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灰原!”柯南跑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工藤夜一甩了甩手腕:“剩下的交給警察吧。”話音剛落,銀行卷簾門被警方破拆,荷槍實彈的警員湧入,將昏迷的搶匪一一製服。
分行長癱坐在地,握著茱蒂的手不停道謝:“多虧了你們,那筆給孤兒院的捐款差點就被轉走了……”原來搶匪的目標是這筆專款,難怪非要逼他轉賬。
警笛聲漸漸平息,茱蒂望著黑色轎車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工藤夜一笑道:“彆在意,總會再遇到的。”他轉頭看向灰原,“我知道附近有家日料店,刺身很新鮮,去不去?”
灰原挑眉:“你請客?”
“當然。”工藤夜一自然地接過灰原手裡的背包,“元太,步美,光彥,想吃什麼儘管點,算我的。”
日料店的包廂裡,暖黃的燈光映著滿桌菜肴。工藤夜一將一盤海膽壽司推到灰原麵前:“你上次說這家的海膽不錯。”又給步美夾了塊玉子燒,給元太端上超大份鰻魚飯,“多吃點,下午消耗夠大的。”
柯南戳著碗裡的芥末章魚,突然笑了:“夜一,你這分明是差彆對待。”
灰原夾起壽司,嘴角難得帶了點笑意:“他也就這點用處了。”
坐在灰原哀旁邊的工藤夜一聽後笑著說:“多謝美麗的灰原姐姐認可”說完工藤夜一繼續給灰原哀加菜順便讓服務員加兩個灰原喜歡的菜。
工藤夜一這話一出,包廂裡的氣氛頓時鬆快了不少。步美捂著嘴偷笑,光彥悄悄對元太擠了擠眼,連一直緊繃著臉的茱蒂都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灰原放下筷子,抬眼看向夜一,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卻沒再反駁,隻是夾起他剛添的烤青花魚,小口吃了起來。
“對了,”柯南突然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剛才在銀行裡,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你們覺得他和搶匪是一夥的嗎?”他攪動著碗裡的味增湯,眉頭微蹙,“他全程沒參與搶劫,甚至在搶匪收繳手機時都乖乖配合,卻在炸彈爆炸後突然出現在地下停車場,太可疑了。”
茱蒂放下杯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他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搶匪那種窮凶極惡,也不像普通人被挾持時的恐懼,更像是……在觀察。”她想起最後對視的那一眼,男人瞳孔裡的冷靜幾乎稱得上漠然,“而且他跑的方向,正好是搶匪可能撤離的側門方向。”
“會不會是警方的臥底?”步美猜測道,手裡還捏著半塊玉子燒,“就像電視劇裡那樣,混在壞人裡收集證據。”
“不太像。”灰原淡淡開口,“臥底不會在行動結束後單獨撤離,更不會刻意避開警方視線。”她頓了頓,補充道,“他的手機屏幕亮著時,我瞥到一眼,界麵不是通訊軟件,更像某種數據傳輸界麵。”
阿笠博士正給元太添鰻魚飯的手頓了頓:“數據傳輸?難道他的目標是銀行的客戶信息?”帝都銀行最近剛上線了新的線上理財係統,據說接入了不少企業的員工賬戶,“搶匪鬨這麼大動靜,說不定隻是為了掩護他潛入數據庫。”
這個猜測讓包廂裡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光彥推了推眼鏡:“如果是這樣,那他拿到數據了嗎?炸彈爆炸的時機太巧了,剛好在我們轉移炸彈之後,說不定就是他遠程引爆的,為了趁亂脫身。”
“有可能。”柯南點頭,“搶匪用的炸彈是簡易壓力引爆裝置,按理說轉移到電梯井後不會輕易爆炸,除非有人在遠程操控。”他看向茱蒂,“茱蒂老師,你追出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他攜帶什麼特殊設備?”
