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岩見溫泉的宣傳邀約
清晨的陽光穿透岩見溫泉的薄霧,將木質旅館的屋簷染成暖金色。毛利小五郎站在回廊上伸著懶腰,身後傳來小蘭無奈的聲音:“爸爸,你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形象?山崎社長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怕什麼?”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得意地挺挺胸,“我毛利小五郎可是岩見溫泉的‘榮譽居民’,上次破的案子讓這裡遊客多了三成,他們請我拍宣傳照是榮幸!”
柯南蹲在庭院裡逗著三色貓,聞言翻了個白眼——所謂的“榮譽居民”,不過是旅館老板為了感謝他“破案”帶來的客流量,送的一張終身八折券而已。
“柯南,彆玩了,快進來!”小蘭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夜一和灰原也到了。”
柯南抱著貓走進客廳,隻見夜一正坐在榻榻米上翻看宣傳企劃書,灰原則在研究牆上的溫泉地質圖。聽到腳步聲,夜一抬頭笑了笑:“山崎社長說要拍三組場景:旅館回廊、露天溫泉和山頂展望台,還特意請了東京來的攝影團隊。”
“山頂?”柯南湊過去看企劃書,“那裡不是還在維修嗎?”
“說是為了宣傳效果,臨時開放一天。”灰原指著地圖上的紅圈,“從這裡到山頂需要走四十分鐘步道,沿途有七個景點要拍,看來會很忙。”
正說著,玄關傳來動靜,山崎社長帶著秘書中村快步走進來。她穿著一身酒紅色和服,發間彆著珍珠發簪,臉上堆著精明的笑意:“毛利先生,讓您久等了!今天天氣正好,我們先拍回廊的場景吧?”
小五郎立刻擺出招牌姿勢,雙手插在和服腰帶裡:“沒問題!不過要拍得帥氣點,我可是很多女粉絲的!”
“那是自然!”山崎社長笑著拍手,“攝影團隊已經在回廊準備好了,我們這就過去?”
眾人跟著她穿過中庭,隻見回廊兩側掛著紅燈籠,攝影師正調試著鏡頭,助理們捧著和服、浴衣等道具來回忙碌。看到小五郎,攝影師眼睛一亮:“毛利先生,麻煩您坐在這個位置,手裡拿杯清酒,表情放鬆點……對,就是這樣!”
柯南躲在柱子後,看著小五郎僵硬地舉著酒杯,忍不住和夜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灰原則被中村叫到一旁,低聲詢問著溫泉水質的細節——作為“少年偵探團的科學顧問”,她偶爾會被拉來做些專業性的說明。
拍攝進行到一半,山崎社長的手機響了。她走到回廊儘頭接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柯南還是捕捉到了幾個詞:“……賬本……彆放在我房間……晚上再說……”
掛了電話,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對中村說:“我回房間拿點東西,你們先拍著,五分鐘就回來。”
“需要我陪您去嗎?”中村問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山崎社長擺了擺手,快步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柯南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和服下擺沾著一片深綠色的葉子——那是山頂才有的冷杉葉,她今天明明沒去過山頂。
“怎麼了?”夜一湊過來低聲問。
“山崎社長的和服……”柯南剛想說什麼,卻被攝影師的喊聲打斷。
“下一組!請毛利先生換浴衣,我們去露天溫泉拍攝!”
二、玻璃破碎的瞬間
露天溫泉的拍攝地點選在竹林環繞的“月見池”,霧氣氤氳的池水上飄著粉色花瓣,小五郎穿著深藍色浴衣坐在池邊,表情誇張地“享受”著。
“毛利先生,麻煩您往水裡伸隻腳……對,眼神要陶醉!”攝影師舉著相機連拍,“想想溫泉的治愈感!”
“這還需要想嗎?”小五郎嘟囔著把腳伸進水裡,“我天天都想泡溫泉!”
柯南和夜一坐在竹林下的長椅上,看著灰原被助理拉去做“溫泉小知識”講解。她穿著白色浴衣,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說起溫泉含有的硫化物成分時,眼神亮得像有光。
“山崎社長怎麼還沒回來?”夜一看了看表,“已經二十分鐘了。”
柯南心裡也有些不安,剛想提議去看看,卻聽到旅館方向傳來“嘩啦”一聲脆響——像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緊接著,是中村驚慌的尖叫:“社長!社長!”
