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扶著灰原下車,她的腿還有點軟,大概是被綁太久了。他注意到她腳踝處有圈紅痕,應該是繩子勒的,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這些人下手倒是真狠。
“進去再說吧。”灰原掙開他的手,自己往前走,腳步雖然還有點晃,卻透著一股不肯示弱的倔強。
進了屋,阿笠博士趕緊給大家倒熱水,柯南則在一旁擺弄他的偵探徽章,嘴裡念叨著“少年偵探團要是在就好了,肯定能幫上忙”。夜一坐在沙發上,看著灰原給自己的額頭塗碘伏,棉簽碰到淤青處時,她皺了皺眉,卻沒吭聲。
“他們為什麼突然抓你?”夜一忍不住問。
灰原的動作頓了頓,放下棉簽:“大概是為了aptx4869的解藥吧。”她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藥盒,裡麵裝著半顆藍色的膠囊,“他們最近好像在找這個,可能是想研究出更穩定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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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拿起藥盒看了看,膠囊表麵光滑,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像深海裡的某種生物。“你早就知道他們會找過來?”
“猜到了。”灰原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畢竟我是唯一能做出解藥的人。隻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動手,還選在休息日。”
柯南突然湊過來:“夜一哥哥,你說琴酒他們會不會善罷甘休?”
“肯定不會。”夜一把藥盒還給灰原,“不過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再貿然行動了,警察已經盯上這片區域,他們不會自投羅網。”
正說著,門鈴響了。阿笠博士去開門,門口站著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兩人都穿著便服,神色嚴肅。
“工藤同學,灰原同學,”目暮警官走進屋,目光掃過兩人,“我們接到報案,說米花廢棄工廠有黑衣組織活動,你們……”
“我們在現場。”夜一點點頭,把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隱去了灰原被綁架的細節,隻說是自己發現異常,和柯南、灰原一起去探查,遇到了可疑人員襲擊,“他們大概有十幾個人,帶頭的是個金發男人,還有個戴墨鏡的壯漢,開車逃跑了。”
高木警官在一旁飛快地記錄,筆尖在本子上沙沙作響。“我們在工廠裡發現了被捆住的幾個男人,已經帶回警局審問了,”他抬頭說,“現場還有一些機關裝置,看起來像是精心布置的,是你做的嗎,工藤同學?”
夜一點點頭:“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用上了。”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市區活動。我們會加強巡邏,你們也要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聯係我們。”他留下一張名片,又叮囑了幾句,才帶著高木警官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向日葵的影子透過窗戶落在地板上,隨著太陽升高,一點點移動位置。灰原拿起桌上的藥盒,指尖摩挲著膠囊的邊緣,不知道在想什麼。
柯南突然開口:“夜一哥哥,你說貝爾摩德會不會也在附近?”
夜一愣了一下,想起琴酒電話裡的名字,還有貝爾摩德在天台上的身影。他看向灰原,發現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有可能。”夜一的聲音低沉了些,“她向來喜歡看戲,這次說不定就是來看我們怎麼應付琴酒的。”
灰原放下藥盒,站起身:“我去實驗室待一會兒。”她的背影有點單薄,卻挺得筆直,像寒風裡的蘆葦。
夜一看著她走進實驗室,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他拿起桌上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書頁上的“演繹法”三個字仿佛活了過來,變成黑衣組織的烏鴉標記,在眼前盤旋不去。
柯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灰原她很堅強的。”
夜一點點頭,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黑衣組織這次失手,下次隻會更謹慎,手段也會更狠。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特質鋼絲,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烈,向日葵的花盤轉得更厲害了,仿佛在追逐著什麼。夜一知道,隻要他們還在追查真相,隻要黑衣組織還存在,這樣的追逐就不會停止。但他不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身邊有柯南的智慧,有灰原的冷靜,有阿笠博士的發明,還有那些藏在暗處卻始終守護著他們的人。
