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甜橙醬!我們又來啦!”瑞鶴活力十足的聲音如同清晨的鳥鳴,她拉著姐姐翔鶴的手,熟門熟路地闖進了天甜橙的宿舍。翔鶴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卻寵溺的微笑,任由妹妹拉著。
自從那場驚心動魄的模擬海戰之後,五航戰的兩位就對天甜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瑞鶴的好奇心尤其旺盛,她圍著天甜橙,橙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呐呐!天甜橙醬!那天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的艦載機怎麼會突然失控返航?那種乾擾……簡直聞所未聞!快告訴我嘛!是不是用了什麼秘密武器?”
翔鶴則安靜地站在一旁,眼眸落在天甜橙臉上時,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恍惚和探究。這張臉……與記憶中那位溫柔而強大的天城大人,相似得令人心驚。雖然理智告訴她這隻是巧合,但那份縈繞心頭的熟悉感卻揮之不去。
“瑞鶴前輩……”天甜橙被瑞鶴的熱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紫色的眼眸帶著笑意,“其實就是一些電子乾擾的小技巧啦,利用了艦載機指揮鏈路的漏洞,偽造了緊急指令……”她儘量用瑞鶴能理解的方式解釋著,隱去了鄭凱因教導的核心部分。
“哇!好厲害!聽起來比單純的艦載機操控有趣多了!”瑞鶴興奮地拍手,“天甜橙醬,以後多教教我這些戰術好不好?姐姐總說我太莽撞了!”
翔鶴輕輕拍了拍妹妹的頭:“瑞鶴,不要給天甜橙同學添太多麻煩。”她的聲音溫柔似水,帶著歉意看向天甜橙,“抱歉,瑞鶴這孩子就是好奇心重。不過,能認識你,我們都很高興。”
“沒關係的,翔鶴前輩!”天甜橙連忙擺手,“能和前輩們交流,我也很開心!”她看著翔鶴溫婉沉靜的麵容,心中也湧起一股親切感。
於是,翔鶴和瑞鶴成了天甜橙宿舍的常客。瑞鶴總是風風火火地拉著天甜橙討論戰術、分享趣聞,或者乾脆拉著她和夕立她們一起玩鬨。翔鶴則更多時候是安靜地坐在一旁,微笑著看她們嬉戲,偶爾也會加入討論,分享一些關於艦載機編隊的心得,或是重櫻的風物人情。她時常會帶一些精致的和果子或親手泡的抹茶來,那份恬淡的氣質讓天甜橙感到十分舒適。
她們會一起在櫻花樹下野餐,瑞鶴嘰嘰喳喳地講著五航戰的趣事,翔鶴則優雅地斟茶;會一起去學院後山的溫泉泡湯,瑞鶴和夕立在水裡打鬨,翔鶴則和天甜橙、時雨安靜地享受暖意;瑞鶴甚至興致勃勃地拉著天甜橙去參觀她的艦裝整備庫,給她展示自己心愛的艦載機模型。
這份日益熟絡的親密,卻讓某些人的醋壇子徹底打翻了。
赤城每次“不經意”路過天甜橙宿舍,看到裡麵其樂融融的景象,尤其是翔鶴瑞鶴姐妹倆與天甜橙談笑風生的樣子,那雙赤紅的眼眸就會瞬間陰沉下來,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她甚至好幾次“恰好”出現在她們野餐的櫻花樹下,用冰冷的眼神掃過翔鶴瑞鶴,然後對著天甜橙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小甜橙,玩得開心嗎?要不要姐姐陪你?”
那笑容讓天甜橙後背發涼,也讓翔鶴瑞鶴識趣地起身告辭。翔鶴私下拽著瑞鶴裡吐了吐舌頭:“赤城前輩……好可怕……”
愛宕更是毫不掩飾她的不爽。某天在走廊遇見翔鶴瑞鶴和天甜橙走在一起,愛宕立刻扭著腰肢湊上來,豐滿的胸部幾乎要貼到天甜橙身上,銀灰色的眼眸帶著挑釁的笑意掃向翔鶴瑞鶴:“哎呀呀~這不是五航戰的兩位妹妹嗎?怎麼總纏著我們的小甜橙呀?她可是很忙的哦~姐姐我還有好多‘私密話題’要和她聊呢~”說著,還故意捏了捏天甜橙的臉蛋。
翔鶴微微蹙眉,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愛宕說笑了,我們隻是與天甜橙同學交流學習~畢竟她又不是您家的。”
愛宕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指尖輕輕拂過腰間的刀柄:“是不是我家的……可不好說哦~不過,打擾彆人培養感情,可是會遭報應的呢~”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不遠處樹蔭下那道赤紅的身影,然後扭著腰肢,帶著一陣香風離開了。
天甜橙夾在中間,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靈機一動,決定把“師哥”也拉入這個“朋友圈”,或許能分散火力,也能讓翔鶴瑞鶴見識點不一樣的。
“翔鶴前輩,瑞鶴前輩,改天帶你們去見見我師哥吧?他可是個超級厲害的技術宅!”天甜橙提議道。
“哦?就是那個……鄭凱因研究員?”瑞鶴來了興趣,“聽說他超猛的!一個人硬剛觀察者!他恢複得怎麼樣了?”
