新出的團隊生存模式,超級難!我和太原姐組隊都打不過最終boss!我們需要你這樣的神槍手!”
鄭凱因本想拒絕,他對遊戲毫無興趣。但看著長春珊瑚紅的眼睛裡閃爍的期待,以及旁邊太原也投來的略帶好奇的目光太原偶爾會被妹妹拉來當“參謀”),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於是,在娛樂區最頂級的全息模擬艙裡,出現了奇特的一幕:艦娘長春和太原,與一身便服、麵無表情的鄭凱因組隊,挑戰號稱地獄難度的虛擬海戰。
結果毫無懸念。鄭凱因將他在真實戰場上磨礪出的戰術意識、空間感知和精準射擊發揮得淋漓儘致。他冷靜地報點、指揮走位、預判彈道、點殺關鍵目標如敵方航母艦載機控製核心),動作精準高效得如同機器。長春和太原隻需要按照他的指令,發揮艦娘對艦裝和海洋的本能操控優勢,進行火力輸出和機動規避即可。原本讓無數玩家折戟沉沙的boss戰,在他們三人配合下,竟打得行雲流水,輕鬆通關。
“太……太厲害了!”長春看著屏幕上顯示的“sss”評價和破紀錄提示,激動得小臉通紅,“鄭老師!你就是我的偶像!下次出新副本還找你!”
鄭凱因摘下模擬頭盔,看著興奮的長春和旁邊微笑的太原,感受著模擬艙內尚未散去的虛擬硝煙味,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似乎又鬆動了一絲。這種在虛擬世界中並肩作戰、取得勝利的感覺,與他記憶中真實的戰場截然不同,少了幾分血腥和沉重,多了幾分純粹的……樂趣?
肇和與應瑞依舊會時不時來“抓”鄭凱因去放鬆,但她們發現,鄭凱因的“朋友圈”似乎擴大了一些。
有時會在食堂看到他安靜地喝著太原泡的茶,聽撫順興奮地講著她最新的“火箭模型”計劃這次是在鄭凱因指導下設計的);有時會在圖書館的角落,看到他和太原各自捧著一本書,安靜地閱讀,偶爾低聲交流幾句;甚至有一次,肇和看到鄭凱因被長春靠著撒潑賣萌打滾把他硬生生帶進了娛樂區,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近乎無奈的表情。
在她們的“侵擾”下,鄭凱因臉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他依然會為“雷雲”係統和數實核心的難題徹夜不眠,依然會承受腦機帶來的痛苦,但當他看到撫順拿著她第一個成功穩定飛行的模型火箭這次沒炸)興奮地跑來報喜,當太原就一個深奧的理論問題與他進行深入探討後露出滿足的笑容,當長春在遊戲裡大呼小叫地指揮他“掩護我!”,當鞍山巡邏歸來,特意給他帶一份食堂新出的點心並叮囑他注意休息。
肇和兩姐妹更多時候帶著鄭凱因去水吧。肇和會豪氣地點上三杯椰奶凍,看著鄭凱因一口口吃掉才滿意。應瑞則熱衷於分享基地裡的各種八卦,比如哪個研究員被蠻啾追著要零食,或者逸仙姐又收到了新的茶葉。鄭凱因通常隻是安靜地聽著,偶爾在她們因為“誰是姐姐”的問題又吵起來時,會麵無表情地插一句:“肇和是姐姐。”然後看著肇和得意地揚起下巴,應瑞氣鼓鼓地瞪他。
隨著與四大金剛的熟悉,鄭凱因對她們的艦裝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查閱了自己世界的那一段曆史,鞍山級驅逐艦曾經曆過從火炮驅逐艦到導彈驅逐艦的現代化改造。在這個世界,艦娘的力量雖然源於心智魔方和艦裝,但科技武器依然能發揮巨大作用。
“火星4號”推進劑和“鎮嶽”導彈的成功,讓鄭凱因看到了另一種可能:能否將導彈技術整合到艦娘的艦裝上?這不僅能極大提升她們的遠程打擊和區域防空能力,也是對現有艦裝體係的一種突破性嘗試。
於是一次關於鞍山級驅逐艦裝的升級研討會上,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筆。
“諸位,”他的聲音平靜,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鎮嶽’導彈的成功,證明了我們在高能推進和製導技術上的突破。我在想,能否將這項技術,應用於艦娘的艦裝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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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勾勒出草圖:“將艦載導彈發射單元,集成到鞍山級驅逐艦娘的本體艦的係統中。利用心智魔方供能,采用‘火星4號’簡化版的推進劑,配合‘雷雲’係統提供的超視距探測和火控引導。這將極大延伸艦娘的火力臂膀,提升對塞壬高速目標的攔截效率,尤其是應對塞壬的空中威脅。”
這個設想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了千層浪。錢老眼睛一亮,拍案叫絕:“妙啊!艦載導彈!這才是真正的‘艦’娘!小鄭,你這腦子怎麼長的!”楊老也捋著胡子點頭:“魔方供能驅動導彈……思路大膽,但理論上可行!值得嘗試!”