他合上書本,起身走向實驗室。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灰原正對著電腦屏幕,上麵是密密麻麻的代碼,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側臉在屏幕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專注。
“需要幫忙嗎?”夜一站在門口問。
灰原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驚訝,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她搖了搖頭,卻往旁邊挪了挪,給夜一讓出個位置:“過來看看這個。”
屏幕上是aptx4869的分子式,灰原用紅筆圈出了幾個不穩定的結構:“我在想,如果把這裡的分子鍵改一下,說不定能讓解藥更穩定,同時……”她頓了頓,“也能讓它失去追蹤性,避免被黑衣組織的儀器探測到。”
夜一湊過去,看著那些複雜的符號,雖然不太懂化學,卻能感受到灰原話語裡的決心。他笑了笑:“聽起來是個好主意,需要什麼材料儘管說,我去弄。”
灰原的嘴角微微上揚,像冰雪初融的湖麵:“那就麻煩你了,工藤同學。”和灰原討論了一會後我離開了阿笠博士家回到隔壁工藤彆墅裡寫明天要交的作業了。
第五章:夜色中的突襲
工藤彆墅的書房裡,台燈的光暈像塊融化的黃油,潑灑在攤開的練習冊上。工藤夜一握著鉛筆的手懸在半空,筆尖距離紙麵還有兩毫米——最後一道算術題的答案呼之欲出,窗外突然傳來晚風吹過櫻花樹的沙沙聲,像有人在用指甲輕輕刮擦玻璃。
他低頭看了眼練習冊封麵,“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的字樣旁邊,畫著個簡筆畫的櫻花,是小林橙子老師的筆跡。今天的作業是用“勇氣”造句,夜一寫下的句子是:“櫻花落下時的速度,和勇氣生長的速度一樣。”此刻鉛筆尖的石墨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像凝結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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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練習冊的瞬間,肚子傳來“咕嚕”一聲輕響。牆上的掛鐘指向晚上七點半,時針和分針在“7”和“8”之間形成一個溫柔的夾角,表盤裡的夜鶯圖案隨著鐘擺輕輕晃動——這是工藤優作從倫敦帶回來的古董鐘,每到整點就會發出清脆的鳥鳴。
夜一揉了揉肚子,起身時椅腿在地板上劃出輕微的聲響。走廊的燈光沿著樓梯扶手蜿蜒而下,客廳的落地窗映著對麵公寓的萬家燈火,像打翻了的星星罐。他徑直走向廚房,冰箱的熒光燈在打開的瞬間“嗡”地亮起,照亮了空蕩蕩的內部——隻剩下半瓶牛奶和三枚雞蛋,是早上做煎蛋剩下的。
“看來得出去一趟了。”夜一關上冰箱門,冷光從指縫間溜走,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從玄關的掛鉤上取下黑色連帽衫,衣擺處繡著朵小小的櫻花,是毛利蘭上周用大阪傳統針法縫的,說“夜裡出門要穿得暖和些”。
背包還放在鞋櫃上,下午從阿笠博士家回來後沒來得及收拾。夜一拉開拉鏈檢查了一遍,麻醉槍的保險栓扣得很緊,那支偽裝成馬克筆的軍刀安靜地躺在側袋裡,而最顯眼的是包底那柄壓縮木劍——全長八十厘米,劍身用特質泡桐木製成,劍柄纏著防滑的黑色布條,是服部平藏上個月送的,說“劍道的本質不是傷人,是保護”。
晚上七點四十分的米花町,街道被路燈染成溫暖的橘色。便利店的暖黃色燈光像塊巨大的方糖,嵌在街角的陰影裡。夜一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往前走,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和遠處的電車鳴笛混在一起,形成奇妙的節奏。
路過東都公園時,他特意放慢了腳步。櫻花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怪異的形狀,像張攤開的網。三天前,少年偵探團在這裡舉辦過“夜間探險活動”,光彥用熒光粉在樹乾上畫了個箭頭,此刻在路燈下還能看到淡淡的綠色痕跡——指向公園深處的涼亭。
“應該沒人吧。”夜一嘀咕著,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背包裡的木劍。服部平藏教他的拳法講究“以柔克剛”,就像水流繞開礁石,但真正發力時,能在三招內卸開成年人的關節。上周在大阪道場練習時,他用這招把服部平次的手腕擰得通紅,換來對方一句“你這家夥簡直是怪物”。
