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米花町總愛被一層薄雲籠罩,連帶著清晨的陽光都變得溫柔起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玻璃窗敞開著,風裡裹著街邊麵包店剛出爐的可頌香氣,柯南正趴在桌子上,對著阿笠博士昨晚發來的“銀色子彈”手稿片段皺眉——那些複雜的細胞公式像一團亂麻,即便有灰原整理的術語表,仍有幾處關鍵邏輯鏈斷在半空。
“柯南!彆對著紙發呆了,快把牛奶喝了!”小蘭端著早餐走進客廳,圍裙上還沾著麵粉,“等會兒毛利叔叔要去加那宅邸,對方委托的案子好像很棘手,你要不要一起去?”柯南立刻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好奇:“加那宅邸?是那個出版了很多古典音樂專輯的加那音樂出版社嗎?”
話音剛落,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從臥室走出來,領帶歪歪扭扭地掛在脖子上:“沒錯!加那社長的夫人最近總收到奇怪的東西,又是沉默電話又是匿名花束,再過三天他們要辦個秘密宴會,簽法國民謠歌手傑拉爾·天馬,怕出意外才找我。”他抓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補充,“對了,工藤家的小兒子夜一也會去,說是代表工藤優作參加宴會,那小子跟新一一樣,腦子轉得快,說不定能幫上忙。”
柯南心裡一動——夜一去的話,正好能趁機和他討論手稿的事。他立刻點頭:“我也要去!我可以幫叔叔記筆記!”小蘭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那你快吃早餐,我們半小時後出發。”
半小時後,毛利小五郎開著車,載著小蘭和柯南往加那宅邸的方向駛去。加那宅邸坐落在米花町西側的山坡上,是一棟帶著歐式庭院的三層彆墅,門口的鐵藝欄杆上纏繞著深紅色的薔薇,遠遠望去像一座藏在樹林裡的城堡。車子剛停穩,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就迎了上來,她手裡拿著一個皮質文件夾,笑容得體卻透著幾分拘謹。
“毛利偵探,您好,我是社長的秘書德大寺昌代。”女人微微鞠躬,“社長和夫人已經在客廳等您了,請跟我來。”
走進彆墅,玄關處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的是法國鄉村的景色,客廳裡擺放著複古的真皮沙發和三角鋼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薰味。加那善則社長坐在沙發正中央,他穿著深藍色西裝,頭發花白,眼神銳利,一看就是常年處於上位的人;旁邊坐著的加那美放夫人穿著米白色連衣裙,戴著珍珠項鏈,氣質優雅,但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毛利偵探,辛苦你了。”加那善則站起身,和毛利小五郎握了握手,“請坐,我把情況跟你詳細說一下。”
眾人坐下後,昌代秘書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紅茶。加那美放夫人端起茶杯,指尖微微顫抖:“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我就經常接到不出聲的電話,有時候半夜還會收到匿名的花束,昨天甚至收到了一封恐嚇信,上麵隻寫著‘紅色的旋律會帶你走向毀滅’,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說著,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麵裝著一張泛黃的信紙,字跡潦草,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毛利小五郎接過恐嚇信,又看了看夫人遞來的花束照片——有紅玫瑰、金盞花,還有一束紫色的山梗花。“這些花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含義?”他問道。加那善則皺了皺眉:“我問過花店的人,紅玫瑰代表熱情,金盞花代表絕望,山梗花代表惡意,不知道是誰用這些花來恐嚇美放。”
柯南盯著照片上的花,突然想起什麼:“叔叔,這些花會不會和傑拉爾·天馬的歌有關?我記得他有首很有名的《紅色戀愛夢幻曲》,歌詞裡好像提到過這些花。”
加那善則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沒錯!天馬的這首歌裡確實有這些花的名字!這次宴會就是為了和他簽約出專輯,難道是有人借著他的歌來騷擾美放?”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知曉宴會的人除了我和美放,隻有昌代、天馬的經紀人米歇爾,還有副社長加那秀樹,秀樹是我的侄子,負責公司的運營。”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昌代秘書去開門,很快帶著一個穿著灰色風衣、背著吉他包的少年走進來——正是工藤夜一。他比柯南高半個頭,頭發微卷,眼神清澈,看到柯南時,悄悄朝他眨了眨眼:“毛利叔叔,小蘭姐姐,柯南,好久不見。”
“夜一,你來得正好!”毛利小五郎笑著說,“你對天馬的歌熟不熟悉?能不能幫我們分析一下,這些花是不是和他的歌詞有關?”夜一點點頭,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我之前聽過《紅色戀愛夢幻曲》,裡麵確實有‘紅玫瑰在熱情中綻放,金盞花在絕望裡枯萎,山梗花藏著惡意的刺’這樣的歌詞,而且下一句是‘大理花會揭穿背叛的謊言’,大理花代表愛情叛徒。”
加那美放夫人聽到“背叛”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裡的茶杯差點摔在地上。小蘭連忙扶住她:“夫人,您沒事吧?”夫人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隻是有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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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注意到夫人的異常,心裡泛起一絲疑惑——難道夫人和天馬之間有什麼秘密?
