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漫過米花町的屋頂,柯南就背著比往常更沉的書包走在放學路上。他時不時摸一下口袋裡的偵探徽章,指尖的溫度都帶著幾分急切——自從了望餐廳那次短暫變回新一後,小蘭明亮的笑容就像烙印一樣刻在他心裡,讓他越發渴望能再以原本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灰原,你看上次備用解藥的副作用明明減輕了,再給我一點行不行?就一點點。”柯南加快腳步追上走在前麵的灰原,聲音壓得很低,眼神裡滿是懇求。他知道灰原對解藥研發向來嚴謹,但一想到可能和小蘭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忍不住抱有期待。
灰原停下腳步,轉過身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她從背包裡掏出一個藍色封皮的筆記本,翻開記滿數據的一頁遞到柯南麵前:“不行。上次的優化版隻是把有效時間延長到八小時,代謝穩定性和抗藥性測試都沒完成。”她指著表格裡的紅色標記,“你看這裡,頻繁服用會導致體內產生抗體,不僅下次解藥可能失效,還會引發神經抑製的風險,嚴重的話會危及生命。”
柯南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書包帶。他當然知道灰原是為他好,可一想到小蘭偶爾對著工藤新一照片發呆的樣子,心裡就像被貓抓一樣難受:“可我真的想再變回新一,至少跟小蘭好好說說話……”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解藥研發不能賭。”灰原收起筆記本,語氣緩和了些,“我已經在調整配方了,等完成三次穩定性測試,確定安全後會告訴你。在那之前,你必須繼續扮演柯南,不能冒任何風險。”
柯南還想再說些什麼,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小蘭打來的。他趕緊接起電話,語氣立刻切換成天真的孩童聲:“喂,小蘭姐姐?”
“柯南,你快到事務所了嗎?有位客人帶著很特彆的委托過來了,你肯定會感興趣的!”電話裡傳來小蘭輕快的聲音,還夾雜著毛利小五郎打哈欠的動靜。
掛了電話,柯南和灰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好奇。兩人加快腳步往毛利偵探事務所趕,剛走到樓下,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女子,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木質八音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位是春菜小姐,她是來委托我們找八音盒主人的。”小蘭熱情地迎上來,把女子領進事務所。春菜局促地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把八音盒放在茶幾上——盒子表麵雕刻著精致的雪花紋路,邊角打磨得光滑溫潤,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這個八音盒是我去年聖誕節收到的,”春菜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她從包裡掏出一個舊款傳呼機,“送禮物的人隻通過這個傳呼機聯係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誰。最近傳呼機突然聯係不上了,我想找到他,至少說聲謝謝。”
柯南立刻湊到八音盒前,踮起腳尖仔細觀察。他打開盒蓋,裡麵的金屬音梳少了一根,上緊發條後,旋律斷斷續續地流淌出來,像被掐斷的絲線。“春菜小姐,傳呼機裡有沒有重複出現的號碼?或者對方說過和八音盒相關的話?”
春菜點點頭,調出傳呼機裡的記錄:“他每次都發很短的消息,問我過得好不好,隻有一次提過‘旋律裡藏著我的心意’。我之前沒在意,直到昨天才發現,八音盒的旋律少了一個音符。”
柯南盯著傳呼機屏幕上的號碼,突然眼前一亮——這個號碼的前綴和之前處理過的一起古董案裡的聯係人號碼很像。他立刻拿出手機撥通號碼,聽筒裡卻傳來“您所撥打的號碼已停機”的提示音。“灰原,能麻煩你查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嗎?”
灰原拿出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沒過多久,屏幕上跳出一串信息:“號碼主人叫秋悟,住在市郊的秋家彆墅,不過……”她頓了頓,語氣有些凝重,“記錄顯示,這位秋悟先生去年12月6日就去世了。”
這個消息讓春菜瞬間僵住,她伸出手想碰八音盒,指尖卻在空中停住,眼眶慢慢紅了:“去世了?可我去年聖誕節還收到了他送的禮物……”
毛利小五郎拍了拍春菜的肩膀,擺出偵探的架勢:“彆著急,我們現在就去秋家彆墅問問情況,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時,工藤夜一突然推門進來。他放學後沒有跟柯南和灰原同行而是去報社投稿,投稿完畢後匆匆趕來額角還帶著薄汗,看到屋裡的氣氛,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又有案子?”
