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警察的聲音平淡無波,帶著職業性的冷靜。
戶石研人被帶走時,目光掃過大廳裡的眾人,最終停留在那本初版《福爾摩斯探案集》上——服部平次已經把書放回了書架,深藍色的封皮在晨光裡泛著陳舊的光澤,像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消失在走廊儘頭。
毛利小五郎還在跟警察滔滔不絕地“複盤”案情,從金穀的車轍痕跡到綾子手裡的燒焦紙片,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塑造成“一眼識破真相的名偵探”。小蘭站在一旁,無奈地聽著,偶爾幫父親圓幾句漏洞百出的話,眼角的餘光卻總落在柯南身上。
柯南正蹲在壁爐邊,假裝研究福爾摩斯的銅像,實則在聽服部平次和夜一的對話。
“你剛才推理時提到的舊報紙,是早就發現的?”服部挑著眉,語氣裡帶著審視,“還是臨時找到的線索?”
夜一靠在書架上,指尖劃過一本《四簽名》的複刻版,漫不經心地說:“昨天晚餐後閒逛時看到的,當時覺得金穀的書房有點不對勁——明明是福爾摩斯迷,卻在最顯眼的位置擺著醫療相關的舊報紙,就順手記下來了。”他抬眼看向服部,笑了笑,“怎麼,懷疑我提前知道凶手?”
“不敢。”服部哼了一聲,目光卻轉向柯南,“不過剛才那小鬼拿出紐扣時,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我早就注意到戶石的紐扣掉了。”夜一語氣自然,“昨天他喝咖啡時,外套蹭到桌角,我碰巧看到紐扣鬆了線。倒是你,平次,”他話鋒一轉,“從剛才到現在,你看柯南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疑難案件,發現什麼了?”
服部被戳中心事,愣了一下,隨即摸著後腦勺笑了:“哪有,隻是覺得這小鬼有時候機靈得過分,跟某個家夥有點像而已。”他沒指名道姓,但兩人都知道說的是工藤新一。
柯南心裡一緊,剛想找借口溜走,灰原突然走過來,把一塊三明治塞給他:“警察說山路還在搶修,要等下午才能通車,先墊墊肚子。”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彆跟服部靠太近,他的直覺比警犬還靈。”
柯南咬了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了。”眼角的餘光瞥見小蘭正朝這邊走來,連忙挺直腰板,擺出孩童的姿態。
“柯南,夜一,你們在聊什麼?”小蘭笑著問,手裡拿著一個保溫杯,“我泡了點熱可可,要不要喝?”
“要!”柯南立刻舉手,接過保溫杯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小蘭的手背,兩人同時頓了一下。
小蘭的眼神閃了閃,輕聲說:“柯南,你剛才在山崖邊撿紐扣的時候,動作好快啊,像……像新一以前抓凶手時的樣子。”
柯南的心猛地一跳,差點把熱可可灑出來。夜一及時開口解圍:“小孩子反應快很正常吧?而且柯南不是經常跟在毛利先生身邊嗎,耳濡目染學點本事很正常。”他走到小蘭身邊,半開玩笑地說,“再說了,說不定柯南以後也能成為比毛利先生還厲害的偵探呢。”
“才不會呢。”小蘭被逗笑了,臉頰泛起淺淺的紅暈,“柯南還小呢。”她低頭看向柯南,眼神溫柔,“不過要是真能成為偵探,一定要像新一那樣,把真相放在第一位哦。”
“嗯!”柯南用力點頭,心裡卻五味雜陳——他一直都在追尋真相,可最想告訴的人,卻偏偏要對她隱瞞最關鍵的真相。
下午三點,山路終於搶修完畢。眾人坐上旅館安排的返程大巴,窗外的青山被雨水洗得格外翠綠,雲霧纏繞在半山腰,像披上了一層薄紗。毛利小五郎上車沒多久就靠在椅背上打起了呼嚕,口水差點流到小蘭新買的坐墊上。
小蘭無奈地用紙巾擦著坐墊,轉頭看向後排的柯南、服部、夜一和灰原。四人坐在一起,正圍著一本福爾摩斯漫畫討論得熱火朝天。
“你們看這裡,華生醫生的台詞其實藏著伏筆!”柯南指著漫畫裡的對話框,故意用稚嫩的聲音說,“福爾摩斯早就知道凶手是管家了!”
