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錯過預約的晚餐
傍晚的東京被染上一層暖橙色的霞光,帝丹高中的放學鈴聲剛過,毛利蘭背著書包快步走出校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銀色轎車。車窗降下,毛利小五郎探出頭來,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蘭,快點!再磨蹭流水亭的預約就要錯過了!”
“知道了爸,”蘭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無奈地看著後座的柯南,“柯南,今天在學校乖不乖?”
柯南正低頭擺弄著偵探徽章,聞言抬起頭笑了笑:“很乖哦,蘭姐姐。不過毛利叔叔不是說流水亭很難預約嗎?怎麼突然想到去那裡吃飯?”
“哼,那是當然,”毛利小五郎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發動汽車,“前幾天幫警視廳破了個案子,他們局長特意送了我一張流水亭的貴賓券,說是能體驗他們最有名的水路送餐,據說連天皇陛下都讚不絕口呢!”
轎車平穩地行駛在暮色漸濃的街道上,柯南看著窗外掠過的霓虹燈,心裡卻有些疑惑——流水亭以“船載佳肴,水徑送餐”聞名,整個餐廳被人工水道環繞,客人坐在沿水而建的和式房間裡,由船夫駕著木船將料理從廚房送至窗前,光是聽描述就充滿了雅致。但以毛利小五郎的記性,會準時赴約嗎?
果然,當轎車停在流水亭古樸的木門前時,掛在門楣上的燈籠已經亮起,映得“流水亭”三個燙金大字格外醒目。毛利小五郎興衝衝地推門而入,卻被穿著和服的女將禮貌地攔了下來。
“請問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女將的聲音溫婉柔和,“您預約的是六點半的座位,現在已經七點十分了,按照規定,超過半小時未到,預約會自動取消哦。”
毛利小五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什、什麼?六點半?我明明記得是七點半啊!”他掏出手機翻看日曆,屏幕上的預約提醒赫然寫著“1830”,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該死,居然記錯了時間!”
蘭連忙打圓場:“不好意思,我們路上有點堵車,請問還有空位嗎?哪怕是大廳也行。”
女將歉疚地搖了搖頭:“實在抱歉,今晚的座位全都預約滿了,尤其是能看到水路的景觀位,早在一周前就被訂光了。”
柯南看著毛利小五郎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偷笑——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清脆的腳步聲,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喲,這不是毛利大叔嗎?怎麼站在這裡像隻迷路的熊?”工藤夜一穿著深藍色的連帽衫,手裡把玩著一串鑰匙,身邊的灰原哀則裹著淺灰色的圍巾,眼神清冷地掃過他們。
“夜一?灰原?”蘭驚喜地走上前,“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嗎?”
“嗯,”灰原點點頭,目光落在餐廳的木格窗上,“聽說這裡的鯛魚茶泡飯很有名。”
夜一聳聳肩:“算是吧,這家餐廳用了我之前寫的一篇關於江戶飲食文化的文章做宣傳,老板硬要送我點股份當酬勞,說是股東能隨時來用餐,還能進專屬包間。”他說著看向女將,“麻煩開一下股東通道,我訂了‘月見間’。”
女將立刻恭敬地鞠躬:“原來是工藤先生,這邊請。”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湊到夜一身邊搓著手:“嘿嘿,夜一啊,你看我們這情況……既然是股東包間,應該能多坐幾個人吧?你看蘭都餓了,柯南這小鬼也吵著要吃壽司……”
柯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自己想吃。夜一憋著笑,故意拉長了聲音:“股東包間倒是能坐六個人,不過……”他看向灰原,“灰原,你覺得呢?”
灰原淡淡瞥了柯南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無所謂,反正多幾個人也熱鬨。不過某些人要是敢在飯桌上說些無聊的八卦,我就把他丟進水裡喂魚。”
柯南立刻捂住嘴——他剛才確實想問夜一和灰原是不是特意約好來吃飯的,看來還是少說為妙。
女將引著眾人穿過鋪著鵝卵石的小徑,繞過一座小巧的假山池塘,眼前出現一條蜿蜒的水道,水麵上漂浮著盞盞紙燈,映得周圍的櫻花樹影影綽綽。沿水而建的和式房間燈火通明,隱約能看到裡麵客人的身影。最儘頭的一間掛著“月見間”的木牌,推門而入,寬敞的房間裡鋪著柔軟的榻榻米,正對著水道的一麵是整麵的紙門,拉開後能將流水景致儘收眼底。
“哇,這裡好漂亮!”蘭興奮地跑到紙門前,“爸,你看水裡還有小金魚呢!”
