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份之贈與重逢的序曲
鹿兒島的海風似乎總帶著酒香。辰村案落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高熊酒造的櫻花樹抽出新綠,陶製酒壇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一天清晨,工藤夜一在工藤彆墅收到了一封來自鹿兒島的快遞,拆開是燙金的股東證明——股份從3增至20,附頁上高熊聰史的字跡力透紙背:“夜一君的恒溫配方讓‘月之滴’煥發新生,此為應得之榮。”
“20?”灰原哀湊過來看,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訝異,“這幾乎是僅次於高熊家的持股比例了。”
夜一指尖劃過“20”的字樣,忽然笑了:“看來得抽時間去簽合同。對了,高熊先生說想請我們去度假,順便讓毛利叔叔嘗嘗改良後的新酒。”
柯南正趴在桌上看偵探小說,聞言猛地抬頭:“度假?海邊嗎?”
“嗯,酒造附近有家臨海酒店,據說露台能看到整片太平洋。”夜一拿出手機翻照片,“高熊先生說已經訂好了房間。”
消息傳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時,小五郎正對著空酒瓶歎氣。聽到“度假”和“新酒”兩個詞,他瞬間從沙發上彈起來,領帶都係反了:“什麼時候出發?現在就走嗎?”
小蘭無奈地幫他把領帶係好:“爸爸,至少要等柯南和灰原放學啊。”她轉頭看向門口,夜一和灰原正站在那裡,手裡拎著高熊酒造寄來的樣品酒。
“這是改良後的‘月之滴’,”夜一擰開瓶塞,清冽的酒香漫開來,“聰史先生說,加了恒溫控製後,發酵時的雜味少了,更純了。”
小五郎搶過酒瓶倒了半杯,抿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圓:“這口感!比上次的更順!尾調還有點蜜香!”他拍著夜一的肩膀,“好小子,以後叔叔的酒就靠你了!”
柯南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卻見灰原正對著酒瓶標簽出神——上麵印著新的釀造日期,旁邊小字寫著“工藤夜一技術顧問”。她抬頭時對上夜一的目光,輕輕頷首,像是在說“做得不錯”。
出發那天是周六,陽光正好。商務車駛過跨海大橋時,柯南趴在車窗上數海鷗,灰原則翻開夜一帶來的酒造日誌。最新一頁上畫著發酵罐的草圖,旁邊標注著“32c保持6小時,雜菌減少70”,字跡和夜一在四井彆墅畫現場圖時如出一轍。
“你連釀酒都懂?”灰原指尖點在草圖上。
夜一撓撓頭:“之前幫博士修過恒溫箱,原理差不多。再說,聰史先生手把手教了我三個月,再笨也該會了。”他從包裡掏出個紙包,“對了,這是給你的。”
是包櫻花形狀的和果子,粉白相間,和溫泉酒店那次的羊羹很像。灰原接過來時,指尖碰到他的手,兩人都頓了一下,慌忙移開視線。柯南在旁邊看得偷笑,被夜一瞪了一眼,趕緊假裝看風景。
高熊酒造比上次來時更熱鬨。新搭的發酵車間前,幾個年輕夥計正在調試設備,看到夜一立刻圍上來:“夜一先生!您可來了!聰史先生說新酒就等您來開封呢!”
高熊聰史從倉庫裡走出來,手裡拿著個紅布封的酒桶:“這桶是第一批用新方法釀的‘月之滴’,特意留著等你們來。”他看著夜一,眼裡的欣慰藏不住,“上周東京的酒評家來了,說這是近十年最好的一批。”
小五郎早就按捺不住,搓著手等開封。紅布落下時,酒液入杯,琥珀色的光在陽光下流轉。他剛想喝,卻被小蘭攔住:“爸爸,先簽合同啊!”