“夜一,我們要去秋家彆墅,找一位去世老人的家人了解情況。”柯南把八音盒遞過去,“你幫我看看這個,上麵的雪花雕刻是不是很特彆?”
夜一接過八音盒,手指輕輕拂過雕刻紋路,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這是秋山木工坊的手藝,十年前很有名,後來因為老板退休就關門了。我之前幫服部查古董案時見過類似的作品,這種雪花雕刻的刀法很獨特,隻有秋山木工坊的工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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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讓眾人更興奮了。夜一主動提出開車:“我對市郊的路熟,阿笠博士的甲殼蟲剛好能坐下我們幾個。”
秋家彆墅坐落在半山腰,院子裡種滿了桂花樹,雖然已經過了花期,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彆墅的木質大門有些陳舊,門楣上掛著一塊刻著“秋府”的牌匾,漆皮已經有些剝落。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穿著灰色毛衣,臉上帶著疲憊。他看到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愣了一下才開口:“你們找誰?”
“我們找秋悟先生,”毛利小五郎掏出偵探名片,“這位春菜小姐收到了秋悟先生送的八音盒,想當麵道謝。”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他側身讓眾人進屋:“我是秋悟的兒子秋雄。你們來得太晚了,我父親去年12月就去世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春菜手裡的八音盒上,聲音低沉下來,“這個八音盒……是我父親去世前一直在做的,他說要送給一個‘能聽懂旋律的人’。”
春菜手裡的八音盒差點掉在地上,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柯南看著秋雄,突然想起傳呼機的事:“秋雄先生,秋悟先生有沒有用過一個舊傳呼機?春菜小姐說,送八音盒的人一直通過傳呼機和她聯係。”
秋雄愣了一下,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和春菜手裡一模一樣的傳呼機:“這是我母親的傳呼機,我母親叫春菜,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我父親一直把這個傳呼機帶在身上,說看到它就像看到我母親一樣。”
這句話讓春菜猛地抬起頭,她顫抖著從包裡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上麵的名字赫然是“春菜”:“我……我也叫春菜,我母親去世得早,我從來沒見過她……”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兩個年輕男人走了下來,一個穿著運動服,看起來很開朗,另一個穿著西裝,眼神裡帶著幾分急切。“爸,家裡來客人了?”穿運動服的男人問道,他是秋悟的長孫阿忍。
穿西裝的男人則盯著春菜手裡的八音盒,快步走過來:“這個八音盒是不是我爺爺做的?他是不是還留下了其他東西?比如一套郵票?”
“阿浩!”秋雄喝住他,“彆這麼沒禮貌。”
阿浩卻沒停下,語氣更急切了:“爺爺生前藏了一套價值2億日元的郵票,我們找了半年都沒找到。他肯定把郵票藏在和八音盒相關的地方了!”
夜一皺了皺眉,察覺到阿浩的眼神裡滿是貪婪,悄悄對柯南使了個眼色。柯南會意,繼續追問:“秋悟先生生前有沒有說過和郵票相關的話?比如和旋律、音樂有關的?”
阿忍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爺爺說過‘旋律會指引心意的方向’,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肯定和八音盒有關!”
秋雄看著春菜,猶豫了一下說:“春菜小姐,天色不早了,山裡晚上不安全,不如你們今天就在這裡留宿,我們一起找找線索。”
春菜點點頭,她想弄清楚秋悟老人的心意,也想知道這個和自己同名的老人,為什麼會用已故妻子的名義和自己聯係。小蘭和灰原也決定留下,夜一則主動提出檢查彆墅的安保:“我去看看前後門的鎖,順便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萬一有什麼情況也能及時應對。”
晚飯過後,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讓原本就有些壓抑的彆墅更顯安靜。小蘭和春菜準備去二樓房間整理東西,剛走到走廊,就看到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影子從樓梯口閃過,速度很快,轉眼就消失在拐角處。
“那是誰?”春菜嚇得抓緊了小蘭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
小蘭也有些緊張,但還是強裝鎮定:“彆害怕,可能是家裡的親戚。我們去看看!”
兩人順著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剛到秋悟老人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小蘭推開門,隻見阿忍倒在地上,頭部有明顯的傷口,旁邊放著一把古老的古琴,琴弦上還沾著血跡。
“阿忍!”小蘭立刻跑過去,手指探了探阿忍的鼻息,鬆了口氣,“還有呼吸,隻是昏迷了。春菜小姐,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和警察!”