便利店的自動門發出“叮咚”的提示音,暖風吹得風鈴輕輕搖晃。夜一拿了個金槍魚飯團、兩盒牛奶和一袋櫻花味薯片,結賬時注意到收銀台後麵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米花廢棄工廠今早發生警匪對峙,警方逮捕多名嫌疑人,主犯在逃”。畫麵裡閃過目暮警官的背影,他正在對記者說著什麼,眉頭緊鎖。
走出便利店時,塑料袋在手裡發出“沙沙”的聲響。夜一撕開飯團的包裝,米粒的香氣混著晚風裡的櫻花味鑽進鼻腔,剛咬下一口,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巷口的陰影裡有個晃動的身影——那人穿著黑色風衣,帽簷壓得很低,右手插在口袋裡,指節處露出半截銀色的東西,像槍柄的輪廓。
夜一的咀嚼動作頓了頓,飯團的海苔在齒間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借著便利店的玻璃反光觀察——那人的左腳微微踮起,重心放在右腿,是隨時準備衝刺的姿勢,鞋跟處的磨損痕跡和下午在工廠看到的保時捷輪胎紋路完全一致。
琴酒。
這個念頭像冰錐一樣紮進腦海。夜一不動聲色地把塑料袋換到左手,右手悄悄摸向背包的拉鏈,指尖觸到木劍的劍柄時,指腹傳來熟悉的粗糙感——服部平藏說“武器是手臂的延伸,要像熟悉自己的指紋一樣熟悉它”。
他繼續往前走,腳步刻意放得很慢,像在欣賞路邊的夜景。經過第二個巷口時,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帶著金屬摩擦的輕響——琴酒拔槍了。
夜一猛地側身,同時拉開背包拉鏈,木劍被他反手抽出,“唰”地展開,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過,打在對麵的郵筒上,發出“哐當”的巨響,驚飛了電線上的幾隻麻雀。
“反應倒是挺快。”琴酒的聲音從陰影裡鑽出來,帶著金屬被鏽蝕的質感。他站在路燈照不到的地方,風衣的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手裡的伯萊塔92f在黑暗中泛著冷光,槍口還冒著淡淡的青煙。
夜一握著木劍的手微微收緊,劍柄的布條在掌心勒出紅痕。他想起服部平藏教的“起手式”——雙腳與肩同寬,重心下沉,劍尖指向對方的咽喉,“氣勢要比對方更盛,讓他覺得你手裡握的不是木劍,是刀”。
“單獨行動,是覺得自己能贏?”琴酒往前走了兩步,帽簷下露出蒼白的下巴,嘴角掛著冷笑,“還是說,灰原那丫頭沒告訴你,惹怒我的下場?”
夜一沒說話,隻是調整了呼吸。晚風帶著櫻花的甜香吹過,他突然注意到琴酒的左手手腕上纏著繃帶,滲著淡淡的血跡——應該是下午在工廠被煙霧彈劃傷的。服部平藏說過“要盯著對手的傷口,那裡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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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突然動了。他像頭蓄勢已久的獵豹,身體壓低,右手持槍直撲過來,槍口始終對著夜一的胸口。子彈上膛的“哢嗒”聲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像死神的指甲在叩門。
夜一沒有後退。他猛地向左側身,同時手腕翻轉,木劍的側麵精準地拍在琴酒的手腕上。這是服部家的“逆卷”招式,用巧勁而非蠻力,琴酒的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在路燈下劃出半米遠。
“該死!”琴酒咒罵著,左手成拳打向夜一的側臉。他的拳頭帶著風聲,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硬繭,力道足以打碎一塊磚。
夜一低頭躲過拳頭,同時右腿橫掃,踢向琴酒的膝蓋。這招“破足”是針對重心不穩的對手設計的,琴酒果然踉蹌了一下,夜一趁機欺身而上,木劍的劍柄頂住他的肋骨,隻要再用力三分,就能讓對方暫時失去行動力。
“你學的是服部家的拳法?”琴酒的聲音裡帶著驚訝,他試圖掙脫,卻被夜一死死壓製住——木劍的角度很刁鑽,剛好卡在他的肋骨縫隙裡,稍微動彈就會傳來劇痛。
夜一沒回答,隻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能感覺到琴酒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像破舊的風箱。路燈的光落在琴酒的臉上,左額角的疤痕在陰影裡若隱若現,那裡還殘留著三年前被麻醉針劃傷的痕跡。
“放開我!”琴酒突然發力,用肩膀狠狠撞向夜一的胸口。夜一被撞得後退兩步,手裡的木劍差點脫手。琴酒趁機撿起地上的槍,卻沒立刻開槍,而是用槍柄砸向夜一的額頭——他想活捉,用夜一做人質。
夜一後仰躲過槍柄,同時身體旋轉半周,木劍從下往上撩起,“啪”地打在琴酒的手腕上。這招“升龍”是服部平藏的得意招式,能在瞬間瓦解對手的攻擊姿勢。琴酒的槍再次脫手,這次夜一沒給他撿起來的機會,木劍直指他的咽喉,劍尖距離皮膚隻有一厘米。
“服部平藏教你的?”琴酒的呼吸帶著喘息,眼神卻依舊陰鷙,“那老頭倒是會教徒弟。”他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血腥味,“可惜,你還是太嫩了。”