茱蒂回想了一下:“他穿的黑色連帽衫很寬鬆,看不清口袋裡有沒有東西,但跑起來的姿勢很穩,不像是揣了重物的樣子。”她歎了口氣,“可惜車牌號被汙泥擋住了,不然或許能查到車輛信息。”
“彆擔心,”阿笠博士突然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我剛才在藥店二樓觀察時,順手拍了張銀行門口的全景,正好拍到他開車進來的畫麵。雖然車牌號不全,但車型是少見的黑色老式雪佛蘭,這種車在東京不多,查起來應該不難。”
照片裡的雪佛蘭停在銀行側門的陰影裡,車身積了層薄灰,顯然不是新車。柯南湊近屏幕,放大後發現車標旁有一道細微的劃痕,像被什麼硬物刮過:“這個劃痕很特彆,像故意刻上去的記號。博士,把照片發給我,我讓警局的朋友幫忙查一下車輛登記記錄。”
“已經發了。”阿笠博士晃了晃手機,“順便查了搶匪的背景,他們都是剛出獄的慣犯,上個月剛在神奈川縣偷了輛貨車,這次的槍大概率是改裝的仿真槍——剛才在銀行繳獲的武器裡,子彈都是空包彈。”
“仿真槍?”茱蒂愣了一下,“那他們開槍時的後坐力和聲響……”
“是加裝了氣泵裝置,”灰原解釋道,“我在拆炸彈導線時,聞到了搶匪掉在地上的彈殼有乙醚味,這種手法在地下黑市很常見,用來製造真槍假象。”她看向柯南,“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搶劫就是場演戲,目的就是把水攪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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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啃著鰻魚飯,含糊不清地問:“那他們為什麼要演這場戲?如果隻是為了掩護那個疤痕男,找個更簡單的辦法不行嗎?”
“因為要‘聲東擊西’。”阿笠博士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醬汁,“帝都銀行的安保係統是警視廳認證的三級防護,想從外部入侵數據庫幾乎不可能。但發生搶劫案時,為了保護人質,安保係統會自動切換到應急模式,關閉部分防火牆,方便警方實時監控——這時候反而是最容易突破的。”
柯南眼睛一亮:“應急模式的後門程序!我之前在研究銀行網絡架構時看到過,為了兼容警方的監控設備,會暫時開放一個加密端口,密碼由分行長實時生成。”他猛地放下筷子,“難怪搶匪非要逼分行長輸密碼!他們要的不是轉賬,是應急端口的密碼!”
“可分行長說,他輸的確實是轉賬賬戶……”茱蒂疑惑道。
“那隻是搶匪故意念的假賬戶,”灰原接口道,“用來混淆視聽。真正的密碼應該是一串隱藏指令,混在轉賬信息裡,通過分行長的權限發送出去。那個疤痕男在停車場傳輸的數據,恐怕就是通過應急端口下載的信息。”
真相漸漸清晰,包廂裡卻沒人說話。元太嘴裡的鰻魚飯突然不香了,步美擔憂地看著窗外:“那會不會有很多人的信息被偷走了?”
“暫時不會。”阿笠博士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銀行的應急端口有時間限製,最多十分鐘就會自動關閉,而且下載的數據會留下日誌。隻要查到疤痕男的傳輸路徑,警方就能攔截數據包。”他看向柯南,“警局那邊有消息了嗎?”