毛利小五郎已經盤腿坐在矮桌旁,拿起菜單翻看:“不錯不錯,果然是股東包間,就是氣派!夜一啊,這股東特供的料理都給我來一份,尤其是那個鬆茸懷石,聽起來就很美味!”
夜一在他對麵坐下,笑著對女將說:“按照菜單上的招牌來一套,再加一份鯛魚茶泡飯,還有……”他看向灰原,“灰原喜歡的蟹肉蒸蛋和梅子乾,多來兩份。”
灰原端起桌上的抹茶喝了一口,沒說話,但耳根微微泛紅。柯南坐在蘭身邊,看著眼前和諧的畫麵,突然覺得錯過預約或許是件好事——至少能看到夜一和灰原難得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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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水徑上的陰影
流水亭的晚餐果然名不虛傳。沒過多久,一艘掛著紅燈籠的木船緩緩從水道拐角駛來,船夫穿著傳統的藏青色和服,熟練地用長篙撐著船,停在月見間的紙門前。船上的托盤裡擺放著精致的料理:色澤金黃的炸蝦天婦羅、冒著熱氣的壽喜燒、切成薄片的生魚片,每一道都像藝術品一樣誘人。
“請慢用。”船夫將料理一一端到矮桌上,動作輕柔得幾乎沒有聲音。
毛利小五郎早已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夾起一塊三文魚刺身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讚歎:“好吃!這新鮮度,比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壽司店強多了!”
蘭無奈地遞給他一杯清酒:“爸,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她夾起一塊天婦羅遞給柯南,“柯南,嘗嘗這個,外麵很脆哦。”
柯南剛要接過,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爭執聲,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夜一挑了挑眉,走到紙門邊拉開一條縫隙——隔壁是七號房,隱約能看到三個男人的身影,似乎在為某事爭吵。
“是鬆下大學的人。”灰原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目光銳利,“穿西裝戴眼鏡的是鬆本圭三講師,另外兩個應該是他的同事,山本隆一和武田信夫。”
柯南好奇地問:“灰原,你認識他們?”
“之前在學術期刊上見過鬆本的照片,”灰原淡淡道,“他研究的領域和我父母有點重合,不過聽說人品不怎麼樣,經常搶學生的研究成果。”
夜一關上紙門:“學術界的事我們就彆管了,吃飯要緊。”
然而沒過多久,水道上又駛來一艘船,這次停在了斜對麵的八號房門口。柯南透過紙門的縫隙看到,鬆本圭三獨自一人坐在八號房裡,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臉色陰沉。船夫送餐後離開,鬆本拿起文件拍了拍桌子,像是在自言自語。
“奇怪,他剛才不是和山本、武田在七號房嗎?怎麼一個人去了八號房?”蘭也注意到了,疑惑地問。
毛利小五郎嘴裡塞滿了米飯:“管他呢,學者都神神叨叨的。蘭,這個海膽壽司不錯,你也嘗嘗。”
時間一點點過去,水道上的紙燈漸漸亮起,船夫們撐著船穿梭在各個房間之間,木槳劃過水麵的聲音和遠處的蟲鳴交織在一起,一派寧靜祥和。柯南正低頭研究一塊形狀奇特的魚糕,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尖叫,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出事了!”夜一立刻站起身,拉開紙門衝了出去。
眾人緊隨其後,隻見八號房的紙門敞開著,一個穿著和服的女服務生癱坐在門口,臉色慘白地指著房間裡:“死、死人了!鬆本先生他……”
房間裡,鬆本圭三趴在矮桌上,後背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和服。桌上的清酒灑了一地,那份文件散落在旁邊,字跡被血漬暈開了一片。
“大家彆進去!保護現場!”夜一攔住想要上前的毛利小五郎,掏出手機報警,“喂,警視廳嗎?流水亭餐廳發生命案,地址是……”
柯南趁機溜進房間,蹲下身觀察屍體——匕首刺入心臟的位置很準,應該是一擊斃命。死者的手指緊緊攥著,似乎在死前抓住了什麼,但掌心空空如也。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紙門內側的木框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摩擦過。
“柯南,彆亂碰!”蘭進來拉他,臉上滿是擔憂。
沒過多久,目暮警官帶著千葉警官和法醫趕到了現場。看到毛利小五郎,目暮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是你啊,毛利老弟,怎麼每次有命案都能看到你?”
