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瓦林博士看著監控室門口那三道如同複仇女神般的身影,以及她們手中那寒光閃爍的艦裝炮口,一股寒氣瞬間從脊椎骨竄上天靈蓋,血液仿佛都凍結了。最後一絲僥幸蕩然無存,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猛地高舉雙手,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尖利變形:
“彆!彆開槍!你們不能殺我!”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企業冰冷的灰藍色眼眸,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還……還躺在培養皿裡麵的那三個艦娘!隻有我!隻有我才知道怎麼安全地把她們從深度休眠狀態喚醒!強行中斷程序或者亂動那些維生係統,她們的心智魔方核心會受到不可逆的衝擊!你們會害死她們的!是真的!隻有我!”
“趴下!立刻!”企業厲聲喝道,弓弦拉滿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吟。聖路易斯和埃塞克斯也同時調轉炮口,冰冷的炮管鎖定了這個試圖用姐妹性命做最後掙紮的男人。
“好……好……我趴下……我配合……”瓦林語無倫次地說著,顫抖著身體就要屈膝。
然而——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在狹小的空間內炸開!聲音之突兀,如同驚雷!
瓦林博士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驚愕瞬間凝固。他難以置信地、極其緩慢地轉動眼珠,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那個蜷縮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呻吟的雷斯將軍。隻見雷斯不知何時掙紮著抬起一隻手,手中緊握著一把大口徑軍用手槍,槍口正冒著縷縷硝煙,對準的正是他自己!
瓦林的瞳孔急劇收縮,眼神中充滿了荒謬、不甘和一絲被徹底背叛的迷茫。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隻發出一聲短促的、意義不明的氣音。隨即,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眉心那個猙獰的血洞汩汩湧出紅白之物。他的身軀失去了所有支撐,如同一個破敗的布口袋般,軟軟地向前撲倒在地,發出沉重的悶響。鮮血迅速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蔓延開來,散發出濃烈的鐵鏽味。
“你——!”企業瞬間暴怒,拉滿的弓矢瞬間調轉,直指雷斯!灰藍色的眼眸中燃燒著震驚和熊熊怒火,幾乎要將這卑劣的偷襲者焚成灰燼!她無法理解,這個人為何要在最後時刻,親手殺死唯一可能安全解救大黃蜂她們的人!
“你這……混蛋!!”埃塞克斯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淡藍色的眼眸裡幾乎要噴出火來。艦裝炮口微微震顫,她恨不得立刻將這個陰險毒辣的將軍轟成渣滓!他不僅背叛了瓦林,更是在斷絕她們安全救回姐妹的最後希望!
“不可饒恕!!”聖路易斯優雅的麵容也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冰藍色的眼眸如同凝結的寒冰,手中的艦炮發出充能的嗡鳴。瓦林死有餘辜那也是交給她們來審判,雷斯這臨死前的瘋狂反撲,其卑劣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哈哈哈……嗬……嗬……”雷斯發出斷斷續續的、混合著痛苦和神經質的笑聲。他掙紮著靠牆坐起,另一隻手依舊死死抱著仿佛要裂開的頭顱,鮮血從指縫間滲出,與汗水混合,將他那張原本粗獷的臉染得更加猙獰可怖。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三位怒火中燒的艦娘,笑容裡充滿了刻骨的怨毒和不甘。
“沒想到……咳咳……沒想到我雷斯·赫南德斯,會……會死在你們這群娘們兒手上……真他媽的不甘心啊!!!”他幾乎是嘶吼出來,聲音在空曠的監控室裡回蕩。
““你不甘心?!”聖路易斯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利刃,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寒意,“你犯下的那些罪惡——勾結北非之星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製造生化武器、用特爾帕提森孢子屠戮平民、將艦娘視為實驗品!這些罪行,足夠將你炮決一百次!一千次!”
“你還傷害我的姐妹和同胞!不可饒恕!”企業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萬載寒冰,眼眸中燃燒著冰冷的殺意,“大黃蜂、香格裡拉、海倫娜……她們是守護者,不是你的工具!”