柯南剛要搖頭,手機就“叮咚”響了一聲。警局的朋友發來一條信息,附帶著一張車輛檔案截圖:“查到了!那輛雪佛蘭登記在一家叫‘星塵科技’的空殼公司名下,法人信息是偽造的,但車輛去年的違章記錄裡,有一條是在杯戶町三丁目的監控拍到的——那裡有個廢棄的信號塔,最近經常有人舉報夜間有異常信號波動。”
“杯戶町三丁目?”茱蒂立刻拿出手機,“那片屬於fbi的監控盲區,之前因為拆遷,大部分居民都搬走了,隻剩幾個老舊工廠。”她快速撥通了同事的電話,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掛電話時臉色凝重,“同事說,半小時前,信號塔附近確實有數據異常上傳,目的地是境外服務器。”
“看來得去一趟了。”柯南站起身,拿起外套,“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抓到人。”
“我跟你一起去。”茱蒂也站了起來,“那片區域我熟。”
阿笠博士放下筷子,看了眼灰原:“我送你們過去,順便把步美他們送回家。”他轉向三個孩子,“這裡離光彥家最近,先送光彥回去,再讓元太爸媽來步美家接她,沒問題吧?”
步美連忙點頭:“我們會乖乖待著的,絕不亂跑!”光彥和元太也用力點頭,剛才的緊張經曆讓他們明白,有些事確實不是小孩子能參與的。
結完賬走出日料店時,天色已經擦黑。初夏的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得路邊的櫻花樹葉沙沙作響。阿笠博士去取車的間隙,柯南突然湊近灰原,低聲問:“你剛才在銀行,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麼?”他注意到灰原在提到疤痕男時,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那是她感到不安時的小動作。
灰原看著遠處博士開車過來的車燈,聲音輕得像歎息:“他手機上的數據界麵,左上角有個一閃而過的標誌,像一隻銜著鑰匙的烏鴉。”
柯南瞳孔驟縮——那是“烏鴉軍團”的標誌,一個活躍在暗網的黑客組織,專門倒賣企業機密,之前在紐約的珠寶劫案裡出現過,據說背後有黑衣組織的影子。
“坐穩了!”阿笠博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黃色甲殼蟲穩穩停在路邊,“杯戶町那邊路燈少,係好安全帶。”
茱蒂坐副駕,柯南和灰原坐在後排。車子剛駛出停車場,灰原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阿笠博士發來的信息:“查到雪佛蘭的最新蹤跡,在杯戶町信號塔附近的廢棄化工廠停留過,十分鐘前往港口方向開了。”
“港口?”阿笠博士立刻打了轉向燈,“他們要把數據轉移到船上?”
“不一定。”灰原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烏鴉軍團慣用‘幽靈船’轉移數據,表麵上是貨船,其實船艙裡裝的全是服務器,到公海後就能避開所有監控。”她頓了頓,補充道,“上個月橫濱港就扣過一艘這樣的船,可惜登船時服務器已經被格式化了。”
柯南打開導航,放大港口區域:“杯戶町附近的港口是私人碼頭,晚上幾乎沒人巡邏。博士,能在他們到碼頭前截住嗎?”
“有點難,”阿笠博士看著時速表,“我們現在過去至少要十五分鐘,他們走的是沿海高速,比我們快。”他突然一笑,打了個響指,“不過,我知道一條近路。”
車子猛地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兩側的舊樓幾乎要貼上車窗。柯南下意識抓住扶手,就見博士熟練地避開堆在路邊的垃圾桶,在僅容一車通過的巷子裡靈活轉彎,最後從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穿出去——眼前赫然是沿海高速的應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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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茱蒂驚訝地看著窗外,“三年前台風衝垮的那段護欄,還沒修好?”
“算是吧。”博士踩下油門,車子衝上高速輔路,“市政的維修款被挪用了,一直沒人管,剛好成了捷徑。”他看了眼後視鏡,“坐穩,要超他們了。”
黑色雪佛蘭就在前方五百米處,正打著雙閃往碼頭入口開。阿笠博士猛打方向盤,甲殼蟲像泥鰍一樣鑽到雪佛蘭側麵,按下了喇叭。雪佛蘭裡的人顯然嚇了一跳,方向盤猛地一打,差點撞上護欄。
“就是現在!”柯南打開車窗,將一個小型信號乾擾器扔了過去——那是阿笠博士的新發明,能在五分鐘內屏蔽周圍十米的電子設備。雪佛蘭的車尾燈突然亂閃了幾下,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乾得漂亮!”茱蒂立刻撥通了警方的電話,報出準確位置,“請求支援,杯戶町私人碼頭入口,攔截一輛黑色雪佛蘭,車上有重大犯罪嫌疑人!”
