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獵戶座的邀約
東京的雨來得急,豆大的雨點砸在獵戶座企劃公司大樓的玻璃幕牆上,濺起一片模糊的水痕。毛利小五郎仰頭望著這棟二十層的現代建築,扯了扯被雨水打濕的領帶,對著身邊的小蘭和柯南抱怨:“這鬼天氣,東山那家夥偏要選今天見麵,不知道我最討厭下雨天嗎?”
“爸爸,是您自己說東山先生給的谘詢費是平時的三倍呢。”小蘭撐著傘,無奈地笑了笑,“而且人家特意說有重要的事要拜托您,說不定是棘手的案子哦。”
柯南抬頭看著大樓頂層的避雷針,在雨幕中若隱若現。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夜一發來的消息:“我和灰原在附近的‘星塵咖啡館’,等你消息。”附帶一個喝咖啡的貓咪表情包。
三人走進大樓大廳,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前台小姐穿著乾練的套裝,看到小五郎立刻起身:“請問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東山社長吩咐過,請您到423號分機給他打電話。”
“423?”小五郎摸了摸下巴,“這號碼倒好記。”他走到大廳角落的公用電話旁,拿起聽筒按了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聲:“毛利先生嗎?抱歉讓你冒雨過來,我這邊有點急事走不開,麻煩你先在大廳稍等十分鐘,我馬上下來……”
“喂!東山!你到底有什麼事——”小五郎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前台小姐的尖叫。
柯南和小蘭猛地回頭,隻見窗外的雨幕中,一個黑影從大樓側麵墜落,重重砸在樓下的遮陽棚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那是……”小蘭捂住嘴,臉色瞬間慘白。
小五郎也驚呆了,手裡的聽筒“哐當”一聲掛斷,他衝到窗邊,隻見遮陽棚已經塌陷,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趴在變形的金屬架上,一動不動,雨水很快在他身下積起一灘深色的水窪。
大廳裡瞬間陷入混亂,有人哭喊,有人撥打急救電話,更多的人擠到窗邊,對著樓下指指點點。柯南擠到最前麵,目光銳利地掃過二十樓的位置——那裡有一扇窗戶敞開著,雨水正從窗口灌進去,在玻璃上劃出蜿蜒的水痕。
“柯南,彆看!”小蘭連忙捂住他的眼睛,卻被他輕輕推開。
“小蘭姐姐,我看到了,那個人是從二十樓掉下來的。”柯南的聲音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冷靜,“而且他掉下來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掉了下來,閃了一下。”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幾輛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至,很快在大樓下拉起了警戒線。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從警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看大樓,臉色凝重地走進大廳。
“目暮警官!”小五郎立刻迎上去,“你可來了!剛才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
目暮警官皺著眉點頭:“我們接到報警了。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前台小姐顫抖著回答:“是……是我們公司的員工高幡富士男先生,他在二十樓的策劃部工作。”
“二十樓?”高木翻看筆記本,“那正好是東山社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柯南的耳朵動了動——東山先生的辦公室也在二十樓?剛才電話裡他說“馬上下來”,難道案發時他就在現場?
二、雨中的疑點
警方封鎖現場時,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工藤夜一收起雨傘,發梢還沾著水珠,灰原哀跟在他身後,手裡拿著兩杯打包的熱可可,看到柯南時揚了揚下巴。
“我們在咖啡館看到警車,就過來看看。”夜一低聲說,目光掃過窗邊圍觀的人群,“死者是從二十樓掉下來的?”