“這叫緣分,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得意地挺挺胸,“不過這次我可沒動手,是來吃飯的。”
法醫檢查完屍體,站起身彙報:“死因是匕首刺入心臟導致的大出血,死亡時間大概在晚上八點到八點半之間。凶器就是死者背上的這把匕首,上麵沒有指紋,應該被凶手擦掉了。”
目暮環顧四周:“八號房的位置很特彆,兩邊分彆是七號房和九號房,後麵是圍牆,隻有前麵臨著水道。中庭有服務生一直在巡邏,說沒看到有人從陸路進入八號房,所以凶手很可能是從水路來的。”
他看向負責水路的船夫:“八點到八點半之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乘船經過八號房?”
船夫搖搖頭:“沒有啊,那段時間隻有送料理的船經過,分彆是給七號房送酒,給三號房送甜點,都是固定的路線,沒看到其他人。”
“七號房和三號房的客人呢?”目暮問。
女將連忙回答:“七號房的山本先生和武田先生說,他們一直在房間裡喝酒,沒看到有人經過。三號房的客人是一對老夫妻,也說沒注意到異常。”
柯南皺起眉——如果凶手從水路來,必然要經過四到七號房的窗前,可這些房間的客人都說沒看到異常,難道凶手會隱身術?他走到水道邊,蹲下身觀察水麵——水麵很平靜,倒映著紙燈的影子,岸邊的泥地上有幾個模糊的腳印,像是船夫留下的,但靠近八號房的地方,有一處腳印格外深,像是被什麼重物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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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你看這裡。”柯南用眼神示意夜一。
夜一不動聲色地擋住目暮的視線,彎腰假裝係鞋帶,快速看了一眼腳印:“像是有人在這裡下過船,而且重量不輕。”
灰原也走了過來,指著水道中央的一片荷葉:“那片葉子上有劃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匆匆跑來,臉色慌張:“警官,我是山本隆一,鬆本他……他怎麼會這樣?”緊隨其後的是武田信夫,他扶著眼鏡,手指微微顫抖:“我們七點半的時候還在七號房和他討論論文,他說有點事要去八號房待一會兒,讓我們先回房間,沒想到……”
“你們七點半之後在哪裡?”目暮嚴肅地問。
“我、我在七號房整理資料,”山本隆一連忙說,“武田說想去買包煙,大概七點五十左右離開的,八點十分才回來。”
武田信夫點點頭:“是的,我去了附近的便利店,這是購物小票,上麵有時間。”他掏出一張小票遞給目暮,上麵顯示的結賬時間是七點五十八分。
“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沒有,”武田搖搖頭,“我直接回了七號房,山本可以作證。”
柯南看著武田信夫——他的眼鏡片反射著燈光,看不清眼神,但握著小票的手指關節泛白,像是在緊張。而山本隆一則一直低著頭,不敢看鬆本的屍體,表情有些複雜。
三、紙門後的機關
警察在周圍展開調查,流水亭的客人都被暫時留在各自的房間裡,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月見間裡,毛利小五郎正對著目暮警官滔滔不絕地分析:“依我看,凶手一定是趁著船夫送料理的時候混上船,殺了人之後再跳船逃跑!對,就是這樣!”
目暮敷衍地點點頭,轉頭問夜一:“夜一,你有什麼發現?”
