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高聳的拱窗,將琉璃壁畫暈染成柔和的暖金色。圓形法陣中央的修女垂首靜立,衣裳流淌著晨光,合十的掌心托起一枚金色十字架。
管風琴的旋律如溪流般漫過殿堂,信徒們低沉的頌禱聲隨之升起,與音符交融成寧靜的波紋。
修女身後的空氣泛起漣漪,一座由純粹光芒凝聚的十字架緩緩浮現。十字中心嵌著環狀金芒,似晨曦初綻的太陽;十二道銀鏈垂落如絲絛,鏈環相觸時發出清泉般的叮咚聲,洗去塵世雜念。
光暈漸盛之際,一對半透明的羽翼在她肩背舒展,飄落的羽毛如新雪般純淨,輕觸信徒額頭時化作溫熱的慰藉。
殿堂內漸次亮起燭火般的微光。前排老者鬆弛了緊皺的眉間,孩童仰起的臉龐映著金輝;唱詩班少年喉間的歌聲愈發清亮,仿佛有光粒隨音節躍動。
當最後一片光羽沒入石板,所有信徒掌心同時浮現淡淡的十字暖痕——這印記並非灼痛,而是春日溪流漫過指縫般的溫柔。
鐘聲在穹頂下蕩開最後一圈漣漪。羽翼化作光塵升向彩繪玻璃,在聖母慈悲的琉璃眼瞳處停留一瞬,終隨管風琴的尾音散入天際。
“每次看到這場景都會讓本王懷疑是不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一個頭戴金紅皇冠的金毛蘿莉正坐在奢華的猩紅色軟椅上,一邊優雅地小口啜飲著尚有餘溫的紅茶,一邊高傲地蹺著二郎腿。正是皇家海軍的象征——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女王陛下,您現在還是長身體的階段,隻要保證日常營養的攝入,以後會長大的像那位修女一樣的……”
有著一頭耀眼銀白長發的女仆長貝爾法斯特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同時,她驕傲地挺起了飽滿的胸脯,像是在無聲地炫耀著什麼。
“你你你!”伊麗莎白瞬間羞紅了臉頰,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貝爾法斯特!本王才沒看那麼下流的東西!”她氣鼓鼓地反駁,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貝爾法斯特的胸前。
“陛下,請注意儀態。”站在伊麗莎白身側的另一位金發騎士——厭戰,低聲提醒道,她的聲音沉穩而堅定,“您的身軀是神聖而高尚的象征,無需在意那些世俗膚淺的評價。”
伊麗莎白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前,又飛快地掃了一眼厭戰那同樣堪稱“貧瘠”的領域,心態稍微平衡了些。她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著女王的威嚴:“咳……貝爾法斯特,把木瓜和牛奶加入本王的下午茶菜單,要雙份!”
“是,陛下,我知道了。”貝爾法斯特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恭敬地應答。
“對了厭戰,”伊麗莎白像是突然想起了正事,放下茶杯,正色道,“向白鷹請求的支援有回複了嗎?”
厭戰立刻回道:“是的,陛下。白鷹的尼米茨司令已經正式回複,答應派遣一支精銳艦娘編隊,並委派碧藍航線新任太平洋大西洋聯合艦娘戰略總指揮官鄭凱因,以及前線戰術指揮官天甜橙,長期駐紮在皇家,協助我們處理相關事務。”
“哦?是前段時間鬨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東煌女孩,和那個……敢硬剛塞壬觀察者的男人?”伊麗莎白纖細的眉尖微微上挑,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正是他們。”厭戰肯定地回答,“根據情報,鄭凱因指揮官不僅擁有卓越的實戰指揮能力,同時還是心智魔方領域的頂尖研究學者,並且是目前對地球上出現的異生獸類威脅了解最深入的人之一。”
“哼,有點意思。”伊麗莎白抱著手臂,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貝爾法斯特,接待這兩位‘貴客’的任務,就交給你和威爾士親王了。務必讓他們感受到皇家海軍的熱情與……嗯,底蘊。”
“遵命,陛下。”貝爾法斯特優雅地行禮。
——
