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幕:度假路上的異客
周末清晨的微光剛漫過東京的屋頂,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就傳來了包車引擎的輕響。淡藍色的商務車停在路邊,車身上還沾著昨夜的露水,像裹了層朦朧的紗。毛利小五郎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背包率先衝出來,背包拉鏈沒拉好,露出半截包裝鮮豔的酒壺——那是他特意為度假準備的“珍藏”。
“快點快點!再晚一步,溪山彆墅的古法紅燒肉就要被彆人搶光了!”他對著樓上大喊,圓滾滾的肚子隨著急步晃了晃。
“知道了爸爸,催什麼呀。”小蘭拎著幾個行李箱走下來,額角還帶著薄汗,“英理阿姨和阿笠博士已經在車裡了,柯南他們也早就等著了。”
話音剛落,柯南背著個黃色小書包從樓道裡跑出來,後麵跟著夜一和灰原。夜一穿著件休閒的連帽衫,手裡轉著車鑰匙似的小玩意兒;灰原則是一身淺灰色運動裝,背著個簡約的雙肩包,眼神裡帶著對旅途的淡淡期待。
“抱歉讓大家久等啦。”柯南笑著朝車裡揮手,阿笠博士正從車窗探出頭朝他招手,鏡片後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妃英理坐在副駕駛,一身乾練的米色套裝,手裡翻著一本法律相關的書,見他們過來,合上書朝小蘭笑了笑:“東西都帶齊了?”
“嗯!防曬霜、泳衣還有換洗的衣服都沒落下。”小蘭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夜一上前搭了把手,兩人默契地將最重的那個箱子抬了進去。
“還是夜一懂事,不像某些人,除了酒什麼都記不住。”妃英理瞥了眼毛利小五郎,後者正偷偷往背包裡塞罐裝咖啡,被發現後嘿嘿笑了兩聲,撓著頭鑽進了車裡。
等所有人都坐好,包車緩緩駛離街道。窗外的建築漸漸從密集的公寓樓變成低矮的民居,最後融進一片翠綠的田野。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鏡,興致勃勃地說:“聽說溪山彆墅那邊有個古法釀酒的作坊,我特意帶了些酵母樣本,想研究研究他們的工藝呢。”
“博士您就彆老想著研究了,難得出來玩。”柯南笑著說,心裡卻在盤算著這兩天能清閒多久——畢竟有他在的地方,似乎總少不了意外。
夜一靠在窗邊,看著掠過的樹影:“放心,這次是我入股的度假區,安保和服務都做足了,就當純粹放鬆。”他轉頭看向灰原,“你昨天說有點失眠,車上正好補補覺。”
灰原“嗯”了一聲,往座椅裡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她臉上,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少了平時的疏離,多了幾分柔和。
毛利小五郎早已捧著旅遊手冊看得入迷,手指在“古法紅燒肉”“秘製醬鴨”的圖片上戳來戳去:“真想現在就飛到餐桌前啊……”
“爸爸!”小蘭無奈地遞給他一瓶水,“剛出發就想著吃,小心路上暈車。”
妃英理放下書,看著窗外的風景,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車廂裡彌漫著輕鬆的氣息,連空氣都像是甜的。
就在這時,司機的對講機突然滋滋作響,傳來調度中心的聲音:“前方兩公裡處發生交通事故,道路臨時管製,請所有車輛繞行雲嶺鎮。”
司機皺了皺眉,轉頭對眾人說:“不好意思啊各位,得繞段路了,可能要多花一個小時。”
毛利小五郎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什麼?那我的紅燒肉……”
“不過是晚一會兒吃,有什麼大不了的。”妃英理冷冷地說,“安全第一。”
柯南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看來今天的悠閒要泡湯了。”他看向窗外,車子正拐進一條岔路,前方的路牌上寫著“雲嶺鎮5k”。
灰原不知何時醒了,望著窗外陰沉下來的天色,眉頭微蹙:“雲嶺鎮……我記得那裡有家頗有名氣的珠寶店,好像叫‘雲嶺珠寶行’,去年在珠寶展上見過他們的展品。”
夜一挑眉:“你對珠寶也感興趣?”
