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她覺得有必要提醒阿笠博士,下次發明個“自動屏蔽八卦”的耳機。
等蘭和園子被管家叫去幫忙收拾燒烤架,夜一才轉向灰原,晃了晃手裡的船鑰匙:“鈴木家的遊艇,說是最新款的,帶防暈船係統。”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盒,“以防萬一,暈船藥。”
灰原看著那盒藥——是她常用的牌子,連劑量都是她習慣的半片。她想起上次在東京灣坐船,自己隻是稍微皺了下眉,他就記住了她暈船的毛病。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軟乎乎的。
“我不暈船。”她嘴硬道,卻還是把藥盒接了過來,塞進連衣裙的口袋裡。
夜一笑了笑,沒戳破她的口是心非。
遊艇碼頭就在沙灘儘頭,停著好幾艘白色的遊艇,像臥在水麵上的天鵝。夜一選了艘最小巧的,隻有兩層,下層是船艙,上層是開放式的駕駛台。他先跳上去,檢查了一遍救生設備,又把遮陽棚支起來,才朝灰原伸出手:“上來吧。”
灰原猶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帶著海風和陽光的味道,指尖有常年握筆和操作相機留下的薄繭。她被輕輕一拉,穩穩地落在甲板上,裙擺掃過冰涼的欄杆,驚起一串細小的水珠。
“坐這裡。”夜一指著副駕駛的座位,鋪著柔軟的藍色坐墊,“視野好,也穩。”
灰原坐下來,看著他熟練地解開纜繩,啟動引擎。遊艇緩緩駛離碼頭,馬達發出低沉的轟鳴,尾跡在水麵上劃出一道白色的弧線,像給大海係了條絲帶。
“速度可以嗎?”夜一回頭問她,刻意把速度控製在最低檔,船身平穩得幾乎感覺不到晃動。
“嗯。”灰原靠在椅背上,看著岸邊的燈光越來越遠,像被打翻的珠寶盒。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吹起她的頭發,纏繞在頸間,有點癢。
夜一從儲物格裡翻出一條發帶,遞過去:“免得頭發礙事。”那是條淺灰色的發帶,和他今天穿的t恤一個顏色。
灰原接過發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手。她低下頭,假裝整理頭發,把散落的碎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纖細的脖頸。
夜一看著她低頭時露出的一小片鎖骨,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連忙轉回頭看向駕駛盤,假裝研究航線:“聽說你最近在幫博士改良那個‘自動追蹤眼鏡’?”
“嗯,”灰原的聲音平靜了些,“他那個鏡片材質太容易反光,在強光下根本看不清東西。我換了種偏光材料,昨天剛測試完。”
“厲害。”夜一真心實意地稱讚,“上次在蜘蛛仙案件裡,柯南的眼鏡就因為反光差點被發現。”
提到案子,灰原的話多了起來:“主要是博士總想著加些沒用的功能,什麼‘自動播放警笛聲’,簡直是畫蛇添足。”她頓了頓,看向夜一,“你上次給柯南的那個微型錄音筆,倒是挺實用。”
“順手做的。”夜一笑了笑,“在國外學過一點電子工程,瞎琢磨的。”他話鋒一轉,“說起來,你上次提過想看的那部紀錄片,我找到資源了,回去發你郵箱?”
灰原愣了一下,才想起兩周前在博士家隨口提過一句,關於深海生物發光現象的紀錄片。她以為他早忘了,沒想到……
“好。”她的聲音輕了些,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遊艇慢慢駛到海中央,夜一關掉引擎,任由船身隨著海浪輕輕搖晃。夕陽已經沉到海平麵以下,隻剩下最後一抹餘暉,把天空染成一片溫柔的橘粉,像融化的草莓芭菲。遠處的海麵上,幾隻海鷗伸展著翅膀,在霞光裡變成小小的剪影。
“看那邊。”夜一指向右側的海麵。
灰原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群銀白色的魚躍出水麵,鱗片在餘暉下閃著碎鑽般的光芒,像一場流動的星光雨。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直到魚群潛入水中,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眼裡帶著孩童般的驚喜。
夜一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心裡忽然覺得,策劃酒店項目時熬的那些夜、和鈴木次郎吉周旋時費的那些口舌,都值了。他從船艙裡拿出一個保溫箱,打開來,裡麵放著兩罐熱可可和一碟精致的和果子:“管家剛準備的,還熱著。”
“你倒是準備得周全。”灰原接過熱可可,指尖觸到溫熱的罐身,暖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怕某些人低血糖發作,在海上暈倒可就麻煩了。”夜一故意逗她,卻把一塊櫻花形狀的和果子推到她麵前,“這個甜度低,適合你。”
灰原咬了一口和果子,細膩的豆沙餡在舌尖化開,帶著淡淡的櫻花香。她沒說話,卻悄悄把另一塊楓葉形狀的推回給夜一——她記得他上次在溫泉度假村,吃和果子時總挑楓葉造型的。
兩人並肩坐在駕駛台,誰都沒有說話。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像溫柔的絮語,遠處的歸鳥偶爾發出幾聲啼鳴,熱可可的香氣混合著海風的鹹味,在空氣中釀成一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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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看著天邊的霞光一點點褪去,變成深邃的藍,忽然開口:“你為什麼要幫我?”