聽到動靜,毛利小五郎、柯南、灰原和夜一都趕了過來。夜一立刻蹲下身,手指搭在阿忍的頸動脈上,又檢查了他的傷口:“傷口在額頭,應該是被古琴重擊導致的昏迷,沒有生命危險。柯南,你檢查現場,我去看看前後門有沒有異常。”
柯南點點頭,蹲在古琴旁仔細觀察。古琴的琴身是深色的,上麵刻著複雜的花紋,琴弦上的血跡還沒乾透,旁邊的地板上有幾滴散落的血珠,看起來像是凶手慌亂中留下的。“古琴應該就是凶器,但是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凶手是趁阿忍不注意的時候動手的。”
夜一很快從外麵回來,手裡拿著一根木質拐杖:“後門的鎖有被撬動的痕跡,門口的泥土上有淺淺的腳印,但被雨水衝得差不多了。這根拐杖是在後門附近的草叢裡找到的,上麵還沾著木屑,和秋悟房間裡的木質家具材質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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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拐杖遞給柯南,繼續說道:“凶手應該是用這根拐杖偽裝成老人,在走廊製造影子,轉移小蘭和春菜的注意力,然後趁阿忍在房間裡尋找郵票時,用古琴把他擊昏。”
柯南接過拐杖,突然注意到拐杖頂部的磨損痕跡很新,不像是長期使用的樣子:“這根拐杖是新的,凶手應該是特意買來偽裝的。而且他知道阿忍會來秋悟的房間找郵票,說明他對秋家的情況很熟悉。”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阿浩身上,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神躲閃,雙手緊緊攥著衣角。阿浩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立刻辯解:“你們彆看著我!我剛才一直在自己房間打電話,根本沒來過這裡!”
柯南沒有理會阿浩的辯解,而是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八音盒上。他上緊發條,斷斷續續的旋律再次響起,這次他沒有打斷,而是跟著旋律輕輕哼唱。突然,他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八音盒缺失的音符,對應的日語不是‘もでるoderu)’,而是‘旭方家あさひかたや)’!”
“旭方家?”眾人都愣住了,秋雄皺著眉,“我們家附近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地方啊。”
“不是地名,是物品。”柯南指著房間角落裡的老式鋼琴,“秋悟先生生前最喜歡彈鋼琴,‘旭方家’指的就是鋼琴!你們看,鋼琴的琴鍵上有很多細微的劃痕,說明經常被觸摸,而且低音區的琴鍵比其他琴鍵更亮,肯定是經常被按壓。”
夜一走到鋼琴前,打開琴蓋仔細檢查。他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敲擊,突然發現低音區的“do”鍵按下去後,回彈速度比其他琴鍵慢很多。“這裡有問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螺絲刀,小心地拆開琴鍵下方的木板,裡麵果然藏著一個巴掌大的暗格。
夜一伸手進去,拿出一個密封的木盒。打開木盒的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裡麵整齊地放著一套郵票,郵票上印著富士山的圖案,邊緣還帶著淡淡的金色紋路,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這就是那套價值2億日元的郵票!”
阿忍剛好醒過來,看到郵票,掙紮著想要起身:“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就在這時,阿浩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椅子,發出“哐當”一聲響。柯南抓住這個機會,悄悄走到毛利小五郎身邊,趁他不注意,用麻醉針射中了他。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靠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
柯南從口袋裡掏出蝴蝶變音器,調到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清了清嗓子:“大家靜一靜,我已經知道誰是傷害阿忍的凶手了。”
眾人都驚訝地看向“毛利小五郎”,阿浩的身體僵在原地,眼神裡滿是恐慌。
“凶手就是你,阿浩!”柯南的聲音透過變音器傳出,擲地有聲,“你為了獨吞郵票,特意買了拐杖偽裝成老人,在走廊製造影子吸引小蘭和春菜的注意力,然後趁阿忍在秋悟房間尋找郵票時,從背後用古琴重擊他的頭部。你以為下雨能衝掉後門的腳印,卻沒想到留下了這麼多破綻。”
阿浩猛地抬起頭,大聲反駁:“你胡說!我沒有!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當然有。”夜一適時開口,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根黑色的頭發,“這是我在古琴的琴弦上找到的,剛才已經讓高木警官幫忙比對過,和你的dna完全一致。而且,我們在你的房間裡找到了一雙沾著泥土的鞋子,鞋底的紋路和後門門口的淺淺腳印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