“隻是恰好記得。”灰原收回目光,“那家店的鎮店之寶是條叫‘晨光之淚’的藍寶石項鏈,據說色澤像清晨的露珠,很特彆。”
柯南心裡一動,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份報紙的社會版上見過。他正想開口,車子已經駛入了雲嶺鎮的範圍。
二、案發:消失的寶石
雲嶺鎮是個依山而建的小鎮,街道兩旁是白牆黑瓦的老房子,屋簷下掛著紅燈籠,看起來古樸又寧靜。但這份寧靜很快被打破——車子剛駛入鎮中心,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棟兩層小樓外,紅藍交替的警燈在晨霧中閃爍。
“前麵怎麼了?”小蘭探著頭張望。
司機放慢車速:“好像是那家珠寶店出事了,剛才聽路人說丟了東西。”
車子緩緩駛過珠寶店門口,柯南看清了招牌上的字——“雲嶺珠寶行”。店門口拉起了黃色警戒線,幾個警察正在維持秩序,一個穿著西裝、頭發花白的男人正急得團團轉,時不時對著警察比劃著什麼。
“那不是鬆本老板嗎?”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鏡,“我去年來這邊采風時,在他店裡買過一個放大鏡,人挺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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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鬆本似乎看到了車裡的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不顧警察的阻攔衝了過來,對著車窗大喊:“毛利偵探!毛利偵探是您嗎?”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探出頭:“你認識我?”
“我是鬆本啊!雲嶺珠寶行的老板!”鬆本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我在電視上看過您破案的節目!求求您,一定要幫幫我!”
司機無奈地停下車,警察見狀也走了過來,看到毛利小五郎時愣了一下:“您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正是在下。”毛利小五郎整理了一下衣領,擺出標誌性的pose,“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樣的,”旁邊的年輕警官解釋道,“今天早上八點,鬆本老板打開店門後,發現展示櫃裡的一批珠寶不見了,其中包括他們的鎮店之寶‘晨光之淚’藍寶石項鏈。現場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保險櫃也是完好的,監控在淩晨三點突然斷了電,什麼都沒拍到。”
鬆本急得直跺腳:“那些珠寶價值上億啊!要是找不回來,我這店就徹底完了!毛利偵探,您一定要幫幫我,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車裡的眾人,清了清嗓子:“既然遇到了,我就不能坐視不管。大家稍等我一會兒,解決了案子我們再去度假。”
“爸爸!”小蘭有些擔心,“可是大家都等著呢……”
“沒關係,”妃英理開口道,“破案要緊,度假可以晚一點。”阿笠博士也點點頭:“我們一起幫忙看看吧,人多力量大。”
夜一和灰原也下了車,柯南跟在後麵,眼睛已經開始四處打量。珠寶店的玻璃門完好無損,門框上的指紋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看來凶手是用鑰匙或者其他方式正常進入的。
走進店裡,光線有些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展示櫃大多是打開的,裡麵空空如也,隻有幾個角落還放著些不值錢的小飾品。櫃台的玻璃擦得很亮,但靠近角落的位置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黃色粉末,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警察先生,能說說具體情況嗎?”柯南湊到年輕警官身邊,用稚嫩的聲音問。
“小朋友彆亂摸哦。”警官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們早上八點十五分接到報警,趕到時店裡就像現在這樣。鬆本老板說,昨晚打烊前他親自檢查過,所有珠寶都在,門窗也鎖好了。員工是今早七點半到的,開門時沒發現異常,直到八點準備營業時才發現展示櫃被打開了。”
柯南的目光落在櫃台的黃色粉末上,又看了看天花板的監控攝像頭——鏡頭正對著展示櫃,但電源線似乎被人拔掉了,接口處還有新鮮的劃痕。
“監控是什麼時候斷的?”夜一問道,他正蹲在保險櫃前觀察,保險櫃的密碼鎖上沒有留下指紋,像是被人仔細擦過。
“技術人員說,大概是淩晨三點左右,電源被人為切斷了。”警官回答。
灰原則走到店後門,那裡有個小小的院子,地麵是濕潤的泥土。她指著地上的腳印說:“這裡有一排奇怪的鞋印,紋路很特彆,而且深淺不一,像是走路的人背著很重的東西。”
柯南跑過去看,鞋印的邊緣很清晰,像是某種專業的越野跑鞋,鞋底的花紋呈鋸齒狀,不太常見。他注意到鞋印從後門一直延伸到巷子裡,看來凶手是從後門離開的。
“鬆本老板,”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擺出偵探的架勢,“昨晚打烊後,有誰可能接觸到店門鑰匙或者知道保險櫃密碼?”