眾人臉色驟變,循著聲音往旅館跑。跑到二樓社長室樓下的庭院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山崎社長趴在懸崖邊的灌木叢裡,和服被荊棘勾破,一動不動。懸崖下是深不見底的山穀,雲霧繚繞,根本看不清底。
“快叫救護車!”小蘭的聲音帶著顫抖。
小五郎衝到懸崖邊往下看,臉色凝重:“不用叫了……已經沒救了。”
攝影師和助理們嚇得不敢靠近,中村癱坐在地上,手指著二樓社長室的窗戶:“我、我剛才聽到玻璃碎了,抬頭就看到社長從窗戶掉下來……”
柯南抬頭看向二樓,社長室的落地窗果然破了一個大洞,玻璃碎片散落在窗外的露台上。更奇怪的是,窗戶是從裡麵鎖著的,窗栓牢牢扣在卡槽裡,這分明是一間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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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夜一跟著他的目光看向窗戶,“難道是意外?”
“不像。”灰原走到露台正下方,撿起一片沾著泥土的玻璃碎片,“邊緣很整齊,是被人從裡麵打碎的,而且……”她湊近聞了聞,“有殺蟲劑的味道。”
警察很快趕到,目暮警官看著現場,眉頭擰成了疙瘩:“又是你們啊,毛利老弟。”他蹲下身檢查屍體,“死因是墜崖導致的顱骨碎裂,死亡時間大概在十分鐘前。”
“十分鐘前?”中村顫聲說,“那時候我正在回廊整理道具,聽到玻璃碎了才抬頭看的。”
“社長室的門是鎖著的嗎?”高木拿著記事本問道。
“是!我剛才想進去看看,發現門從裡麵反鎖了,鑰匙隻有社長有。”中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這是備用鑰匙,但打不開,說明門確實是從裡麵鎖的。”
柯南趁警察不注意,溜到二樓社長室門口。門果然鎖著,他從門縫往裡看,隱約看到屋裡的暖爐還冒著熱氣。這時,夜一和灰原也走了過來,夜一低聲說:“警察同意我們進去看看,不過要等鑒識課檢查完。”
“剛才在樓下看到露台上有東西。”灰原看向露台,“好像是一隻死黃蜂。”
三、暖爐邊的黃蜂
半小時後,柯南跟著警察走進社長室。房間是典型的和式布局,榻榻米上鋪著羊毛毯,角落裡放著紅木矮桌,暖爐裡的炭火還沒完全熄滅,散發著淡淡的鬆木香。
“窗戶從裡麵鎖著,門也從裡麵反鎖,”目暮警官摸著下巴,“難道是社長自己打碎玻璃,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可能。”小五郎指著窗戶,“玻璃碎在外麵,說明是從裡麵打碎的,但為什麼要打碎自己房間的窗戶?”
柯南的目光落在露台上,鑒識課的人正在那裡拍照。一隻黃黑相間的黃蜂躺在玻璃碎片旁,已經沒了生機。他注意到露台扶手的木頭顏色比彆處深,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過。
“夜一,”柯南低聲說,“去看看扶手。”
夜一會意,走到露台假裝看風景,手指輕輕摸了摸扶手邊緣——那裡的木頭軟得像海綿,指甲一碰就掉渣。“是硫酸,”他回來低聲說,“腐蝕得很徹底,承重肯定出了問題。”
灰原蹲在暖爐邊,手裡拿著鑷子夾起一隻死黃蜂:“不止露台有,暖爐裡還有三隻,都死了。”她打開隨身攜帶的檢測盒,取出試紙沾了點黃蜂身上的殘留物,“有有機磷成分,是被殺蟲劑毒死的。”
“殺蟲劑?”高木從社長手邊拿起一個噴霧瓶,“是這個嗎?上麵印著‘強力除蟲劑’。”
“山崎社長很怕黃蜂。”中村在一旁補充道,臉色蒼白,“她小時候被黃蜂叮過,差點休克,從那以後看到蜂類就發抖,辦公室裡常年備著殺蟲劑。”
柯南走到矮桌前,桌上放著一杯沒喝完的抹茶,旁邊散落著幾張溫泉宣傳頁。他拿起宣傳頁,發現邊緣有被水浸濕的痕跡,還沾著一點透明的黏液。
“這是什麼?”他指著門把手上的黏性物質,那裡沾著幾根黃色的絨毛。
鑒識課的人取樣後回答:“需要化驗才知道,但看起來像是蜂蜜。”
“蜂蜜?”目暮警官皺起眉,“誰會在門把手上塗蜂蜜?”
