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漫過帝丹小學的圍牆時,一年級b班的教室裡已經炸開了鍋。元太趴在課桌上,手指在筆記本上畫著超大份鰻魚飯,嘴裡念叨著:“阿笠博士說今天要帶我們去看超級厲害的水族館設計,是不是能見到真正的鯨魚啊?”
“笨蛋,鯨魚那麼大,怎麼可能養在彆人家。”光彥推了推眼鏡,從書包裡掏出一本海洋生物圖鑒,“西田先生是著名的水族館設計師,他家肯定有很多稀有的熱帶魚,說不定還有會發光的水母呢!”
步美坐在旁邊,手裡捧著一個透明的小盒子,裡麵裝著她昨天特意買的彩色貝殼:“我要把這個送給西田先生,他設計的水族館門票上,就有這樣的貝殼圖案呢。”
柯南靠在椅背上,看著三個孩子興奮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他轉頭看向斜前方,工藤夜一正低頭看著一本關於流體力學的書,陽光落在他的書頁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公式;灰原哀則捧著保溫杯,目光落在窗外的櫻花樹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
“喂,夜一,灰原,”柯南用胳膊肘碰了碰前排的椅子,“等下見到西田先生,你們可得打起精神來。阿笠博士說這位設計師脾氣有點古怪,但收藏的海洋標本堪稱一絕。”
夜一抬眸,合上書:“放心,我對他設計的水循環係統更感興趣。”他頓了頓,看向灰原,“據說他家有個恒溫水族箱,能模擬深海環境,裡麵的蝦是從馬裡亞納海溝附近捕獲的。”
灰原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夜一臉上:“低溫高壓環境下的生物適應性研究?聽起來比課堂有趣。”她的語氣依舊平淡,眼神裡卻閃過一絲好奇。
下課鈴剛響,阿笠博士那輛帶著螺旋槳的黃色甲殼蟲就已經停在了校門口。孩子們像脫韁的小馬駒,爭先恐後地衝進車裡,連平時最沉穩的灰原也被步美拉著,坐在了後排靠窗的位置。
“博士,西田先生家裡真的有會發電的電鰻嗎?”元太扒著前排的座椅,興奮地問。
阿笠博士轉動方向盤,臉上的胡茬隨著笑容抖動:“不止哦,他還養了一隻據說能認識人的章魚呢!不過西田君脾氣有點孤僻,你們到了可要保持安靜,彆嚇到他的寶貝們。”
車子駛過繁華的街道,漸漸轉入一片安靜的住宅區。西田的家坐落在街角,是一棟帶著庭院的兩層小樓,外牆爬滿了常春藤,門口掛著一塊木質門牌,上麵刻著“西田水族設計室”幾個字,旁邊還鑲嵌著一塊藍色的玻璃,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像灑在海麵上的陽光。
“哇,這裡好像海底城堡!”步美趴在車窗上,眼睛亮晶晶的。
阿笠博士停好車,帶著孩子們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清脆的鈴聲在庭院裡回蕩,卻遲遲沒人應答。
“奇怪,我昨天明明跟西田君約好了十點……”阿笠博士撓了撓頭,又按了一次門鈴,“難道是睡過頭了?”
元太已經按捺不住,跑到庭院的柵欄邊往裡看:“博士,裡麵有個好大的玻璃房,是不是就是水族館啊?”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年輕男人從街角走來,看到他們時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過來:“請問你們是……”
“哦,你是?”阿笠博士打量著對方,男人穿著淺色襯衫,牛仔褲上沾著些許沙塵,臉上帶著旅途的疲憊,卻掩不住眼底的焦慮。
“我是西田老師的學生,井村幸輔。”男人自我介紹道,他的目光掃過門口的一行人,“老師說今天有客人來,難道就是你們?”