鬆本皺著眉想了想:“鑰匙隻有我和兩個店員有,密碼也隻有我們三個知道。但他們兩個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老員工,不可能乾這種事啊……”
“那最近店裡有沒有來過陌生人?或者有沒有人行為異常?”
“陌生人倒是不少,畢竟是旅遊旺季。”鬆本歎了口氣,“要說異常……對了,昨天下午有個自稱是空調維修員的人來過,說接到報修電話,檢查了半天說沒什麼問題就走了。現在想想,他當時好像在店裡轉悠了很久,還問了些奇怪的問題,比如監控攝像頭的位置什麼的。”
“空調維修員?”柯南心裡一動,“他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
“個子挺高的,大概一米八左右,戴個黑框眼鏡,穿藍色的工作服,鞋子……好像是雙灰色的跑鞋。”鬆本努力回憶著。
灰原和夜一對視一眼,看來這個維修員很可疑。
三、調查:三條線索
毛利小五郎立刻分配任務:“柯南,你去鎮上的戶外用品店問問,有沒有人買過這種鋸齒紋的越野跑鞋。夜一,你去查查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誰去過東邊的山穀——我剛才聽警察說,那邊有種罕見的植物。小蘭,你去跟店員聊聊,看看他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英理,你……你就負責給我端茶倒水好了!”
“毛利小五郎!”妃英理瞪了他一眼,“我去查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維修員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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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笑著說:“我跟柯南一起去吧,說不定能幫上忙。”
眾人兵分幾路,柯南和阿笠博士很快找到了鎮上唯一的戶外用品店。店主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櫃台上打盹,被叫醒後揉著眼睛說:“鋸齒紋的越野跑鞋?哦,我想想……昨天下午確實有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買過,說是要去山裡徒步,還問了東邊柳泉穀的路線呢。”
“他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麼?或者住在哪裡?”柯南追問。
“沒說名字,隻說住鎮外的民宿。”店主指了指窗外,“往那邊走第三個路口,有家‘雲嶺民宿’,鎮上就這一家民宿。”
另一邊,夜一在鎮政府的檔案處查到了柳泉穀的資料——那裡是個未開發的山穀,長滿了一種叫“黃花柳”的植物,開黃色的小花,花粉是罕見的淡黃色,隻有那裡才有。他還從民宿老板口中得知,昨天下午確實有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住了進來,登記的名字叫鬆下,說是來寫生的,但下午出去後就沒回來。
小蘭也從店員那裡得到了線索:“那個維修員昨天來的時候,一直在看‘晨光之淚’的展示櫃,還借口檢查線路,靠近過監控攝像頭。當時我覺得有點奇怪,但沒多想……”
妃英理則在鎮口的監控裡找到了鬆下的身影——淩晨兩點半,他背著一個長條形的黑色硬殼包,從民宿出來,朝著珠寶店的方向走去,淩晨四點左右又背著包往東邊的山穀去了。
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鬆下。毛利小五郎一拍大腿:“肯定是他!快去柳泉穀!”