柯南沒說話,視線掃過整個房間:反鎖的門、從內部打碎的窗戶、被毒死的黃蜂、腐蝕的扶手、門把手上的蜂蜜……這些線索像散落的珠子,等著被串成一條線。
夜一走到暖爐邊,拿起旁邊的火鉗翻了翻灰燼:“裡麵有燒過的塑料殘渣,像是塑料袋的碎片。”
“塑料袋?”灰原湊近看了看,“和黃蜂身上的黏液成分吻合,可能是裝黃蜂用的。”
柯南突然想起山崎社長和服上的冷杉葉,又看向露台外的懸崖——那裡的岩壁上確實長著幾棵冷杉。“中村先生,”他開口問道,“社長今天去過山頂嗎?”
“沒有啊,”中村搖搖頭,“她早上一直在和攝影團隊溝通,從沒離開過旅館。”
那就奇怪了,柯南摸著下巴——如果沒去過山頂,和服上怎麼會有冷杉葉?除非……有人從山頂帶下來,粘到了她身上。
四、蜂蜜與乙醚的軌跡
午餐時,所有人都沒了胃口。旅館餐廳裡,警察正在給工作人員做筆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山崎社長最近有沒有得罪人?”目暮警官問中村。
“社長性格強勢,確實和人有過爭執。”中村猶豫著說,“上個月和負責山頂工程的承包商吵過架,因為對方偷工減料;還有……她的弟弟山崎健吾,一直想爭奪溫泉旅館的繼承權,昨天還來鬨過。”
“承包商和弟弟?”小五郎摸著下巴,“聽起來都有嫌疑。”
柯南喝著果汁,腦子裡卻在回放現場的細節:“中村先生,社長被發現前,有人去過二樓嗎?”
“我一直在回廊,沒看到任何人上二樓。”中村回憶道,“不過攝影團隊的人進進出出,可能有人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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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承包商叫什麼名字?”夜一問道。
“叫相原信吾,是本地的工程隊老板,”中村說,“他今天應該在山頂工地監督施工。”
“我們去山頂看看吧。”灰原突然開口,“扶手被腐蝕需要時間,凶手很可能在那裡處理了工具。”
目暮警官點頭同意:“高木,你帶幾個人跟他們去山頂,我留在這兒繼續調查。”
前往山頂的步道上,柯南邊走邊說:“凶手的手法應該是這樣:先把黃蜂用乙醚弄暈,裝在塑料袋裡藏在暖爐裡。因為暖爐有溫度,塑料袋會慢慢融化,黃蜂醒來後就會飛出來。”
“門把手上的蜂蜜是誘餌。”夜一接著說,“黃蜂對甜味敏感,會被吸引到門口,等社長回來開門時,正好遇到黃蜂。”
灰原補充道:“社長怕黃蜂,慌亂中會想打碎玻璃逃到露台,而露台扶手被硫酸腐蝕,根本撐不住她的重量,導致她墜崖。”
“但密室怎麼解釋?”高木問道,“門是從裡麵反鎖的。”
“很簡單,”柯南停下腳步,指著步道旁的一棵樹,“凶手可以從外麵用細線穿過門縫,纏住門栓,關上門後拉動細線,就能從外麵反鎖。等確定社長墜崖後,再把細線抽走。”
走到半山腰的觀景台時,灰原突然指著地麵:“這裡有硫酸的味道。”
眾人低頭看去,隻見草叢裡有一個被丟棄的玻璃瓶,瓶底殘留著透明液體。鑒識課的人取樣後驚呼:“和露台扶手的腐蝕物成分完全一致!”