浩瀚的大西洋上,碧波萬頃。一支由鋼鐵巨艦組成的龐大艦隊,正以戰鬥隊形劈波斬浪,向著遙遠的歐洲大陸駛去。旗艦新澤西戰列艦那龐大的身軀如同移動的島嶼,艦艏切開深藍色的海水,留下長長的白色航跡。
鄭凱因獨自一人站在艦艏甲板的最前端,任由帶著鹹腥味的海風猛烈地吹拂著他黑棕色的頭發和深藍色的立領製服。
他雙手撐在冰冷的欄杆上,冰藍色的眼睛眺望著無邊無際的海平線,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時空的阻隔。
此次遠赴歐洲,任務繁重如山。首要目標是追蹤並清除伽魯貝洛斯爆炸後散逸在大西洋、正隨洋流飄向歐洲的生物粒子汙染,防止其再次聚合或感染其他生物,釀成新的災難。
其次,是搜尋並徹底消滅那個在巴拿馬核爆中疑似逃脫的神秘生命體核心信息片段——那個與伽魯貝洛斯同源的“貨物”。
最後,還要在歐洲海域形成對赤色中軸,尤其是鐵血的戰略牽製,遏製其與塞壬可能存在的暗中勾結。
他率領的這支艦隊,是白鷹能抽調出的精銳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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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主力:企業、新澤西
航母:大黃蜂
戰列:賓夕法尼亞、內華達
後勤:女灶神
重巡:彭薩科拉、鹽湖城
防空核心:聖地亞哥、聖路易斯
雷達與輔助:海倫娜
輕巡機動:克利夫蘭、哥倫比亞、蒙彼利埃、丹佛
驅逐艦隊:本森、拉菲、哈曼、西姆斯、莫裡、弗萊徹、福特、斯彭斯、查爾斯·奧斯本
以及兩位特殊成員:執意跟隨天甜橙的赤城,和抱著他大腿撒嬌非要跟來的小不點埃爾德裡奇——這小家夥雖然有時候有一些迷糊,但她的sg雷達和電磁能力在防空方麵確實是一把好手。
龐大的艦隊排成一字長蛇陣,如同一條鋼鐵巨龍在大洋上遊弋。沿途遇到的商船紛紛鳴笛致敬,並遠遠地避讓航道。
甲板上的水手們無不翹首眺望這支氣勢磅礴的艦隊,心中充滿了敬畏與猜測——如此規模的調動,難道白鷹要在歐洲發動一場新的戰爭?
然而,鄭凱因心中盤桓的,除了眼前的任務,還有更深遠的憂慮。北非之星——這個如同幽靈般盤踞在他心頭的名字。在墨西哥的經曆,那些與原子科技如出一轍的生物兵器、殘忍的人體實驗、以及雷斯將軍臨死前透露的隻言片語,都強烈地暗示著這家打著“人道援助”旗號的公司,極有可能是原子科技披著的一層新皮,或者至少是其重要的分支或合作者。
碧藍航線高層或許尚未將調查北非之星列為歐洲之行的優先事項,但作為太平洋大西洋聯合艦娘戰略總指揮官,他擁有在職權範圍內展開調查的充分理由和權限。
‘北非之星……’鄭凱因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冰冷的金屬欄杆傳來刺骨的寒意,卻壓不住他心底翻騰的怒火和決心。‘如果你們真是原子科技的餘孽,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幕後黑手……’
他冰藍色的眼眸深處,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燒。‘一天查不清楚你們的底細,揪不出你們的根,老子他媽的就一天睡不著!’
他咬緊牙關,下頜線繃緊如刀鋒。‘就算把歐洲翻個底朝天,就算拚上這條命,我也要把你們連根拔起,挫骨揚灰!’
就在他沉浸在冰冷而決絕的思緒中時,一個溫暖而充滿活力的身體毫無預兆地從背後貼了上來,兩條纖細卻有力的手臂如同藤蔓般環住了他的腰。
“honey~一個人在這裡吹風,在想什麼呢?”新澤西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撒嬌的意味。她將臉頰緊緊貼在鄭凱因的後頸上,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混合著海風、硝煙和一絲獨特冷冽氣息的味道,像隻找到主人的大貓。
然而,下一秒,新澤西的眉頭就蹙了起來。“嗯?!”她猛地抬起頭,雙手捧住鄭凱因的臉頰,強迫他微微側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她瞬間感受到了異樣的溫度。“honey~你的體溫……有點高啊!”她星藍色的眼眸裡立刻充滿了擔憂,“是著涼感冒了嗎?海風這麼大,你站太久了!”
