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看看。”目暮警官示意警員打開彆墅大門。
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發出“吱呀”的聲響,像生鏽的門軸在哭泣。眾人走進客廳,裡麵收拾得井井有條,真皮沙發上鋪著格子紋的羊絨毯,茶幾上擺著套精致的骨瓷茶具,看不出任何異常。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深藍色浴袍的男人從二樓走下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脖子上搭著條白色毛巾,看起來像是剛洗完澡。
“你們是誰?闖進我家乾什麼?”男人皺著眉,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眼神裡卻閃過一絲慌亂。
目暮警官愣住了:“你是這裡的主人?”
“我是他哥哥,”男人指了指剛從外麵回來的西裝男,“這房子是我弟弟的,我最近在趕稿,所以借住在這裡。”
西裝男連忙點頭,臉上擠出討好的笑:“是的警官,我是這棟彆墅的主人,名叫田中健一,是做貿易生意的。這是我哥哥田中明,他是個推理小說作家,最近在寫新書,需要安靜的環境,所以住在這裡。”
“作家?”目暮警官看向田中明,“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家浴室裡有屍體。”
“屍體?”田中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客廳裡有點刺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剛才還在浴室洗澡呢,裡麵乾淨得很,連根頭發絲都沒有。”
“不可能!”柯南急道,“我們明明看到……”
“小孩子的惡作劇吧?”田中健一皺著眉,打斷了柯南的話,“最近附近總有些孩子跑來跑去,喜歡編些離奇的故事,說不定是看錯了。”
目暮警官半信半疑,但還是讓警員去搜查。幾個警員仔細檢查了浴室,甚至掀開了浴缸的排水口,用手電筒照了又照,都沒有發現任何血跡或屍體。客廳、廚房、客房……所有地方都乾乾淨淨,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窗台上的多肉植物甚至還帶著晨露。
“警官,什麼都沒有。”高木警官彙報道,臉上滿是困惑,“浴室的瓷磚都是乾的,不像剛有人用過。”
“會不會在你哥哥的房間裡?”目暮警官看向田中健一。
田中健一點點頭,笑容有點僵硬:“應該不會,但你們可以去看看,也好證明我們的清白。”他轉身帶路時,一片深綠色的樹葉從他西裝口袋裡掉了出來,輕輕落在玄關的地板上,葉脈清晰可見。
柯南的目光立刻被樹葉吸引住了——那是片樟樹葉子,但彆墅院子裡種的都是櫻花樹,而後院的圍牆外倒是有棵老樟樹,葉子邊緣帶著細小的鋸齒,和這片葉子一模一樣。
眾人跟著田中健一來到二樓的房間門口。田中健一敲了敲門,聲音有點大:“哥,警察同誌要進來看看。”
裡麵沒有回應。田中健一推開門,隻見田中明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背對著門口,麵前的老式電視機開著,正在播放午間新聞,主播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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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麼開著電視就睡著了?”田中健一走過去,伸手想關掉電視。
“彆動!”柯南突然喊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地看向柯南。柯南指著田中明的姿勢:“你們看,他的頭歪向左邊,右手搭在膝蓋上,左手垂在椅子側麵,這個姿勢太僵硬了,不像是自然睡著的樣子。”
目暮警官走過去,輕輕碰了碰田中明的肩膀,對方毫無反應。他繞到前麵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田中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已經渙散,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暗紅色的血跡,顯然已經死了很久。
“死、死了!”高木警官驚呼,聲音都變調了。
田中健一也“嚇得”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書架,幾本精裝書“嘩啦”掉在地上,他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怎、怎麼會這樣……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還跟我說要喝冰咖啡……”
柯南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淬了冰:“你在撒謊。”
田中健一猛地抬頭,眼睛裡閃過一絲狠厲:“你這孩子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撒謊?我弟弟死了,我難過還來不及!”
“你剛才說‘開著電視就睡著了’,但電視裡播放的新聞其實是提前錄好的dvd。”柯南走到電視旁,指尖輕輕點了點機身側麵的按鈕,屏幕右下角立刻跳出一行小字——“播放介質:dvd”。“這台老式顯像管電視沒有聯網功能,根本收不到實時新聞。”他抬眼看向田中健一,目光像手術刀般銳利,“你提前錄好新聞,就是為了偽造哥哥‘剛睡著’的假象,對吧?”
田中健一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手指下意識攥緊了公文包的提手,指節泛白:“你……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這是我哥昨天錄的晨間新聞,他看新聞時總愛打瞌睡……”
“那他後腦的傷口怎麼解釋?”柯南步步緊逼,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們在浴室發現的血跡,還有阿基拉身上沾的血,都是他的吧?你把屍體從浴室搬到書房,擦掉了地上的血,卻沒注意排水口卡著的那根頭發——那是染過的栗色長發,你哥的頭發明明是花白的。”
灰原適時補充,聲音清冷如冰:“我剛才在院子裡撿到了一小塊沾著消毒水的紗布,上麵的血跡與死者血型一致。浴室瓷磚縫裡殘留的消毒水濃度,比正常清潔用量高了三倍,顯然是為了掩蓋血跡。”
田中健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喉結上下滾動,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鋥亮的皮鞋上:“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回來時浴室是空的,書房門也是鎖著的……”
“你撒謊的證據,還有這片葉子。”柯南彎腰撿起玄關那片樟樹葉子,舉到眾人麵前,“彆墅院子裡沒有樟樹,隻有後院圍牆外有一棵。葉子邊緣的鋸齒形態,與圍牆上攀爬的牽牛花被蹭斷的痕跡完全吻合——你是從後院翻牆進來的,對嗎?”