“我們艦娘還幫你們守護了墨西哥漫長的海岸線!抵禦了塞壬的侵襲!不然你們早就死在了塞壬的炮火之下!這就是你回報的方式嗎?!”埃塞克斯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悲憤,她無法理解這種恩將仇報的瘋狂。
“守護?!哈!哈哈哈哈!”雷斯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聲牽動著傷口,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帶血的唾沫星子,“我們墨西哥……需要你們這群大國的走狗來‘守護’了嗎?!少他媽裝模作樣了!”
他猛地挺直身體,不顧頭顱的劇痛,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她們,聲音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
“你們艦娘!口口聲聲說保護人類!實際上呢?!你們保護的不過是你們背後那些貪婪的大國主子罷了!是!你們的前身是那些國家造的艦船!正是因為你們在塞壬戰爭裡給那些大國撐腰,讓他們贏得了喘息之機!然後呢?!他們靠什麼恢複元氣?!靠吸我們這些小國的血!!”他用力拍打著地麵,發出砰砰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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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軍!掠奪資源!控製航道!你們身上嶄新的艦裝,那些不斷下水的新艦娘……打造她們消耗的鋼鐵、油料、那些昂貴的科技結晶……哪一樣不是從我們這些小國敲骨吸髓榨取出來的?!你們所謂的‘維護世界美好’,不過是讓那些大國踩著我們的屍骨,用我們的血肉換來的資源,去支撐你們更強大的武力!去維持他們對世界的統治!!你們就是害我們的幫凶!!!”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帶著泣血般的控訴: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落後就要挨打?!憑什麼我們落後就要世世代代做你們的奴隸?!憑什麼我們國家的孩子,生下來就要注定麵朝黃土背朝天,連他媽種出來的糧食都保不住?!連喝的水都要被你們控製?!連活下去都他媽是奢望?!!”
他指著企業,又指向窗外的方向,仿佛要戳穿一個巨大的謊言:
“這裡的政府?那就是白鷹養的一條老狗!腐朽!墮落!我就是要推翻它!然後……”他的眼神變得瘋狂而熾熱,“……然後得到你們的力量!真正的力量!隻有這樣,我的同胞才不會挨餓!才能挺直腰杆做人!才能有尊嚴地活在這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土地上!我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海岸線守護’!我們不需要!也他媽不感謝!!”
企業緊握著弓的手臂微微顫抖。眼眸深處,那堅如磐石的信念第一次出現了巨大的裂痕。雷斯的咆哮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她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守護”理念之上。她想起了沿途那些餓殍殍,想起了聖瑪利亞城那個慘死的小女孩,想起了那些被戰爭扭曲了靈魂的孩子們……難道,艦娘的存在,真的隻是大國掠奪的工具?難道她們的守護,真的帶來了更多的不公和苦難?巨大的困惑和沉重的自我懷疑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她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緊抿的嘴唇失去了血色,眼神中的銳利被一種深刻的茫然所取代。
埃塞克斯的眼眸瞪得溜圓,充滿了震驚和不解。她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雷斯的控訴雖然極端,但其中某些刺痛的事實——比如大國對小國資源的控製——卻讓她無法完全反駁。她感到一種被冤枉的委屈,又混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她下意識地看向企業,希望從前輩那裡得到某種指引,卻發現企業眼中同樣充滿了動搖。她的臉頰微微抽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聖路易斯她臉上優雅從容的表情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凝重和前所未有的嚴肅。眼眸銳利地審視著雷斯,仿佛要穿透他那瘋狂的表麵,看清其核心。雷斯的指控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中關於“秩序”和“正義”的認知上。她承認大國政治的複雜性,也理解弱小民族的痛苦,但這能成為雷斯與魔鬼合作、製造無邊殺孽的理由嗎?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交織著審視、憐憫和堅決的否定。
“但是,你真正給你的同胞帶來了什麼?!”