“前麵有人!”高木突然指向山頂工地。
隻見一個穿著工裝服的男人正背著工具包往下走,看到他們立刻轉身想跑。“相原信吾!”高木大喊著追上去,很快將他按住。
相原信吾掙紮著:“你們乾什麼?我隻是下班了!”
柯南注意到他工裝褲的口袋裡露出一截黃色膠帶,和暖爐裡找到的塑料殘渣顏色一致。
五、沉睡的小五郎登場
回到旅館時,目暮警官正在審問相原信吾,但他一口咬定沒去過社長室。
“我今天一直在山頂工地,有工人可以作證!”相原信吾梗著脖子說。
“那你口袋裡的膠帶怎麼解釋?”目暮警官質問道,“和社長室暖爐裡的塑料殘渣完全一樣!”
“那是……那是修水管用的!”相原信吾眼神閃爍。
柯南看時機差不多了,悄悄走到小五郎身後,按下了麻醉針。隨著“唔”的一聲,小五郎晃了晃,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毛利先生?”目暮警官疑惑地看著他。
“目暮警官,”柯南躲在柱子後,用變聲蝴蝶結模仿小五郎的聲音,“凶手就是相原信吾,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的。”
“什麼?”相原信吾猛地抬頭,“你胡說!我有工人作證!”
“你的工人隻能證明你‘大部分時間’在工地,”柯南的聲音沉穩有力,“但他們中間有半小時去吃午飯了,這段時間足夠你下山去社長室布置現場。”
夜一適時拿出證物袋:“這是在半山腰找到的硫酸瓶,上麵有你的指紋。而且你的工裝褲上沾著冷杉葉,和山崎社長和服上的葉子來自同一棵樹,說明你今天接觸過她。”
“接觸又怎麼樣?”相原信吾嘴硬道,“我早上向她彙報工程進度,碰掉她的和服而已!”
“那黃蜂呢?”柯南繼續道,“你從工地的蜂巢裡抓了黃蜂,用乙醚暈過去裝在塑料袋裡,藏在社長的暖爐裡。你知道她每天中午會回房間休息,還特意在門把手上塗了蜂蜜——既吸引黃蜂聚集在門口,又能讓社長開門時粘到手上,加深她的恐慌。”
灰原舉起檢測報告:“黃蜂體內的乙醚殘留,和你工地倉庫裡的乙醚成分一致。你還在暖爐裡放了易燃的木屑,讓塑料袋加速融化,確保社長回來時黃蜂正好醒來。”
“至於密室,”柯南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你用釣魚線從外麵反鎖了門,細線的痕跡還留在門栓的卡槽裡。你甚至算好了社長會打碎哪塊玻璃——那裡的窗戶鎖扣早就被你弄壞了,隻能從外麵扣上,讓她誤以為是從裡麵鎖著的。”
相原信吾的臉色越來越白,卻還在掙紮:“她掉下去是意外!我隻是想嚇唬她,誰讓她克扣工程款還汙蔑我偷工減料!”
“不,你就是想殺她。”柯南的聲音陡然拔高,“你腐蝕扶手時特意選了她習慣倚靠的位置,還在玻璃上做了微小的劃痕,讓她能輕鬆打碎。你知道她怕黃蜂到失去理智,一定會往露台跑,這根本不是意外,是謀殺!”
所有證據串聯在一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相原信吾看著硫酸瓶、膠帶和檢測報告,終於癱軟在地,嘴裡喃喃道:“她毀了我的工程隊……還說要讓我坐牢……我沒辦法……”
警察上前銬住他時,他突然抬頭看向窗外的懸崖,眼神空洞:“我女兒還在醫院等著手術費……我隻是想拿回屬於我的錢……”
六、溫泉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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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警察帶著相原信吾離開了。旅館的回廊上,紅燈籠再次亮起,卻沒了早上的熱鬨。
中村站在社長室門口,默默地收拾著山崎社長的遺物,眼淚掉在和服的袖口上。“其實社長也不容易,”他低聲說,“她弟弟賭博欠了錢,一直逼她賣掉旅館,那些工程款……是被她弟弟拿走的。”
柯南想起相原信吾最後說的話,心裡有些沉重。夜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所有錯誤都能被原諒,但至少真相不會被掩蓋。”
灰原遞給柯南一瓶溫熱的牛奶:“攝影團隊說宣傳照還是會用,不過會換成風景照。”
小五郎醒過來後,完全不記得自己推理過,還得意地向目暮警官邀功:“怎麼樣?我就知道是那個承包商乾的!”
