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目標。”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發現手心全是汗。琴酒的姿勢穩得像座雕像,呼吸頻率均勻——這是頂級狙擊手的標誌,能在開槍前屏住呼吸三分鐘以上。
六點五十,晨霧開始散了,陽光像碎金般穿過櫻樹枝椏。夜一看到基安蒂蹲在西側的櫻花樹頂,紫色長發用黑布裹著,但發梢偶爾會從樹葉間露出來,像毒蛇吐信。她的狙擊槍上裝了消音器,槍口纏著偽裝網,卻在樹乾上留下了道新鮮的劃痕——昨晚調試時不小心蹭到的。
三個位置呈品字形,完美覆蓋了整條櫻花大道。夜一看了眼手表,指針正慢慢爬向七點,秒針的滴答聲像敲在神經上的鼓點。
七點整,鐘樓的報時聲突然響起,驚飛了樹梢的麻雀。就在這瞬間,夜一猛地從灌木叢後竄出,朝著大道中央的噴泉跑去。
“砰!”科恩的槍聲率先響起,子彈擦著他的耳畔飛過,打在噴泉的石雕上,濺起一串水花。
夜一借著水花的掩護,右手甩出第一枚鋼珠。鋼珠帶著風聲掠過櫻花叢,“叮”地撞上科恩的瞄準鏡,鏡片瞬間碎裂。廣告牌後傳來怒罵聲,接著是槍身砸在地上的悶響。
“東邊解決。”他心裡默念,同時啟動電磁脈衝器。滋滋的電流聲中,基安蒂的電子瞄準鏡突然失靈,屏幕變成一片雪花。
“該死的!”樹頂傳來氣急敗壞的喊聲,子彈胡亂射在空地上,激起陣陣塵土。
夜一趁機翻滾到一棵櫻花樹後,抬頭看向鐘樓。琴酒已經調整了姿勢,槍口正對著他的藏身處,金色的長發在晨光裡泛著冷光。這次他沒用瞄準鏡,而是憑著肉眼瞄準——這家夥果然留了後手。
“就是現在。”夜一深吸一口氣,左手扔出煙霧彈,白煙“噗”地炸開,同時右手抽出木劍,借著煙霧的掩護衝向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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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槍聲在煙霧外響起,子彈打在樹乾上,木屑飛濺。夜一腳下不停,像獵豹般竄到鐘樓的石梯下,電磁脈衝器還在手裡嗡嗡作響,乾擾著琴酒的電子設備。
他順著石梯往上衝,木劍在手裡轉了個圈,劍柄頂開三樓的鐵門。琴酒正站在露台上換彈匣,看到他衝進來,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暴怒取代。
“小鬼,你找死!”琴酒扔掉狙擊槍,掏出腰間的手槍就射。
夜一矮身躲過子彈,同時將木劍擲了出去。劍身在空中劃出銀弧,精準地撞在琴酒的手腕上,手槍“哐當”掉在地上,滑到露台邊緣。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琴酒的拳頭帶著風聲砸過來,指節上的硬繭刮過夜一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但夜一的動作更快,他借著琴酒出拳的力道側身,左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右手按住他的肩膀,正是服部家的“順水推舟”招式。
“哢嚓”一聲脆響,琴酒的肩關節脫臼了。他痛得悶哼一聲,反手用手肘撞向夜一的肋骨。夜一被撞得後退兩步,撞在石欄杆上,後背傳來一陣鈍痛。
琴酒趁機去撿地上的手槍,手指剛碰到槍柄,夜一突然撲上來,用膝蓋頂住他的後腰,同時將鋼絲纏在他的脖子上。“彆動。”少年的聲音冷得像冰,鋼絲越收越緊,“再動就斷氣了。”
琴酒的身體僵住了,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滴在露台上的櫻花花瓣上。他能感覺到鋼絲的冰冷觸感,還有身後少年急促卻穩定的呼吸——這小鬼的力道大得不像個孩子,手腕的力量甚至超過了訓練有素的特工。
“你到底是誰?”琴酒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夜一沒回答,隻是用下巴指了指樓下:“你的人已經跑了。”
琴酒透過欄杆往下看,基安蒂和科恩正跌跌撞撞地衝出公園西門,伏特加的保時捷已經發動,引擎聲在晨霧裡格外刺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輸了,輸得比前兩次更徹底。
“放開我。”他咬著牙說,肩膀脫臼的地方傳來鑽心的疼。
夜一鬆開鋼絲,卻沒退開,而是撿起地上的手槍扔到欄杆外:“服部老師說,打敗對手後要留有餘地,但沒說要放虎歸山。”他掏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說說吧,那位先生是誰。”
琴酒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血腥味:“小鬼,你以為這樣就能贏?組織的根基比你想象的深,就算你毀了這裡,還有千千萬萬個據點……”
“那就一個個毀。”夜一打斷他,眼神亮得驚人,“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連根拔起。”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琴酒的臉色變了,他突然用沒受傷的左手抓住夜一的手腕,猛地往欄杆外推。“一起下去吧!”