一個冰冷而清晰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控訴與沉默。
眾人循聲望去。鄭凱因的身影出現在被撕裂的門口,他身上的外骨骼沾染著戰鬥的煙塵,冰藍色的眼眸如同萬載寒冰,穿透硝煙,落在雷斯身上。
他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是戰爭!是妻離子散!是比以往更甚的饑餓!是無儘的死亡!!”鄭凱因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你口中的‘自由’和‘尊嚴’,這裡的人得到了哪一樣?!反倒是你的隊伍裡,充斥著流氓、惡霸、黑幫、毒販!一群毫無組織、毫無紀律、毫無崇高信仰的烏合之眾!你指望這樣一群暴徒,能給這裡的人帶來光明?!他們帶來的,隻有更暴虐、更殘酷的淩辱和殺戮!你所謂的‘拯救’,不過是把人民推入另一個深淵罷了!”
“流氓?!惡霸?!黑幫?!毒販?!”雷斯仿佛被戳中了痛處,發出更加癲狂的慘笑,“哈哈哈!那他們又是怎麼來的?!啊?!”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因劇痛和虛弱又重重跌坐回去,隻能用手狠狠地捶著地麵:
“還不是拜你們白鷹所賜!!拜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國所賜!!!他們本來可以是田裡老實巴交的農夫!是工廠裡勤懇的工人!是街上叫賣的小販!他們本該在家鄉的土地上,靠自己的雙手活下去!!”雷斯的聲音帶著泣血的悲愴,“可是呢?善良勤勞的墨西哥人跑哪去了?!都他媽跑到你們白鷹去了!哪怕那條偷渡的路是白骨鋪成的死亡之路!哪怕他們到了那裡隻能做最下賤的工作,像奴隸一樣活著!他們不還是去了嗎?!為什麼?!”
他猛地指向窗外,指向那戰火紛飛的大地,聲嘶力竭地吼道:
“因為我們的國家爛透了!!!爛到根子裡了!!爛到連一絲希望都看不見了!!你知道嗎?現在墨西哥的孩子,他們的夢想不是當警察、消防員、醫生、老師!他們的夢想是將來混成幫派老大!!!因為那樣才能活下去,才能不被彆人踩在腳下,這樣才有錢!!!這個國度……已經爛透了……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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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執著:
“所以我要救它!哪怕用最肮臟的手段!哪怕與惡魔共舞!無論過程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把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從這爛透了的泥潭裡拽出來!!!”
“於是你就選擇了北非之星這個深淵?”鄭凱因步步緊逼,聲音如同鋒利的解剖刀,“這個公司跟你口中的白鷹有什麼區彆?它同樣在吸食你們的血肉!你以為統一了墨西哥,就能擺脫它?不!到那時,你的國家從經濟到軍事,隻會被它更深地控製!從一個深淵跳進另一個更深的深淵!你所看到的‘光明’,不過是你在跳出來的瞬間,在墜落間隙裡看到的幻覺罷了!轉瞬即逝,代價卻是萬劫不複!”
“夠了!!!”雷斯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強行打斷了鄭凱因的話。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鄭凱因,又掃過三位陷入複雜思緒的艦娘,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極度嘲諷、怨恨和最終解脫的詭異笑容。
“哈哈哈……你們沒資格評價我!你們艦娘沒資格!你也沒資格!!”他掙紮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舉起那支剛剛殺死瓦林的手槍,槍口沒有對準敵人,而是猛地塞進了自己大張的嘴裡!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眼神裡充滿了詛咒般的快意:
“等著看吧……等你們艦娘也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那天……看看你們背後的白鷹……會怎麼對你們……他們拆解廢棄的軍艦時……可曾有過半點猶豫?!哈哈哈……噗!”
槍聲再次響起!沉悶而壓抑!