鄭凱因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左臂傷口處傳來的、被低燒放大了數倍的悶痛和灼燒感,此刻仿佛更加清晰了。
他強行壓下喉頭的不適感,不動聲色地拉開一點距離,臉上努力維持著一貫的平靜,甚至擠出一絲淡淡的、安撫性的笑容:“沒事。不是感冒。”
他頓了頓,用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解釋道,“可能是體內的微型反應堆在進行高負載運算時,散熱係統效率暫時跟不上,產生的熱量散發出來了。深度思考戰術問題時,偶爾會這樣。”
此乃徹頭徹尾的謊言。這異常體溫完全是因為左臂傷口持續發炎引發的身體反應和低燒,但他絕不能讓她,讓任何人知道。
“真的嗎?”新澤西顯然沒那麼好糊弄。她狐疑地盯著鄭凱因的眼睛,身體前傾,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臉頰。
她那雙清澈的星藍色眼眸仿佛要穿透他的偽裝,直抵靈魂深處。“真——真——真的嗎?”她拖長了語調,帶著一絲不依不饒的探究。
鄭凱因被她看得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地想扭開頭避開那過於灼熱的視線,耳根微微泛紅。
“真的!”他加重了語氣,試圖用肯定的態度打消她的疑慮,聲音卻因為心虛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哼……”新澤西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像是接受了他的說法,又像是看穿了他的掩飾卻選擇暫時不戳破。
她不滿地輕哼了一聲,重新將整個身體貼了上去,雙臂更加用力地環抱住他,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懷裡,用體溫去溫暖他。“好吧……不過不許再吹風了!回去休息!”
麵對少女毫不掩飾的關心和依賴,鄭凱因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暖流,夾雜著深深的愧疚和無奈。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抬起相對完好的右手,帶著一種近乎寵溺的溫柔,輕輕揉了揉新澤西那頭柔軟的淡螺鈿鈿紫色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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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呼嘯,鋼鐵戰艦破浪前行,而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任由她抱著,像兩尊凝固在船頭的雕像,共同麵對著前方未知的波濤與使命。
哄著就哄著吧,自家的姑娘還能不寵著嗎?至少此刻的溫暖,是真實的。他默默地想,目光再次投向那遙遠而危機四伏的歐洲海岸線。
幾天後,鄭凱因率領的龐大艦隊終於劈開大西洋的萬頃波濤,穿越英吉利海峽的濃霧,抵達了倫敦港。
港口的風帶著泰晤士河特有的水汽與工業時代的微塵氣息,輕輕拂動著岸邊一位英姿颯爽的艦娘——威爾士親王——那標誌性的紅色半肩披風。
她胸前彆著象征皇家海軍的白底紅十字徽章,腰挎禮儀軍刀,一頭金色短發在倫敦難得一見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她深邃的暗紅色眼眸如同淬煉過的紅寶石,冷靜地注視著懸掛白鷹星條旗與碧藍航線徽記的艦隊緩緩駛入泊位。
“那就是白鷹的傳奇——企業號。”威爾士親王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還有那艘……新澤西號。”
她的目光在新澤西那融合了傳統戰列艦厚重感與未來科技鋒芒的龐大艦體上停留片刻,艦裝上那些前所未見的垂直發射井和電磁光環裝置讓她心頭微凜,“白鷹的科技……看來又有了質的飛躍。”
“是的,威爾士親王大人。”侍立一旁的貝爾法斯特微微欠身,銀白的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女仆長的儀態無可挑剔,“根據情報,新澤西號搭載了白鷹最新的整合式艦裝係統,火力、防護與機動性都達到了新的高度。”
“哦?”威爾士親王的目光隨後被艦隊中一艘獨特的航母吸引,那標誌性的雙層飛行甲板設計昭示了其身份,“重櫻的赤城?報告裡說她一直跟隨天甜橙指揮官行動,看來是真的。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微微蹙眉,重櫻艦娘出現在皇家核心港口,即便是在聯盟框架下,也難免引發一些複雜的聯想。
貝爾法斯特平靜回應:“是的,赤城女士與天甜橙指揮官關係密切,此次作為戰術支援力量隨行。”
高聳入雲的伊麗莎白塔舊稱大本鐘)俯瞰著泰晤士河,其渾厚悠揚的鐘聲穿透港口喧囂,仿佛在宣告遠客的到來。天甜橙和鄭凱因站在旗艦艦橋上,遠遠望見這座聞名世界的建築,心中各自泛起波瀾。
“嘭!嘭!嘭!”
十二響禮炮轟鳴,皇家海軍的軍樂隊奏響了激昂的《統治吧,不列顛尼亞!》。港口聚集的民眾發出陣陣驚呼與讚歎,他們爭相目睹這支跨越重洋而來的強大艦隊。
為了彰顯實力與誠意,白鷹艦娘們將巨大的艦船本體停靠在泊位上,供人瞻仰。其中,新澤西號那充滿未來感的流線型艦體、猙獰的炮塔和密布的導彈垂發係統,引發了最強烈的震撼與議論。
“我是英王喬治五世級戰列艦二號艦,威爾士親王號。”威爾士親王踏上紅毯,儀態莊重地向剛下船的天甜橙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