“不對,”服部立刻反駁,“這裡的重點是壁爐裡的煙灰——管家早上打掃過壁爐,卻有新的煙灰殘留,說明有人夜裡在這裡燒過東西,這才是關鍵線索。”
“你們倆吵什麼,”夜一懶洋洋地翻著漫畫,“作者畫的時候根本沒想這麼多,是你們想太多了。”
灰原推了推眼鏡,冷冷地說:“根據原著細節,華生的醫學筆記裡確實提到過管家有夜間吸煙的習慣,所以這裡的伏筆是合理的。”
“看吧!”柯南得意地看向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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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了:“行,算你贏一次。”
小蘭看著後排的熱鬨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揚。自從新一失蹤後,柯南總是帶著一種超乎年齡的沉默,很少像這樣跟人打鬨。夜一和灰原雖然看起來不好接近,卻總能恰到好處地配合柯南的節奏,服部更是像哥哥一樣,嘴上不饒人,卻處處讓著小鬼。
“他們四個關係真好啊。”小蘭輕聲感歎,心裡卻莫名覺得這幅畫麵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新一也總跟服部這樣吵吵鬨鬨,自己就坐在旁邊笑著看他們爭輸贏。
正想著,夜一突然轉過頭,對她招了招手:“小蘭姐姐,你過來一下。”
小蘭愣了一下,起身走到後排:“怎麼了?”
夜一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然後指著柯南和服部,笑著說:“我們剛才在聊福爾摩斯的愛情線,突然說到我哥了。”
“新一?”小蘭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你們說他乾什麼?”
“說他眼光好啊。”夜一語氣誇張,故意提高了音量,讓附近的乘客都能聽到,“我剛才跟他們三個說,我哥工藤新一的未來妻子,也就是我未來嫂子,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白富美——不僅長得漂亮,廚藝好,空手道還能打遍全日本,關鍵是對我哥一心一意,簡直是從推理小說裡走出來的完美女主角。”他看向小蘭,笑得一臉狡黠,“小蘭姐姐,你說我形容得對不對?”
“夜一!”小蘭的臉瞬間紅透了,像熟透的蘋果,手忙腳亂地想捂住他的嘴,“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啊。”夜一躲開她的手,一本正經地說,“全東京誰不知道毛利蘭是工藤新一的‘專屬女友’?上次在遊樂園,我哥還跟我炫耀,說等他解決了手頭的案子,就跟你……”
“彆說了!”小蘭羞得耳朵都紅了,抓起背包裡的抱枕砸向夜一,卻被對方輕鬆躲開。抱枕飛過過道,正好砸在剛睡醒的毛利小五郎臉上。
“唔……誰啊?”毛利小五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女兒紅著臉,夜一在旁邊偷笑,頓時來了精神,“怎麼了小蘭?是不是夜一欺負你了?告訴爸爸,爸爸幫你揍他!”
“不是啦爸爸!”小蘭連忙擺手,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是夜一在開玩笑!”
周圍的乘客被逗得笑起來,連一直麵無表情的灰原都彎了彎嘴角。柯南坐在旁邊,看著小蘭泛紅的臉頰和慌亂的眼神,心裡又暖又酸——夜一這招“聲東擊西”確實高明,不僅轉移了小蘭的注意力,還讓她徹底沒心思懷疑自己,可被調侃的對象是小蘭和“工藤新一”,他這個本尊坐在旁邊,簡直像被架在火上烤。
服部平次看得直樂,用胳膊肘碰了碰柯南:“喂,小鬼,你看小蘭姐姐臉紅的樣子,像不像《波西米亞醜聞》裡的艾琳·艾德勒?”
柯南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心裡卻在想:更像被華生調侃時的福爾摩斯——嘴上說著“無聊”,耳根卻偷偷紅了。
灰原突然低聲說:“夜一這招確實厲害,既打消了小蘭的疑慮,又讓服部把注意力放在‘工藤新一的戀情’上,暫時忘了追究你的身份。”她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下次最好彆用這種方式,小蘭的臉紅得快冒煙了。”
柯南點點頭,剛想附和,就聽到夜一又開口了:“說起來,小蘭姐姐,我哥上次跟我打電話,還說等他回來,要帶你來貝克街旅館重遊呢。”他語氣自然,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他說這裡的複刻版貝克街地圖,有個隱藏的暗號,隻有你們倆能解開。”
“暗號?”小蘭愣住了,隨即心跳漏了一拍,“他……他真的這麼說?”