鞍山四姐妹更是聽得心潮澎湃。撫順第一個跳起來:“導彈?!真的嗎?鄭老師?像‘鎮嶽’那樣咻咻咻飛出去的嗎?那真的是泰酷辣!大姐,我們裝吧!”
太原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如果能實現,戰術價值巨大。”
長春說:“聽起來很厲害……”
鞍山則穩重地看向鄭凱因:“鄭研究員,這個改造……風險大嗎?對艦娘本身會不會有負擔?”
“理論上,心智魔方作為能量源足以支撐。”鄭凱因解釋道,“關鍵在於適配性。艦裝是艦娘身體的延伸,是心智能量的具象化。外掛的導彈係統需要與艦娘自身的能量波動、神經鏈接深度耦合,否則不僅無法發揮威力,還可能造成反噬。”
果然在最後的實踐中問題很快暴露出來。最大的難點在於能量流的適配。
艦娘的心智能量是一種高度活性化、帶有強烈個人意誌的能量場。它驅動艦裝,賦予其超越物理極限的性能。而導彈係統,尤其是其火控雷達和製導芯片,需要的是穩定、可控的電力或特定頻率的能量流。
當鄭凱因嘗試將兩者連接時,要麼是心智能量場乾擾了導彈的精密電子元件,導致信號紊亂甚至元件燒毀;要麼是導彈係統所需的能量流對艦娘的心智能量場產生“汙染”或“排斥”,引發艦娘的不適感甚至能量波動異常,簡直是一根筋變成兩頭堵的場麵。
還有在實驗場中的其他的小問題
比如在測試中的鞍山,當她全神貫注執行戰術指令時,能量流穩定,導彈係統響應迅捷,命中率極高。但當她因撫順的惡作劇比如突然在她耳邊大喊)而瞬間分心、情緒產生細微波動時,能量場立刻出現不易察覺的紊亂,導致導彈點火指令延遲了0.3秒,錯過了最佳攔截窗口。
撫順,她的測試最為驚險。天性活潑,情緒波動大。一次測試中因成功攔截高難度目標而興奮過頭,心智能量輸出瞬間過載,不僅燒毀了脆弱的信號轉換器,模擬導彈甚至在發射架上就發生了小規模殉爆幸虧是模擬彈),嚇得她小臉煞白,頭發都被能量衝擊波吹得豎了起來。
長春則是試圖用理論計算輔助控製,精確調節自身能量輸出以匹配接口。結果能量場變得過於“僵硬”,失去了活性,導彈雖然發射出去,但機動性大打折扣,無法有效規避模擬的塞壬攔截火力。
太原呢,她的能量場則過於“細膩”和“內斂”,如同涓涓細流。鄭凱因設計的“標準”接口難以高效捕捉和轉化這種溫和但持續的能量,導致導彈推力不足,射程和速度均未達標。
情緒對艦娘的影響太大了……
就在鄭凱因深陷技術泥潭,日夜不休地嘗試攻克適配性難題時,一場高層的秘密會議舉行,與會者隻有那一位、逸仙、鎮海,以及神秘莫測的寰昌。
寰昌麵前懸浮著她的星盤,上麵的流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甚至帶著一絲急迫的律動。她緩緩開口,聲音空靈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的靈性回響……越來越清晰了。時空的漣漪已無法遮掩。複蘇之刻,迫在眉睫。我們的‘喚醒’計劃,必須立刻進入最終階段。”
那一位目光深邃:“寰昌,你確定時機成熟了?‘她’的狀態穩定嗎?喚醒的代價……”
“代價不可避免,”寰昌的指尖劃過星盤,帶起一片璀璨的星屑,“但卦象所示,此乃破局之機,亦是東煌浴火重生之始。然……計劃的核心一環,‘錨點’的穩固與‘橋梁’的構築,需要一位特殊的‘共鳴者’。此人需身負異質之力,心藏星海之秘,且……與‘她’的波長存在潛在的契合。”
