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婆婆的眼神也很奇怪,"柯南補充道,"她看香原風雅的眼神,不像是看陌生人。"
灰原哀翻了個身,看著他們:"你們兩個又在密謀什麼?小心點,這裡不對勁。"
半夜,柯南被一陣尿意憋醒。他輕輕推了推身邊的夜一,夜一立刻醒了,點了點頭。兩人躡手躡腳地爬下閣樓,客廳裡的人都睡熟了,安達賴人打著響亮的呼嚕,香原風雅蜷縮在角落裡,背對著他們,看不清表情,大庭茜則裹著毯子,睡得很沉。
廚房的方向隱約傳來奇怪的聲音,"呲——呲——",像是有人在用什麼東西摩擦。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廚房的門虛掩著,透出昏黃的燈光。他們從門縫裡看進去,隻見田中婆婆坐在小板凳上,麵前放著一塊磨刀石,手裡拿著一把紅色刀柄的切菜刀,正低著頭,一下一下地在磨刀石上打磨。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映得她的臉一半明一半暗,表情說不出的詭異。
"呲——呲——"磨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柯南感到夜一的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離開。兩人悄無聲息地退回閣樓,直到躺在草垛上,柯南的心跳還在砰砰直響。
"那把刀,"夜一的聲音帶著寒意,"刀刃的弧度很特殊,不像是用來切菜的。"
"而且她磨得太認真了,"柯南補充道,"像是在準備什麼。"
兩人不再說話,豎著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磨刀聲持續了大約半小時才停下,接著是開門聲,田中婆婆似乎出去了一趟,過了十幾分鐘才回來,然後裡屋的燈就滅了。
直到天快亮時,柯南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清晨五點多,一聲尖銳的尖叫劃破了木屋的寧靜,像一把刀劃破了潮濕的空氣。柯南和夜一幾乎同時彈起來,閣樓裡的孩子們也被驚醒,揉著眼睛一臉茫然。
"怎麼了?"步美怯生生地問。
柯南來不及回答,和夜一一起爬下閣樓。客廳裡,安達賴人正跪在院子裡,雙手沾滿了鮮血,臉色慘白如紙。大庭茜倒在他麵前的泥地裡,喉嚨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紅色連衣裙,眼睛睜得大大的,已經沒有了呼吸。
香原風雅站在門口,指著安達賴人,聲音因為恐懼而發抖:"是你殺了她!我剛才看到你從外麵回來,手上就有血!"
田中婆婆從裡屋走出來,看到院子裡的情景,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報警吧。"
阿笠博士連忙拿出衛星電話——這是他以防萬一帶來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他手忙腳亂地撥打了110,聲音都在發抖。
柯南注意到,安達賴人穿著一雙沾滿泥的登山鞋,而其他人因為在屋裡打地鋪,都脫了鞋放在門口。更奇怪的是,院子裡除了安達賴人的腳印,還有一串模糊的女人腳印,一直延伸到森林裡,但很快就被雨水衝刷得看不清了。
夜一站在廚房門口,眉頭緊鎖:"那把紅色刀柄的刀不見了。"
第五部分:消失的凶器
目暮警官帶著千葉警官和法醫趕到時,天已經放晴了。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濕漉漉的樹葉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但這光芒卻驅不散籠罩在木屋周圍的陰霾。
"死者大庭茜,27歲,化妝品公司銷售。"法醫蹲在屍體旁,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傷口,"致命傷在頸部,一刀斃命,凶器應該是鋒利的刀具,刀刃寬度大約三厘米,長度在十五厘米左右。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淩晨三點到四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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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官摸著他標誌性的大肚子,皺著眉頭問安達賴人:"你說你淩晨三點左右醒來,發現大庭茜不在,就出去找她?"
"是、是的,"安達賴人的聲音還在發抖,雙手被手銬銬在身後,"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她的毯子空了,就出去看看,結果在院子裡看到她倒在地上,我、我就想看看她還有沒有氣,結果手一摸就沾上了血......"
"那你為什麼穿著鞋子?"柯南突然開口,聲音稚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有人都看向他。安達賴人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怕外麵冷,就穿上了......"
"可是門口的泥地很軟,穿鞋子很容易陷進去,反而不方便走路吧?"夜一接著說,語氣平靜,"而且你的鞋子上沾的泥,和院子裡那串女人腳印旁邊的泥一樣,都是帶著青苔的黑泥,這說明你去過森林深處。"
安達賴人臉色大變:"我沒有!我隻是在院子附近找了找!"
香原風雅站在一旁,抱著胳膊說:"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昨天晚上他就跟大庭茜吵架了,因為大庭茜私自挪用了他們共同投資的一筆錢去買奢侈品,兩人吵得差點動手。”
安達賴人猛地抬頭瞪向香原風雅:“你胡說!我們隻是爭執了幾句,根本沒到動手的地步!反倒是你,香原,你昨天看大庭茜的眼神就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我?”香原風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撩開遮住臉的頭發,露出一道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的疤痕,“我和她素不相識,能有什麼仇?倒是你,安達,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給大庭茜買了高額意外險,受益人寫的是你自己吧?”
這話像一顆炸雷,在眾人中間炸開。目暮警官立刻示意千葉:“去查一下安達賴人的保險記錄!”
