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回複:【好,帶上那盆仙人掌吧,說不定她會喜歡。】
窗外的月光落在手機屏幕上,照亮了“發送”兩個字。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就像紅鬼村的火祭,每年都會舉辦,生活也總要繼續,隻是那些藏在火焰裡的秘密,終究會被陽光曬乾,露出最真實的模樣。
警局的事告一段落時,天色已近黃昏。夕陽把雲朵染成橘粉色,像塊被打翻的草莓蛋糕,沿著街道鋪開一路暖融融的光。
“一起回去吧?”小蘭看了眼腕表,“我買了新鮮的食材,晚上做壽喜燒。”她的目光落在夜一身上,帶著點自然的熟稔——大概是這幾天相處下來,早已把他當成需要照顧的弟弟。
夜一剛要應聲,就被柯南拽了拽衣角。少年朝他使了個眼色,嘴角偷偷往灰原那邊瞥了瞥。灰原正站在警局門口的台階上,望著遠處的車流發呆,書包上的仙人掌掛件在風裡輕輕晃,像個沒人管的小孩。
“灰原,”夜一走過去,聲音放得很輕,“小蘭姐姐說要做壽喜燒,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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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轉過頭,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沒立刻回答。倒是柯南從後麵跑過來,拍了拍她的胳膊:“去吧去吧,毛利叔叔珍藏的牛肉,再不吃就要被他自己偷偷烤了。”
小五郎在旁邊一聽,立刻嚷嚷起來:“誰說我要偷偷烤了?那是留著招待客人的!”話雖如此,腳步卻很誠實地往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方向邁,“快點快點,晚了就趕不上假麵超人重播了。”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客廳一如既往地亂。啤酒罐在茶幾上堆成小山,報紙散得滿地都是,角落裡還扔著小五郎沒來得及收拾的相機和跟蹤記錄,活像個被台風席卷過的垃圾場。
“爸爸!說了多少次不要把啤酒罐堆在這裡!”小蘭叉著腰歎氣,轉頭看向柯南和灰原,“麻煩你們倆收拾一下客廳啦,我去廚房幫忙。”
柯南剛拿起一個啤酒罐,就被灰原塞了塊抹布:“你擦桌子,我掃地。”她的動作乾脆利落,很快就把散落在地上的報紙歸攏到一起,連角落的灰塵都沒放過。
柯南看著她彎腰掃地的樣子,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那時的灰原總是冷著臉,像株渾身帶刺的仙人掌,可現在她的手指捏著掃帚柄,指節微微發白,竟有種說不出的認真。
柯南拿著抹布的手頓了頓,目光落在灰原微顫的肩背上。她掃地的動作很快,掃帚劃過地板發出“沙沙”聲,像是在跟空氣較勁。陽光從窗外斜斜照進來,給她的發梢鍍上一層淺金,連帶著那些散落的灰塵都成了跳躍的光點,倒不顯得臟亂了。
“灰原,”柯南忍不住開口,“你好像對這種打掃活兒很熟練啊。”
灰原頭也沒抬,掃帚在她手裡轉了個圈,精準地把桌腿後的灰塵掃出來:“以前在組織裡,沒人會替你收拾爛攤子。”話音剛落,她像是意識到說多了,猛地閉了嘴,耳根泛起一層薄紅,低頭繼續掃地,隻是動作慢了些。
柯南沒再追問。他知道灰原的過去像被濃霧籠罩的沼澤,每一步試探都可能踩空。他轉而擦起茶幾,上麵的啤酒漬黏糊糊的,得用熱水才能化開。小五郎的相機隨意扔在角落,鏡頭蓋沒蓋,鏡片上沾著指紋,像隻被遺棄的獨眼怪獸。
“哢嚓”一聲,是小蘭從廚房探出頭:“柯南,灰原,壽喜燒的醬汁要好了,你們要不要來嘗嘗鹹淡?”
灰原的掃帚頓在原地,柯南已經蹦了過去:“我來我來!”他踮著腳湊到鍋邊,鼻尖立刻裹滿了甜香,醬油混著味淋的氣息鑽進喉嚨,饞得他直咂嘴,“嗯!剛剛好!”