雪佛蘭裡的人似乎發現了乾擾器,突然急刹車,車門打開,兩個身影衝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臉上帶疤痕的男人。他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硬盤,往碼頭倉庫跑,另一個人則留下來開車,試圖撞開博士的車。
“我去追他!”柯南推開車門就衝了出去。
“小心!”灰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可能有武器!”
柯南沒回頭,借著倉庫的陰影快速靠近。疤痕男跑得很快,卻在倉庫門口停了下來——茱蒂不知何時繞到了前麵,正舉著槍指著他那是她從銀行搶匪手裡繳獲的仿真槍,外形足夠唬人):“站住!把硬盤放下!”
疤痕男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倉庫裡顯得格外刺耳:“fbi的茱蒂·斯泰琳?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他緩緩舉起手,手裡的硬盤卻沒放下,“你們以為攔住我就有用嗎?數據已經傳出去了。”
“傳出去的是假數據。”灰原的聲音從倉庫陰影裡傳來,她不知何時跟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微型平板電腦,屏幕上正滾動著亂碼,“你在銀行下載的數據庫,被我提前換了個殼,裡麵全是病毒代碼,現在你的服務器應該已經癱瘓了。”
疤痕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
“你以為搶匪裡的那個‘技術顧問’是誰?”灰原往前走了兩步,燈光照亮她臉上的冷笑,“他們用來屏蔽信號的設備,是我上周‘不小心’丟在實驗室垃圾桶裡的報廢品,裡麵早就預裝了數據替換程序。”
原來在藥店時,灰原就通過監控注意到搶匪使用的信號屏蔽器很眼熟,那是她之前測試新型防火牆時用的舊設備,本想銷毀,卻被阿笠博士當成廢品收走了。後來在銀行廁所解開茱蒂的繩子後,她趁著混亂溜進了分行長的辦公室,在服務器裡植入了替換程序——隻要有人非法下載數據,就會自動觸發,用病毒包替換原始文件。
“不可能……”疤痕男踉蹌著後退,撞到了身後的貨架,上麵的空紙箱嘩啦啦掉下來,“我的傳輸記錄顯示成功了……”
“那是我給你的‘成功’。”柯南從貨架後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信號接收器,“你的傳輸路徑被我們實時監控著,每一個數據包都經過了重定向,現在全存在警方的服務器裡。”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疤痕男看著手裡的硬盤,突然狠狠砸在地上,用腳碾了碾:“就算你們抓到我,也找不到烏鴉軍團的證據……”
“未必。”阿笠博士不知何時出現在倉庫門口,手裡拿著一個錄音筆,“剛才你逃跑時跟同夥的通話,我們都錄下來了——包括你們下個月要在大阪銀行動手的計劃。”
疤痕男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癱坐在地上。茱蒂走上前,拿出手銬將他銬住,語氣冰冷:“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倉庫外的警燈閃爍著紅藍光芒,將夜空照得忽明忽暗。柯南看著被押上警車的疤痕男,輕輕舒了口氣。灰原走到他身邊,遞過來一瓶未開封的可樂:“結束了。”
“還沒完全結束。”柯南擰開瓶蓋,“烏鴉軍團的背後,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魚。”他看向遠處的海麵,一艘沒有掛旗的貨船正緩緩駛離港口,“比如那艘船。”
阿笠博士靠在車邊,看著那艘船:“放心,我已經讓海警跟上了。”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和海警指揮官的聊天記錄,“這艘‘海星號’登記在巴拿馬,實際所有者是黑衣組織的外圍成員,這次正好人贓並獲。”
茱蒂走過來,拍了拍柯南的肩膀:“你們幾個孩子,這次又立了大功。不過下次不許再這麼冒險了,尤其是你,柯南。”她看向灰原,眼神柔和了些,“灰原,謝謝你的技術支持,fbi欠你個人情。”
