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散步與不速之客
宴會的水晶燈餘暉尚未散儘,鈴木莊園的石板路上已落滿月光。我跟在眾人身後,聽著鞋底踩過碎石的輕響,像在拆解一首無聲的樂譜。灰原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步伐輕快得不像剛經曆過一場盛宴,她的發梢沾著點蛋糕奶油,在月色裡泛著微光。
“難得吃得這麼滿足,這散步倒也愜意。”她忽然開口,聲音被晚風揉碎了,散在栽滿紅豆杉的小徑上。我注意到她風衣口袋裡露出半截娃娃機抓來的比護隆佑掛件,絨布材質在夜露裡微微發亮。
毛利小五郎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領帶歪在啤酒肚上:“哎喲,今天可吃撐了,散散步消化消化。想當年我在警校,這點酒水下肚跟沒事人一樣……”他的話被柯南的滑板軲轆聲打斷,少年偵探踩著滑板溜到前麵,領帶飄成小旗子。
“園子家這次宴會真不錯,”柯南回頭朝我們笑,眼鏡片反射著月光,“尤其是那道抹茶慕斯,比博士做的黑暗料理強多了。”話音未落,滑板突然在石板路上打滑,他踉蹌著扶住棵銀杏樹,樹影裡飄下幾片扇形葉子,落在灰原的肩頭。
服部平次拉著和葉的手走過石橋,木屐敲在青石板上嗒嗒作響。“和葉,今天開心吧?”他忽然停下,指著池塘裡的錦鯉,“你看那幾條紅白相間的,像不像大阪城的櫻花?”和葉的粉色發帶被風吹到臉上,她伸手去捋的瞬間,和服袖子掃過服部平次的手背,兩人像觸電般縮回手,池塘裡的錦鯉突然躍起,濺起的水花落在灰原的皮鞋上。
“平次,你彆老說些奇怪的話。”和葉的聲音細若蚊吟,卻被晚風送進每個人耳朵裡。毛利蘭笑著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白色連衣裙在月光下像朵盛開的曇花:“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這麼美好,希望以後也常常這樣。”她的指尖擦過和葉發燙的耳垂,引得和服少女臉頰更紅了。
鈴木園子跑前跑後地指揮,亮黃色的美甲在夜色裡格外顯眼:“那當然啦!等我處理完這批新到的寶石,就帶你們去北海道滑雪!”她突然跳上塊假山石,裙擺掃過叢生的紫陽花,“看到那座鐘樓沒?我爺爺說裡麵藏著昭和年間的座鐘,下次咱們來解謎!”
灰原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哥特式鐘樓的尖頂刺破雲層,鐘麵的羅馬數字在月光下泛著青光。“鈴木家這莊園,晚上看倒彆有一番風味。”她忽然說,風衣口袋裡的試管輕輕碰撞,“尤其是那些薔薇叢,修剪得和白天看到的不一樣。”我湊近才發現,白日裡自然生長的花叢,此刻被園丁修剪成了樂譜的形狀,每個花苞都對應著音符的位置。
毛利小五郎四處張望,突然指著遠處的回廊:“不愧是鈴木家,這莊園大得晚上散步都像走迷宮。哎,那是不是有賣烤魷魚的?”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起來,引得眾人發笑。柯南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查看,回來時搖著頭:“叔叔,那是監控攝像頭,您餓瘋啦?”
“這麼大的莊園,要是藏點什麼東西還真不好找。”柯南摸著下巴,突然蹲下身查看石板路上的刻痕,“你們看,這些紋路和莊園地圖上的坐標能對上。”服部平次湊過去用手機拍照,閃光燈照亮灰原低頭沉思的側臉,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像極了實驗室裡培養皿上的結晶紋路。
“柯南,你不會又想著有什麼案件吧?”服部平次拍了拍少年的後背,“難得輕鬆散步。”他剛說完,一陣夜風突然掀起灰原的風衣下擺,露出口袋裡露出的娃娃——正是下午抓來的限量款比護隆佑公仔,絨布材質在風裡輕輕晃動。
和葉輕輕拍了下服部平次:“平次,彆老說案件,今晚景色這麼美。”她的目光落在灰原身上,突然笑道,“灰原,你這娃娃真可愛,是夜一君抓的吧?”灰原的耳朵瞬間紅了,她轉身走向回廊的動作快得像隻受驚的貓,皮鞋踩在石板上發出急促的聲響。
我跟在她身後走進回廊,紫藤花的香氣突然變得濃鬱。廊柱上纏繞的ed燈帶模擬出螢火蟲飛舞的效果,與真正停在花葉上的螢火蟲交相輝映。灰原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廊頂的彩繪玻璃:“你看那片藍色玻璃,像不像威尼斯的海?”玻璃上的圖案恰好是貢多拉穿行在運河上,與宴會上看到的油畫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哐當”一聲悶響,緊接著是重物墜落的呼嘯。我幾乎是本能地伸手拽住灰原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這邊。冰涼的金屬製品擦著她的風衣飛過,砸在石板路上迸出火花——是個生鏽的扳手,上麵還纏著半根電線。
灰原被我拉著踉蹌幾步,後背撞在廊柱上。她仰頭看我的瞬間,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驚訝,隨即恢複了慣常的冷靜:“謝了,反應還挺快。”她的指尖觸到我發燙的手腕,像觸電般縮回去,轉身查看那把扳手,“這東西是從三樓掉下來的,上麵有新鮮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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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的驚叫聲從遠處傳來:“搞什麼啊!這要是砸到可不得了!”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啤酒肚在月光下一晃一晃的,“我看就是有人故意的!園子,快叫保安!”