柯南點頭,拉著他們走到角落:“掉下來的時候我看到有東西閃光,而且落地後他身下的水窪顏色很深,不像是單純的雨水。”
灰原抿了口熱可可,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警方應該已經上去勘察了,我們得想辦法混到二十樓。”
夜一挑眉:“我剛才看到電梯旁有員工通道,寫著‘維修專用’,或許可以從那裡上去。”
三人正商量著,就聽到目暮警官對小五郎說:“毛利老弟,你跟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畢竟你是第一個目擊證人。”
“好嘞!”小五郎拍著胸脯,跟著警方走向電梯。小蘭擔心地跟上,柯南趁機鑽到小五郎身後,夜一和灰原則裝作看熱鬨的路人,混在警員後麵溜進了電梯。
二十樓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聲音。高幡富士男的辦公室門敞開著,法醫正在裡麵取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水味。
“死者高幡富士男,35歲,策劃部組長。”高木念著資料,“初步判斷是從自己辦公室的窗戶墜落,現場發現了一份打印好的遺書。”
柯南的目光立刻落在桌上的遺書上——a4紙打印,字跡工整,末尾有手寫簽名,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他注意到紙的邊緣有些卷曲,像是被水浸濕過又晾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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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什麼時候停的?”柯南突然問。
高木愣了一下,看了看手表:“大概二十分鐘前,我們來的時候路麵已經開始乾了。”
柯南點點頭,跟著警員走到窗邊。窗戶確實敞開著,雨水把窗台打濕了一大片,但靠近窗框的位置,卻有一塊巴掌大的乾燥區域,邊緣很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過。
“奇怪。”夜一湊過來,假裝看風景,“雨停了這麼久,窗台應該全濕才對,這塊乾的地方像是……”
“像是被方形的東西壓過。”灰原接口,目光落在窗外的空調外機上,“上麵好像掛著什麼。”
柯南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空調外機的支架上纏著一根細細的釣魚線,末端係著個銀色的小物件,形狀像是某種按鈕。
這時,法醫起身報告:“死者背部有大麵積潮濕,但其他部位隻有輕微淋雨痕跡,不符合自由墜落時全身被淋濕的狀態。另外,他口袋裡發現了這個。”
法醫遞過來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塊巴掌大的塑料道具,像是某種動物的爪子,顏色是鮮豔的橙色,邊緣有被灼燒的痕跡。
“這是什麼?”目暮警官皺眉。
“看起來像是兒童劇的舞台道具。”高木猜測,“我們公司最近在策劃一部兒童科幻劇,高幡先生是負責人。”
柯南盯著道具上的灼燒痕跡,突然想起什麼——剛才看到的閃光,難道就是這個?
夜一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辦公桌的抽屜。柯南會意,趁警方不注意,拉開最下麵的抽屜——裡麵放著一台小型激光打印機,旁邊散落著幾張廢紙,其中一張上有淡淡的墨漬,形狀像是鋼筆劃過的痕跡。
“東山社長呢?”柯南突然問。
“在他自己的辦公室接受詢問。”高木指了指走廊儘頭,“就在那邊,423號房。”
423號——和剛才小五郎撥打的分機號一致。柯南心裡一動,借口去洗手間,拉著夜一和灰原溜出高幡的辦公室。
東山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裡麵傳來他和警員的對話:“……我當時在打電話,怎麼可能殺人?毛利先生可以作證,我們通話到一半聽到響聲,他能證明我一直在辦公室!”
“可是你的辦公室就在隔壁,你說沒聽到任何異常?”
“沒有!我辦公室的隔音很好,而且當時在下雨,雨聲很大……”
柯南三人對視一眼,夜一從口袋裡掏出個微型竊聽器——是阿笠博士的新發明,貼在門上就能清晰聽到裡麵的聲音。灰原則用手機拍下辦公室門口的電表箱,上麵的數字比走廊裡其他電表都高很多。
“走吧。”柯南低聲說,“去看看高幡的儲物櫃,說不定有線索。”
策劃部的員工儲物櫃在走廊另一頭,高幡的櫃子沒鎖。裡麵除了幾件替換的襯衫,還有一個筆記本,上麵記著密密麻麻的賬目,其中幾頁反複提到“合同漏洞”、“東山弟弟”、“債務”等字眼。