她的目光轉向逸仙和鎮海:“鄭凱因……他是那個‘意外之數’,是計劃中未曾預料,卻可能至關重要的‘變數’。”
鎮海冷靜地分析:“讓他參與最終計劃,風險極高。他對東煌的忠誠毋庸置疑,而且,他目前正深陷艦裝導彈化的技術瓶頸。”
“技術瓶頸,恰恰是契機。”寰昌的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東煌在心智魔方與艦娘能量融合方麵的研究,受限於曆史和資源,確實落後於重櫻。重櫻的‘神道’秘術與‘禦神木’共鳴體係,在調和生命意識與高維能量方麵,有著多年積澱。鄭凱因需要的,正是這種深層次的、關於‘靈’與‘能’和諧共鳴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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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那一位:“我建議,讓鄭凱因以‘技術交流學者’的身份,與她前往重櫻。名義上是學習重櫻在艦娘能量調和與艦裝適應性改造方麵的先進經驗,解決當前導彈適配的技術難題,能讓他保護那位,同時……也能近距離觀察重櫻的動向。塞壬活動加劇,重櫻內部……暗流湧動。”
那一位沉默良久,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最終,他緩緩點頭:“重櫻雖近,且曆史淵源複雜,但技術交流確有必要。鄭凱因同誌的能力和心性,足以擔此重任。逸仙,鎮海,此事由你們協調安排,務必確保安全,並……讓他理解此行更深層次的意義。”
幾天後,鄭凱因被叫到了逸仙的辦公室。除了逸仙和鎮海,寰昌也在場。
“鄭研究員,關於鞍山級艦裝導彈化的適配性問題,我們分析,東煌在此領域的理論基礎和實踐經驗確實存在短板。”
鎮海開門見山,將一份關於重櫻在艦娘能量調和與特殊艦裝改造方麵技術優勢的分析報告遞給他,“重櫻在這方麵研究曆史悠久,體係成熟。組織上考慮,派你以技術交流學者的身份,秘密前往重櫻進修學習一段時間,重點解決能量適配性難題。”
鄭凱因微微一怔。去重櫻?那個曾經給東煌帶來深重苦難,如今在塞壬威脅下與東煌關係微妙的國家?他腦海中瞬間閃過慧子阿姨殘缺的手掌和林大爺渾濁卻堅定的眼神,心底本能地升起一絲抗拒。
“鄭先生,”逸仙的聲音溫和卻帶著力量,“技術無國界,尤其是在人類共同麵對塞壬威脅的當下。取其精華,補己之短,方能更快地強大自身,更好地保護這片海域和生活在岸上的人。”她的話語,巧妙地戳中了鄭凱因內心最柔軟也最堅持的部分——守護。
寰昌的目光則仿佛穿透了他的靈魂,緩緩補充道:“此行,亦是你探尋‘心’與‘能’真諦的契機。重櫻的‘神木’之下,或許有你破解自身‘枷鎖’。命運的絲線已交織,此行……不可或缺。”
鄭凱因沉默著。腦機高速運轉,分析著利弊。技術交流確實是突破瓶頸的捷徑,逸仙的話更讓他無法反駁——為了更快地獲得守護的力量。他最終抬起頭,眼神恢複了平日的冷靜:“我明白了。什麼時候出發?”
“一個月後,之後自有安排。”鎮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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