話音剛落,琴酒突然從風衣口袋裡掏出個黑色的小球,往地上一砸。白煙“噗”地炸開,帶著刺鼻的硫磺味,瞬間籠罩了方圓五米的範圍。夜一下意識地閉眼,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汽車引擎的轟鳴。
煙霧散去時,琴酒已經不見了。隻有地上殘留著一枚黑色的彈殼,和幾滴暗紅色的血跡——應該是剛才被木劍劃傷的。遠處的街角,一輛黑色保時捷正疾馳而去,尾燈在夜色中縮成兩個紅點,像兩顆正在熄滅的煙頭。
夜一站在原地,握著木劍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害怕,是腎上腺素褪去後的脫力。他低頭看了眼木劍,劍身沾著點深色的汙漬,應該是琴酒的血。路燈的光透過枝葉灑在上麵,像濺落的星星。
“看來得告訴柯南他們,琴酒還沒走遠。”夜一喃喃自語,把木劍收回背包,撿起地上的塑料袋。飯團還在,隻是海苔被壓得有些變形,薯片袋卻破了個洞,淡粉色的碎片撒在地上,像被碾碎的櫻花。
他轉身往家走,腳步比來時沉穩了許多。經過剛才的巷口時,注意到牆上有個新鮮的彈孔,邊緣還冒著熱氣——琴酒剛才的槍法確實準,若不是自己反應快,現在已經倒下了。
工藤彆墅的燈光在遠處亮著,像茫茫夜色中的一座孤島。夜一掏出鑰匙開門時,手指碰到了口袋裡的櫻花標本,是早上從練習冊裡掉出來的。他想起灰原說的“櫻花的花期很短,但它的根能在土裡待很久”,突然覺得手裡的木劍仿佛也生出了根,紮進了腳下的土地裡。
第六章:保時捷裡的嘲諷
黑色保時捷的引擎發出沉悶的低吼,像頭受傷的野獸在夜色中狂奔。琴酒坐在副駕駛座上,左手捂著流血的手腕,指縫間滲出的血染紅了黑色的真皮座椅,散發出鐵鏽般的腥氣。
“老大,你沒事吧?”伏特加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後視鏡裡映著他漲紅的臉——剛才琴酒被夜一壓製的樣子,他看得一清二楚,卻因為害怕不敢上前幫忙。
琴酒沒說話,隻是從口袋裡掏出急救包,撕開紗布的動作帶著怒火,紗布蹭到傷口時,他悶哼了一聲,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後座傳來一聲輕笑,像羽毛搔過緊繃的神經,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看來,我們的‘王牌殺手’,連個小鬼都對付不了了?”貝爾摩德的聲音裹著香水味飄過來,她斜靠在座椅上,紅色風衣的下擺搭在琴酒的椅背上,指甲上的蔻丹紅得像血,“早告訴你彆輕敵,你偏不聽。”
琴酒的動作頓了頓,紗布在手腕上纏出歪歪扭扭的結。“閉嘴。”他的聲音冷得像冰,“要不是那小子用了陰招,我怎麼可能……”
“陰招?”貝爾摩德輕笑一聲,伸手從琴酒的頭發裡拈出一片櫻花花瓣,花瓣上還沾著點木劍的木屑,“被木劍打成這樣,也好意思說陰招?當年你對付工藤新一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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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握著方向盤的手更抖了,他偷偷從後視鏡裡看了眼琴酒的臉色——蒼白的皮膚因為憤怒而泛起潮紅,左額角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條扭動的蜈蚣。不久之前在遊樂園的琴酒用aptx4869毒藥解決工藤新一時,眼神裡的狠戾讓他至今記憶猶新,可剛才在街道上,那眼神裡分明多了些彆的東西,像被雨水打濕的灰燼。
“那小子的劍法路數很奇怪。”琴酒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困惑,“不是空手道,也不是柔道,像是……”
“服部家的拳法。”貝爾摩德接過話茬,指尖轉著那片櫻花花瓣,“服部平藏那老頭最擅長的‘柔術’,講究借力打力,剛好克製你這種硬拚硬的路數。看來,工藤家的小鬼背後,藏著不少厲害角色。”
車子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兩側的高牆把月光切割成碎片。琴酒突然抓住伏特加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去東都醫院後門的停車場。”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鷙,“既然抓不到那小子,就換個目標。”
伏特加的臉瞬間白了:“老大,你的意思是……”
“灰原哀肯定會去醫院看那些被抓的同夥。”琴酒冷笑一聲,傷口的疼痛讓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她以為躲在阿笠博士家就安全了?太天真了。”
後座的貝爾摩德突然坐直身體,風衣的領口敞開,露出裡麵黑色的蕾絲襯衫:“你確定要這麼做?那小子既然能打敗你,肯定也在醫院布了陷阱。”她的指尖劃過車窗上的霧氣,畫出個歪歪扭扭的笑臉,“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琴酒猛地回頭,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你好像很關心他們?”他的聲音裡帶著懷疑,“還是說,你和工藤家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交易?”