“是是是,毛利老弟最厲害了。”目暮警官敷衍著,轉身帶著手下離開。
夕陽的金輝漫過岩見溫泉的山穀時,中村幫忙聯係的車穩穩停在旅館門口。深藍色的商務車身上,“山頂雲海酒店”的燙金字樣在餘暉裡閃著溫潤的光,司機穿著挺括的米白色製服,見他們出來,立刻躬身拉開後座車門,臂彎上搭著的深色毛毯還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意。
“這酒店車還挺講究。”小五郎探頭打量著車內的真皮座椅,順手摸了摸扶手箱上嵌著的木紋裝飾,“比上次去輕井澤坐的車舒服多了。”
“畢竟是山頂酒店,硬件得跟上。”夜一笑著把行李遞給司機,彎腰鑽進車裡時,後腰的衣角被柯南拽了拽。
“你什麼時候成股東了?”柯南壓低聲音,眼神裡滿是狐疑,“上次去你家,優作叔叔還說你把稿費全買遊戲機了。”
夜一挑眉,用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密碼的節奏:“去年幫酒店設計過冬季宣傳海報,他們說用一年給我百分之十乾股抵設計費。”他瞥了眼前排正在調試空調的司機,聲音壓得更低,“放心,沒刷我爸的卡,用的是出版社剛結的短篇稿費。”
灰原從背包裡掏出一本精裝筆記本,翻開夾著書簽的那頁——是酒店的股東協議複印件,簽名處“工藤夜一”四個字稚氣未脫,卻透著一股認真勁兒。她用指尖點了點協議下方的日期:“去年十二月簽的,正好夠訂三個月彆墅。”
柯南看著那行日期,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夜一總躲在阿笠博士的實驗室裡畫畫,有時連少年偵探團的集會都缺席,原來是在趕設計稿。他剛想再說點什麼,前排的小蘭已經興奮地拍起了車窗:“快看!雲海開始翻湧了!”
車正沿著盤山公路緩緩爬升,窗外的風景已從竹林換成了冷杉林。乳白色的雲海像被打翻的牛奶,在山穀間漫溢流動,幾座裸露的山尖刺破雲層,像浮在奶泡裡的杏仁。夕陽穿過雲隙落下,給雲海鍍上了一層琥珀色的邊,連空氣裡都飄著淡淡的鬆針清香。
“快到了。”司機忽然開口,方向盤輕輕一轉,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山頂雲海酒店就坐落在冷杉環抱的平地上,白牆紅頂的建築群順著山勢鋪展開,最高處的旋轉餐廳像顆半露的珍珠,正反射著落日的霞光。
車剛停穩在大堂門口,穿著酒紅色禮服裙的大堂經理就迎了上來,她胸前彆著的珍珠胸針和山崎社長的那款很像,隻是更小巧些。“夜一少爺,您可算到了。”經理的聲音像浸過溫泉的水,溫溫柔柔的,“您訂的‘鬆雪’彆墅已經按您的要求布置好了,私湯的水溫下午調試過三次,現在正好42度。”
“夜一少爺?”小五郎摸著下巴打量著夜一,“你小子藏得夠深啊,什麼時候成酒店股東了?”
“就是幫了點小忙。”夜一撓撓頭,接過經理遞來的彆墅鑰匙——是塊雕著雪鬆香的木牌,“先去餐廳吧,我訂了七點的日落位。”
餐廳在酒店頂層的玻璃穹頂下,360度的落地窗把山景、雲海和落日全框了進來。他們的座位在最東側的角落,麵前的矮桌上擺著青瓷餐具,桌角的小瓶裡插著兩枝剛剪的薰衣草,紫色的花苞還帶著露水。
“這位置絕了!”小五郎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抓起菜單就往清酒那頁翻,“十五年的‘雪藏’!夜一,這個得開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