雷斯的後腦勺猛地炸開一團血霧,混合著腦漿和骨渣,噴濺在他身後的控製台和牆壁上,形成一幅極其殘酷而突兀的抽象畫。他壯碩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徹底癱軟下去,順著牆壁滑落,最終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倒在瓦林博士尚溫熱的屍體旁,鮮血迅速交融在一起,染紅了大片地麵。那雙至死都圓睜著的眼睛裡,凝固著瘋狂、不甘和一絲詭異的解脫。
監控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濃得化不開。
鄭凱因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冰藍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隻是看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塵埃落定。他甚至沒有去擦拭濺到外骨骼麵甲上的幾點猩紅,那份冷漠,如同亙古不化的寒冰。
而企業、埃塞克斯和聖路易斯則徹底僵立在原地。那聲近在咫尺的自戕槍響仿佛還在耳中轟鳴,牆上那團刺目驚心的紅白汙跡讓她們胃部一陣翻湧。雷斯的死是如此突然,如此暴烈,如此……絕望。他臨死前那番混雜著控訴、扭曲理想和惡毒詛咒的話語,如同沉重而汙穢的鉛塊,狠狠砸在她們的心湖,激起的不是漣漪,而是驚濤駭浪和深不見底的泥沼。
企業的弓矢無力地垂了下來,灰藍色的眼眸失神地望著雷斯扭曲的屍體。雷斯的控訴、墨西哥的慘狀、以及他最後那關於艦娘命運的詛咒……種種思緒在她腦海中激烈碰撞,讓她引以為傲的信念根基劇烈動搖。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握著弓的手冰涼而僵硬。
埃塞克斯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她為妹妹而燃起的怒火,被這極端慘烈的一幕和那些直指本質的質問硬生生撲滅,隻剩下滿心的混亂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仿佛要遠離那刺目的血腥。
聖路易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她優雅的麵容上殘留著震驚,但更多的是深沉的思索和一種洞悉悲劇後的哀傷。她理解了雷斯的憤怒根源,卻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他所選擇的道路是何等的錯誤與毀滅。然而,那份對小國苦難的揭示,以及對大國強權的控訴,卻如同一根毒刺,深深紮進了她關於“守護”與“正義”的認知之中。
實驗室裡隻剩下培養皿運作的低沉嗡鳴,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寂靜,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監控室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雷斯將軍自戕的慘烈景象與瓦林博士的屍體構成了一幅地獄般的畫麵。三位艦娘——企業、埃塞克斯、聖路易斯——有些無助地看向她們的指揮官鄭凱因。雷斯臨死前那番混雜著瘋狂、控訴與詛咒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毒刺,深深紮進了她們的心底,讓她們引以為傲的“守護”信念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和迷茫。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沉重,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仿佛在無聲地尋求一個答案,一個支撐。
鄭凱因感受到了她們的目光,那目光中蘊含的重量讓他冰藍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隻是沉重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緊迫感:“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大黃蜂、香格裡拉、海倫娜……她們還等著我們去救。”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三位艦娘心中的迷霧。對同伴的擔憂瞬間壓倒了所有的迷茫和不適。她們的眼神重新聚焦,那份屬於戰士的堅定重新燃起。是的,當務之急是救出被困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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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迅速離開這間充滿死亡氣息的監控室,在鄭凱因的帶領下,沿著冰冷的金屬通道疾行,最終抵達了基地最深處的核心實驗室。巨大的、充滿淡綠色培養液的圓柱體矗立在中央,如同冰冷的墓碑。圓柱內,大黃蜂、香格裡拉、海倫娜的身影懸浮其中,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身上插滿了各種導管和感應貼片,連接著周圍閃爍著幽光的精密儀器。她們的生命體征在屏幕上微弱地跳動著,仿佛風中殘燭。
鄭凱因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上前。他動作迅捷地從戰術背包中抽出一根特製的數據線,一端精準地插入控製台的數據接口,另一端則直接連接到自己後頸處那冰冷的腦機接口。冰藍色的義眼瞬間亮起,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在他瞳孔深處飛速滾動。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伴隨著低沉而穩定的指令聲:“解除維生係統鎖定……繞過安全協議……終止強製休眠程序……啟動生理參數恢複流程……”
他的操作精準而高效,仿佛一台精密的儀器在高速運轉。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電子音,束縛著三位艦娘的導管和感應貼片自動脫落,培養液開始緩緩下降。圓柱體的透明罩無聲地向兩側滑開。
“快!把她們放平!”鄭凱因一邊指揮,一邊迅速將旁邊備用的醫療推床拉過來。三位艦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昏迷的姐妹從冰冷的液體中抱出,輕柔地平放在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