夜一握著熱可可的手一頓:“什麼?”
“幫我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幫我擋掉那些關於‘雪莉’的過去,幫我……”她頓了頓,聲音低得像耳語,“像現在這樣,帶我看海。”
夜一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因為你值得。”他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灰原哀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不是組織的實驗品,你隻是你,一個值得被好好對待的人。”
海風吹起他的衣角,也吹亂了灰原的心。她看著夜一清澈而堅定的眼神,那些被壓抑在心底的不安、恐懼、自我懷疑,仿佛在這一刻被溫柔地撫平。她彆過頭,看向遠處漸漸亮起的第一顆星星,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笨蛋。”
夜一笑了笑,沒再說話。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就像此刻的海,不用掀起巨浪,也能讓人記住它的溫柔。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的最後一絲霞光也消失了,夜幕像一塊深藍色的絲絨,緩緩覆蓋了整個海麵。星星一顆顆亮起來,密密麻麻地綴在天上,倒映在水裡,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
“該回去了。”夜一啟動引擎,“蘭姐姐他們該等急了。”
灰原點點頭,卻在遊艇調轉方向時,悄悄拿出手機,對著滿天繁星按下了快門。照片裡,有星星,有海麵的波光,還有駕駛座上那個專注看著前方的側臉。
遊艇靠岸時,沙灘上的燈籠已經連成了片,像一條會發光的銀河。蘭和園子正站在碼頭邊張望,看到他們回來,立刻揮手:“夜一君!灰原同學!你們可算回來了!”
“再不回來,燒烤都要涼透了!”園子舉著一串烤雞翅,語氣裡滿是誇張的抱怨,眼神卻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你們倆在海上待了這麼久,該不會……”
“隻是看星星。”灰原打斷她,快步走下遊艇,耳尖卻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夜一笑著跟在後麵,把遊艇的鑰匙還給管家,轉頭時正好對上柯南的目光。少年偵探團的小家夥們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正圍著柯南嘰嘰喳喳,而柯南則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眼裡帶著揶揄的笑意。
夜一無奈地搖搖頭,快步跟上灰原的腳步。
回到酒店時,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剛從海裡打撈上來的生魚片、烤得外焦裡嫩的龍蝦、用島上特產的梅子做的漬物,還有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海鮮味增湯。
毛利小五郎已經坐在主位上,麵前擺著三個空酒杯,正拿著筷子和一隻烤魷魚“搏鬥”:“快來快來!這魷魚烤得比銀座那家老字號還地道!”
蘭連忙給柯南和灰原拉椅子:“快坐吧,等你們好久了。”她給灰原盛了一碗味增湯,“這湯裡放了海菜,很鮮的。”
園子則湊到夜一身邊,小聲問:“老實交代,在海上有沒有告白?”
夜一拿起一隻海膽,慢悠悠地剝開:“告白什麼?告白說今天的海膽很肥?”
“沒勁!”園子撇撇嘴,卻還是把自己盤子裡的烤扇貝夾給了他,“給你,補充點體力,晚上說不定還有下半場。”
夜一笑著道謝,把扇貝上的粉絲挑出來,悄悄放進了旁邊灰原的盤子裡——他記得她上次在溫泉吃燒烤時,總把粉絲留給和葉。
晚餐在熱鬨的氣氛中進行。小五郎說著自己“破獲”更衣室殺人案的“英勇事跡”,蘭和園子聽著,時不時被他誇張的語氣逗笑;柯南埋頭對付著盤子裡的炸蝦,偶爾抬頭看看夜一和灰原的互動;夜一則和鈴木次郎吉討論著酒店娛樂項目的細節,灰原在一旁偶爾插一兩句,總能精準地指出問題的關鍵,讓次郎吉忍不住讚歎:“夜一君,你這位朋友真是個天才!”