“看來他們有經濟糾紛。”夜一合上筆記本,“高幡可能利用合同坑了東山的弟弟。”
灰原指著筆記本裡夾著的一張便簽:“這上麵寫著‘激光槍測試,下午三點’,今天下午三點,正好是案發時間。”
柯南的眼睛亮了——激光槍、舞台道具、被灼燒的痕跡……線索似乎串起來了。
三、縮小的關鍵
警方的初步調查陷入僵局。遺書的字跡鑒定結果顯示和高幡的簽名一致,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加上東山有小五郎的“不在場證明”,不少人認為高幡是自殺。
“我就說嘛,肯定是自殺!”小五郎在大廳裡踱來踱去,對著圍觀的員工高談闊論,“看那遺書就知道,肯定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柯南翻了個白眼,拉著夜一和灰原躲進安全通道。
“東山的不在場證明有問題。”柯南蹲在台階上,畫出樓層平麵圖,“高幡的辦公室和東山的辦公室相鄰,中間有扇通風管道的檢修門,雖然平時鎖著,但用工具可以撬開。”
夜一補充:“我剛才檢查過電表,東山辦公室的用電量異常高,很可能用了大功率設備,比如……延長線連接的某種裝置。”
灰原調出手機裡的照片:“窗台那塊乾的地方,尺寸正好和高幡口袋裡的塑料道具吻合。如果用那個道具把他固定在窗邊,再用激光槍遠程射擊,讓道具縮小……”
“道具就會鬆開,屍體就會掉下去!”柯南拍手,“那個橙色道具是特殊材料做的,遇強激光會收縮,這是兒童劇裡的特效設計——比如怪獸被激光擊中後縮小。”
夜一點頭:“高幡口袋裡的道具邊緣有灼燒痕跡,就是被激光打中的證明。而通風管道,就是東山射擊的最佳位置。”
“但他怎麼確保時間剛好在通話時?”灰原問。
“很簡單。”柯南笑了,“他故意約高幡下午三點在辦公室討論‘激光槍測試’,等高幡站到窗邊時,就從通風管道開槍。同時他給小五郎打電話,利用通話製造不在場證明,聽到墜落聲後立刻掛電話,假裝和我們一起發現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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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呢?”
“延長線和激光槍肯定被他藏起來了,”柯南起身,“我們得找到它們。另外,他說沒聽到異常,但高幡墜落時撞碎了遮陽棚,聲音那麼大,隔音再好也不可能完全聽不到,除非他在撒謊。”
三人兵分三路:柯南去纏住目暮警官,想辦法讓警方重新勘察東山的辦公室;夜一去詢問劇組道具組,確認橙色道具的特性;灰原則留在大廳,觀察東山的舉動。
柯南找到目暮警官時,他正在和高木討論遺書的疑點:“……雖然簽名一致,但打印部分的字體間距很奇怪,像是用不同的打印機打出來的。”
“目暮警官!”柯南拽著他的衣角,“我剛才看到東山叔叔辦公室的垃圾桶裡有碎紙,好像是被撕碎的合同!”
目暮警官一愣,立刻帶著警員趕往東山的辦公室。果然在垃圾桶裡找到一些碎紙,拚湊起來是一份合同,條款極其苛刻,乙方簽名處是“東山次郎”——正是東山的弟弟。
“這小子果然有問題!”目暮警官一拳砸在桌上,“高木,仔細搜查辦公室,特彆是通風管道和儲物間!”
與此同時,夜一在道具組找到了負責人:“請問那個橙色的怪獸爪子道具,是不是遇激光會縮小?”
負責人點頭:“是啊,這是我們的秘密武器,用了記憶合金材料,遇到特定波長的激光就會收縮到原來的三分之一,冷卻後又會恢複。高幡先生昨天還拿走測試呢,說要在劇裡加個這樣的特效鏡頭。”
“那測試用的激光槍呢?”
“應該在他辦公室,是特製的,隻有兩把,一把在道具組,另一把……”
夜一立刻跑回二十樓,正好碰到灰原:“東山剛才去了趟茶水間,把一個黑色的長條形物體塞進了飲水機後麵。”
兩人趕到茶水間,果然在飲水機後麵找到一個黑色的激光槍,槍口還有殘留的熱量。夜一用證物袋裝好,又在旁邊的插座上發現了一根延長線,插頭部分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這應該是連接激光槍的電源。”灰原看著延長線的長度,“剛好夠從東山的辦公室接到通風管道口。”
這時,柯南帶著警方過來了。目暮警官看著激光槍和延長線,眼睛瞪得溜圓:“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殺害高幡先生的凶器。”柯南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從他嘴裡發出的——他已經躲到了牆角,手裡舉著變聲蝴蝶結,而小五郎不知何時靠在牆上,腦袋微微垂下,進入了“沉睡”狀態。
四、暴露的痕跡
“各位,”小五郎的聲音突然響起,沉穩而有力,“高幡先生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凶手就是東山!”