當天下午,毛利小五郎和夜一、柯南一起在加那宅邸查看環境。宴會將在彆墅的二樓宴會廳舉行,旁邊有一間化妝室,是夫人平時補妝的地方。柯南在化妝室裡仔細觀察,發現窗邊的地板上有一點細微的劃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摩擦過。“夜一,你看這裡。”他指給夜一看,“會不會是有人在這裡安裝過什麼東西?”夜一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劃痕:“看起來像是金屬摩擦的痕跡,可能是繩子或者鐵絲之類的。”
轉眼到了宴會當天。加那宅邸張燈結彩,宴會廳裡擺放著精致的餐點和紅酒,牆上掛著傑拉爾·天馬的海報。受邀的嘉賓陸續到場:副社長加那秀樹穿著休閒的西裝,手裡端著酒杯,時不時和昌代秘書交談;天馬的經紀人米歇爾是個金發碧眼的法國人,說著流利的日語,熱情地和在場的人打招呼;傑拉爾·天馬則穿著黑色的禮服,風度翩翩,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工藤夜一穿著深藍色的小西裝,站在柯南身邊,小聲說:“我剛才看到米歇爾給天馬遞了一個銀色的音叉,說是法國定製的,上麵還有天馬的名字縮寫。”柯南點點頭,目光在宴會廳裡掃視——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正常,但他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加那美放夫人,她全程都在強顏歡笑,眼神時不時飄向天馬,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晚上八點,宴會正式開始。加那善則走上台,拿起話筒:“感謝各位來賓今晚光臨,我很榮幸地宣布,加那音樂出版社將與傑拉爾·天馬先生合作,推出他的全新專輯……”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全場停電,宴會廳陷入一片漆黑。
“啊——!”二樓化妝室傳來加那美放夫人的尖叫聲。毛利小五郎立刻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大家彆慌!我去看看夫人!”柯南和夜一、小蘭緊隨其後,沿著樓梯往二樓跑。
跑到化妝室門口,隻見門虛掩著,裡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毛利小五郎推開門,用手機照亮房間,看到一個黑影正試圖抓住夫人,夫人嚇得縮在牆角。“住手!”毛利小五郎大喝一聲,黑影聽到聲音,立刻從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夫人,您沒事吧?”小蘭連忙扶住夫人,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夫人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哭腔:“我沒事,剛才停電後,我就來化妝室補妝,突然有人衝進來想抓我,還好你們來了。”
沒過多久,電力恢複了。眾人在化妝室裡查看,發現窗台上多了一束白色的大理花,花瓣上還帶著水珠。“是大理花!”夜一皺緊眉頭,“歌詞裡提到的最後一種花,代表愛情叛徒。”加那善則看到大理花,臉色變得鐵青:“一定是天馬搞的鬼!他故意用歌詞來恐嚇美放!”
就在這時,昌代秘書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裹:“社長,門口收到一個給夫人的包裹,沒有寄件人信息。”加那善則打開包裹,裡麵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加那美放夫人和傑拉爾·天馬十年前的合照,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背景是法國的埃菲爾鐵塔。
“美放!這是怎麼回事?”加那善則憤怒地看著夫人,聲音都在發抖。夫人臉色蒼白,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傑拉爾·天馬正好走進來,看到照片,冷笑一聲:“善則,你現在知道了?美放十年前是我的戀人,我為她寫了《紅色戀愛夢幻曲》,可她卻為了錢嫁給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
加那善則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天馬:“你這個騙子!你故意用歌詞恐嚇美放,還寄這種照片來挑撥我們的關係!”天馬也不甘示弱:“我隻是在揭露真相!美放是個愛情叛徒,她活該被恐嚇!”
兩人爭吵不休,毛利小五郎連忙上前勸架:“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先把事情查清楚。”他轉頭看向夫人,“夫人,你和天馬十年前真的是戀人嗎?”