夜一看向灰原,眼裡帶著笑意:“她一直都是。”
灰原假裝沒看到他的目光,低頭喝著味增湯,耳根卻悄悄紅了。
晚餐結束後,管家領著大家回房間休息。蘭和園子住一間海景房,小五郎獨占一間帶按摩浴缸的套房,柯南則被安排在夜一隔壁。
“晚安,柯南。”夜一在房門口停下腳步。
“晚安,夜一哥。”柯南衝他眨了眨眼,“祝你做個好夢。”
夜一笑了笑,推開門走進房間。剛洗漱完,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是灰原發來的:【紀錄片的資源,記得發我。】
他回了個“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明天早上五點,海邊能看到日出。】
過了幾分鐘,收到回複:【知道了。】後麵跟著一個小小的笑臉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
夜一看著那個笑臉,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麵的海麵在月光下泛著銀輝,像鋪了一層碎鑽。遠處的燈塔一閃一閃,像在和天上的星星打招呼。
他想起三年前,在紐約的醫院裡,第一次見到從組織逃出來的灰原。那時的她,像一隻受驚的小獸,眼裡滿是警惕和絕望,連吃飯都要先讓彆人嘗一口。而現在,她會因為看到魚群躍出水麵而驚喜,會因為一句玩笑而臉紅,會主動發信息要紀錄片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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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拿出手機,點開那張在遊艇上拍的照片——灰原坐在副駕駛座上,側臉沐浴在落日餘暉裡,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把照片設成屏保,然後關掉手機,躺到床上。
窗外的海浪聲像溫柔的搖籃曲,帶著鹹濕的氣息,包裹著整個房間。夜一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笑意。
明天,一定會是個好天氣。
清晨五點,海邊的沙灘上還很安靜。灰原裹著一件薄外套,站在礁石上,看著遠處的海平麵。夜一拿著兩杯熱咖啡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比想象中早。”
“睡不著。”灰原接過咖啡,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
“是因為期待日出,還是因為彆的?”夜一故意逗她。
灰原沒說話,卻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像在回應一個隻有兩人懂的玩笑。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接著是淡淡的粉色,然後是耀眼的金。當第一縷陽光衝破海平麵,把海麵染成一片璀璨的金色時,灰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很美,對吧?”夜一看著她的側臉,晨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睫毛上仿佛落滿了碎金。
“嗯。”灰原輕聲應著,眼裡映著整片金色的海。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組織的實驗室裡,透過狹小的窗戶看到的那一小片天空。那時她以為,自己永遠都隻能活在陰影裡。而現在,她站在海邊,和一個願意陪她看日出的人一起,沐浴在真正的陽光裡。
也許,生活真的在慢慢變好。
當太陽完全升起,沙灘上開始出現早起的管家和服務生時,夜一和灰原才慢慢往酒店走。路過早餐區時,正好碰到柯南和蘭。
“夜一君!灰原同學!你們也起這麼早啊?”蘭笑著揮手,“快來吃早餐,有剛出爐的可頌!”
柯南看著兩人手裡的空咖啡杯,又看了看灰原臉上還未褪去的紅暈,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早餐後,大家收拾好行李,準備返回東京。坐在快艇上,柯南看著漸漸遠去的島嶼,忽然覺得,這場交織著案件與歡笑的海濱之旅,像一顆被陽光曬暖的貝殼,會永遠留在記憶裡。
快艇在海麵上飛馳,激起白色的浪花。蘭和園子靠在欄杆上,興奮地討論著下次要再來玩;小五郎打著哈欠,靠在椅背上補覺;夜一和灰原坐在後排,低聲說著什麼,偶爾傳來幾聲輕笑,像被海風揉碎的星光,散落在粼粼波麵上。
灰原側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海景,發絲被風拂到頰邊,夜一伸手替她將碎發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下頜,兩人都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回去之後,博士的那個‘聲波驅蚊器’,我大概能改良完。”灰原先開了口,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輕快,“上次測試時噪音太大,改成超聲波頻段應該就沒問題了。”
夜一點頭:“正好夏天快到了,露營時用得上。”他想起上周少年偵探團嚷嚷著要去奧多摩湖露營,柯南愁眉苦臉地說那裡蚊子能把人抬走,“需要什麼零件,直接列清單給我,我托朋友從國外帶。”
“不用那麼麻煩,秋葉原就能買到。”灰原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翻開夾著海茴香的那一頁,葉片經過一夜已經微微蜷曲,卻依然帶著海的氣息。她筆尖頓了頓,忽然問,“酒店的娛樂項目,打算加個觀星台嗎?”