夜一沒想到他會魚死網破,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千鈞一發之際,他拽住琴酒的風衣,同時用腳勾住欄杆的鐵條。兩人在欄杆邊僵持著,晨風吹起他們的衣角,櫻花花瓣落在交纏的手臂上,像染血的勳章。
“放手!”琴酒嘶吼著,另一隻手也撲上來撕扯。
夜一突然鬆開手,借著琴酒的力道往後彈開,同時按下了煙霧彈的開關。白煙再次炸開,他趁著琴酒看不清的瞬間,翻身跳下石梯。等煙霧散去,露台上隻剩下琴酒捂著脫臼的肩膀,對著空無一人的樓梯怒吼。
七點十五分,夜一站在公園東門的櫻花樹下,看著警車呼嘯著衝進西門。柯南的電話打了進來:“琴酒跑了,跳鐘樓後混進人群了。”
“意料之中。”夜一踢著腳下的花瓣,“至少讓他知道,櫻花大道不是他該來的地方。”他摸出背包裡的小鐵盒,放進今天的戰利品——一枚變形的彈殼,還有片從琴酒風衣上扯下來的布料,沾著淡淡的硝煙味。
回家的路上,晨跑的老人笑著和他打招呼,賣早餐的阿姨塞給他個熱乎乎的鯛魚燒。陽光穿過櫻花樹,在地上織出金色的網,夜一突然想起灰原的話:“櫻花的根埋在土裡,就算花謝了,也能再開。”
他掏出手機給灰原發信息:“今天的櫻花很好看,下次一起看。”
按下發送鍵時,工藤彆墅的屋頂已經出現在街角。書房的窗戶敞開著,那本《福爾摩斯探案集》還攤在桌上,陽光落在“演繹法”三個字上,像在說未完的故事。
而遠處的街角,黑色保時捷正疾馳而去。琴酒靠在後座,肩膀上的臨時繃帶滲著血,基安蒂和科恩低著頭不敢說話。貝爾摩德坐在副駕駛,對著後視鏡輕笑:“看來,下次得換個地方賞花了?”
琴酒閉上眼睛,沒說話,但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的不甘。車窗外,櫻花正落得轟轟烈烈,像場永遠不會結束的雨。
黑色保時捷的引擎在寂靜的街道上發出沉悶的轟鳴,像一頭受傷後試圖咆哮的野獸。琴酒靠在後座,脫臼的肩膀被臨時用繃帶固定著,每一次車身顛簸都牽扯著劇痛,額角的冷汗浸濕了金色的發絲,黏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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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座上的貝爾摩德正對著小鏡子補口紅,複古的正紅色在指尖旋轉,映得她眼角的笑紋都染上幾分譏誚。“我說琴酒,”她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蜜的刀鋒,“你這肩膀脫臼的姿勢倒是挺標準,跟當年在杯戶港被工藤優作的麻醉針射中時,表情都差不離呢。”
琴酒的手指猛地攥緊,繃帶下的傷口仿佛又裂開一道縫,血腥味混著車內的皮革味漫開來。“貝爾摩德,”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你最好記住自己的位置。”
“我的位置?”貝爾摩德放下鏡子,轉過身來,紅色風衣的下擺掃過琴酒的膝蓋,“我現在就在看一場好戲啊——組織最厲害的殺手,被個毛頭小子打得連槍都握不住,還差點從鐘樓上摔下去喂麻雀。說出去,恐怕連伏特加都要笑掉大牙吧?”
後排的伏特加猛地一哆嗦,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了,後視鏡裡的自己臉色發白,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他偷偷瞥了眼科恩和基安蒂,兩人都低著頭,科恩的手指在狙擊槍的扳機護圈上無意識地摩挲,基安蒂則在用力扯著纏頭發的黑布,紫色的發絲像掙脫束縛的蛇,一縷縷鑽出來。
“閉嘴!”琴酒的怒吼帶著壓抑的暴怒,他抬起沒受傷的左手,想拍向貝爾摩德,卻因為動作太急牽扯到肩膀,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那小鬼用了陰招,電磁脈衝器乾擾瞄準鏡,根本不算本事!”
