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學午後的咖啡香
秋意漸濃的午後,帝丹小學的放學鈴聲像一串清脆的風鈴,在街道上漾開。柯南背著書包走出校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藍色轎車——毛利小五郎正趴在方向盤上打盹,蘭則靠在副駕駛座上翻看雜誌,陽光透過車窗,在她發梢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柯南,這裡!”蘭揮了揮手,笑容比秋日的陽光還要溫暖。
柯南跑過去拉開車門,剛坐穩就被毛利小五郎的呼嚕聲震得耳膜發顫。“叔叔又在偷懶啊。”他無奈地吐槽。
“沒辦法,”蘭合上雜誌,無奈地歎氣,“爸爸說下午沒委托,非要拉著我們來波洛咖啡廳喝咖啡。”
車子拐過兩個街角,就到了那家熟悉的紅色招牌咖啡廳。推開玻璃門,濃鬱的咖啡香混著烤麵包的香氣撲麵而來。安室透穿著白色圍裙,正站在吧台後擦拭杯子,看到他們進來,露出標誌性的溫柔笑容:“毛利先生,蘭小姐,柯南,歡迎光臨。”
“安室先生,給我來杯黑咖啡!要最濃的!”毛利小五郎精神一振,率先衝到靠窗的座位坐下。
蘭笑著點了草莓蛋糕和熱牛奶,柯南則盯著菜單上的檸檬派,咽了咽口水。就在這時,角落裡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灰原哀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膝蓋上攤著一本厚厚的外文原著,手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而工藤夜一則趴在旁邊的桌子上,麵前擺著一杯冰咖啡,手裡拿著一本偵探小說,看得入神。
“夜一,灰原!”柯南眼睛一亮,跑了過去。
夜一抬起頭,看到是他,挑了挑眉:“大偵探,今天沒被蘭姐姐逼著做習題?”
灰原合上書,目光掃過柯南:“看來某人又想趁機溜出來玩。”
蘭也走了過來,笑著說:“真巧啊,你們也在這裡。”
“我們剛放學,”夜一指了指窗外,“本來想直接回家,結果灰原說想喝安室先生泡的紅茶,就過來了。”
灰原淡淡地補充:“總比某人整天想著去遊戲廳強。”
柯南在他們對麵坐下,安室透剛好端著咖啡過來,笑著說:“柯南的檸檬派馬上就好。說起來,少年偵探團最近沒遇到什麼有趣的案子嗎?”
“哪有那麼多案子啊,”柯南撓撓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夜一和灰原之間的空位——那裡放著一本攤開的物理習題冊,兩個人的筆記字跡交錯,顯然是剛一起討論過題目。
“喂,”柯南壓低聲音,用胳膊肘碰了碰夜一,“你們倆最近好像總在一起啊。”
夜一挑眉:“怎麼?吃醋了?”
“誰吃醋了!”柯南臉頰一熱,“我隻是覺得奇怪,灰原不是最討厭吵鬨的地方嗎?”
“我隻是覺得這裡的紅茶比博士泡的速溶咖啡好喝,”灰原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而且,總比聽某人在旁邊念叨‘福爾摩斯的推理有多厲害’強。”
蘭和毛利小五郎坐在隔壁桌,聽著孩子們拌嘴,忍不住笑了起來。毛利小五郎啜了口黑咖啡,咂咂嘴:“還是安室你的手藝好,比那些高級餐廳的咖啡帶勁多了!”
安室透微笑著點頭:“能得到毛利先生的認可,是我的榮幸。”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衝了進來,臉色蒼白,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正是高畑響子。她是附近一家花店的老板娘,柯南他們之前在查案時見過幾次,印象裡總是從容溫和的樣子,此刻卻像是丟了魂。
“安室先生,給我來杯最濃的咖啡,快!”高畑響子的聲音帶著顫抖,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安室透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倒了杯溫水遞給她:“高畑小姐,先喝口水吧,慢慢說。”
高畑響子接過水杯,剛喝了一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身體猛地一顫,按下接聽鍵的手指都在發抖。
“喂?……什麼?……不可能!……我馬上回來!”