“對對,我是阿笠,帶孩子們來參觀的。”阿笠博士指了指身後的孩子們,“可我們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人開門。”
井村的眉頭皺了起來:“奇怪,老師平時這個時間應該在工作室才對。”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我剛從關島旅行回來,可能老師沒聽到。我這裡有備用鑰匙,我來開門吧。”
柵欄門被打開,一行人走進庭院。井村的腳步很快,走到玄關前,用鑰匙打開了房門:“老師?我回來了,有客人……”
屋裡靜悄悄的,隻有掛在牆上的老式掛鐘在滴答作響。井村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顯得有些突兀,他轉過身,對眾人笑了笑,試圖掩飾語氣裡的不安:“可能老師在二樓?我去叫他。”
“等一下。”阿笠博士攔住他,“我們還是先彆打擾,說不定他在忙。對了,井村君剛從關島回來?真是辛苦啊。”
井村點點頭,放下背包,從裡麵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是啊,老師讓我去那邊考察一個水上樂園項目,順便帶了點特產。”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排包裝可愛的巧克力,“這是關島的特產,大家嘗嘗吧。”
“哇,是巧克力!”元太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被光彥拉住了。
“要先洗手才行。”光彥提醒道,“老師說過,吃東西前一定要洗手。”
步美也點點頭:“對呀,洗手間在哪裡?我們去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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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村指了指走廊儘頭:“穿過客廳,右轉就是洗手間。”他把巧克力遞給阿笠博士,“阿笠先生,你們先坐著等一下,我去二樓看看老師。”
元太和光彥已經迫不及待,拉著步美往洗手間跑去。柯南和夜一交換了個眼神,也跟了過去——直覺告訴他們,這裡的安靜有些反常。
客廳的裝修簡潔而富有設計感,牆上掛著幾幅海洋主題的油畫,角落裡擺放著幾個小型水族箱,裡麵遊動著色彩斑斕的熱帶魚。灰原站在一個裝著透明蝦的水族箱前,眉頭微蹙:“這種是深海磷蝦,對水溫很敏感,怎麼會養在這種開放式水族箱裡?”
“灰原,你看這個!”步美指著水族箱旁邊的一個玻璃櫃,裡麵陳列著各種貝殼和海星標本,標簽上用清秀的字跡標注著發現地點。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方向突然傳來元太的尖叫:“啊——!死人了!”
眾人臉色驟變,立刻衝了過去。洗手間的門敞開著,元太和光彥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口,步美躲在光彥身後,嚇得捂住了嘴。
柯南和夜一率先衝進洗手間,隻見浴缸裡裝滿了水,水麵漂浮著白色的泡沫,一個穿著浴袍的中年男人仰躺在水中,臉色青紫,雙目圓睜,正是水族館設計師西田。
“老師!”井村衝了過來,看到浴缸裡的景象,雙腿一軟差點摔倒,他顫抖著伸出手,卻不敢觸碰西田的身體,“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阿笠博士連忙掏出手機報警,聲音因為緊張而發顫:“喂,警察嗎?這裡發生了命案……地址是米花町……”
柯南蹲在浴缸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現場。死者西田的脖子上有一個不明顯的針孔,被浴袍的領口遮住了一部分;他的左手手指上沾著一些透明的粘著劑,像是矽膠之類的東西;浴缸裡的水很渾濁,水麵漂浮著少量泡沫,水溫摸著有些偏低,和室溫不太相符。
“浴室的燈是關著的。”灰原站在門口,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開關,“如果是晚上洗澡,沒理由不開燈。”
步美點點頭,聲音帶著哭腔:“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裡黑漆漆的,光彥才打開的燈……”
柯南的目光轉向洗手間門口的水族箱——那是一個嵌在牆壁裡的中型水族箱,裡麵的水有些渾濁,幾條色彩鮮豔的魚沉在水底,已經沒有了動靜,更引人注目的是,水族箱底部的幾隻蝦翻著肚皮,顯然也死了。
“這些蝦……”柯南湊近看了看,水族箱的角落裡放著一個小型的恒溫裝置,此刻指示燈是熄滅的,“灰原,你看這個。”
灰原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恒溫裝置:“是冷卻器,設定溫度應該在15度左右,但現在完全停止工作了。這些蝦是熱帶品種,適宜水溫在25度以上,突然降溫會導致死亡。”
井村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抱著頭,肩膀不停顫抖:“不可能……我離開前老師還好好的……怎麼會……”他抬起頭,眼睛通紅,“警察同誌,我老師他……他是不是意外?他平時喜歡喝酒,會不會是喝醉了在浴缸裡睡著了……”
很快,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和千葉趕到了現場。法醫初步檢查後,給出了初步結論:“死者西田,男性,54歲,死因是溺水窒息。口鼻處有泡沫,符合溺亡特征。脖子上的針孔很細微,可能是注射留下的,但需要進一步化驗才能確定是否與死因有關。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兩天前的晚上,也就是井村先生離開關島的第二天。”
“兩天前?”目暮警官看向井村,“井村先生,你說你這兩天都在關島?有什麼證據嗎?”