“有這個想法。”夜一笑了笑,“次郎吉先生說可以在山頂建一個,視野開闊,能看到整個東京灣的星空。”他看向灰原,“你覺得呢?”
“可行。”灰原認真分析,“但要注意光汙染,鏡片得用防眩光的材質,還有……”她一條條數著細節,眼裡閃著專業的光芒,夜一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頭附和,陽光透過舷窗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暖融融的。
快艇靠岸時,東京灣的晨霧還未散儘。毛利小五郎被管家叫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到了?我的按摩浴缸還沒泡夠呢……”
蘭笑著拍了拍他的背:“爸爸,回去讓媽媽給你準備泡澡水好不好?”
“還是蘭最貼心!”小五郎立刻精神起來,摟著蘭的肩膀就要往外走,被園子一把拉開:“叔叔你彆占蘭便宜!我們還要去買伴手禮呢!”
碼頭附近的特產店裡,園子正對著一盒包裝精美的東京香蕉愛不釋手:“這個給和葉帶一盒,那個海苔餅乾給服部帶……”蘭在旁邊幫她挑選,時不時提醒“這個柯南不愛吃”“那個灰原可能會喜歡”。
柯南抱著一個鯛魚燒形狀的鑰匙扣,看著夜一和灰原站在賣海星標本的攤位前。灰原拿起一個巴掌大的藍指海星,指尖輕輕拂過它凹凸的表麵,夜一在旁邊低聲說:“這種海星生命力很強,就算斷了腕足也能再生。”
“像某些人一樣頑固。”灰原挑眉,把海星放回原位,卻被夜一拿起遞給店員:“包起來。”
“你買這個乾什麼?”灰原皺眉。
“送你。”夜一付了錢,把包裝好的海星塞進她手裡,“就當是……海邊旅行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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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捏著那個硬挺的包裝盒,指尖傳來海星獨特的紋理感,心裡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像被投入石子的小湖,漾開圈圈漣漪。她沒再說什麼,隻是把盒子放進了背包最深處。
回去的路上,毛利小五郎在出租車後座睡得東倒西歪,腦袋時不時撞到車窗,發出“咚咚”的輕響。蘭靠在窗邊看著街景,忽然輕聲說:“夜一君好像很懂灰原同學呢。”
柯南聞言,看向後排的兩人。灰原正低頭看著手機,夜一則在旁邊指著屏幕上的某條新聞說著什麼,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溫暖的光暈,畫麵和諧得像一幅精心繪製的插畫。
“嗯。”柯南應了一聲,心裡忽然覺得,或許這樣也不錯。有夜一在身邊,灰原似乎笑得更頻繁了,那些深埋在眼底的陰霾,也在一點點被陽光驅散。
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鈴木家的管家已經等在那裡,幫忙搬運行李。園子抱著一大袋伴手禮,依依不舍地拉著蘭:“下周一定要來我家玩!我讓廚師做限量版的草莓蛋糕!”
“好啊。”蘭笑著答應,又轉頭看向夜一和灰原,“你們也一起來吧?”
夜一點頭:“沒問題。”
灰原也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在事務所門口那盆三色堇上停了停——和來時一樣,在初夏的風裡輕輕搖曳,帶著蓬勃的生機。
送走園子和管家,蘭推著還在打哈欠的小五郎上樓,柯南和夜一、灰原站在樓下道彆。
“那我們先回去了。”夜一對柯南說,又看向灰原,“我送你到博士家。”
“不用,我自己可以。”灰原搖搖頭。
“還是送送吧,”柯南插嘴,衝夜一擠了擠眼睛,“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夜一笑了笑,沒戳破他的小心思:“走吧。”
灰原沒再拒絕,跟著夜一往阿笠博士家的方向走。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交疊在一起,像一段無聲的旋律。
柯南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轉身跑上樓。推開事務所的門,就聽到小五郎在客廳裡大喊:“蘭!我的啤酒呢?”蘭無奈的聲音傳來:“爸爸!剛回來就喝酒,對身體不好!”