短短幾句話,她的聲音從難以置信變成崩潰的哭腔。掛了電話,她抓起包就往外跑,撞到了門口的風鈴,叮當作響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裡格外刺耳。
“怎麼了?”蘭忍不住問。
安室透看著她踉蹌的背影,眉頭微蹙:“好像是出了什麼急事,剛才電話裡提到了‘磯村’……”
“磯村?難道是她的妹夫磯村伊智郎?”毛利小五郎突然坐直身體,“我記得那家夥是個無業遊民,整天喝酒,前陣子還因為醉酒鬨事被警察抓過。”
柯南心裡咯噔一下,高畑響子剛才的反應太不對勁了,不像是普通的急事。他剛想跟出去看看,手機突然響了——是目暮警官打來的。
“喂,目暮警官?”
“柯南?你們是不是在波洛咖啡廳?”目暮警官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嚴肅,“剛才接到報案,磯村伊智郎死在了自己家裡,高畑響子是第一個發現者,你們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過來一下?”
柯南心裡一沉:“我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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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他看向蘭和毛利小五郎:“蘭姐姐,叔叔,目暮警官說磯村伊智郎死了,讓我們過去看看!”
“什麼?!”毛利小五郎猛地站起來,“死人了?那可是大案啊!走,我們快去看看!”
夜一和灰原對視一眼,也跟著站了起來。夜一順手拿起灰原的書,塞進她的包裡:“看來今天的下午茶要泡湯了。”
灰原沒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眼神裡閃過一絲凝重。
二、醉酒者的“自殺”現場
磯村伊智郎的家在一棟老舊的公寓樓裡,樓道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和淡淡的酒氣。剛走到三樓,就看到警車的紅藍燈光在走廊裡閃爍,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正站在門口指揮警員勘察現場。
“毛利老弟,你們來了!”目暮警官看到他們,鬆了口氣,“高畑響子在裡麵,情緒很不穩定。”
走進房間,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房間很小,陳設雜亂,地上散落著空酒瓶和煙蒂。客廳的正中央,一個中年男人趴在地上,後腦一片血肉模糊,旁邊倒著一盞破碎的水晶吊燈,燈架上還纏著幾根電線。
高畑響子坐在牆角的沙發上,雙手捂著臉,肩膀不停地顫抖,哭聲壓抑而痛苦。看到毛利小五郎進來,她抬起頭,眼睛紅腫:“毛利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查出真相……我妹妹去世得早,伊智郎雖然愛喝酒,但他絕對不會自殺的!”
“放心吧,交給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拍著胸脯,大步走到屍體旁,卻被法醫攔住了。
“毛利先生,現場還在勘察,請不要靠近。”法醫推了推眼鏡,“初步判斷,死者頭部遭到鈍器重擊,導致顱骨骨折死亡,凶器應該就是旁邊的吊燈。”
高木警官拿著筆記本走過來,向目暮警官彙報:“目暮警官,根據鄰居的證詞,昨晚十點左右,聽到這間公寓裡傳來一聲槍響,當時以為是夫妻吵架,就沒在意。今天下午,高畑響子因為聯係不上妹夫,過來看看,結果發現門沒鎖,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槍響?”柯南注意到地上有一個彈孔,就在吊燈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難道死者是先開槍射擊天花板,然後吊燈掉下來砸中了他?”
“很有可能,”高木指著牆角的一把手槍,“我們在那裡發現了這把槍,上麵隻有死者的指紋。而且法醫說,死者體內的酒精濃度很高,屬於嚴重醉酒狀態,很可能是醉酒後情緒激動,開槍發泄,結果意外導致吊燈掉落,砸中了自己。”
目暮警官皺著眉:“這麼說,是一起意外自殺案?”
“我看不像,”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故作深沉,“哪有人自殺會用這種方式?肯定是他殺!凶手先用槍逼著死者開槍,再把吊燈弄下來偽裝成意外!”