簽約儀式在酒造的會客廳舉行。夜一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字時,柯南注意到他的筆尖頓了頓——在“股東權利”一欄,他特意劃掉了“參與日常經營”,隻保留了“技術建議權”。
“你不想管酒造的事?”柯南小聲問。
夜一搖頭:“專業的事該交給專業的人。我隻要保證‘月之滴’的味道不變就好。”他合上筆帽,看向窗外正在晾曬酒曲的老師傅,“傳承不是占有,是護著它走得更遠。”
灰原端起茶杯,看著夜一的側臉,忽然想起他在廢棄倉庫裡找到偽造現場時的樣子——那時他眼裡的堅定,和此刻一模一樣。
傍晚時分,眾人前往海邊酒店。酒店是木質結構,爬滿了牽牛花,露台懸在崖邊,腳下就是翻湧的太平洋。小五郎一放下行李就衝向露台,對著大海高呼:“今晚我要喝個痛快!”
小蘭和高熊聰史在前台辦理入住,夜一則帶著柯南和灰原去看房間。三人的房間連在一起,推開陽台門就能看到對方的露台。灰原的房間裡擺著一小盆仙人掌,是她從東京帶來的,此刻正放在窗台上,迎著海風輕輕晃。
“晚上想吃什麼?”夜一靠在門框上問,“酒店餐廳的海鮮火鍋很有名。”
“鰻魚飯。”柯南脫口而出。
灰原白了他一眼:“在海邊吃鰻魚飯?”她轉向夜一,“有海膽蒸蛋嗎?”
“應該有,”夜一點頭,“我讓前台預留了。”
夕陽沉入海麵時,眾人在露台集合。小五郎已經開了瓶新酒,正和高熊聰史碰杯。海風吹起小蘭的長發,她笑著給大家分烤魷魚,炭火的香氣混著酒香,像首溫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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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咬著魷魚,忽然注意到隔壁露台有人影。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對著手機怒吼,臉色漲得通紅:“那筆錢必須今晚到賬!不然我就讓你們公司破產!”他掛了電話,把手機狠狠砸在桌上,杯裡的威士忌濺了出來。
“那人是誰?”柯南小聲問。
高熊聰史看了一眼:“好像是東京來的金融公司老板,叫藤澤雄一。昨天就住進來了,聽說在談一筆大生意。”
夜一皺眉:“金融公司?最近鹿兒島有家漁業公司在找投資,可能是來談這個的。”
正說著,一個穿灰色風衣的女人從藤澤雄一的房間走出來,臉色蒼白,手裡緊緊攥著包。兩人在露台門口爭執了幾句,女人哭著跑開,藤澤則轉身回房,重重摔上了門。
“看起來關係不好啊。”小蘭小聲說。
小五郎喝了口酒:“有錢人的事,說不清。來,我們喝酒!”
柯南卻盯著藤澤的房門,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那女人的風衣下擺沾著點白色粉末,和他上次在四井彆墅看到的浴缸清潔劑有點像。
二、露台屍體與白粉疑雲
晚餐的海鮮火鍋熱氣騰騰。海膽蒸蛋滑嫩得像布丁,灰原吃得很慢,偶爾抬頭看夜一和高熊聰史討論新酒的包裝。柯南心不在焉地戳著碗裡的蝦,總想起隔壁露台那個憤怒的男人。
“在想什麼?”夜一把剝好的蝦放進他碗裡。
“那個藤澤老板,”柯南壓低聲音,“他剛才吵架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商業糾紛。”
灰原擦了擦嘴角:“我看到那女人的風衣上有草酸鈣粉末,通常用於清潔劑,也可能是……”
“也可能是某些藥物的成分。”夜一接過話頭,“藤澤的公司去年被曝出過非法放貸,說不定和什麼人結了仇。”
正說著,酒店經理匆匆跑進來,臉色慘白:“不好了!有人在露台發現了屍體!”
眾人心裡咯噔一下,跟著經理衝向露台。月光下,藤澤雄一趴在欄杆邊,後背插著把水果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他手邊的酒杯倒在地上,酒液混著什麼白色粉末,在石板上暈開一小片。
“是藤澤先生!”高熊聰史驚呼。
小五郎立刻上前檢查:“已經沒有呼吸了,死亡時間大概在半小時前。”他指著地上的粉末,“這是什麼?”