柯南已經踩著滑板衝向鐘樓:“不對勁,得上去看看,怎麼會突然有東西掉下來。”他的領帶被風吹得筆直,“服部,你跟我來!”服部平次一把拉起和葉的手,木屐在石板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走,一起上去,說不定有什麼狀況。”
和葉緊緊抓住他的衣角,聲音發顫:“平次,你們小心點啊。”她的和服腰帶鬆了半截,露出裡麵印著大阪城圖案的裡襯。毛利蘭走過去幫她係好,輕聲安慰:“和葉彆怕,大家都在一起呢。”
鈴木園子氣得直跺腳,亮黃色的美甲差點戳碎廊柱上的石雕:“這怎麼回事啊!在我家發生這種事,快上去看看!”她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撥號,“喂,安保室嗎?封鎖三號回廊所有出口!”
我撿起地上的扳手,金屬表麵還殘留著體溫。灰原湊過來看,指尖在扳手的螺紋處輕輕劃過:“這上麵有鬆香的味道,應該是從電器設備上拆下來的。”她抬頭看向鐘樓三層的窗戶,窗簾縫隙裡閃過一絲微弱的紅光,“而且有人在看我們。”
二、鐘樓暗格與神秘人影
柯南已經衝到鐘樓門口,正踮腳夠門環上的密碼鎖。“這鎖是三位數的,”他回頭朝我們喊,“你們看石板路上的刻痕,是不是對應著數字?”服部平次用手機照亮地麵,果然發現三組凸起的紋路,分彆對應著“7”“3”“5”。
“735?”毛利小五郎脫口而出,“這不是我高中時的學號嗎?”柯南輸入數字的瞬間,門環突然彈出把鑰匙,少年偵探得意地晃了晃:“是樂譜的音名,7對應si,3對應i,5對應so,合起來是‘秘密’的諧音。”
鐘樓內部彌漫著灰塵和機油的味道,旋轉樓梯的扶手上布滿劃痕。灰原走在我前麵,每一步都踩在樓梯轉角的陰影處,像隻警惕的貓。“小心點,”她忽然說,“第三級台階是空的。”我果然踩了個空,多虧她伸手扶住我的胳膊,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傳來,燙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你怎麼知道?”我站穩後問她。灰原指了指台階邊緣的木屑:“新鮮的斷裂痕跡,說明最近有人動過手腳。”她的手機突然亮起,是阿笠博士發來的消息:“查到藤野家族1943年曾在鐘樓設置過防空洞。”
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門從樓上傳來:“喂!有人在嗎!搞什麼鬼把東西往下扔!”他的皮鞋踩在木板上發出嘎吱聲,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響。“叔叔!”毛利蘭驚呼著衝上去,我們緊隨其後,發現毛利小五郎正趴在二樓的地板上,屁股上紮著根圖釘。
“是誰乾的好事!”毛利小五郎捂著屁股跳起來,領帶甩到臉上,“等我抓住他,非要他嘗嘗我的過肩摔!”柯南蹲下身查看圖釘,突然指著地板上的劃痕:“這是新留下的,有人在我們上來前布置了陷阱。”他的手機閃光燈照亮牆角的通風口,柵欄上有被撬動的痕跡。
服部平次走到窗邊查看,突然指著窗台上的鞋印:“這是42碼的工裝靴,和掉下去的扳手上的尺碼吻合。”他掏出手機對著鞋印拍照,“而且鞋印朝向通風口,說明人從這裡逃跑了。”和葉突然指著通風口內側:“平次,你看那是不是根頭發?”