“當然。”夜一拿出手機,假裝翻聊天記錄,“不信你看,這是他上個月發的消息:‘等案子結束,帶小蘭去貝克街,解密那個隻有我們懂的暗號’。”
柯南看得目瞪口呆——夜一居然連這種細節都能編得像模像樣,簡直比他這個本尊還了解“工藤新一”的心思。
小蘭果然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追問:“是什麼暗號啊?他有沒有說線索?”
“沒說,說是要保持神秘感。”夜一笑了笑,“不過我猜大概跟你們第一次約會有關吧?我哥那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記這些小事比誰都清楚。”
提到第一次約會,小蘭的臉頰更紅了,眼神卻亮得像星星。她低頭看著手機裡存著的新一的照片,輕聲說:“他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語氣裡帶著抱怨,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柯南坐在旁邊,聽著夜一不動聲色地幫自己“鋪墊”回歸後的場景,心裡湧起一陣暖流。他看向夜一,對方剛好也朝他看過來,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搞定”。
服部平次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剛才夜一提到工藤時,那小鬼的反應很奇怪——不像聽到陌生人的名字,反而像聽到自己的事一樣,眼神裡藏著緊張和期待。而且夜一的語氣,與其說是在幫工藤保密,不如說是在幫柯南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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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夜一,”服部突然開口,“你哥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總不能一直讓我們替他照顧小蘭吧?”
這話一出,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小蘭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黯淡了幾分。夜一的表情也收斂了些,語氣認真地說:“快了。他說手頭的案子進入收尾階段,最多再有一個月就能回來。”
這個承諾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小蘭的眼神重新亮了起來。她用力點頭:“我知道,新一他從來不會騙我。”
柯南心裡一緊——夜一居然給出了具體時間,這意味著他必須在一個月內找到黑衣組織的線索,至少要拿到能暫時恢複身體的解藥……他看向灰原,對方也正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凝重,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說“我會儘快研究”。
大巴車駛過山崖時,柯南下意識地看向窗外。金穀的車爆炸的痕跡還在,黑色的殘骸被警戒線圍起來,像一塊醜陋的傷疤。戶石研人被警察押上警車的畫麵突然閃過腦海——那個男人在懺悔時說,他隻是想讓金穀道歉,卻一步步走向了毀滅。
“福爾摩斯說過,複仇是一種野性的正義。”服部不知何時湊到他身邊,語氣低沉,“但這種正義,最終隻會毀滅自己。”
柯南點點頭,心裡卻在想:比複仇更可怕的,是被仇恨困住的執念。就像黑衣組織,就像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執念裡掙紮,最終把自己逼進了沒有出口的迷宮。
“不過,”服部話鋒一轉,拍了拍柯南的肩膀,“解開迷宮的鑰匙,往往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比如你手裡的紐扣,或者……某個小鬼的異常反應。”他說完,笑著站起身,走向車頭,留下柯南一個人在原地心跳加速。
這家夥,果然還是在懷疑!