貝爾摩德笑得更燦爛了,眼角的皺紋在昏暗的光線下像朵盛開的曼陀羅:“我隻是不想看到我們的‘王牌’再次出醜而已。”她突然湊近琴酒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彆忘了,那位先生對失敗者,可沒什麼耐心。”
琴酒的身體僵了一下,握著紗布的手猛地收緊,傷口再次裂開,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腳墊上,像綻開的紅梅。他沒再說話,隻是把頭扭向窗外,巷口的路燈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伏特加識趣地閉上嘴,腳下的油門卻踩得更重了。車子像顆黑色的子彈,鑽進更深的夜色裡,隻留下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與香水味混合的怪異氣息。
而此時的工藤彆墅裡,夜一正把買回來的牛奶倒進玻璃杯。客廳的燈光溫柔地裹著他的身影,練習冊上的“勇氣”二字在燈光下泛著微光。他突然想起服部平藏說過的話:“真正的勇氣不是不害怕,是明明害怕,還能往前走。”窗外的櫻花樹在晚風中輕輕搖晃,像在為這句話伴奏。
夜一喝了口牛奶,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淡淡的甜味。他走到窗邊,看著遠處醫院的方向——那裡的燈光亮得有些刺眼,像顆懸在夜色中的孤星。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柯南發了條信息:“今晚的月色,適合收網。”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玻璃杯裡的牛奶泛起細密的漣漪,像藏在平靜表麵下的暗湧。夜一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他手裡的木劍,已經蓄勢待發。
第七章:醫院停車場的閃電戰
東都醫院後門的停車場像被遺忘的角落,慘白的路燈歪歪扭扭地立在雜草裡,光線被生鏽的鐵柵欄切割成碎片,落在阿笠博士那輛黃色甲殼蟲的車頂上。灰原哀拉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鼻尖突然縈繞起一股熟悉的氣味——是硝基苯混著機油的味道,和早上那封牛皮紙信封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她下意識地摸向口袋裡的u盤,金屬外殼在掌心泛著冷意。今晚來醫院,是為了確認那些被抓的黑衣組織成員是否吐露了aptx4869的秘密,阿笠博士的車就停在監控盲區,按計劃本該三分鐘內離開,可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味讓她心臟猛地收緊。
“灰原,怎麼了?”阿笠博士從駕駛座探出頭,鏡片後的眼睛裡滿是擔憂。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這是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三年前在杯戶港躲避追殺時,他也是這樣敲了一路的方向盤。
灰原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突然傳來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一輛黑色保時捷像幽靈般滑進停車場,車頭燈的光柱刺破黑暗,精準地照在她身上,讓她瞬間睜不開眼。車門“砰”地被踹開,琴酒的身影在光暈裡拉出長長的影子,左手纏著滲血的紗布,右手握著槍直指她的眉心。
“抓到你了,雪莉。”琴酒的聲音裹著寒意砸過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這次,沒人能救你。”
他的腳步帶著沉重的壓迫感逼近,風衣下擺掃過地上的碎石,發出“沙沙”的聲響。灰原的後背抵住車門,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能清晰地看到琴酒槍口的黑洞,裡麵仿佛藏著吞噬一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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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琴酒的指尖即將碰到她衣領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從停車場的立柱後竄出,帶著破風的力道直撲琴酒的側腰。那速度快得像道閃電,琴酒甚至沒看清來人的臉,就被一記淩厲的勾拳狠狠砸在肋骨上。
“呃!”琴酒悶哼一聲,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三米外的水泥地上,槍也脫手飛到了鐵柵欄邊。他掙紮著抬頭,看清來人時,瞳孔驟然收縮——工藤夜一正站在灰原身前,黑色連帽衫的帽子滑落在肩上,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右手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指節泛著潮紅。
“又是你。”琴酒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暴怒,他撐起身體想去撿槍,手腕卻突然一陣劇痛——夜一扔出的石子精準地砸在他的手背,力道大得幾乎要碎掉骨頭。石子彈開時撞在槍身上,發出“叮”的脆響,在寂靜的停車場裡格外刺耳。
