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像被打碎的金箔,透過工藤彆墅的落地窗鋪滿整間餐廳。工藤夜一坐在橡木餐桌前,指尖劃過《米花早報》的頭版——赤城山穀螢火蟲保護項目啟動的新聞配著張特寫照片:穿囚服的沼淵己一郎蹲在溪流邊,指尖懸在水麵上,幾隻螢火蟲正圍著他的指尖飛舞,袖口那枚螢火蟲徽章在陽光下泛著啞光。
“夜一,”書房傳來工藤優作的聲音,筆尖在稿紙上敲擊的節奏忽然停頓,“目暮警官說今早警視廳有新人實彈訓練,你去參觀時彆靠太近。”抽屜被拉開的輕響後,一個牛皮紙信封被推到門口,“這是給佐藤警官的,裡麵是去年那起珠寶劫案的補充推理稿。”
夜一咬著烤吐司走過去,信封上印著警視廳的火漆印章。他忽然注意到父親書桌上攤著的畫紙——那是幅未完成的素描,畫中警視廳的紅磚牆上爬滿常春藤,每片葉子上都停著隻螢火蟲。“您也在畫這個?”
工藤優作推了推眼鏡:“昨天看到你的素描本了。”他指尖點在畫紙角落,“這裡該加道陰影,晨光下的石獅會有這種棱角分明的投影。”
夜一的臉頰微微發燙。昨晚他確實在素描本上畫過警視廳,隻是畫裡的石獅嘴裡叼著隻發光的螢火蟲。他把信封塞進背包,畫板側袋裡露出半截鉛筆,筆杆上刻著行小字:“於細微處見真章”——這是他不久前破案後,佐藤警官送他的禮物。
走出彆墅時,晨霧還沒散儘。街角麵包店飄來的奶香味混著露水的濕氣,在空氣中凝成甜絲絲的薄霧。夜一沿著人行道慢慢走,帆布畫板隨著腳步輕輕晃動,裡麵夾著他特意準備的畫紙——每張都印著極淡的螢火蟲暗紋。
路過阿笠博士家時,灰原正站在銀杏樹下係鞋帶。她的藏青色背包上彆著枚新書簽,紫陽花乾花被透明樹脂封著,邊緣能看到光彥用銀色馬克筆寫的歪扭簽名。“你背包裡有素描本的油墨味。”她忽然抬頭,目光掃過他鼓鼓的畫板,“準備去警視廳寫生?”
“嗯,”夜一的視線落在她鞋邊,幾片紫陽花瓣沾在帆布鞋上,“去看實彈訓練。”
灰原彎腰係緊鞋帶,發梢掃過背包上的金屬拉鏈:“博士說今早有陣雨,讓我帶上這個。”她從口袋裡掏出個銀色金屬盒,盒蓋內側刻著隻展翅的螢火蟲,“微型證據收集器,紫外線燈能檢測到三個月前的指紋殘留。”
兩人並肩走過櫻花大道時,夜一的素描本從畫板裡滑出來。第三頁夾著片壓乾的紫陽花,花瓣邊緣已經泛黃——這是上周在赤城山穀,光彥掉進溪流時從背包裡掉出來的。灰原的指尖輕輕碰了碰花瓣:“你還留著這個。”
“畫速寫時可以當參照物。”夜一趕緊合上本子,卻沒注意到最後一頁露出的邊角——那是幅未完成的側臉素描,畫中女孩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扇形陰影,和此刻灰原的神情重合得恰到好處。
走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時,二樓突然傳來毛利小五郎的大喊:“洋子小姐的簽名照怎麼不見了!”緊接著是小蘭無奈的聲音:“爸爸,那是給警視廳新人的紀念品!”
推拉門被猛地拉開,少年偵探團的三個身影像出膛的炮彈衝出來。光彥舉著本《現代刑偵技術手冊》,封麵上彆著枚迷你警徽;步美抱著個粉色鐵皮盒,裡麵裝滿偵探徽章;元太則啃著金槍魚飯團,手裡的鰻魚飯菜單上用紅筆圈出“特大份”三個字。
“夜一!”步美撲過來抓住他的胳膊,發繩上的蝴蝶結蹭到他的畫板,“小蘭姐姐說今天能看到真槍!”
柯南跟在後麵,眼鏡片反射著晨光:“佐藤警官說實彈訓練用的是9帕拉貝魯姆彈,彈道軌跡很適合初學者。”他忽然注意到灰原手裡的金屬盒,“博士又加了什麼新功能?”