柯南蹲下身,用指尖沾了點粉末撚了撚,滑滑的,帶著點刺鼻的氣味:“有點像……漂白粉?不對,漂白粉沒有這麼滑。”
夜一拿出手機拍照:“彆碰,等警察來。”他環顧四周,露台的門虛掩著,走廊監控正對著門口,“凶手應該是從門口進來的,監控可能拍到了什麼。”
灰原則注意到藤澤的指甲縫裡有皮屑,顏色偏黃,像是抓過什麼粗糙的東西。她悄悄用證物袋收集了一點,放進包裡。
鹿兒島警方來得很快,田中警官看到小五郎,愣了一下:“毛利先生?怎麼又是您?”
“巧合,純屬巧合!”小五郎拍著胸脯,“不過有我在,保證很快破案!”
鑒識人員開始勘查現場。白色粉末被取樣送檢,水果刀上的指紋顯示隻有藤澤自己的,像是自殺。但田中警官皺著眉:“自殺會把刀插在後背上嗎?”
“而且這粉末很可疑。”柯南假裝好奇地指著地上的痕跡,“藤澤先生喝酒時會加這個嗎?”
田中警官蹲下來看了看:“不像調味料。鑒識課的人說,可能是某種化學品。”
夜一走到監控室,保安正在調取錄像。屏幕上顯示,半小時前,那個穿灰色風衣的女人確實來過,在門口站了幾分鐘,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她離開後十分鐘,一個戴帽子的男人走進了藤澤的房間,五分鐘後匆匆離開,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那個女人叫什麼?”夜一問保安。
“好像是藤澤先生的秘書,叫淺井真子,剛才已經退房了。”保安調出登記信息,“她是今天早上入住的,和藤澤先生一起來的。”
“那個男人呢?”
“沒登記,像是從外麵進來的。”保安指著屏幕,“你看,他是從酒店後側的消防通道上來的。”
柯南看著屏幕裡男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什麼:“他的鞋子!是棕色的登山靴,鞋底有很深的紋路,和海邊礁石上的紋路很像!”
田中警官立刻下令:“去海邊搜查!另外,聯係淺井真子,讓她立刻回來配合調查!”
眾人回到客廳時,氣氛凝重。高熊聰史喝著茶,手微微發抖:“怎麼會這樣……好好的度假,竟然遇到這種事。”
小蘭安慰道:“聰史先生彆擔心,警察會查明真相的。”
夜一翻看著手機裡的照片,忽然指著藤澤的酒杯:“你們看,杯口內側也有白色粉末,說明他喝酒時就已經接觸到了。”
灰原拿出剛才收集的皮屑:“我剛才在他指甲縫裡發現了這個,像是某種植物的纖維,可能是凶手衣服上的。”
柯南的大腦飛速運轉:淺井真子的爭執、戴帽男人的可疑行蹤、酒杯裡的粉末、植物纖維……這些線索像散落的拚圖,隻差最後一塊就能拚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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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田中警官匆匆進來:“查到了!淺井真子在車站被攔住了,她說下午和藤澤吵架是因為藤澤讓她做假賬,她不願意,所以辭職了。另外,鑒識課說白色粉末是硫酸鎂,常用於瀉藥,也可能是……”
“也可能是某些毒品的稀釋劑。”夜一接口道,“如果和酒精混合,可能會引發心臟問題。”
柯南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凶手先用硫酸鎂讓藤澤心臟病發作,再趁他虛弱時用刀刺殺,偽裝成自殺!”
夜一點頭:“而且硫酸鎂無色無味,混在酒裡很難發現。監控裡的男人很可能就是送藥或者行凶的人。”
灰原補充道:“指甲縫裡的植物纖維,可能是大麻或者罌粟的葉子——藤澤的公司涉及非法交易,說不定和毒品有關。”
就在這時,警員進來報告:“田中警官,海邊發現了一件帶血的灰色風衣,口袋裡有個空的硫酸鎂藥瓶!”
“是淺井真子的風衣!”柯南想起下午看到的女人,“她果然有問題!”
但夜一卻搖頭:“不對,如果是她,為什麼要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而且監控裡的男人是誰?”
他忽然看向高熊聰史:“聰史先生,您認識藤澤雄一嗎?他來鹿兒島到底談什麼生意?”
高熊聰史猶豫了一下:“其實……他是來逼漁業公司還錢的。那家公司的社長是我老朋友,叫鬆本,前幾天還跟我抱怨,說藤澤放高利貸,利息高得嚇人。”
“鬆本社長!”田中警官眼睛一亮,“他今天下午也在酒店附近出現過!有人看到他和藤澤在海邊吵架!”