四、追蹤:溫泉邊的破布
一行人驅車前往柳泉穀,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山穀入口。這裡沒有路,隻有一條被踩出來的小徑,兩旁長滿了齊腰高的野草,黃色的小花點綴其間,正是黃花柳。
“小心點,路不好走。”夜一走在最前麵,撥開擋路的樹枝,“花粉很容易沾到身上,彆亂碰。”
柯南注意到路邊的草有被踩踏的痕跡,方向正是山穀深處。他蹲下身,發現泥土裡有和珠寶店後門一樣的鞋印,看來鬆下確實來過這裡。
山穀裡彌漫著淡淡的霧氣,空氣濕漉漉的,帶著草木的清香。走了大約十分鐘,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幾處天然的溫泉池冒著熱氣,泉水清澈見底。
“這裡真美啊。”小蘭忍不住感歎,“要是沒有案子,在這裡泡溫泉一定很舒服。”
柯南的目光卻被溫泉邊的一塊黑色防水布吸引了。布上沾著濕泥,邊緣有幾處磨損的痕跡,像是被什麼硬物摩擦過。他拿起布聞了聞,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珠寶店裡的味道一樣。
“看來東西曾經被藏在這裡。”柯南指著布上的泥印,“但現在已經被轉移了。”他站起身,望向山穀深處,那裡有一條隱約的小路通向山頂,“你們看,那邊有個廢棄的索道站。”
夜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山頂確實有個模糊的影子,像是個破舊的小房子:“索道站?以前這裡是運木材的,早就停用了。”
“鬆下很可能把珠寶藏在那裡了。”毛利小五郎乾勁十足,“走,上去看看!”
通往山頂的路更難走,全是碎石和陡坡。灰原體力不太好,走得有些慢,夜一時不時停下來等她,有時還會伸手拉她一把。柯南看在眼裡,偷偷跟阿笠博士說:“博士,你看他們倆,是不是很像冒險故事裡的搭檔?”
阿笠博士笑著點頭:“年輕人嘛,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爬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到了索道站。那是個破舊的木屋,屋頂的瓦片掉了一半,門窗也早已腐朽,風一吹就發出“吱呀”的響聲。
夜一推開門,裡麵布滿了灰塵,蛛網結了一層又一層。角落裡堆著幾個木箱,上麵印著“木材運輸”的字樣。他走上前,踢了踢其中一個箱子,發出空洞的響聲。
“這裡麵好像有東西。”他彎腰打開箱蓋,裡麵赫然放著一個長條形的黑色硬殼包——和監控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木屋背後的陰影裡衝了出來,手裡握著一把小刀,臉上滿是凶狠:“彆動!把包放下!”
那人正是鬆下,他的眼鏡歪在一邊,頭發淩亂,藍色的工作服沾滿了泥土,跑鞋上還沾著黃花柳的花粉。
五、真相:索道上的交易
“鬆下,你就是偷珠寶的人。”夜一站在箱子前,冷靜地看著他,“你昨天下午以維修空調為借口潛入珠寶店,摸清了監控和展示櫃的位置,還配了後門的鑰匙。淩晨三點,你切斷監控電源,用鑰匙打開店門,偷走了珠寶,然後從後門離開。”
鬆下臉色慘白,握著刀的手在發抖:“你……你胡說!我沒有!”
“沒有?”夜一指了指他的鞋,“你的跑鞋鞋底紋路,和珠寶店後門的鞋印完全吻合。你把珠寶藏在防水布裡帶到柳泉穀,本想通過廢棄索道把東西運下山,沒想到我們會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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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補充道:“櫃台玻璃上的黃色粉末,是黃花柳的花粉,隻有柳泉穀才有,這說明你去過那裡。監控拍到你淩晨背著硬殼包往山穀走,現在這個包就放在箱子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鬆下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扔掉小刀,癱坐在地上:“是我……是我乾的……”
原來,鬆下是個賭徒,欠了一大筆高利貸。他聽說“晨光之淚”價值連城,就動了歪心思。他提前半個月來雲嶺鎮踩點,假裝成維修員混入珠寶店,又摸清了廢棄索道的路線,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你以為偷了珠寶就能還清債務嗎?”毛利小五郎走上前,語氣嚴肅,“犯罪永遠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你陷入更深的泥潭。”
鬆下抱著頭,懊悔地哭了起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夜一打電話叫來了警察,很快,幾輛警車呼嘯著上山,將鬆下帶走了。打開硬殼包,裡麵的珠寶完好無損,那條“晨光之淚”藍寶石項鏈躺在絲絨盒子裡,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般的藍光,像清晨的露珠般純淨,卻沾染了罪惡的陰影。
鬆本老板趕來時,看到失而複得的珠寶,激動得老淚縱橫,握著毛利小五郎的手不停道謝:“謝謝您!毛利偵探!您真是我們雲嶺鎮的大恩人啊!我這就叫人備車,送你們去溪山彆墅。”
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故作瀟灑:“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我們還等著去嘗你們這兒的古法紅燒肉呢!”