“哦?陰招?”貝爾摩德挑眉,從包裡掏出個小巧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傳出夜一冷靜的聲音:“服部老師說,打敗對手後要留有餘地,但沒說要放虎歸山。”她笑得更歡了,“聽聽,人家可是光明正大地告訴你,留你一命是看在老師的麵子上。你說你這臉,往哪兒擱啊?”
琴酒的胸膛劇烈起伏,像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他想起鐘樓上那小子的眼神——明明是少年的清澈,卻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像極了當年的工藤優作,甚至比那家夥更狠,更懂得如何擊潰對手的心理。
“基安蒂,”他突然轉向後排,聲音冷得像冰,“你的瞄準鏡是擺設嗎?那麼近的距離,連個移動靶都打不中?”
基安蒂猛地抬頭,紫色的眼睛裡冒著火:“那小鬼的速度快得不像人!而且電磁脈衝器乾擾了我的視線,換了你也一樣打不中!”
“還有你,科恩!”琴酒的目光掃向沉默的男人,“廣告牌後麵那麼好的位置,被一顆破鋼珠就毀了?我看你們倆的槍法,還不如帝丹小學的射擊社!”
科恩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卻終究沒說一個字。他知道現在反駁隻會招來更猛烈的怒火,琴酒不過是在找替罪羊,掩蓋自己三次失手的狼狽。
貝爾摩德看著這場鬨劇,樂得看戲。她從口袋裡摸出顆櫻桃糖,剝開糖紙扔進嘴裡,甜味在舌尖散開,卻蓋不住車內的火藥味。“我說,你們與其在這裡互相指責,不如想想怎麼跟那位先生交代。”她慢悠悠地說,“三次行動失敗,還損失了三把狙擊槍,依我看啊,琴酒你這‘王牌’的位置,怕是要讓給彆人了。”
這句話像根針,精準地刺中了琴酒最敏感的神經。他猛地探身向前,幾乎要撲到貝爾摩德麵前,眼裡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你要被撤職了。”貝爾摩德不怕死地重複,甚至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受傷的肩膀,“說不定啊,那位先生會把你調到南美去看管種植園,天天跟可卡因打交道,再也不用碰槍了,多好。”
“你找死!”琴酒的右手猛地掐向她的脖子,動作快如閃電。
貝爾摩德早有準備,身體一歪躲開,同時用手肘撞向他的傷口。“啊!”琴酒痛呼一聲,手瞬間鬆開,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貝爾摩德整理著被弄亂的風衣,笑容裡卻依舊帶著嘲諷,“再鬨下去,警察就要追上來了。伏特加,開快點,最好能甩掉那些該死的警車,也甩掉你家老大身上的晦氣。”
伏特加如蒙大赦,一腳踩下油門,保時捷像離弦的箭般竄了出去,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刺耳極了。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櫻花樹的影子一閃而過,像無數個嘲諷的鬼臉。
琴酒靠回座位,閉上眼睛,卻怎麼也平息不了怒火。肩膀的疼痛、貝爾摩德的嘲諷、夜一的眼神,像無數根針在紮著他的神經。他知道,這次失敗不是結束,是那小子給他的警告——屬於黑衣組織的時代,或許正在慢慢過去。
後排的基安蒂和科恩依舊沉默,隻有狙擊槍零件偶爾碰撞的輕響。伏特加專注地開著車,不敢再看後視鏡,他能感覺到琴酒身上的低氣壓,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
貝爾摩德看著窗外飛逝的櫻花,突然輕輕歎了口氣。“其實啊,”她輕聲說,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小子說的沒錯,櫻花確實很好看。可惜啊,有些人注定看不到,隻能在陰影裡慢慢腐爛。”
琴酒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甲幾乎嵌進肉裡。他沒再說話,車廂裡隻剩下引擎的轟鳴,和那若有若無的、帶著血腥味的沉默。
保時捷最終拐進一條隱蔽的地下通道,徹底消失在城市的夜色裡。而米花公園的櫻花大道上,警笛聲漸漸遠去,晨練的人們重新回到陽光下,踩在落滿櫻花的小路上,說著笑著,仿佛剛才的驚心動魄從未發生過。
隻有那棵被子彈打中的櫻花樹,還留著淡淡的彈痕,像個隱秘的勳章,記錄著少年與黑暗的又一次交鋒。風一吹,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下,蓋在彈痕上,像在溫柔地說:沒關係,明天還會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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