小蘭笑著拍了下他的腦袋:“小饞貓。”轉頭看到灰原還站在客廳中央,手裡捏著掃帚柄,眼神有些發怔,便揚聲喊,“灰原也來試試嘛,不合口味我們再調。”
灰原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來。柯南識趣地讓開位置,她伸出手指沾了點醬汁,舌尖輕輕一舔——甜味在舌尖炸開,帶著點清酒的微辣,像極了小時候在宮野家,姐姐宮野明美偷偷給她做的味道。
“怎麼樣?”小蘭期待地看著她。
灰原點點頭,聲音很輕:“挺好的。”眼眶卻有點發熱,趕緊轉身回客廳,假裝繼續掃地,肩膀卻微微聳動著。柯南看在眼裡,悄悄跟過去,把一塊水果糖塞到她手裡:“吃這個,比醬汁甜。”
是檸檬味的,酸得她眯起眼睛,眼淚卻趁機落了下來,砸在地板上,很快被掃帚掃進了灰堆裡。
客廳漸漸收拾出模樣,小五郎不知從哪兒翻出珍藏的清酒,正對著酒瓶傻笑。夜一靠在窗邊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在跟什麼人確認根岸女兒的行程。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襯得那句“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十點見”格外清晰。
“她叫根岸芽衣,”夜一掛了電話,走到客廳中央,“今年高三,在寄宿學校住,今天才接到通知。”
柯南擦桌子的手停了停:“她知道……是誰殺了她爸爸嗎?”
“警方還沒說,”夜一靠在牆上,指尖轉著手機,“但她要求見我們,說有東西要給我們看。”
灰原突然開口:“是日記之類的吧。”她低頭掃著最後一點灰塵,“很多人會把秘密藏在日記裡。”
沒人反駁。壽喜燒的香氣從廚房漫出來,裹著窗外的暮色,把客廳泡得軟軟的。小五郎已經打開了清酒,咕嘟咕嘟倒了半杯,小蘭在旁邊念叨“少喝點”,他卻拍著胸脯:“我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這點酒算什麼!”
柯南看著眼前的熱鬨,突然覺得很安心。就像壽喜燒裡慢慢煮軟的牛肉,再硬的棱角,也會被醬汁泡得溫潤起來。
第二天上午,警局門口的風有點涼。根岸芽衣穿著校服,裙子洗得發白,書包帶子一邊長一邊短,手裡緊緊攥著個牛皮本子,指節泛白。
“就是你們嗎?”她的聲音很啞,像是哭過很久,眼睛紅腫得像桃子,“警察說,是你們抓到了阿部叔叔。”
“我們隻是提供了些線索。”夜一的聲音很溫和,“你要給我們看的東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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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衣把本子遞過來,封麵上寫著“根岸家的日常”,字跡圓圓的,像小孩子寫的。翻開第一頁,是根岸正樹的筆跡:“芽衣今天掉了第一顆牙,把牙齒埋在櫻花樹下,希望她以後笑起來像櫻花一樣甜。”
日期是十二年前。
本子裡夾著很多照片,芽衣穿著幼稚園的製服,根岸正樹蹲在她旁邊,笑得一臉傻氣。還有張全家福,根岸太太抱著繈褓裡的芽衣,根岸正樹舉著相機自拍,照片歪歪扭扭的,卻滿是暖意。
“爸爸說,等我考上大學,就把公司重新做起來,”芽衣的聲音抖得厲害,“他說阿部叔叔是他最好的朋友,絕不會騙他……”
日記裡記著很多細節:阿部豐來家裡吃飯,根岸正樹喝醉了,摟著他的肩膀說“咱們兄弟倆,一定要讓公司活過來”;阿部豐借錢給根岸正樹,根岸正樹在日記裡寫“阿部是我的再生父母”;直到三個月前,日記裡出現一句“阿部最近很奇怪,總是問我保險單放在哪裡”。
“我以為是我想多了,”芽衣抹著眼淚,“直到警察告訴我,爸爸的保險受益人是阿部叔叔……”
柯南突然想起阿部豐公司的債務清單,三億日元,剛好是保險金的大半。那些所謂的“兄弟情深”,原來早被債務蛀空,隻剩下精心算計的殺意。
夜一輕輕合上日記:“謝謝你,芽衣。這些會成為重要的證據。”
芽衣點點頭,從書包裡掏出個小小的櫻花掛件:“這是爸爸給我做的,他說櫻花會帶來好運。你們幫了我,這個送給你們。”
掛件是用櫻花木刻的,小小的一朵,還帶著淡淡的木香。柯南接過來,遞給灰原:“你拿著吧,挺好看的。”
灰原捏著櫻花掛件,指尖傳來木頭的溫潤。陽光透過警局的玻璃窗照進來,在掛件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極了小時候姐姐給她買的櫻花糖。
離開警局時,風停了。夜一看著遠處的櫻花樹,突然說:“下周就是櫻花季了。”
柯南笑了:“到時候一起去看吧。”
