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染血的委托函
寒氣漸濃的午後,米花偵探事務所的玻璃窗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毛利小五郎翹著二郎腿陷在沙發裡,手裡捧著一本賽馬雜誌,嘴裡哼著跑調的小曲。柯南趴在桌子上,假裝寫作業,實則豎著耳朵留意著門口的動靜——自從上次醫院的案子結束後,事務所安靜了快一個月,這讓習慣了追蹤線索的他有些坐不住。
“叮鈴鈴——”門鈴突然響起,打破了室內的沉悶。
小蘭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和焦慮。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請問,這裡是毛利小五郎偵探事務所嗎?”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的,請問您找我爸爸有什麼事?”小蘭側身讓他進來。
男人走進房間,目光掃過牆上掛滿的小五郎破案的剪報,深吸一口氣:“我叫潮文造,是一家房屋中介公司的社長。我……我有件性命攸關的事想拜托毛利先生。”
小五郎聽到“社長”二字,立刻放下雜誌,挺直腰板,擺出標誌性的偵探pose:“哦?性命攸關?看來是棘手的案子啊!不過你找對人了,我毛利小五郎可是‘沉睡的名偵探’,沒有我解決不了的案子!”
潮文造從牛皮紙信封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個笑容明媚的年輕女孩。“這是我的女兒,潮由香。半年前,她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了。”他的聲音低沉下去,“警方說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殺死她的,是一個叫‘銀狐’的殺手。”
“銀狐?”柯南的筆尖頓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在警視廳的檔案裡見過——一個神出鬼沒的職業殺手,半年前完成一次暗殺後突然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知道他每次行動都乾淨利落,從不留下多餘的線索,就像狡猾的狐狸。
潮文造點點頭,從信封裡拿出一張打印的委托書,上麵用冰冷的字體寫著委托內容:“半年前,我因為持續低燒去醫院檢查,被誤診為晚期癌症,醫生說我最多隻剩三個月。那時候我萬念俱灰,又不想拖累家人,就通過地下渠道聯係了銀狐,委托他……殺了我。”
小五郎和小蘭都愣住了。
“可就在我付了定金後的第三天,醫院打來電話,說他們搞錯了,我隻是普通的肺炎。”潮文造的聲音充滿了悔恨,“我當時欣喜若狂,立刻想取消委托,可無論我怎麼聯係,銀狐都再也沒有回應。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所以你擔心他會繼續執行暗殺?”小五郎皺起眉頭。
“不止如此。”潮文造的眼神變得銳利,“我女兒由香的死,就發生在銀狐最後一次暗殺任務的同一天。警方說她是被流彈誤傷,但我查到,她出事的地點就在銀狐暗殺目標的公寓樓下。我敢肯定,是銀狐在行動時失手,連累了由香!”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縫間滲出冷汗,“我找他,不是為了取消什麼委托,是為了……找到他,問清楚真相!”
柯南看著潮文造顫抖的肩膀,總覺得他的話裡藏著什麼。如果隻是為了問真相,何必繞這麼大圈子?他的眼神裡,除了悲傷,還有一種決絕的瘋狂。
“銀狐半年沒露麵,怎麼找?”小五郎摸著下巴,“你有他的線索嗎?”
“有。”潮文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登山地圖,指著其中一處標記,“我通過特殊渠道得知,銀狐完成最後一次任務後,可能躲進了丹原山。那裡地形複雜,人跡罕至,是最好的藏身之處。而且……”他頓了頓,“我收到一封匿名郵件,發件人說銀狐會在這周末出現在丹原山的山中休息站。”
小五郎湊近地圖,眯起眼睛:“丹原山?那地方我去過,山路陡峭,還有很多廢棄的礦洞,確實適合藏身。”他拍了拍潮文造的肩膀,“放心吧,交給我!這周末我就帶你去丹原山,一定把那個銀狐揪出來!”
柯南看著潮文造嘴角一閃而過的詭異笑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這個委托,恐怕沒那麼簡單。
二、登山隊裡的暗流
周六清晨,丹原山腳下的停車場停滿了車輛。小五郎穿著一身嶄新的登山服,背著巨大的登山包,正對著鏡子整理帽子。小蘭背著急救包,柯南則背著裝滿偵探道具的雙肩包,裡麵還藏著阿笠博士新做的微型追蹤器和錄音筆。
潮文造早已等在那裡,他換了一身便於活動的衝鋒衣,手裡拿著登山杖,看起來比在事務所時精神了許多。“毛利先生,都準備好了嗎?我們約好的登山同伴已經到了。”
柯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停車場角落裡站著五個人,三男兩女,都背著登山包,看起來都是經驗豐富的登山者。
潮文造逐一介紹:“穿藍色外套的是高梨恒,經營一家戶外用品店,對丹原山很熟悉;戴眼鏡的是平井健一,大學教授,研究植物的;那個高個子是能勢新吾,據說是自由職業者;穿紅色衝鋒衣的是三枝恭子,旅行社的導遊;最後那個是河邊晃,好像是公司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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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注意到,這五個人的眼神都有些複雜。高梨恒總是下意識地摸手腕上的表,像是在趕時間;平井健一推眼鏡的動作很頻繁,顯得有些緊張;能勢新吾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三枝恭子時不時看向手機,嘴角帶著一絲不耐煩;河邊晃則一直低著頭,手指摳著背包的帶子。
“大家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要去丹原山深處的山嶽莊吧?”潮文造笑著說,“正好順路,我們可以結伴同行,互相有個照應。”
高梨恒率先點頭:“我去過山嶽莊好幾次,那裡的管理員是個很和藹的老爺子,正好可以問問他山裡的情況。”
平井健一推了推眼鏡:“我是來采集高山植物樣本的,聽說丹原山有幾種很稀有的蘭花。”
能勢新吾哼了一聲,沒說話,算是默認。
三枝恭子收起手機,笑著說:“我是帶客戶來的,結果客戶臨時有事,我就自己來了,正好放鬆一下。”
河邊晃依舊低著頭,小聲說了句:“我……我是來散心的。”
柯南敏銳地發現,當潮文造提到“銀狐”這個名字時,河邊晃的肩膀明顯抖了一下,而三枝恭子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雖然隻是一瞬間,卻被他捕捉到了。
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丹原山的山路比想象中陡峭,兩旁是茂密的針葉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鬆針和泥土的氣息,偶爾能聽到鳥鳴和溪流聲。
“說起來,潮先生,你為什麼突然想來丹原山?”高梨恒一邊用登山杖探路,一邊看似隨意地問。
潮文造笑了笑:“我聽說這裡的風景不錯,想來散散心。而且……我還想找一個人。”
“找人?”平井健一好奇地問,“找什麼人?”