夜一和灰原並肩走在傍晚的街道上,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偶爾有晚風吹過,帶著初夏特有的溫熱氣息。路邊的櫻花樹早已謝儘,枝頭冒出翠綠的新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絮語。
灰原的背包裡,那個裝著海星標本的盒子硌著後背,不算難受,反倒像個小小的印記,提醒著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她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夜一,他正低頭看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似乎在回複什麼信息,側臉的線條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柔和。
“在忙酒店的事?”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夜一抬頭,收起手機笑了笑:“嗯,次郎吉先生剛才發了些關於觀星台設計的資料,讓我看看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他頓了頓,“你早上說的防眩光鏡片,我查了下供應商,下周應該能拿到樣品。”
灰原點點頭,沒再說話。其實她想問的不是這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像此刻的空氣,明明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意,卻又被一層薄薄的矜持裹著,說不透,道不明。
很快就到了阿笠博士家的門口。那棟熟悉的黃色小樓靜立在街角,院子裡的向日葵已經長到半人高,朝著夕陽的方向微微傾斜。
“到了。”夜一站住腳步,看著灰原。
“嗯。”灰原解開背包帶,手指卻在拉鏈上頓了頓,“今天……謝謝。”
“謝什麼?”夜一笑了,“謝我帶你看星星,還是謝我搶了你的海茴香?”
灰原瞪了他一眼,耳根卻微微發燙:“無聊。”她推開門,剛要邁進去,身後忽然傳來夜一的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種刻意裝出來的、屬於孩童的天真。
“謝謝漂亮的灰原姐姐陪夜一弟弟玩了一個周末,我們明天見。”
灰原猛地回頭,隻見夜一衝她眨了眨眼,轉身就往隔壁的工藤彆墅跑,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彆墅的大門後,仿佛剛才那個帶著少年氣的調侃從未發生過。
“……”灰原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裡的意思——是在調侃她白天偶爾流露出的、不符合“灰原哀”身份的放鬆,還是在提醒她,他們明天還要一起去帝丹小學“上學”?
她攥了攥背包的帶子,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隨即又板起臉,推門走了進去。
“小哀回來啦?”阿笠博士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拆開的機器人模型,看到灰原進來,立刻笑眯眯地抬頭,“剛才外麵是誰在說話呀?我好像聽到有人叫你‘漂亮的灰原姐姐’?”
灰原換鞋的動作一頓,轉身看向博士,眼神裡帶著一絲警告:“博士,你的聽力是不是該檢查一下了?”
“欸?我聽得很清楚啊。”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鏡,湊近了些,“是不是夜一那孩子?你們倆今天在海邊玩得怎麼樣啊?我聽柯南說還去坐遊艇了?”
“就隻是普通的海邊旅行。”灰原走到沙發邊坐下,從背包裡拿出那個海星標本,放在桌上,“對了,博士,這個幫我找個玻璃罩子裝起來。”
阿笠博士的注意力立刻被海星吸引過去:“哇,這是藍指海星吧?很稀有的品種呢!夜一送你的?”
灰原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掩飾著臉上的不自然。
阿笠博士看著她微紅的耳根,心裡早就明白了七八分,卻故意裝作沒看見,拿起海星研究起來:“這個紋路真特彆,用來做標本正好……對了,明天上學要帶的實驗報告,你寫好了嗎?”
“嗯。”灰原應了一聲,目光落在窗外。隔壁工藤彆墅的二樓窗戶亮著燈,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在裡麵走動。她想起剛才夜一跑開時的背影,又想起在遊艇上他說的那句“你值得”,心裡像被溫水泡過一樣,軟軟的。
也許,偶爾這樣也不錯。
她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翻開夾著海茴香的那一頁,葉片的邊緣已經有些乾枯,卻依然能聞到淡淡的海腥味。灰原輕輕合上筆記本,嘴角揚起一個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淺淺的微笑。
明天,確實該好好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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