“熒光指紋粉,”灰原打開盒蓋,鑷子在紫外線燈下泛著冷光,“能在深色表麵顯影,比警視廳的舊款靈敏40。”
小蘭鎖門時,鑰匙串上的櫻花鈴鐺叮當作響:“再不走就趕不上九點的射擊訓練了。”她看著夜一的畫板,“準備畫些什麼?”
“想畫訓練時的光影。”夜一抬頭望向天空,晨霧散去後的藍天上,流雲正慢慢織成警視廳的形狀。
一、警視廳的特訓時光
警視廳的紅磚建築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門前石獅的爪子下踩著塊刻有“正義”二字的青銅牌。夜一站在台階下舉起畫板,鉛筆在紙上沙沙遊走——晨光斜照在西牆上,將爬滿常春藤的窗欞拓成黑色剪影,三隻鴿子正停在“警視廳”匾額上梳理羽毛。
“工藤家的小子?”佐藤美和子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她穿著藏青色警服,槍套在陽光下閃著啞光,“優作先生的信帶來了?”
夜一遞過信封時,注意到她警號“1201”的邊緣被磨得發亮。“您的槍套是定製的?”他指著那處細微的弧度,“比標準款淺1.5厘米,拔槍時能減少0.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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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挑眉笑了:“觀察得挺仔細。”她突然轉身對著訓練場喊,“高木!把去年那把訓練用的92式拿來!”
高木涉抱著個黑色槍盒跑過來,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小、小朋友們好!這是日本警察的製式手槍……”話沒說完就被佐藤敲了下腦袋,“笨蛋,彆對著孩子舉槍!”
夜一翻開素描本快速勾勒:高木慌亂的表情被陽光拓在槍盒上,佐藤的手指正按在扳機護圈上,指甲修剪得很短,虎口處有塊淺褐色的老繭——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
觀禮台的木質座椅還帶著露水的潮氣。步美趴在欄杆上數訓練場的靶子,光彥在筆記本上抄錄訓練手冊,元太則盯著遠處的食堂煙囪,嘴裡念叨著鰻魚飯。夜一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畫板支在膝蓋上,鉛筆在紙上遊走:
訓練場中央的黃色靶紙在陽光下泛著白,三十名新人警察排成三列,藍色訓練服的袖口都彆著銀色徽章。佐藤站在隊伍前,右手握槍舉過頭頂,左手食指正指著瞄準鏡:“三點一線要像這樣……”她忽然轉身看向觀禮台,“柯南,你上次踢足球時的姿勢就很標準。”
柯南的臉瞬間紅透。夜一的鉛筆頓了頓,在畫中柯南的位置添了個小小的足球,足球上還沾著片紫陽花瓣。
“第三排左數第五個,”灰原的聲音突然湊到耳邊,她手裡的望遠鏡正對著個戴眼鏡的新人,“握槍時左手小指在蜷縮,這是典型的緊張反應。”
夜一調整焦距:那新人的藍色訓練服袖口沾著點白色粉末,鞋子邊緣有塊新鮮的泥漬,很像警視廳後巷的黏土。“他的彈孔會偏左七厘米。”鉛筆在畫紙邊緣標注時,遠處果然傳來佐藤的喊聲:“山本!你的子彈都飛到隔壁靶位了!”
射擊訓練結束後,新人開始整理器材。夜一注意到那個叫山本的警察偷偷往口袋裡塞了什麼,藍色訓練服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他在藏子彈殼。”灰原的望遠鏡始終沒離開他,“剛才撿彈殼時多抓了三枚。”
偵查與取證課在室內訓練場進行。高木捧著個模擬犯罪現場模型,正講解如何提取指紋:“要用細軟的毛刷,像這樣輕輕掃……”話音未落,一個新人撞翻了粉末罐,白色指紋粉像雪崩似的淹沒了模型裡的玻璃杯。
“對不起!”新人的臉漲成豬肝色,手裡的毛刷掉在地上。
佐藤剛要訓斥,灰原突然站起來:“用磁粉吧。”她從金屬盒裡倒出點黑色粉末,鑷子夾著張透明膠帶輕輕一粘,玻璃杯上立刻顯出清晰的指紋,“順著指紋生長方向刷,角度保持在30度。”
夜一的鉛筆在紙上飛舞:灰原的側臉被台燈照得半明半暗,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鑷子捏著膠帶的姿勢和法醫紀錄片裡的專家一模一樣。佐藤的嘴角藏著讚許,高木則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筆尖都快戳穿紙頁了。
“這裡有根纖維。”夜一忽然彎腰,從模型的地毯上捏起根藍色細線,在陽光下泛著特殊的光澤,“是聚丙烯材質,和山本訓練服上的纖維相同。”
佐藤接過證物袋時,指尖在袋口停頓片刻:“少年偵探團果然名不虛傳。”她突然對著擴音器喊,“接下來是團隊協作訓練,需要兩個助手!”