“嗯!師哥最近可厲害了!”天甜橙驕傲地說,“他給自己做了輔助外骨骼!不僅不用輪椅,而且能跑能跳更厲害了。”
幾天後,在“鬆濤居”的庭院裡,翔鶴和瑞鶴第一次見到了脫離輪椅的鄭凱因。
他依舊穿著深色的便裝,一套設計精煉、線條流暢的銀灰色輕量化外骨骼貼合著他的軀乾和四肢此時的鄭凱因,已經不再需要輪椅。依靠著驚人的意誌力和明石提供的尖端技術支持,他為自己設計並製造了一套輕便高效的突進型外骨骼輔助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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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係統完美地彌補了他受損的神經控製,讓他重新恢複了對手臂和右腿高達95的控製力。雖然動作偶爾還會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但行走、跑跳甚至進行一些精密操作都已無礙。他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但冰藍色的眼眸深處,似乎少了幾分陰鬱。
“師哥!”天甜橙歡快地跑過去。
鄭凱因聞聲抬頭,看到天甜橙和她身後的翔鶴瑞鶴,微微頷首:“天甜橙。翔鶴小姐,瑞鶴小姐。”他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少了些輪椅時期的低沉。
翔鶴優雅地行禮:“鄭研究員,久仰大名。您的恢複真是令人欣喜。”她的目光落在鄭凱因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這位以一己之力壓製觀察者、癱瘓塞壬艦隊的男人,近距離接觸下,那份沉靜如淵海的氣質更顯深邃。
瑞鶴則好奇地打量著鄭凱因的工作室,對那些精密的儀器和閃爍的屏幕充滿了興趣:“鄭研究員,你平時都在研究什麼呀?那些乾擾技術是不是你教給天甜橙醬的?”
鄭凱因沒有直接回答瑞鶴的問題,隻是簡單地介紹了下工作室的功能。翔鶴則更關注鄭凱因泡茶的手法——沉穩、精準,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感。她端起茶杯,輕嗅茶香,淡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賞:“好茶,鄭研究員深諳茶道。”
鄭凱因:“略懂。”
氣氛雖然算不上熱絡,但在天甜橙的活躍下,倒也平和。瑞鶴嘰嘰喳喳地問著各種問題,鄭凱因偶爾會簡短回答一兩個技術性問題,翔鶴則安靜地品茶,偶爾插一兩句話。幾次下來,翔鶴瑞鶴對這位神秘的東煌研究員也多了幾分了解,雖然依舊覺得他深不可測,但那份疏離感減輕了不少。
這次會麵後,翔鶴瑞鶴來找天甜橙時,偶爾也會順道去“鬆濤居”坐坐。鄭凱因話不多,但翔鶴有時會和他探討一些能量場穩定性的技術問題,瑞鶴則更喜歡聽他講一些“實戰小技巧”雖然鄭凱因講的都是如何利用環境、製造混亂、一擊脫離的生存法則)。皇家財富和維達對這兩位新客人倒是不排斥,維達甚至對瑞鶴帶來的點心很感興趣。
不久後,翔鶴和瑞鶴提議帶天甜橙去附近的人類城市“櫻見町”逛逛,體驗一下重櫻的風土人情。天甜橙自然欣然同意,並邀請了鄭凱因同行——他正好需要去城市裡的電子市場淘換一些零件。
櫻見町是一座臨海的小城,古色古香的建築與現代商鋪交織,街道兩旁櫻花樹連綿,雖已過了盛花期,但綠葉蔥蘢,也彆有一番風味。
翔鶴換上了一身素雅的淺藍色和服便裝,銀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挽起,氣質溫婉。瑞鶴則穿著更利落的改良和服褲裝,棕色馬尾高高束起,顯得英姿颯爽。天甜橙也換上了新買的浴衣,紫發上彆著櫻花發飾,充滿活力。鄭凱因則依舊是那身深色便裝隱藏住外骨骼,走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也自成一格。
瑞鶴像隻出籠的小鳥,拉著天甜橙穿梭在各個小吃攤和特色店鋪之間,對各種新奇玩意都充滿興趣。翔鶴則更像一位溫柔的姐姐,跟在她們身後,時不時提醒瑞鶴注意儀態,或者為天甜橙講解一些重櫻的傳統習俗。鄭凱因則更像一個沉默的護衛,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環境,確保安全無虞。他的外骨骼在行走時幾乎無聲,隻有靠近才能聽到細微的機械運轉聲。
“師哥,你看這個!”天甜橙舉著一個會發光的櫻花風車。
鄭凱因看了一眼:“嗯。電路簡單,發光二極管驅動。”
瑞鶴:“……”天甜橙:“……”翔鶴掩唇輕笑。
到達繁華的電子街區後,他停下腳步,對天甜橙和翔鶴瑞鶴說:“你們繼續。我采購,兩小時後碼頭彙合。”