灰原淡淡點頭,沒說話,隻是悄悄往博士身邊靠了靠。晚風掀起她的長發,博士很自然地幫她攏了攏,動作流暢得像做過千百遍。柯南看在眼裡,突然想起剛才在日料店,博士給灰原添菜時,她碗裡的青花魚魚皮朝向——那是灰原最喜歡的角度,魚皮烤得微焦,魚肉卻剛好斷生,隻有長期一起吃飯的人才會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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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博士看了眼時間,“該送你們回家了,明天還要上學呢。”他打開車門,突然想起什麼,從後備廂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遞給灰原,“差點忘了,這個給你。”
盒子裡是一枚銀色的書簽,形狀是縮小版的銀杏葉,葉脈處刻著一行小字:“致灰原,願你的世界永遠有光。”
灰原捏著書簽,指尖微微發顫。她抬頭看向博士,對方正對著她笑,眼裡的認真不像開玩笑。包廂裡的調侃仿佛還在耳邊,可此刻他的眼神,卻讓她突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細節——他記得她不吃芹菜,記得她對花粉過敏,記得她解出方程式時會輕輕敲兩下桌麵,甚至記得她隨口提過的一本冷門科幻小說。
“謝謝。”她低聲說,將書簽小心地放進包裡,指尖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是下午在銀行撿到的,那個疤痕男掉落的半塊芯片,上麵隱約有烏鴉軍團的標誌。她悄悄握緊芯片,抬頭時,正好對上博士的目光,他眼裡帶著了然的笑意,仿佛在說“我知道你有發現”。
警車漸漸駛遠,將倉庫的喧囂也帶走了。阿笠博士的黃色甲殼蟲行駛在沿海公路上,車裡放著舒緩的爵士樂。步美已經在副駕睡著了,頭靠在茱蒂的肩膀上;光彥和元太在後座打著盹,嘴角還沾著鰻魚飯的醬汁。
柯南看著窗外的海麵,遠處的“海星號”已經被海警船圍住,閃著刺眼的燈光。他轉頭看向灰原,發現她正對著窗外發呆,手裡的書簽被月光照得發亮。
“在想什麼?”他輕聲問。
灰原轉過頭,眼裡映著海麵上的波光:“在想,有些‘巧合’,可能不是巧合。”她頓了頓,看向駕駛座上的博士,“比如,他怎麼會剛好知道應急通道,剛好有信號乾擾器,剛好錄下了通話。”
柯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博士正哼著歌打方向盤,側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清晰。他想起博士來帝丹的那天,正是黑衣組織在東京活動最頻繁的時期;想起他總能在關鍵時刻拿出“恰好”能用的工具;想起灰原說過,博士的指紋在警方數據庫裡查不到任何記錄。
“或許,”柯南笑了笑,重新靠回座椅,“有更多人在暗中保護我們,也不是壞事。”
灰原沒再說話她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海麵上的月光碎成一片銀輝,像撒了把星星。書簽在掌心微微發燙,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在腦海裡漸漸拚湊成線——他遞來的熱可可總在她皺眉時出現,她隨口提過的舊書第二天就會出現在書架最上層。原來有些守護,從不需要說出口。
車子駛離碼頭時,海麵上的風帶著鹹濕的涼意,吹得車窗玻璃沙沙作響。阿笠博士哼著不成調的老歌,方向盤轉得平穩,黃色甲殼蟲像隻勤懇的甲蟲,在夜色裡緩緩爬過寂靜的街道。
柯南坐在副駕,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膝蓋。剛才倉庫裡的緊張還沒完全褪去,灰原那句“假數據”的冷靜語氣,夜一扔乾擾器時的果斷,還有茱蒂舉著仿真槍時眼裡的堅定,像電影片段似的在腦子裡轉。車窗外閃過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招牌,他忽然直起身:“博士,停在這裡就好。”
“不多坐會兒?”阿笠博士踩下刹車,轉頭看他,“剛才在碼頭沒來得及問,你跟那個疤痕男對視時,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柯南推開車門,書包帶子往肩上緊了緊:“他耳後有個很小的紋身,像隻倒著的烏鴉——烏鴉軍團的標誌。等明天讓高木警官查一下,說不定能關聯到之前的幾起數據盜竊案。”他頓了頓,朝後座的灰原和夜一揮手,“灰原,夜一,明天學校見。”
灰原“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他沾了灰塵的褲腳——那是剛才在倉庫地板上匍匐時蹭的。夜一趴在後座窗邊,笑著擺手:“柯南明天彆遲到啊,早上要抽查古詩背誦!”