灰原沒說話,隻是把櫻花掛件彆在了書包上,走路時輕輕晃著,像隻振翅的蝴蝶。她知道,有些傷口不會消失,但隻要身邊有這些人,有櫻花,有壽喜燒的甜香,就一定能慢慢長好,像櫻花樹一樣,在春天裡重新開花。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壽喜燒還在鍋裡咕嘟著,小五郎的鼾聲從沙發上傳來,小蘭在哼著歌洗碗。柯南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所謂的正義,不隻是抓住凶手,更是讓活著的人,能在溫暖裡繼續走下去。
就像鍋裡的牛肉,再硬的纖維,也會被時間和醬汁,燉得柔軟入味。
壽喜燒的醬汁在鍋裡輕輕翻湧,把牛肉裹得油亮。小蘭用長筷子夾起一片,在生雞蛋液裡一滾,遞到柯南嘴邊:“快嘗嘗,剛熟的最嫩。”
柯南張嘴接住,蛋液的滑嫩混著牛肉的香,在舌尖化開時,他忽然想起根岸日記裡的話——“芽衣媽媽做壽喜燒時,總說要等湯汁咕嘟到冒泡,牛肉才能浸足甜味”。原來好的味道真的需要等,就像那些藏在時光裡的溫暖,總要經過些波折,才能顯出分量。
灰原坐在對麵,手裡的筷子沒動,隻是看著鍋裡翻滾的蔬菜。櫻花掛件從書包上垂下來,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柯南夾了塊豆腐放在她碗裡:“這個煮透了好吃。”她低頭戳了戳豆腐,熱氣模糊了鏡片,也模糊了眼底的情緒。
“說起來,”小蘭往鍋裡添著茼蒿,“芽衣今天下午就要回學校了吧?她說想報考東京的大學,以後想當律師呢。”
“挺好的。”夜一剛喝了口清酒,眼角帶著點笑意,“根岸先生要是知道,肯定很驕傲。”
小五郎早就吃得滿臉通紅,此刻正舉著酒杯跟空氣碰杯:“那是!也不看是誰的案子……嗝……被我毛利小五郎碰上了!”
柯南笑著搶過他的酒杯:“叔叔喝多了。”轉頭卻見灰原正把自己碗裡的牛肉夾給小五郎,動作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小五郎迷迷糊糊地接過來,嘟囔著“還是灰原懂事”,惹得小蘭直笑。
暮色漫進窗戶時,鍋裡的湯汁已經收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濃稠的甜香。灰原忽然站起身,往廚房走:“我去泡壺茶。”
柯南跟著站起來:“我幫你。”
廚房的水龍頭流著水,灰原在洗茶杯,手指被熱水燙得縮了縮。柯南趕緊擰小水流:“慢點。”他接過茶杯,指尖碰到她的手,冰涼的,像還沒從過去的霧裡走出來。
“剛才芽衣說,”灰原的聲音很輕,混著水流聲,“她爸爸總在日記裡寫,希望她永遠不用知道世界的複雜。”
柯南想起那本日記最後幾頁的潦草字跡,根岸正樹大概早就察覺到了阿部豐的異常,卻還是在日記裡畫了個笑臉:“芽衣的櫻花書簽做好了,明天給她送去。”原來大人的世界裡,連恐懼都會藏在溫柔的偽裝下。
“但她還是知道了。”柯南把洗好的茶杯放在托盤上,“不過她沒被打垮,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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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抬頭看他,窗外的櫻花樹影落在她臉上,忽明忽暗。她忽然笑了下,很淡,卻像冰雪融了一角:“你倒是比誰都懂。”
“那是當然,”柯南揚起下巴,忽然壓低聲音,“畢竟我可是……”話沒說完,就被小蘭的喊聲打斷:“柯南!灰原!茶好了嗎?”
“來了!”柯南應著,跟灰原一起端著茶盤出去。小五郎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個空酒杯。小蘭正把剩下的壽喜燒裝進保溫盒:“明天給芽衣帶去,她在學校肯定吃不到這麼熱乎的。”
夜一站在窗邊打電話,大概是跟警方確認後續。月光從他身後湧進來,把那句“麻煩照顧好芽衣”說得格外清晰。
柯南喝著茶,看著眼前的一切——睡著的小五郎,忙碌的小蘭,講電話的夜一,還有手裡轉著櫻花掛件的灰原。鍋裡的壽喜燒還冒著熱氣,甜香鑽進鼻子裡,像個溫柔的擁抱。
他忽然明白,根岸正樹日記裡的“希望”,阿部豐永遠不懂。那些藏在煙火氣裡的牽掛,那些願意等一鍋醬汁熬透的耐心,才是比五億保險金更珍貴的東西。
就像這鍋壽喜燒,湯汁熬得越久,味道越厚。生活裡的溫暖也是這樣,經過些風雨,才更能嘗出甜來。
灰原大概也懂了,因為她夾起碗裡的最後一塊牛肉時,嘴角帶著點淺淺的笑意,像被湯汁浸軟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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