大廳裡的人都驚呆了,東山臉色一變:“毛利先生,你彆胡說!我有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不過是拙劣的把戲罷了。”小五郎走到電梯旁,按下二十樓的按鈕,“大家跟我來,我會證明給你們看。”
一行人來到二十樓,高幡的辦公室已經被封鎖,小五郎站在門口,聲音透過門縫傳出來:“東山利用高幡測試道具的機會,約他下午三點在辦公室見麵。等高幡站到窗邊時,東山就從隔壁辦公室的通風管道,用激光槍射中了他口袋裡的道具。”
夜一適時打開通風管道的檢修門,裡麵果然有被撬動的痕跡,管道壁上還沾著一小片橙色的塑料碎屑——和高幡口袋裡的道具材質一致。
“那個橙色道具是記憶合金做的,遇激光會縮小。”小五郎繼續說,“它原本被用來固定高幡的身體,讓他靠在窗台上不會掉下去。道具縮小後,固定失效,高幡就從窗戶墜落,正好被我們目擊。”
東山臉色發白:“你胡說!我當時在打電話,怎麼可能去通風管道?”
“打電話?”小五郎冷笑,“你確實在打電話,但你的聲音是通過延長線連接的對講機傳出來的!”他指著東山辦公室裡的一部老式對講機,“你提前把對講機藏在高幡的辦公室,用延長線連接到自己的辦公室,這樣即使你離開,也能讓毛利先生聽到你的聲音,誤以為你一直在通話。”
高木上前檢查對講機,果然在底座發現了延長線的接口:“沒錯!這上麵還有新鮮的劃痕,是最近才連接過的!”
“至於那份遺書,”小五郎的目光轉向桌上的打印紙,“簽名確實是高幡的,但正文是你用他的打印機打印的。你趁他不注意,在他常用的文檔裡植入了遺書內容,再用他的簽名掃描打印出來。紙邊緣的卷曲痕跡,就是被打印機反複進出造成的。”
東山的額頭滲出冷汗,卻依舊嘴硬:“證據呢?你說我用了激光槍,槍在哪裡?我身上可沒有!”
“槍在這裡。”夜一從證物袋裡拿出激光槍,“我們在茶水間找到了它,上麵有你的指紋。而且道具組的人可以證明,這把槍昨天被你借走了,說要‘研究特效’。”
灰原接著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是她剛才在大廳錄下的,東山打電話時說:“……那批記憶合金道具果然好用,收縮率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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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個。”柯南操控著變聲器,讓小五郎的聲音指向東山的衣領,“你在通風管道裡操作時,不小心被管道裡的金屬鉤刮到了衣領,那裡沾著的墨水漬,和高幡抽屜裡那支斷了的鋼筆墨水成分一致。那支鋼筆,應該是你和高幡爭執時被打掉的吧?”
目暮警官上前翻開東山的衣領,果然看到一小塊深藍色的墨水漬,形狀像是被什麼東西蹭過。
東山渾身一顫,癱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是他……是他先害我弟弟的!”
五、遲來的懺悔
東山的供述揭開了所有真相。高幡利用東山弟弟不懂法律的弱點,在合同裡埋下隱藏條款,讓他背上了五千萬的債務。東山多次找高幡協商,甚至願意自己替弟弟還債,卻被高幡羞辱:“誰讓他蠢?這錢我收得心安理得!”