“好的師哥!”天甜橙應道。翔鶴也禮貌地點頭:“鄭研究員請自便。”
鄭凱因轉身,身影很快沒入了電子街林立的店鋪和人流之中。這裡充斥著各種二手零件、拆機件和稀奇古怪的電子垃圾。他如同經驗豐富的獵手,精準地穿梭在狹窄的攤位間,目光掃過一堆堆雜物,尋找著符合要求的元件。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攤位,一堆混雜著各種廢舊電路板和芯片的雜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手指在一堆布滿灰塵的芯片中翻找。突然,他的動作頓住了。指尖捏起一枚約指甲蓋大小、邊緣微微磨損的黑色芯片。
它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芯片表麵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印著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難以辨認的蝕刻標誌——一個由六邊形原子核和環繞的電子軌道組成的簡約圖案。
原子科技的ogo!
這個標誌,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他記憶深處刻意塵封的角落!冰冷的地下實驗室、刺眼的無影燈、非人的改造手術、同伴絕望的嘶吼……那個將他從人改造成“兵器”的龐大跨國托拉斯,那個他付出慘痛代價才得以逃離的噩夢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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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地將芯片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皮膚傳來。他抬頭看向攤主,一個胡子拉碴、眼神渾濁的中年男人:“這個,多少錢?”
“哦?小哥好眼光啊!”攤主眼睛一亮,看到鄭凱因的穿著和氣度,立刻報了個遠超普通廢舊芯片的價格,“這可是高級貨!來自……呃……國外的尖端技術!一口價,8000!”
鄭凱因沒有還價,直接付款。他需要研究它,搞清楚它的來曆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將芯片小心收好,他離開了這個攤位,心中的疑雲卻愈發濃重。
采購清單上的其他東西很快找齊。鄭凱因看了看時間,距離彙合還有一段時間。他想起皇家財富和維達昨晚念叨著想吃的某種重櫻特色奶油蛋糕,便循著記憶,走向附近一家評價不錯的甜品店。
快走到店門口時,他看到一個場景。一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奶奶,正指著櫥窗裡一款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有些局促地對店員說著什麼。店員麵露難色:“婆婆,這款蛋糕昨天的折扣活動已經結束了,今天恢複原價了,要貴很多呢……”
老奶奶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她躊躇了一下,目光戀戀不舍地從蛋糕上移開,緩緩轉身,透過玻璃窗,望向街對麵。鄭凱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街邊一個長椅上,坐著一個約莫七八歲、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連衣裙,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裸露的胳膊上插著細細的管子,連接著一個便攜式的小型醫療泵——那是長期接受某種治療很可能是化療)的明顯標誌。
老奶奶看著孫女,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心疼和無力。她最終歎了口氣,似乎放棄了。
鄭凱因的心被這一幕輕輕觸動。他邁步走進甜品店。
“麻煩,要這個草莓蛋糕。”他指著櫥窗裡那款。
“好的先生,請稍等。”店員很快打包好。
鄭凱因提著蛋糕,走到長椅邊,在小女孩有些驚訝的目光中坐下。他拆開包裝盒,露出裡麵誘人的草莓蛋糕,然後看向小女孩,聲音是罕見的溫和:“喜歡這個嗎?給你……”
小女孩怯生生地點點頭,大眼睛裡充滿了渴望,但還是小聲說:“奶奶說……太貴了……我不能要……”
鄭凱因看著她手臂上的醫療管,聲音低沉,“今天也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