井村連忙從背包裡掏出機票和住宿憑證:“我有往返機票,還有射擊場的會員卡——我每天都會去那裡練習,教練可以作證。”他拿出手機,點開幾張照片,“這是我在關島射擊場拍的,時間都有記錄。”
高木接過手機,照片裡的井村穿著射擊服,背景是射擊場的靶位,時間戳顯示確實是這兩天拍攝的。“看起來確實有不在場證明。”高木低聲對目暮警官說。
目暮警官摸著下巴,環顧了一圈浴室:“法醫說死者體內有酒精成分,浴室的燈是關著的,很可能是喝醉酒後洗澡,不小心睡著溺亡……”
“這不可能是意外。”柯南突然開口,聲音清脆,“如果是晚上洗澡,沒理由不開燈;而且浴缸裡的水溫偏低,和室溫不符,這很奇怪。”
夜一補充道:“水族箱裡的冷卻器停止工作了,裡麵的魚蝦因為水溫驟降死亡,這可能和浴缸裡的水溫有關。”
目暮警官蹲下身,檢查了浴缸裡的水:“確實有點涼……高木,去查一下這個冷卻器的使用記錄,還有西田先生最近的社交關係,有沒有什麼仇家。”
高木應聲而去,千葉則在客廳裡進行勘察,發現茶幾上放著一個空酒瓶和兩個酒杯,其中一個酒杯上隻有西田的指紋,另一個則被擦拭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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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官,這裡有個酒杯被擦過。”千葉彙報說。
井村解釋道:“可能是我離開前和老師喝的酒……我習慣喝完酒自己清洗杯子,說不定當時沒擦乾淨?”他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但眼神卻有些閃爍。
柯南走到客廳的水族箱前,裡麵的熱帶魚依舊活躍,和洗手間裡死去的魚蝦形成鮮明對比。他注意到這個水族箱的恒溫裝置是正常工作的,屏幕上顯示溫度26度。
“為什麼隻有洗手間的水族箱出了問題?”柯南喃喃自語,目光落在井村放在沙發上的背包上。背包的側麵沾著一些白色的粉末,他用紙巾輕輕沾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還夾雜著一絲金屬的氣息。
灰原走到他身邊,低聲說:“是硝酸鉀的味道,常見於火藥和肥料中。”她頓了頓,補充道,“射擊場的子彈裡就有這種成分。”
柯南點點頭,視線轉向井村的襯衫——袖口處有一塊不明顯的深色汙漬,像是被什麼液體浸泡過,邊緣還殘留著些許白色粉末。
“夜一,”柯南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去查一下關島射擊場的監控,還有井村的往返航班是否有異常。”
夜一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走到窗邊,拿出手機開始操作。
這時,步美突然指著洗手間的水族箱:“柯南,你看那個!”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水族箱底部,一片透明的塑料片卡在過濾網上,仔細一看,竟然是一片隱形眼鏡。
“是西田先生的眼鏡!”阿笠博士驚呼道,“他平時看書和工作都戴隱形眼鏡的!”