“我弟弟受不了打擊,上周跳樓自殺了……”東山的聲音哽咽,“我看著他的遺書,上麵寫著‘是高幡逼死我的’,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知道高幡在測試會收縮的道具,便借了激光槍,策劃了這場“自殺”。他算準小五郎會在大廳打電話,利用通話製造不在場證明,卻沒想到百密一疏,留下了那麼多破綻。
“我本來想讓他身敗名裂,連死都被人當成懦夫……”東山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滲出,“可現在想想,我和他又有什麼區彆?都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目暮警官銬住東山時,外麵的雨已經完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大樓上,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影子。柯南望著窗外,心裡明白,有些陰影或許能被陽光驅散,但仇恨的種子若不連根拔起,總會在某個雨夜重新發芽。他握緊口袋裡的變聲蝴蝶結,陽光落在上麵,折射出細碎的光——或許真正的正義,從來不是以牙還牙。
六、雨夜後的聚餐
警車的警燈在暮色中漸遠,高木警官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東山。男人低著頭,手銬在手腕上留下紅痕,曾經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副駕駛座的千葉警官歎了口氣:“說起來,東山以前在公司裡口碑還不錯,誰能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被仇恨衝昏了頭啊。”高木輕聲說,轉向燈撥杆輕輕哢噠一聲,“不過他弟弟的案子,我們還得再查,看看高幡的合同裡到底藏了多少貓膩,說不定能追回些債務,也算給東山家一個交代。”
後座的東山肩膀微微一顫,沒有說話。車窗外,獵戶座企劃公司的大樓漸漸縮小,玻璃幕牆上的夕陽餘暉像是給這棟見證了墜落與陰謀的建築,鍍上了一層無奈的金邊。
與此同時,星塵咖啡館的屋簷下,柯南正踮著腳給夜一和灰原講剛才目暮警官私下說的話:“……法醫說高幡口袋裡的道具,收縮後的形狀正好能卡在窗台的卡槽裡,東山這手法倒是挺巧妙,就是太急著複仇,漏了太多破綻。”
“再巧妙的手法,動機站不住腳,遲早會暴露。”灰原攪了攪杯子裡剩下的熱可可,“就像用劣質膠水粘起來的瓷器,看著完整,一碰就碎。”
夜一抬手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訂的包間是七點半,望月酒店離這兒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小蘭和小五郎,後者正拍著胸脯接受路人的稱讚,活脫脫一副“名偵探”的派頭。
“小蘭姐姐,我們該走啦!”夜一揚聲喊道。
小蘭笑著揮手,拽了拽還在滔滔不絕的小五郎:“爸爸,夜一他們在等我們呢。”
“哦!來了來了!”小五郎立刻收住話頭,整理了一下領帶,“望月酒店是吧?我知道那家,頂樓的旋轉餐廳視野絕佳,不過夜一你訂的包間……”
“是一樓的‘鬆間’,比較安靜。”夜一解釋道,“我特意讓人留了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庭院裡的燈串。”
目暮警官剛結束現場收尾工作,脫下警服換上便裝,深藍色的夾克衫襯得他比平時溫和些。“抱歉來晚了。”他快步走過來,額角還帶著薄汗,“讓各位久等了。”
“目暮警官辛苦啦!”小蘭連忙擺手,“我們也是剛準備出發。”
一行人沿著人行道往望月酒店走,雨後的空氣帶著泥土的清新,路燈在濕漉漉的地麵投下長長的光暈。小五郎和目暮警官並肩走在前麵,不知聊起了什麼往事,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
“說起來,夜一你什麼時候入股望月酒店的?”柯南湊到夜一身邊,小聲問。這小子總是不聲不響搞出些動靜,上次聽說他在學校附近開了家偵探書屋,這次又冒出個入股酒店,實在讓人好奇。
夜一挑眉,壓低聲音:“去年幫望月老板解決了個麻煩,他非要送我股份當謝禮,推不掉就收了點。”他頓了頓,補充道,“放心,都是合法收入,阿笠博士可以作證。”
灰原推了推眼鏡,看著前麵小五郎拍著目暮警官後背大笑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他們年輕時經常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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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夜一點頭,“我找酒店經理打聽的,說是二十多年前,目暮警官剛升警部,小五郎還在警視廳的時候,經常下班後約在居酒屋,喝的就是今天那兩款‘月桂冠’的清酒,說是當年警視廳前輩傳下來的牌子。”
說話間,望月酒店的燈籠招牌已經在前方亮起。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穿和服的女將笑著躬身:“歡迎光臨,請問是工藤先生訂的包間嗎?”
“是的,鬆間。”夜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