柯南無奈地笑了笑,轉身跑向事務所的樓梯。二樓的窗戶亮著燈,毛利小五郎的鼾聲隔著玻璃都能聽見。他仰頭看了一眼,抬手推開門,身後的甲殼蟲緩緩駛離,尾燈在夜色裡縮成兩個小紅點,像兩顆會跑的星星。
車子拐過兩個街角,就到了阿笠博士家的巷子。老房子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院牆上的爬山虎爬到了二樓窗台,葉片上的露水在路燈下閃著光。阿笠博士把車穩穩停進車位,拉上手刹時,後排傳來夜一的輕笑聲。
“博士家的車庫還是老樣子,”夜一推開車門,動作利落地跳下來,手裡還攥著剛才在日料店打包的海膽壽司,“灰原,我幫你拿書包吧?”
灰原已經解開安全帶,聞言瞥了他一眼,自己拎起那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不用,沒裝多少東西。”包裡除了課本,隻有下午在銀行撿到的半塊芯片,被她用紙巾小心包著,硌在側袋裡,像塊沉默的秘密。
阿笠博士鎖好車,轉身就看見夜一盯著灰原的背影,嘴角彎得像月牙。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搓著手湊近:“我說夜一啊,剛才在日料店,你給灰原夾菜時,手都快碰到她碗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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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臉上的笑僵了半秒,隨即撓撓頭,把壽司往灰原手裡塞:“博士彆亂說!這是給灰原的,她剛才在倉庫肯定沒吃飽。”
灰原接住壽司,指尖碰到包裝袋上的餘溫,愣了愣。剛才在倉庫裡,她蹲在角落調試乾擾器時,確實聽見肚子咕咕叫了,當時光顧著緊張,沒在意,沒想到被他聽了去。她低頭撕開包裝,海膽的鮮味混著醋飯的酸香漫開來,剛要遞一塊給博士,就聽見夜一又開口:“漂亮的灰原姐姐明天見!”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出了半條巷。他的校服外套在風裡飄著,像隻展翅的大鳥,幾步就躥進了隔壁工藤家的鐵門,隻留下一串輕快的腳步聲。
灰原舉著壽司的手停在半空,臉頰忽然有點發燙。她轉頭瞪向阿笠博士,卻見老頭正捂著嘴偷笑,眼鏡片反射著路燈的光:“嘖嘖,這小子,跑這麼快,是怕被你罵嗎?”
“無聊。”灰原把壽司塞回袋子裡,轉身往屋裡走。玄關的感應燈應聲亮起,暖黃的光打在她發頂,給那撮標誌性的茶色短發鍍了層金邊。她換鞋時,聽見博士跟進來,還在念叨:“我看夜一這孩子挺細心的嘛,知道你喜歡海膽,剛才在日料店特意讓服務員多加了一份……”
“博士。”灰原換好拖鞋,轉身打斷他,手裡的帆布包往沙發上一放,“剛才在雪佛蘭裡搜出的硬盤,你破解得怎麼樣了?”