夫人沉默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沒錯,十年前我在法國留學,認識了天馬,我們相戀了一年。後來我父親病重,需要一大筆錢治病,善則幫了我,我感激他,就嫁給了他。我以為天馬會理解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報複我。”
就在這時,米歇爾跑進來,著急地說:“不好了!天馬先生不見了!我剛才在二樓走廊看到他往書房的方向走,現在去找他,卻沒人回應。”眾人立刻朝書房跑去,推開門,隻見傑拉爾·天馬倒在鋼琴下,背後插著一把利劍,鮮血染紅了他的禮服,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死人了!”加那秀樹大喊一聲,嚇得後退了一步。毛利小五郎立刻封鎖現場,讓昌代秘書報警。柯南和夜一蹲在屍體旁邊,仔細觀察——利劍從背後刺穿心臟,傷口整齊,應該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氣插入的。鋼琴蓋上有幾滴紅色的液體,夜一用手指蘸了一點,聞了聞:“是紅酒,而且是米歇爾帶來的法國波爾多紅酒,這種紅酒有獨特的果香,我剛才在宴會上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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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注意到鋼琴旁邊的地板上有一個缺口,切痕很整齊,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過。他又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美術燈,燈上纏著幾根細細的白色絲線,像是天蠶絲。“夜一,你看美術燈上的絲線。”柯南小聲說,“還有鋼琴椅是倒在旁邊的,音叉掉在地上,天馬應該是彎腰撿音叉的時候被襲擊的。”
沒過多久,目暮警官帶著高木警官和千葉警官趕到現場。經過調查,每個人都有看似合理的不在場證明:加那善則在和天馬爭吵後,一直在客廳和來賓交談;加那美放夫人在化妝室休息,有小蘭作證;德大寺昌代在給來賓倒酒;加那秀樹在陽台打電話;米歇爾在宴會廳整理天馬的吉他。
“看起來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但凶手肯定在他們之中。”目暮警官皺緊眉頭,“毛利老弟,你有什麼頭緒嗎?”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陷入沉思:“我覺得凶手可能是利用了某種機關,不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殺死天馬,還不留痕跡。”
柯南和夜一繼續在現場收集證據,突然注意到陽台欄杆上有一道劃痕,和化妝室地板上的劃痕很像。“高木警官,能不能派人去附近的海邊看看?”柯南說道,“我懷疑凶手用了什麼東西從陽台吊到樓下。”高木警官立刻派人去海邊搜查。
與此同時,夜一在鋼琴旁邊的地板下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金屬掛鉤,上麵還纏著幾根天蠶絲。“柯南,你看這個掛鉤。”夜一把掛鉤遞給柯南,“應該是用來固定天蠶絲的。”柯南接過掛鉤,眼睛一亮:“我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就在這時,高木警官跑進來:“目暮警官,我們在海邊發現了一個貝多芬石膏像,上麵纏著天蠶絲線,石膏像上還有血跡,經過化驗,是天馬先生的血。”
柯南立刻走到目暮警官身邊,開始他的“推理秀”——其實是用麻醉針射中了毛利小五郎,躲在沙發後麵用變聲蝴蝶結模仿他的聲音。“目暮警官,各位,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還有他的作案手法。”
眾人都看向毛利小五郎,等著他的推理。“凶手事先把劍吊在美術燈上,用天蠶絲穿過劍的護手,然後把天蠶絲的兩端拉到陽台,繞過欄杆上的滑輪現在滑輪應該已經被凶手拿走了),再綁上貝多芬石膏像,讓石膏像垂在海邊。接著,凶手在鋼琴旁邊的地板上安裝了金屬掛鉤,把天蠶絲的另一端固定在掛鉤上,還在音叉上刻了一個小凹槽,把天蠶絲套在凹槽裡。”
“當天馬先生走進書房,看到鋼琴椅倒在旁邊,音叉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音叉的時候,套在音叉凹槽裡的天蠶絲受到拉力,從凹槽裡鬆脫,而海邊的石膏像因為重力下落,拉動天蠶絲,劍就會垂直落下,正好刺穿天馬先生的背部。這就是為什麼鋼琴旁邊的地板上有缺口——是劍落下時碰到地板造成的,還有美術燈上的天蠶絲和陽台欄杆上的劃痕,都是凶手布置機關時留下的痕跡。”
眾人都聽得目瞪口呆,目暮警官連忙問道:“那凶手是誰呢?”
“凶手就是加那美放夫人!”柯南的聲音堅定地響起。加那美放夫人臉色一變,立刻反駁:“你胡說!我有不在場證明,小蘭可以作證,我一直在化妝室休息!”
“夫人,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夜一走上前,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在彆墅門口的監控裡找到的,停電前五分鐘,你悄悄去過書房,應該是去布置機關。而且你說有人襲擊你,其實是你自編自演的——化妝室窗台上的劃痕,還有海邊的石膏像,都是你用來製造假象的工具。你故意讓大家以為你是受害者,好掩蓋你的殺人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