安達賴人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嘶吼道:“那又怎麼樣?買保險不代表會殺人!我隻是、隻是怕她出事……”
柯南沒理會他們的爭執,蹲在院子裡仔細觀察那串模糊的女人腳印。腳印很小,看起來像是穿了軟底鞋,邊緣有些地方沾著細碎的草藥渣——和屋簷下掛著的那些風乾草藥一模一樣。他抬頭看向廚房,夜一正站在櫥櫃前,手指輕輕拂過那把黃銅鎖,鎖扣上有新鮮的劃痕,像是最近被人撬過。
“婆婆,”柯南仰起臉,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表情,“您廚房的刀是不是少了一把呀?就是紅色刀柄的那把。”
田中婆婆正在往鐵爐裡添柴,聞言動作頓了頓,聲音沙啞地說:“嗯,那把刀用了幾十年,昨天磨完想放在院子裡晾乾,大概是被野狗叼走了吧。”
“野狗可叼不動那麼鋒利的刀哦,”夜一接口道,目光落在香原風雅的手腕上,“而且香原先生的袖口沾著鐵鏽呢,好像是從櫥櫃鎖上蹭到的吧?”
香原風雅下意識地縮了縮袖子,臉色微變:“我、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櫥櫃……”
“是想撬開櫥櫃拿東西吧?”柯南突然提高音量,指著櫥櫃底部的縫隙,“那裡掉了一小塊紅色的木屑,和您衛衣上沾著的纖維顏色一樣哦。”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櫥櫃底部,果然有個不起眼的紅色木屑。香原風雅的額頭滲出冷汗,強裝鎮定道:“小孩子彆亂說話,我怎麼可能撬櫥櫃……”
“那您眉骨上的疤痕,是三年前被砍柴刀劃的吧?”夜一突然開口,聲音清冽如冰,“三年前在迷霧森林失蹤的砍柴人,是您父親吧?”
香原風雅渾身一震,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神裡的鎮定瞬間崩塌。田中婆婆猛地轉過身,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嘴唇哆嗦著說:“你是……你是老香原的兒子?”
“是又怎麼樣!”香原風雅突然爆發,聲音裡充滿了壓抑多年的恨意,“我爸當年就是被這個老妖婆和大庭茜的父親害死的!他們發現我爸撞見他們在森林裡埋東西,就用砍柴刀劃了他的臉,把他推下了懸崖!我找了三年,終於在大庭茜的朋友圈看到她來這片森林打卡,才故意跟著她來的!”
田中婆婆手裡的柴禾“啪嗒”掉在地上,臉色灰敗如死灰:“你胡說……老香原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
“失足?”香原風雅冷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砍柴人正背著柴禾笑,眉眼和香原風雅有七分相似,“我爸臨終前用最後力氣刻在石頭上的記號,就是你家屋簷下掛著的草藥圖案!還有大庭茜父親的打火機,上麵刻著他名字的縮寫,我在懸崖下撿到過!”
目暮警官接過照片,又讓千葉去檢查懸崖附近是否有刻字的石頭,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柯南卻注意到田中婆婆悄悄往爐子裡塞了什麼東西,火光一閃,有金屬融化的光澤閃過。
“婆婆,您在燒什麼呀?”柯南跑過去,假裝要添柴,趁機從爐邊撿起一小塊沒燒完的金屬片,上麵還沾著紅色的漆——正是紅色刀柄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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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夜一立刻反應過來,“您把刀扔進爐子了!”
田中婆婆癱坐在地上,終於說了實話:“那把刀確實是我藏的……大庭茜昨晚偷偷撬櫥櫃,想偷我藏在裡麵的賬本——那是當年她父親和我丈夫分贓的記錄,她大概是怕我交給警察,就想搶過去銷毀。我撞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拿著賬本要跑,我情急之下就、就用刀劃了她一下……”
“劃了一下?”目暮警官追問,“那致命傷怎麼解釋?”
“是我補的刀。”安達賴人突然開口,臉上露出絕望的笑,“我跟著大庭茜出去的時候,正看到她和婆婆廝打,她脖子上已經有了傷口,卻還在罵我是廢物,說保險的事早就被她發現了……我一時氣昏了頭,就、就奪過刀……”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被千葉戴上手銬的“哢噠”聲淹沒。香原風雅看著被帶走的安達賴人,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田中婆婆,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像個迷路的孩子。
陽光穿過迷霧森林的枝葉,在木屋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柯南和夜一站在閣樓窗邊,看著警車呼嘯而去。
“其實香原風雅早就撬開過櫥櫃,”柯南低聲說,“他袖口的鐵鏽裡混著賬本紙的纖維。”
夜一點點頭:“田中婆婆磨刀不是為了殺人,是想保護賬本。那把刀最後被她扔進爐子,是想銷毀證據吧。”
“不過最倒黴的還是安達賴人,”柯南晃了晃手裡的金屬片,“本來隻想騙保,結果成了真凶。”
夜一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走吧,該回東京了。”
阿笠博士正在收拾東西,看到他們下來,歎了口氣:“真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博士,”柯南仰起臉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下次我們去遊樂園吧,肯定不會再有案子了!”
“對對對!我要吃鰻魚飯!”元太舉著便當盒歡呼。
步美和光彥也跟著附和,少年偵探團的喧鬨聲漸漸驅散了木屋的陰霾。隻有田中婆婆站在門口,望著森林深處,手裡緊緊攥著半張被燒毀的賬本,像一尊沉默的石像,留在了迷霧森林的晨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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