所有線索瞬間指向鬆本。田中警官立刻下令:“去漁業公司逮捕鬆本!”
柯南卻覺得不對勁。鬆本如果要殺人,何必用硫酸鎂這麼麻煩?直接用刀不是更簡單?而且淺井真子的風衣為什麼會出現在海邊?
他悄悄溜出客廳,往藤澤的房間跑。房間已經被封鎖,但他從陽台爬過去,翻進了隔壁的空房間。從窗戶縫裡看,藤澤的房間裡,鑒識人員正在檢查書架,上麵放著幾本金融雜誌,其中一本的夾頁裡露出半張紙條。
柯南正想看得更清楚,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他趕緊躲到窗簾後,看到夜一和灰原走了進來。
“你也覺得不對勁?”夜一低聲問。
灰原點頭:“硫酸鎂的劑量不夠致命,除非……”
“除非和彆的東西混合。”柯南從窗簾後走出來,“我剛才看到書架上有本雜誌,夾著的紙條像是處方單。”
三人悄悄走到書架前,夜一伸手抽出雜誌,裡麵的處方單掉了出來。上麵寫著“硝酸甘油”,是治療心臟病的藥,患者姓名是藤澤雄一。
“原來他有心臟病!”柯南恍然大悟,“硫酸鎂會加劇心臟負擔,如果他當時沒吃硝酸甘油,很可能引發猝死!”
夜一拿起處方單:“開方日期是上周,說明他最近心臟不太好。凶手肯定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用硫酸鎂。”
灰原看著處方單上的醫生簽名:“這個醫生是鹿兒島中央醫院的,和白石扶美子以前工作的醫院是同一家。”
“淺井真子是他的秘書,肯定知道他有心臟病!”柯南激動地說,“是她!她知道藤澤的病,所以用硫酸鎂害他!”
但夜一還是搖頭:“監控裡的男人呢?淺井一個女人,未必能製服掙紮的藤澤。”他忽然想起什麼,“鬆本社長的公司是做海產加工的,他們常用硫酸鎂清洗貝類——他有接觸硫酸鎂的渠道!”
真相似乎越來越清晰:鬆本因債務糾紛懷恨在心,知道藤澤有心臟病,於是從公司拿了硫酸鎂,趁藤澤喝酒時偷偷放入杯裡,等藤澤心臟病發作後,用刀刺殺,再把淺井的風衣扔到海邊嫁禍。
但柯南總覺得哪裡不對。他看著處方單上的日期,突然想起淺井真子退房時的表情——那不是心虛,是恐懼。
三、麻醉推理與鐵證如山
警方很快在漁業公司找到了鬆本。他承認和藤澤吵過架,但堅決否認殺人,說下午一直在公司開會,有員工可以作證。
“他在撒謊!”小五郎在客廳裡大喊,“肯定是他!除了他沒人有動機!”
田中警官皺著眉:“可他有不在場證明。員工說他下午三點到五點都在開會,而藤澤的死亡時間是四點半左右。”
“那就是淺井真子!”小五郎轉向另一個方向,“她恨藤澤讓她做假賬!”
柯南看著爭吵的眾人,悄悄拉過夜一和灰原:“我剛才查了淺井的背景,她弟弟去年因為借高利貸自殺了,放貸的就是藤澤的公司。”
“仇恨加動機,”夜一點頭,“但她一個人很難完成刺殺。”
灰原拿出手機:“我查了監控裡那個男人的行蹤,他離開酒店後去了碼頭,上了一艘去東京的船,船票是用假名買的,但付款賬戶屬於藤澤公司的一個副總,叫山本。”
“山本?”柯南想起藤澤手機裡的通話記錄,“下午和他吵架的就是山本!藤澤在電話裡說‘那筆錢必須到賬’,可能是指山本挪用的公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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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瞬間串聯起來:山本挪用公款被藤澤發現,威脅要報警,於是山本買通淺井或許用她弟弟的債務威脅),讓她在藤澤的酒裡加硫酸鎂,自己則趁藤澤心臟病發作時進去刺殺,事後嫁禍給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