夜一坐在榻榻米上,手指輕輕敲著矮桌:“有幾個疑點。第一,八號房的紙門內側有劃痕,不像是自然造成的;第二,水道邊的腳印很深,而且隻有進來的痕跡,沒有出去的;第三,剛才送料理的船夫說,八點十五分左右給三號房送威士忌的時候,感覺船比平時沉了不少。”
“船變沉了?”柯南眼睛一亮,“會不會是有人躲在船裡?”
灰原端起茶杯:“流水亭的送餐船是固定的,每次隻載一個船夫和對應房間的料理,重量基本不變。如果突然變沉,很可能是多了一個人的重量。”
“可船夫怎麼會沒發現?”蘭疑惑地問。
“流水亭的船是傳統的木船,船板之間有縫隙,”夜一解釋道,“如果有人蜷縮在船板下方的儲物格裡,船夫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而且儲物格平時用來放備用的餐具,空間剛好能容納一個人。”
柯南突然想起什麼,拉著夜一跑到水道邊,找到剛才給三號房送威士忌的船夫:“大叔,你八點十五分送的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比如船身晃動得厲害,或者有奇怪的聲音?”
船夫想了想:“說起來,回來的時候確實有點晃,我還以為是水流的問題。而且船尾好像沾了什麼東西,紅紅的,我當時沒在意,隨手擦掉了。”
“紅色的東西?”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難道是血?
他們沿著水道走到廚房附近的碼頭,那裡停著幾艘送完餐的木船。柯南爬上其中一艘,趴在船板上檢查下方的儲物格——裡麵鋪著一層油紙,上麵沾著幾顆黑色的顆粒,看起來像是……魚子醬?
“這是三號房點的魚子醬。”灰原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指著顆粒說,“我剛才在菜單上看到過,是股東特供的黑海魚子醬,價格很貴,隻有三號房和月見間點了。”
柯南心裡一動:“月見間的魚子醬是八點整送到的,三號房的應該稍晚一些。如果凶手躲在送三號房的船裡,就會沾上這些魚子醬。”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山本隆一的西裝褲腿很乾淨,武田信夫的皮鞋邊緣卻有幾點不易察覺的黑色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蹭過。
“我們再去八號房看看。”夜一低聲說。
三人悄悄溜回八號房,法醫已經將屍體抬走,房間裡隻剩下警察在拍照取證。柯南注意到矮桌腿上纏著一根細細的橡皮筋,一端已經斷裂,另一端還牢牢地係在木頭上。紙門內側的劃痕排列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反複拉動過。
“橡皮筋……劃痕……”柯南喃喃自語,突然看到牆角有一灘水漬,形狀像是一個方形的東西融化後留下的。他蹲下身聞了聞,沒有味道,應該是水。
灰原拿起桌上散落的文件翻看:“這些是鬆本圭三最近發表的論文,裡麵有幾處數據和我之前看過的一篇學生論文很像。”
“你的意思是,鬆本盜用了學生的論文?”夜一問。
“很有可能,”灰原點點頭,“而且這篇論文的研究方向剛好是武田信夫一直在做的領域。”
柯南眼睛一亮,所有的線索在腦海中串聯起來:“我知道凶手是誰了,也知道他是怎麼製造不在場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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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沉睡的小五郎與證據鏈
目暮警官正在詢問山本隆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目暮警官,請等一下,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眾人驚訝地回頭,隻見毛利小五郎盤腿坐在月見間的矮桌旁,雙眼緊閉,語氣沉穩——正是“沉睡的小五郎”模式。柯南躲在矮桌後麵,用變聲蝴蝶結模仿著毛利的聲音。
“毛利老弟,你醒了?”目暮驚喜地走過來,“快說說,凶手是誰?”
“凶手就是你——武田信夫!”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擲地有聲,直指站在一旁的武田。
武田信夫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你、你胡說什麼!我有不在場證明,七點五十到八點十分我在便利店買煙,回來後一直在七號房,山本可以作證!”
“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偽造的,”毛利的聲音冷靜而有力,“你確實去了便利店,但買完煙後並沒有立刻回七號房,而是躲進了停在碼頭的送餐船儲物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