柯南湊近看了看,隱形眼鏡上沾著一些細小的白色顆粒,像是某種粘合劑的殘渣。他的目光轉向浴缸邊緣——那裡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什麼硬物摩擦過,劃痕裡殘留著和隱形眼鏡上相同的白色顆粒。
“高木警官,”柯南喊道,“麻煩檢查一下浴缸邊緣的劃痕,還有水族箱裡的隱形眼鏡!”
高木連忙取樣,交給法醫。目暮警官看著井村,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井村先生,你說你這兩天都在關島,那你離開前,西田先生有沒有什麼異常?”
井村搖搖頭,語氣肯定:“沒有,我們還一起喝酒聊天,老師說等我回來要給我看新的設計圖……他怎麼會突然……”他說著,眼眶又紅了。
柯南走到井村麵前,仰起頭問:“井村哥哥,你在關島的射擊場,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的子彈呀?我聽說有些子彈會在衣服上留下痕跡呢。”
井村的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拉了拉袖口:“沒、沒有啊,就是普通的練習彈……小孩子彆問這些。”
“可是你的襯衫上有汙漬哦,”柯南指著他的袖口,“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弄臟了,是不是裝子彈的時候不小心弄上的?”
井村的眼神有些慌亂,強裝鎮定:“是、是不小心蹭到的泥土,關島那邊的射擊場在郊外,地上很多土。”
就在這時,夜一走了過來,低聲對柯南說:“查到了,井村的返程航班是今天早上七點到東京,但射擊場的監控顯示,他昨天下午就離開了,中間有六個小時的空白時間。”
柯南點點頭,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走到阿笠博士身邊,悄悄按下了藏在手表裡的麻醉針,對著博士的脖子輕輕一射。
阿笠博士晃了晃腦袋,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神變得銳利而沉穩——柯南已經用變聲蝴蝶結切換成了博士的聲音。
“目暮警官,各位,”“阿笠博士”開口說道,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蓄意謀殺,凶手就是井村幸輔!”
井村猛地抬起頭,厲聲反駁:“你胡說!我有不在場證明!我這兩天都在關島!”
“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的。”“阿笠博士”走到他麵前,“射擊場的監控顯示,你昨天下午就離開了,完全有時間趕回東京。你所謂的旅行,不過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的幌子。”
“你、你有什麼證據?”井村的聲音有些發顫。
“證據就在這個浴室裡。”“阿笠博士”指向浴缸,“死者脖子上的針孔,說明你用注射器給他注射了酒精或鎮靜劑,讓他失去意識後溺死在浴缸裡。但你為了偽造死亡時間,做了一件畫蛇添足的事——你把洗手間水族箱裡的冷卻器放進了浴缸,降低屍體的溫度,乾擾法醫對死亡時間的判斷。”
眾人恍然大悟,高木連忙補充:“法醫剛才說,屍體溫度確實比正常溺亡低了兩度左右!”
“冷卻器放在浴缸裡,導致水族箱裡的水溫驟降,裡麵的魚蝦因為無法適應而死亡。”“阿笠博士”繼續說道,“你處理完現場後,把冷卻器放回水族箱,卻沒注意到西田先生的隱形眼鏡掉了出來,卡在了冷卻器上,隨著冷卻器一起被放回水族箱——這就是為什麼隱形眼鏡會出現在那裡。”
井村的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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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手指上的粘著劑,”“阿笠博士”指向他的手,“西田先生手指上的是同樣的物質,應該是你在安裝冷卻器時不小心沾到的,而浴缸邊緣的劃痕,就是冷卻器摩擦留下的痕跡。”
灰原這時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從井村襯衫上取下的白色粉末:“這是硝酸鉀粉末,來自射擊場的子彈。你在處理冷卻器時,襯衫蹭到了上麵,而冷卻器上的火藥痕跡,和你在關島使用的子彈成分完全一致——夜一已經拿到了射擊場的彈藥記錄。”
夜一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彈藥成分分析報告,和冷卻器上的殘留物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