阿笠博士的八卦勁兒被打斷,卻絲毫不惱,反而眼睛一亮:“正要跟你說這個!我把硬盤接到實驗室的電腦上了,裡麵果然有加密文件,不過……”他拉著灰原往二樓實驗室走,樓梯扶手被多年的手掌磨得光滑,“我發現加密算法有點眼熟,跟你上次破解的那個黑衣組織的郵件加密係統,有三個子模塊是一樣的。”
實驗室的門一打開,就聞到一股焊錫和酒精的混合味。靠牆的架子上擺滿了奇奇怪怪的發明:會自己走路的掃地機器人目前隻會原地打轉)、能翻譯貓叫的耳機測試階段,經常把“餓了”翻譯成“要拆家”),還有堆在角落的半成品——那是給柯南做的新型變聲蝴蝶結,據說能模仿五十種動物的叫聲。
電腦屏幕亮著,幽藍的光映在灰原臉上。她湊過去,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加密文件的進度條慢慢跳動。阿笠博士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手裡還拿著剛才在碼頭沒吃完的鰻魚飯團:“你說,這烏鴉軍團跟黑衣組織到底什麼關係?總不能是巧合吧?”
灰原沒說話,眼睛盯著屏幕上滾動的代碼。那些交錯的字符像條毒蛇,她太熟悉了——那是宮野誌保時期,被強迫寫下的加密邏輯,後來她以為已經徹底銷毀,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她的指尖微微發顫,忽然想起姐姐宮野明美,以前總在她寫代碼時端來熱牛奶,說“眼睛要盯瞎了”。
“灰原?”阿笠博士發現她臉色發白,把飯團往她手裡塞,“先吃點東西,不急。”
溫熱的飯團貼著掌心,灰原吸了口氣,緩過神來:“不是巧合。”她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屏幕上的亂碼突然變成一行行清晰的指令,“這是我以前寫的底層代碼,被他們扒去改了改。”
阿笠博士的表情嚴肅起來:“那他們……”
“要麼是組織的殘餘勢力,要麼是偷了數據庫的黑客。”灰原調出文件屬性,創建日期是半年前,“不管是哪種,都盯上我們了。”她轉頭看向窗外,隔壁工藤家的燈亮著,二樓書房的窗戶裡,隱約能看見夜一的影子——那小子大概在翻他爸爸的偵探筆記。
剛才夜一跑走時,外套口袋露出半截筆記本,封皮是她上次在書店提過的《密碼學入門》。當時她隨口說“這本書排版太亂”,沒想到他真的買了,還在扉頁畫了隻歪歪扭扭的小狐狸,旁邊寫著“送給灰原”。
“對了,”阿笠博士忽然想起什麼,從抽屜裡拿出個小盒子,“白天在銀行,夜一悄悄塞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
盒子是粉色的,上麵畫著卡通櫻花,一看就是小學生會喜歡的樣式。灰原打開,裡麵躺著枚書簽,塑料做的銀杏葉形狀,邊緣閃著細碎的光,葉柄上刻著“灰原”兩個字,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小刀一點點刻上去的。
“他說,”阿笠博士憋著笑,“上次看到你用超市小票當書簽,覺得不太方便……”
灰原捏著那枚書簽,塑料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心裡卻莫名有點暖。她想起下午在藥店,夜一假裝看說明書,其實在偷偷記她過敏的藥名;想起他跑向工藤家時,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窗戶,好像怕她沒進門。這小子,明明才轉學來不到兩個月,卻像塊甩不掉的影子,總在她沒注意的地方晃悠。
“博士,”灰原把書簽放進帆布包,剛好壓在那半塊芯片上,“明天早上早點叫我,我想提前去學校,看看夜一的書包裡有沒有藏著什麼‘秘密’。”
阿笠博士哈哈大笑:“你這是……關心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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