灰原遞給他一瓶水:“彆緊張,服部雖然聰明,但沒有證據。隻要你彆再像剛才那樣,聽到‘工藤新一’就眼神發直,他暫時不會多想。”
“我哪有……”柯南小聲反駁,卻心虛地移開視線。
夜一和小蘭的笑聲從後排傳來。柯南抬頭看去,隻見夜一正在給小蘭講工藤優作寫小說時鬨的笑話,小蘭笑得前仰後合,眼角的淚痕還沒乾透,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沉重。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她臉上,絨毛清晰可見,像被鍍上了一層金邊。
柯南突然覺得,夜一的“胡鬨”或許是對的。比起讓小蘭一直活在等待的焦慮裡,不如給她一個具體的期待,哪怕這個期待需要他拚儘全力去實現。
大巴車駛進市區時,夕陽正緩緩下沉,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紅。毛利小五郎還在睡,口水浸濕了衣領;小蘭靠在窗邊,手裡捧著手機,屏幕上是她和新一的合照;服部平次在和葉打電話,語氣裡帶著少年人的得意,大概是在炫耀自己又破了個案子;灰原戴著耳機,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側臉在暮色裡顯得格外柔和;夜一則在翻一本福爾摩斯探案集,手指停在《最後一案》的章節上,若有所思。
柯南靠在椅背上,看著身邊的人,心裡突然變得很平靜。無論是即將到來的與黑衣組織的對決,還是服部平次越來越深的懷疑,似乎都沒那麼可怕了。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
有願意幫他打掩護的夜一,有默默研究解藥的灰原,有永遠相信“工藤新一”會回來的小蘭,甚至有像服部這樣,雖然懷疑卻始終堅守正義的對手……這些人就像貝克街的路燈,即使在最黑暗的迷宮裡,也能照亮他前行的路。
大巴車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門口停下時,小蘭推醒父親,轉身對柯南、夜一和灰原說:“要不要上來喝杯茶再走?我最近剛買了新茶。”
“好啊,正好歇歇腳。”夜一率先應道,衝柯南擠了擠眼。柯南心裡暗叫不好,卻隻能跟著點頭,灰原也默默跟上。
推開事務所的門,熟悉的雜亂感撲麵而來——桌上堆著沒吃完的零食袋,牆上貼滿賽馬海報,唯一整齊的角落是小蘭收拾出的待客區。毛利小五郎一進門就癱在沙發上,嘟囔著“還是家裡舒服”,沒多久又打起了呼嚕。
小蘭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進了廚房:“你們先坐,我去泡茶。”
柯南坐在沙發邊緣,看著夜一饒有興致地打量牆上的偵探執照,湊過去低聲說:“你等下彆亂說啊。”
“放心,”夜一挑眉,“我隻說真話。”
這話讓柯南更不安了。服部平次本來也要跟著來,卻被和葉一個電話叫走,臨走前還衝柯南比了個“回頭再聊”的手勢,顯然沒放棄對他的懷疑。
很快,小蘭端著托盤出來,青瓷茶杯裡飄著淡淡的茶香。“這是我托人從靜岡帶的抹茶,味道很清爽。”她把茶杯分到眾人麵前,自己也端了一杯,坐在柯南身邊。
灰原抿了一口茶,輕聲道:“謝謝,味道很好。”
夜一卻故意誇張地歎了口氣:“唉,還是小蘭姐姐泡的茶好喝,比我家那位隻會煮速溶咖啡的老媽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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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小蘭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
柯南捧著茶杯,偷偷觀察小蘭的表情。經過剛才大巴上的鬨劇,她看自己的眼神裡少了幾分探究,多了些對“弟弟”的溫和,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時醒了,迷迷糊糊地端起茶杯一飲而儘,咂咂嘴:“嗯,不錯不錯,比樓下咖啡店的強。小蘭啊,下次多買點這種茶。”
“知道了爸爸。”小蘭笑著應道。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貝克街旅館的藏書說到福爾摩斯的名言,氣氛輕鬆了不少。夜一偶爾提起工藤新一,說他小時候如何偷偷模仿福爾摩斯抓小偷,結果被鄰居家的狗追了三條街,逗得小蘭直笑,連灰原都彎了彎嘴角。
柯南坐在一旁,聽著夜一編的“童年糗事”,又氣又笑——那些明明是夜一自己乾的蠢事,居然全安到他頭上了。
不知不覺,夕陽透過窗戶斜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夜一看看表,站起身:“不早了,我和灰原該回去了,博士還等著我們彙報‘考察成果’呢。”
灰原也跟著起身,對小蘭點了點頭:“多謝款待。”
“這麼快就走了?不再坐會兒嗎?”小蘭挽留道。
“不了,”夜一笑著擺擺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轉身看向小蘭,故意拖長了語調,“那我們就先走啦——拜拜,我美麗的未來嫂子小蘭姐姐!”
話音剛落,他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灰原,“嗖”地一下溜出了門,隻留下“砰”的關門聲在屋裡回蕩。
“夜一!”小蘭的臉“唰”地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拿穩。她窘迫地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連耳根都在發燙。
毛利小五郎愣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嘴上罵著,眼角卻帶著笑意,偷偷打量女兒的反應。
柯南坐在沙發上,努力憋著笑,肩膀卻忍不住發抖。夜一這招也太損了,不過效果確實顯著——小蘭現在滿腦子都是“未來嫂子”這四個字,哪還有心思懷疑彆的?