夜一和灰原對視的瞬間,鉛筆和鑷子同時停在半空。
團隊協作訓練的場地是片堆滿集裝箱的模擬街區。夜一被分到警察組繪製地圖,灰原則加入“劫匪”陣營分析地形。“東南方向有個排水管道,”灰原蹲在鐵皮箱後,手指在地麵劃出路線,“直徑45厘米,剛好能過一個成年人。”
“但出口正對著探照燈。”夜一的鉛筆在地圖上畫出光斑軌跡,“十五分鐘後太陽移到那個位置,這片陰影會遮住出口。”他忽然抬頭,發現灰原正盯著他的畫紙——地圖邊緣畫著隻螢火蟲,翅膀上標著精確的角度數據。
“畫得不錯。”她移開視線時,耳尖泛起微紅,“比警視廳的電子地圖還清楚。”
當“劫匪”組按照灰原設計的路線突圍時,正好撞進夜一規劃的伏擊圈。佐藤吹響哨子時,所有人都愣住了——警察組的包圍圈像個精密的幾何圖形,每個轉角都站著恰到好處的人手。
“這兩個小鬼……”佐藤看著夜一的地圖,突然爆發出大笑,“比你們這群新人強十倍!”
訓練結束時,正午的陽光曬得地麵發燙。佐藤把把玩具槍塞進夜一手裡:“這是按92式比例做的,扳機力度都一樣。”槍身刻著隻螢火蟲,槍口的閃光燈能模擬射擊效果。
灰原收到的《犯罪現場勘查手冊》扉頁上,高木用紅筆寫著“贈未來的法醫之星”。夜一翻開時發現夾著張照片:佐藤和高木站在警視廳的櫻花樹下,兩人中間的枝椏上掛著個小小的螢火蟲燈籠。
二、博物館的迷霧
警視廳食堂的味增湯剛端上桌,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目暮警官的帽子歪在一邊,製服第二顆紐扣都鬆開了:“佐藤!高木!米花博物館被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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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的湯匙頓在碗沿,豆漿在桌麵上暈開小小的漣漪。素描本裡的訓練場景還沒畫完,鉛筆尖的鉛芯突然斷了——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場搶劫和那個叫山本的新人有關。
“江戶時代珍品展,”目暮警官的筆記本被汗水浸得發皺,“三件鑲寶石的武士刀,十五件金器,還有那個鎮館之寶‘紫陽盞’。”他突然按住夜一的肩膀,“優作先生說你觀察力驚人,要不要一起去現場?”
警車呼嘯著穿過市區時,夜一的素描本已經畫滿四頁。第一頁是劫匪的監控側影:身高175左右,左肩微沉,步伐間距45厘米;第二頁是博物館平麵圖,用紅筆標出珍品展室的三個拐角;第三頁畫著四組腳印,其中37碼高跟鞋的鞋跟處有個細微的缺口;第四頁……他抬頭看向灰原,發現她正用紫外線燈照射車窗,玻璃上顯出層淡淡的指紋油跡。
“山本的鞋碼是26.5厘米。”灰原忽然開口,指尖在玻璃上劃出腳印形狀,“和現場那組男性腳印完全吻合。”她從金屬盒裡拿出片試紙,在鞋油痕跡上輕輕一按,試紙立刻變成紫色,“是警視廳倉庫特供的鞋油,含有熒光劑。”
夜一的鉛筆在紙上疾走:灰原的側臉被警燈的紅藍光芒交替照亮,睫毛上沾著細小的灰塵——那是從訓練場帶出來的。他忽然在畫頁邊緣添了個注解:“山本的訓練服袖口有新鮮的鐵鏽,與博物館後門的鐵門材質一致。”
博物館的警戒線外擠滿了記者。館長是個戴金絲眼鏡的老先生,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手帕,上麵繡著朵紫陽花。“那些金器……”他的聲音發顫,指著展櫃的玻璃碎片,“昨晚閉館時我還檢查過,紫陽盞的寶石底座都擦得發亮……”
夜一蹲在展櫃前,鉛筆尖幾乎碰到玻璃上的彈孔:“射擊角度45度,距離7米左右。”他抬頭看向斜後方的盔甲展架,“劫匪當時就躲在那後麵,盔甲的肩甲上應該有火藥殘留。”
佐藤用證物袋取下肩甲時,果然發現了黑色痕跡。“這孩子……”她低聲對高木說,“比優作先生還敏銳。”