灰原走過去用鑷子夾起那根頭發,放在手機手電筒下查看:“染成了栗色,但發根部是黑色,說明是近期染的。長度約15厘米,應該是男性。”她將頭發裝進證物袋,“更重要的是上麵沾著硝酸鉀粉末,通常用於製作炸藥。”
我的目光落在牆上的一幅畫上——《威尼斯運河夜景》,與宴會上看到的那幅贗品不同,這幅畫的顏料裡混著細沙,筆觸也更粗糙。畫框的角落有處新鮮的磕碰,露出裡麵的金屬夾層。“這幅畫有問題。”我伸手按了按畫框邊緣,木質框架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整幅畫緩緩向左移動,露出後麵的暗格。
暗格內漆黑一片,隱約能看到金屬梯子通向下方。柯南打開手表上的手電筒,光柱掃過布滿灰塵的台階:“大家小心點,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毛利小五郎猶豫了一下,還是扶著牆走進去:“喂,彆衝動,要是有危險怎麼辦。”他的肚子又咕咕叫起來,“早知道帶點仙貝進來了。”
服部平次握緊拳頭跟在後麵,木屐踩在金屬梯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這暗格看著就不簡單,大家都留神。”和葉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和服的袖子被釘子勾住也沒察覺。毛利蘭走過去幫她解開,輕聲說:“和葉彆怕,我們一起。”
灰原邁著沉穩的步伐進入暗格,風衣下擺掃過積灰的管道:“希望能找到和剛才墜物有關的線索。”她突然停下腳步,指著管道上的塗鴉,“這是最近才畫的,用的是丙烯顏料。”我湊近一看,塗鴉裡畫著個齒輪圖案,中間寫著“0點”,旁邊還有個骷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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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深處傳來滴水聲,像老式座鐘的擺錘在搖晃。我示意眾人安靜,沿著聲音的方向緩緩靠近,手電筒的光柱突然照到個蜷縮在角落的人影。那人穿著工裝服,頭上戴著防塵帽,聽到動靜突然站起來,手裡的扳手在黑暗中閃著寒光。
“彆過來!”他的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再走一步我就砸了這東西!”我們這才發現他懷裡抱著個黑色箱子,上麵插著幾根導線,看起來像簡易炸彈。柯南突然用變聲蝴蝶結模仿毛利小五郎的聲音:“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箱子投降吧!”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隨即配合地大吼:“沒錯!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在此,你跑不掉的!”他突然衝向那人,卻被對方扔來的扳手砸中膝蓋,疼得嗷嗷直叫。趁著混亂,我悄悄繞到側麵,踢翻了堆在牆角的油漆桶,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咳咳!”那人被嗆得直咳嗽,懷裡的箱子差點掉落。服部平次趁機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和葉則撿起地上的繩索將他絆倒。灰原迅速衝過去踢掉箱子上的導線,動作快得像閃電:“乙醚炸彈,威力不大但足以製造混亂。”她檢查完箱子突然抬頭,“他口袋裡有對講機!”
我按住那人掙紮的手腕,柯南已經搶過對講機按下通話鍵。裡麵傳來滋滋的電流聲,緊接著是個沙啞的男聲:“禿鷲,東西拿到了嗎?0點前必須撤離。”柯南突然用變聲蝴蝶結回應:“還沒,遇到點麻煩,需要支援。”對方沉默片刻:“讓老巢的人過去,你們三十人按原計劃行動。”
對講機突然被掛斷,那人臉色慘白如紙。毛利蘭已經報警,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像首急促的奏鳴曲。灰原蹲下身查看那人的證件,突然冷笑:“田中健一,藤野家族的遠房親戚,三年前因盜竊鈴木家的寶石入獄,上個月剛刑滿釋放。”她將證件扔給服部平次,“看來是想報複鈴木家。”
田中健一突然狂笑起來,唾沫星子濺在灰原的風衣上:“你們以為抓住我就完了?今晚午夜,我的人會搶走莊園裡的假藏品!那些都是藤野家的東西,憑什麼歸鈴木家!”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真正的寶藏早就被他們轉移了!”
柯南突然想起什麼:“假藏品?你是說展廳裡那些仿製品?”鈴木園子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爺爺為了防盜,把真寶石換成贗品展出,難道他們不知道?”灰原翻看田中健一的手機,突然指著屏幕:“他們不僅知道,還摸清了防守布置——前門增派人手,後門設了陷阱。”
“看來他們很謹慎,覺得這是個難得機會。”柯南推了推眼鏡,“我們要將計就計,在假藏品那布置更強的陷阱。”毛利小五郎摩拳擦掌:“好,我就等他們來,讓他們有來無回!”他突然捂著肚子,“不過能不能先找點吃的?我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