“爸……”小蘭嗔怪地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你彆跟著瞎起哄嘛。”
“好好好,我不說。”毛利小五郎憋著笑,端起茶杯掩飾,“不過說起來,那臭小子眼光還不錯……”
“爸!”小蘭的聲音更急了,索性站起身,“我去洗碗!”說完逃也似的衝進了廚房,連背影都透著慌亂。
柯南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又暖又酸。窗外的夕陽剛好落在廚房的玻璃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像極了小蘭此刻慌亂又甜蜜的心情。
他輕輕歎了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抹茶的清香在舌尖散開,帶著微苦的回甘。
夜一雖然調皮,卻總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幫他守護這份珍貴的等待。而他能做的,就是儘快找到真相,讓這份等待早日畫上圓滿的句號。
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夾雜著小蘭壓抑的輕笑。柯南望著天花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柯南望著廚房的方向,聽著裡麵傳來的水聲和輕笑,心裡像被溫水泡過一樣,又軟又暖。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茶杯,抹茶的微苦混著回甘,像極了現在的日子——帶著秘密的苦澀,卻也藏著守護的甘甜。
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站起身:“唔……困了困了,我去睡會兒。”他晃悠悠地走向臥室,路過柯南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瞅了瞅他,“小鬼,彆老纏著小蘭,讓她安安心心洗碗。”
柯南連忙點頭,心裡卻在想:明明是你自己吵著要喝茶,現在倒嫌我礙事了……
等毛利小五郎的臥室門關上,客廳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廚房的水聲和窗外漸起的蟬鳴。夕陽的金輝從窗戶斜切進來,在地板上畫出明亮的界線,一半是暖黃,一半是微涼的陰影。柯南坐在陰影裡,看著那片光裡浮動的塵埃,突然覺得這樣的時光很珍貴。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和灰原的聊天界麵,最後一條是灰原發來的:“夜一的話彆全信,他說不定明天就忘了自己編過什麼。”柯南忍不住笑了笑,回複了個“知道了”。
這時,小蘭端著洗好的茶杯從廚房出來,圍裙帶子還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她看到柯南在看手機,隨口問:“在跟誰聊天呀?”
“灰原同學,”柯南抬起頭,臉上擺出孩童的天真,“她說博士做了新的發明,讓我有空去看看。”
“博士的發明啊……”小蘭走到窗邊,伸手把窗簾拉了拉,擋住刺眼的夕陽,“上次那個會自己走路的吸塵器,差點把爸爸的賽馬海報戳破,現在想起來還後怕呢。”
柯南跟著點頭,腦子裡卻閃過博士實驗室裡那些奇奇怪怪的裝置——能讓人暫時變大的試驗藥、能發出麻醉針的手表、能追蹤位置的眼鏡……這些看似荒誕的發明,恰恰是他能堅持到現在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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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柯南,”小蘭轉過身,手裡拿著一塊剛切好的西瓜,“明天周末,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公園?聽說有夏日祭,有撈金魚和章魚小丸子哦。”
柯南眼睛一亮,剛想答應,又猛地想起什麼——服部說不定會來,到時候兩人一見麵,指不定又要被追問。但看著小蘭期待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好啊!”
“太好了!”小蘭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把西瓜遞給他,“快吃吧,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可甜了。”
柯南接過西瓜,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裡。他咬了一大口,甜絲絲的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淌,像剛才小蘭泛紅的臉頰,也像夜一那句“未來嫂子”裡藏著的暖意。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在地上投下昏黃的光暈。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燈光也亮了,映著牆上的賽馬海報和散落的零食袋,亂糟糟的,卻格外讓人安心。
柯南靠在沙發上,聽著臥室裡毛利小五郎的呼嚕聲,廚房中小蘭哼著歌收拾的聲音,突然覺得,哪怕暫時變不回工藤新一也沒關係。
至少現在,他還能坐在這個充滿煙火氣的屋子裡,看著喜歡的人笑,聽著熟悉的聲音,守護著這份平凡又珍貴的日常。而那些藏在暗處的陰謀和等待,總有一天,會被他親手解開。
就像福爾摩斯說的,生活就像一束沒有朵數的花,看似雜亂,卻藏著獨有的芬芳。而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守護這束花,直到花開滿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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