“一個老朋友,很多年沒見了,據說他隱居在這山裡。”潮文造含糊地回答,眼神卻在五個人臉上一一掃過。
柯南跟在後麵,注意到河邊晃和三枝恭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像是在傳遞什麼暗號。他悄悄按下錄音筆,跟了上去。
“高梨先生,你對丹原山很熟,知道半年前這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柯南裝作天真地問。
高梨恒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半年前?好像沒有吧……山裡除了偶爾有人迷路,沒什麼大事。”
“那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銀狐的人?”柯南繼續追問。
“銀狐?”高梨恒的臉色微變,“小孩子彆亂問這些奇怪的名字。”
柯南心裡咯噔一下,看來高梨恒知道些什麼。
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麵的能勢新吾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懸崖邊:“你們看,那裡好像有個人!”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懸崖邊的一棵鬆樹上掛著一個登山包,而懸崖下雲霧繚繞,什麼也看不見。
“不好!”高梨恒臉色驟變,“可能是有人墜崖了!”
大家趕緊跑過去。懸崖邊的泥土上有明顯的滑落痕跡,還有一隻掉落的登山鞋。三枝恭子探頭往下看了一眼,嚇得捂住嘴:“天哪……這下麵可是幾十米深的陡坡!”
平井健一蹲下身,檢查著地上的痕跡:“看腳印,這個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才滾下去的。”
河邊晃突然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是……是他!”
“誰?”小五郎追問。
“是……是經常來山裡的一個登山客,我見過他幾次,就住在前麵的山中休息站。”河邊晃的聲音抖得厲害,“他……他怎麼會墜崖?”
潮文造的眼神變得凝重,他湊近懸崖邊,低聲說:“我看,這不是意外。銀狐……他果然在這裡。”
“銀狐?”高梨恒皺起眉頭,“你說的是那個殺手?”
“沒錯。”潮文造轉過身,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個人,“銀狐最擅長偽裝,他肯定混在我們中間,或者就在這山裡。那個墜崖的人,說不定就是認出了他的身份,才被滅口的!”
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原本輕鬆的登山之旅,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三、山中休息站的疑雲
氣氛變得格外壓抑。小五郎讓高梨恒和能勢新吾留在懸崖邊看守現場,自己則帶著其他人繼續往山中休息站走,打算聯係山下的救援人員。
山中休息站坐落在一片相對平坦的空地上,是一座簡陋的木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鬆針。門口掛著一個褪色的木牌,上麵寫著“休息站”三個字。
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門口劈柴,看到他們走來,放下斧頭站起身:“你們好啊,是來登山的嗎?”
“是的,我們想借個電話,剛才在前麵的懸崖發現有人墜崖了。”小五郎說明來意。
男人的臉色微變:“墜崖?是誰啊?”
“是一個經常來這裡的登山客。”河邊晃小聲說。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知道了,電話在屋裡,你們自己用吧。”他轉身往屋裡走,腳步有些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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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劃傷的。而且他說話時,左手一直下意識地捂著腰間,像是藏著什麼東西。
小五郎走進屋裡打電話,柯南趁機打量著四周。休息站的角落裡堆著一些登山裝備,牆上掛著幾張丹原山的地圖,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笑容和藹的老人,看起來像是之前的管理員。
“請問,您是這裡的管理員嗎?”柯南問正在倒水的男人。
男人手一抖,熱水差點灑出來:“啊……是的,我是上個月才來的,之前的老管理員退休了。”
“那您認識照片上的老爺爺嗎?”柯南指著牆上的照片。
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聽說過……但沒見過。”
柯南心裡起了疑心。如果他是新管理員,怎麼會沒見過老管理員的照片?而且他的語氣明顯在撒謊。
這時,潮文造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眼神變得冰冷:“你就是這裡的管理員?”
“是……是啊,有什麼事嗎?”男人往後退了一步。
“半年前,你在這裡嗎?”潮文造步步緊逼。
“我……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上個月才來的……”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嗎?”潮文造冷笑一聲,“可我怎麼聽說,老管理員半年前就失蹤了?”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裡的水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眾人走出休息站,看到一輛越野車停在門口,車門打開,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從車上下來。
“夜一?灰原?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柯南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