目暮警官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怪不得我們剛才搜查後院時,發現圍牆頂部的鐵絲網有被撬動的痕跡!高木,去查後院的樟樹周圍!”
高木應聲跑去,沒過多久就拿著一個證物袋跑回來,裡麵裝著一隻沾著泥土的男士皮鞋:“警官!樹下發現了這個,鞋底的紋路裡還嵌著樟樹的果實碎屑,和葉子的年份一致!”
田中健一的肩膀突然垮了下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亂糟糟的頭發裡,發出絕望的嗚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到底怎麼回事?”目暮警官沉聲追問,警員們迅速圍攏過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他不是我親哥。”田中健一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是我父親再婚帶過來的繼兄,從小就搶我的東西——玩具、獎狀、甚至我母親留下的項鏈。後來他成了作家,用我做生意賺的錢買了這棟彆墅,卻對外說我是靠他接濟的廢物。”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裡布滿血絲,混雜著憤怒與痛苦:“上個月我公司資金鏈斷了,求他借我三百萬周轉,他不僅不借,還把我母親的項鏈抵押給了高利貸,說‘廢物就該待在垃圾堆裡’。昨天我來理論,他喝醉了酒,拿著煙灰缸砸我的頭,說要讓我身敗名裂……”
“所以你就殺了他?”目暮警官的聲音裡帶著惋惜。
田中健一慘笑一聲,眼淚混著冷汗流下:“我沒想要殺他……我們在浴室扭打起來,他腳下打滑撞在浴缸邊緣,頭磕出了血……我當時嚇壞了,怕被人發現,就想把他藏起來……”
他捂著臉,肩膀劇烈顫抖:“我把他拖到書房,想偽裝成突發疾病去世,可越弄越亂……那根頭發是我秘書的,昨天她來送文件時掉的,我沒注意……阿基拉肯定是聞到血腥味跑進浴室的,我把它趕出去時,它還抓傷了我的手……”
工藤夜一指向書房牆角的垃圾桶:“那裡有個燒過的紙團,邊緣殘留著‘借款合同’的字樣,應該是你想銷毀他逼你簽下的不平等條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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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健一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垃圾桶,像是沒想到這個細節也被發現了。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示意警員上前:“田中健一,你因涉嫌故意殺人被逮捕了,有什麼話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冰冷的手銬銬住手腕的瞬間,田中健一突然抬頭看向窗外,阿基拉正蹲在浩樹懷裡,琥珀色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像在審視一個迷途的靈魂。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如果能重來……”
話音未落,就被警員帶走了,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裡回蕩,漸漸消失在門外。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灰塵在光柱裡緩緩飛舞。柯南走到書房,看著書桌前那具逐漸失去溫度的屍體,突然注意到死者攤開的筆記本上寫著一行字:“給健一的道歉信——關於母親的項鏈,其實我一直替你收著,在……”
後麵的字跡被血跡模糊了,但不難看出,這或許是一場本可以避免的悲劇。
灰原輕輕合上筆記本,低聲說:“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卻忘了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彌補。”
步美抱著浩樹的胳膊,小聲問:“阿基拉會不會害怕?”
浩樹搖搖頭,溫柔地撫摸著三色貓的背,它已經不再發抖,正用腦袋蹭著浩樹的手心:“它不會的,因為它知道,正義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元太突然拍了拍肚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決了案子,突然好餓啊……我們去吃鰻魚飯吧!我請客!”
光彥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還是先把黃金卡片還給浩樹吧,我們幫朋友是應該的,不能要報酬。”
浩樹卻把卡片塞進元太手裡,笑得一臉燦爛:“這是你們應得的!要不是你們,阿基拉回不來,真相也不會大白。以後你們就是我的朋友,隨時來我家吃小魚乾哦!”
柯南看著眼前的場景,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溫暖的笑。陽光落在每個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阿基拉突然跳上書桌,用爪子輕輕碰了碰那本筆記本,像是在與死者做最後的告彆。
目暮警官走過來,拍了拍柯南的肩膀:“小子,這次又多虧了你啊。回頭讓毛利老弟請我們吃飯!”
柯南笑著點頭,心裡卻在想:其實真正的凶手,從來都不是某個人,而是藏在心底的貪婪與怨恨。但隻要還有像少年偵探團這樣的人在,正義就永遠不會被黑暗吞噬。
警車緩緩駛離,紅藍燈光漸漸遠去,彆墅的白色柵欄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少年偵探團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與阿基拉的“喵嗚”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關於勇氣與友誼的歌謠,在米花町的暮色裡輕輕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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