六、溪山暮色:紅燒肉與晚風
夕陽的金輝漫過溪山彆墅的尖頂時,鬆本老板派來的專車終於駛入了度假區的大門。道路兩旁的香樟樹影被拉得老長,葉片上的露珠在餘暉裡閃爍,像撒了一路的碎鑽。毛利小五郎扒著車窗,鼻尖幾乎要貼在玻璃上,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遠處彆墅群裡飄出的炊煙。
“快到了快到了!”他搓著雙手,圓臉上泛著紅光,“我好像已經聞到紅燒肉的香味了!”
“爸爸,你鼻子也太靈了吧。”小蘭無奈地笑著,伸手幫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車窗外,夜一的彆墅漸漸清晰——一棟淺灰色的兩層小樓,爬滿了青綠色的常春藤,院子裡的桂花樹正開得熱鬨,細碎的金黃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鋪了層薄雪。
車剛停穩,毛利小五郎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背著背包直奔彆墅大門,嘴裡還念叨著:“紅燒肉我來了!”
“真是的……”妃英理扶著額頭歎氣,卻在下車時被夜一扶住了手臂——台階有些濕滑,沾著傍晚的露水。“謝謝。”她愣了一下,輕聲道謝。
“不客氣,妃律師。”夜一微笑著鬆手,轉而幫小蘭拎起最重的行李箱,“裡麵已經安排好了,大家直接進去休息就行。”
柯南跟在後麵,剛踏進院子就被桂花香裹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清甜的香氣裡混著泥土的濕潤,還有遠處廚房飄來的肉香,心裡那點因案子而起的緊繃感徹底鬆了下來。灰原走在他身邊,腳步輕緩,淺灰色的運動裝裙擺掃過石板路,帶起幾片飄落的桂花。
“這裡的桂花好香啊。”她輕聲說,伸手接住一片旋轉落下的花瓣。
“嗯,”夜一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手裡拿著個小小的玻璃罐,“等回去的時候裝一罐帶走,泡茶喝很舒服。”
灰原抬眼看他,他的側臉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柔和,睫毛很長,投下一小片陰影。她沒說話,隻是把手裡的桂花放進了口袋,指尖悄悄蜷了蜷。
彆墅裡果然暖意融融。開放式廚房裡,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廚師正站在灶台前忙碌,鐵鍋裡的紅燒肉咕嘟作響,油亮的湯汁泛著紅光,濃鬱的醬香順著敞開的窗戶漫到院子裡。毛利小五郎已經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雙手托著下巴,像隻等待投喂的大型犬。
“毛利先生久等了。”廚師笑著掀開鍋蓋,用勺子舀起一塊顫巍巍的五花肉,“這就裝盤。”
“好好好!”毛利小五郎連連點頭,眼睛瞪得像銅鈴。
柯南湊到廚房門口,看見灶台上還擺著剛出鍋的醬鴨,油光鋥亮的鴨皮上淋著琥珀色的醬汁,旁邊是清炒時蔬和一碗飄著蔥花的蛋花湯。阿笠博士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塊醬鴨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嗯!比東京老字號的味道還地道!”
晚餐的餐桌擺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窗外就是露台,能看到遠處連綿的山影被夕陽染成了金紅色。紅燒肉被盛在一個粗陶碗裡,熱氣騰騰地冒著白汽,肥瘦相間的肉塊顫巍巍的,筷子輕輕一碰就顫悠。毛利小五郎剛坐下就夾了一大塊塞進嘴裡,瞬間被燙得直呼氣,卻舍不得吐出來,含糊地說:“燙燙燙……好吃!”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小蘭給他盛了碗湯,無奈又好笑。
妃英理拿起筷子,夾了塊瘦肉放進嘴裡,細細咀嚼著,眉頭漸漸舒展:“確實不錯,肉質酥爛,甜鹹適中,火候掌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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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夜一笑著給自己和灰原各夾了一塊,“這是度假區裡最有名的老師傅做的,特意請他過來的。”
灰原小口吃著肉,目光落在窗外——夕陽正一點點沉入遠山,把天空染成了橘紅、粉紫、靛藍,像一幅被打翻的調色盤。晚風穿過露台的欄杆,吹起她耳邊的碎發,帶著桂花的甜香和飯菜的暖意,心裡忽然覺得很安穩。
柯南看著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又看了看夜一頻頻給她夾菜的手,偷偷掏出手機,對著兩人的側影按下了快門。照片裡,灰原的臉頰被夕陽映得微紅,夜一的眼神溫柔,窗外的晚霞成了最好的背景。
“柯南,你在乾什麼?”小蘭發現他舉著手機,好奇地問。
“沒、沒什麼!”柯南慌忙收起手機,埋頭扒飯,“就是覺得今天的晚霞特彆好看!”