夜一沒給琴酒喘息的機會。他左腳向前踏出半步,身體微微下沉,擺出服部平藏教的“流水式”起手架,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流。
琴酒的胸腔劇烈起伏,肋骨處的疼痛讓他呼吸都帶著顫音。他突然笑了,笑聲裡混著血腥味:“小鬼,彆以為贏了一次就能得意……”
話音未落,夜一已經動了。他像頭蓄勢的獵豹猛地竄出,右腿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橫掃,精準地踢在琴酒支撐身體的左腿膝蓋外側。這是服部平藏的“斷流”招式,專門針對關節發力點,琴酒的膝蓋瞬間一軟,整個人重重跪倒在地,發出“咚”的悶響。
“第一招。”夜一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沒停下動作,左手閃電般探出,抓住琴酒纏著紗布的手腕,順著對方掙紮的力道往回一擰——這招“逆水”能在瞬間卸開肩關節,琴酒痛得嘶吼出聲,額角的青筋像蚯蚓般扭曲。
“第二招。”夜一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右手成掌劈在琴酒的後頸。這一掌看似輕飄飄,實則用了巧勁,剛好震到延髓處的神經。琴酒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渙散,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夜一鬆開手的瞬間,琴酒像堆爛泥般癱在地上。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殺手,憑著本能翻滾著想躲開後續攻擊,可夜一的動作更快——他欺身而上,右拳帶著風聲直搗琴酒的胸口,這記“破濤”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拳風甚至吹起了琴酒額前的金發。
“砰!”拳頭砸實的悶響讓阿笠博士都忍不住閉了眼。琴酒的身體再次倒飛出去,這次直接撞在保時捷的副駕駛車門上,發出“哐當”的巨響,車門被撞得凹陷進去一塊。他順著車門滑落在地,嘴角溢出暗紅色的血沫,眼神裡的狠戾終於被驚恐取代。
“你……”琴酒想說什麼,卻被湧上喉嚨的腥甜堵住,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他看著夜一步步逼近,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對手——這小子的拳法看似柔和,實則招招致命,每一次發力都精準地落在他的弱點上,像水流般無孔不入,卻又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
夜一站在琴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的目光掃過琴酒滲血的紗布,“記住,灰原姐姐不是你個小嘍囉能動的人。”
這時,保時捷的後座車門突然打開,貝爾摩德的身影斜倚在車門框上,紅色風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她拍著手,發出清脆的巴掌聲,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精彩,真是精彩。工藤家的小鬼,果然沒讓人失望。”
琴酒像是被這掌聲刺激到了,他掙紮著爬起來,用儘最後力氣拉開副駕駛車門鑽了進去,聲音嘶啞地吼道:“開車!伏特加,快開車!”
伏特加早就嚇得麵無人色,聽到命令後猛地踩下油門。保時捷像受驚的野獸般竄出停車場,輪胎卷起的碎石打在鐵柵欄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透過後車窗,夜一看到貝爾摩德正側頭對琴酒說著什麼,琴酒的臉色在後視鏡裡扭曲成難看的紫色。
直到保時捷的尾燈徹底消失在街角,夜一才轉過身。灰原正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臉色蒼白得像紙,但眼神裡沒有恐懼,隻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像被雨水打濕的星辰。
“灰原姐姐,你沒事吧?”夜一快步走過去,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急促。他注意到灰原的肩膀在微微顫抖,伸手想扶她,卻被她輕輕避開了。
“我沒事。”灰原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她抬起頭,目光落在夜一泛著潮紅的指節上,那裡還殘留著擊打後的痕跡,“倒是你,剛才太冒險了。”
夜一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想著不能讓他傷到你。”他從口袋裡掏出剛才買的櫻花味薯片,遞到灰原麵前,“喏,補充點能量。”
薯片袋上的破洞還在,淡粉色的碎片撒了些在夜一的手心裡。灰原看著那些碎片,突然想起早上在工廠通風管道裡,他拽著自己奔跑時的樣子,後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像團不會熄滅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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