“這裡有張收據。”灰原的鑷子夾著張揉皺的紙片,在陽光下能看到壓痕裡的便利店ogo,“米花町三丁目那家,945買了三瓶礦泉水和打火機。”
夜一的鉛筆在紙上畫出便利店位置:“距離博物館800米,步行需要9分鐘。”他忽然注意到收據邊緣的齒痕,“有人用牙咬開過,唾液樣本可以檢測dna。”
柯南舉著放大鏡趴在地毯上:“輪胎印是東洋輪胎的tr17型號,常見於小型貨車。”他忽然指向通風口,“那裡有新鮮的劃痕。”
光彥翻開導覽手冊,指尖點在剖麵圖上:“通風管道連接著隔壁辦公樓,直徑50厘米。”步美則發現牆上的時鐘停在1015,指針的金色粉末在陽光下閃著微光——那是金器特有的延展性光澤。
夜一把這些發現都畫在素描本上,用不同顏色標注:紅色彈孔旁寫著“9帕拉貝魯姆彈”,藍色腳印邊標著“鞋跟磨損度3”,綠色收據上圈出“打火機為防風款”。當他畫到通風口時,鉛筆突然停住——金屬邊緣掛著根銀色鏈條,吊墜是枚小巧的警徽,編號被磨得隻剩“73”兩個數字。
“這是去年警民交流會發的紀念品。”佐藤的指尖撫過徽章背麵,“當時給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也發了三十枚。”她忽然看向高木,“查一下名單,特彆是穿37碼鞋的女性。”
監控室的冷氣帶著股灰塵味。屏幕上的畫麵有些模糊,但能看清1010時,個穿保潔服的女人推著清潔車走進展室。1012時,她彎腰擦展櫃的動作很奇怪,像在往鎖孔裡塞東西。1015時,三名蒙麵人衝進來的瞬間,她從通風口鑽了出去,清潔車卻留在原地。
“是田中太太!”館長突然喊道,“她的清潔車側麵有塊掉漆,和監控裡的位置一模一樣!”
夜一的鉛筆突然劃破畫紙——清潔車把手上纏著的藍色膠帶,和他早上在山本訓練服上看到的完全相同。“這種膠帶是警視廳倉庫特供的,”他的聲音有些發緊,“邊緣有特殊的鋸齒紋。”
柯南的眼鏡閃過白光:“我知道了!山本利用送物資的機會,把武器藏在清潔車裡!田中太太是內應,負責打開展櫃鎖!”
高木的對講機突然響起:“發現山本的訓練服放在更衣室,口袋裡有張貨車租賃單,車牌號包含7和3!”
“往城西工業區跑了!”佐藤抓起配槍往外衝,警徽在陽光下閃著冷光,“那片集裝箱區有個廢棄造船廠,是他們唯一的藏身處!”
三、飯店裡的意外驚喜
警車在工業區的柏油路上疾馳,輪胎卷起的碎石打在底盤上劈啪作響。夜一趴在車窗上,鉛筆在顛簸中依然穩定:集裝箱的陰影在地麵投出長條狀的光斑,每個轉角的監控位置都被紅筆圈出,最後停在造船廠的鐵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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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棄車!”柯南突然指向窗外,白色貨車的後門被甩開,個黑色背包在空中劃過弧線,金屬碰撞聲隔著玻璃都清晰可聞。
佐藤猛打方向盤,警車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停下。夜一跟著跳下車時,看到灰原已經打開金屬盒,紫外線燈在背包上照出大片指紋:“是田中的,和通風口的一致。”
“裡麵有紫陽盞!”步美突然喊道,光彥正舉著導覽手冊對比——茶杯底部的紫陽花圖案分毫不差,花瓣的紋路都和手冊上的拓片完全吻合。
夜一的指尖撫過背包內側,捏起片乾枯的櫻花花瓣:“是警視廳訓練場旁邊的八重櫻,花瓣邊緣有鋸齒狀缺痕。”
夜一的指尖撫過背包內側,捏起片乾枯的櫻花花瓣:“是警視廳訓練場旁邊的八重櫻,花瓣邊緣有鋸齒狀缺痕。”他將花瓣放進證物袋時,忽然注意到背包夾層裡卡著半支鉛筆——筆杆上的紋路和自己畫板裡的那支一模一樣,都是櫻花食堂特供的櫻花紋鉛筆。
“這是……”柯南湊近看,突然想起早上路過麵包店時,夜一的鉛筆盒掉在地上,當時確實滾出來過一支同款鉛筆,“難道山本碰過夜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