晚餐在熱鬨的閒聊中結束。毛利小五郎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沙發上,打著滿足的飽嗝,手裡還攥著個啃了一半的醬鴨腿。阿笠博士和廚師討教著紅燒肉的做法,手裡拿著小本子記個不停。小蘭和妃英理在廚房收拾碗筷,偶爾傳來幾句低聲的笑談。
柯南、夜一和灰原走到露台上。暮色已經濃了,遠處的山影變成了墨色的輪廓,星星開始在天空中閃爍。露台上擺著藤編的桌椅,夜一給每人倒了杯桂花茶,清甜的香氣混著茶香漫開來。
“明天去雙月灣,”夜一抿了口茶,望著遠處的星空,“早上八點半出發,車程大概兩小時,正好能趕上觀景台的日出全景。”
“雙月灣?”柯南好奇地問,“是不是有兩個月亮的海灣?”
“算是吧。”夜一笑了笑,“那裡是兩個海灣交彙的地方,形狀像兩輪彎月,漲潮的時候特彆好看,海水一邊藍一邊綠,很神奇。”
灰原捧著溫熱的茶杯,指尖傳來暖意:“你去過很多次?”
“嗯,之前考察度假區的時候去過幾次。”夜一轉頭看她,“那裡的礁石酒吧很有名,傍晚能看到落日掉進海裡,像個燒紅的火球。”
“聽起來很有趣。”灰原輕聲說,目光裡帶著期待。
柯南看著兩人的互動,偷偷笑了——夜一提到酒吧時,特意加重了“適合拍照”幾個字,而灰原的睫毛明顯顫了顫,像是在心裡默默記下了。
露台上的風漸漸涼了,夜一從屋裡拿了條薄毯給灰原披上:“晚上有點冷,彆著涼了。”
灰原拉了拉毯子,蓋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在星光下顯得格外亮:“謝謝。”
“不客氣。”夜一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這安靜的夜色。
柯南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說:“我有點困了,先去樓上睡覺啦。”他故意放慢腳步,走到樓梯口時回頭看了一眼——夜一正幫灰原調整著毯子的邊角,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依偎在一起,被拉得很長很長。
他笑著搖搖頭,輕手輕腳地上了樓。二樓的臥室都帶著陽台,他選了間能看到星空的房間,推開窗戶時,正好看到夜一和灰原並肩走進屋裡,客廳的燈光透過窗戶漫出來,溫暖得讓人心裡發甜。
或許,這趟被案子打斷的度假,會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呢。柯南躺在床上,聽著樓下隱約傳來的笑聲,漸漸沉入了夢鄉。窗外的桂花還在靜靜飄落,星星在天上眨著眼睛,像是在守護著這難得的寧靜。
七、雙月晨光:海岸與風的絮語
第二天清晨,柯南是被窗簾縫隙裡鑽進來的陽光晃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抓過枕邊的手表一看——七點半,距離出發還有一個小時。樓下已經傳來了動靜,是小蘭在廚房煎雞蛋的聲音,滋滋的油響裡混著毛利小五郎的哼歌聲。
他趿著拖鞋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清晨的風帶著海的鹹味撲麵而來。遠處的山巒被晨霧籠罩,像裹著層白紗,近處的桂花樹葉上還掛著露珠,在陽光下閃爍。隔壁房間的門開了,灰原走了出來,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露出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