柯南沒理會毛利小五郎的瞎猜,而是蹲在地上,假裝係鞋帶,仔細觀察現場。吊燈的碎片散落一地,其中一塊金屬支架上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像是被人用工具擰過。他抬頭看向天花板的吊燈底座,發現固定螺絲隻剩下了一顆,而且上麵的螺紋有被人為破壞的痕跡。
“奇怪,”柯南喃喃自語,“如果隻是開槍的後坐力,應該不會讓吊燈的螺絲鬆動到這種程度……”
夜一走到他身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剛才看了高畑響子的手機通話記錄,她今天下午一點給磯村伊智郎打過電話,通話時長三分鐘。鄰居說昨晚聽到槍響是十點,而磯村的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是今天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中間隔了好幾個小時。”
灰原則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巷子:“桌上的空酒瓶有六個,都是同一個牌子的威士忌,標簽顯示是昨天下午便利店賣出的。而且,廚房的水槽裡有一個玻璃杯,杯壁上的酒漬還沒乾,裡麵殘留的液體和死者胃裡的酒精成分一致,說明他今天淩晨還在喝酒。”
柯南眼睛一亮:“也就是說,他開槍是在昨晚十點,但真正死亡是在今天淩晨,中間至少隔了三個小時?這不可能,吊燈如果昨晚就鬆動了,不可能等到今天淩晨才掉下來。”
他看向高畑響子,她正低頭擦眼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風衣口袋,口袋裡似乎有什麼硬物硌著。柯南突然想起毛利小五郎剛才說的話——磯村伊智郎半年內因為酗酒差點死了九次,而高畑響子都參與了。
“高木警官,”柯南故意大聲問,“磯村先生之前是不是經常因為醉酒出事啊?”
高木愣了一下,翻了翻筆記本:“是啊,我這裡有記錄。半年前,他因為醉酒掉進河裡,被路過的高畑響子救了;三個月前,他醉酒後在廚房開煤氣,差點引發爆炸,是高畑響子發現後關掉的;還有上個月,他喝醉了從樓梯上滾下來,也是高畑響子送他去的醫院……前後加起來,確實有九次了。”
“每次都是高畑小姐救了他?”柯南追問。
“是啊,”高木點點頭,“高畑小姐說,因為妹妹臨終前拜托她照顧妹夫,所以她一直很關心磯村先生,雖然磯村總是喝酒鬨事,但她從沒放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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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畑響子聽到這裡,哭得更厲害了:“我妹妹走的時候,伊智郎還好好的,都是後來染上了酒癮,才變成這樣……我真的儘力了,可他就是改不了……”
柯南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裡卻越來越懷疑。哪有這麼巧合的事?九次意外,每次都是同一個人施救,而且這次剛好在她來過之後發生“意外”?
他注意到高畑響子的風衣袖口沾著一點銀白色的粉末,像是金屬碎屑。而吊燈的螺絲上,似乎也有類似的痕跡。
“夜一,”柯南小聲說,“幫我看看吊燈的螺絲,是不是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夜一點點頭,趁警察不注意,悄悄走到吊燈碎片旁,用手機拍下螺絲的特寫,然後放大給柯南看:“你看,螺紋被磨平了,而且上麵有殘留的金屬粉末,和高畑響子袖口的粉末顏色一致。”
灰原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小片透明膠帶:“這是我在門口的腳墊下發現的,上麵沾著同樣的金屬粉末,應該是凶手清理現場時不小心掉的。”
柯南深吸一口氣,一個大膽的推測在他腦海裡形成。他走到毛利小五郎身邊,趁其不備,按下了麻醉槍的按鈕。
“唔……”毛利小五郎晃了晃,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爸爸!”蘭驚呼一聲。
“彆擔心,蘭姐姐,”柯南躲到牆角,用變聲蝴蝶結模仿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我隻是突然想明白了案件的真相,需要冷靜一下。”
目暮警官精神一振:“毛利老弟,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當然,”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說,“這根本不是意外自殺,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案,凶手就是高畑響子!”
所有人都驚呆了,高畑響子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殺我妹夫?我一直很照顧他啊!”
三、九次“意外”與致命的電話
“照顧他?”柯南冷笑一聲,“你確實‘照顧’得很周到,周到到半年內讓他‘意外’瀕死九次,最後終於用這第十次‘意外’殺了他!”
高畑響子渾身發抖:“你有什麼證據?那些都是意外!”
“意外?”柯南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嘲諷,“第一次掉進河裡,你說你剛好路過;第二次開煤氣,你說你剛好去送東西;第三次滾下樓梯,你說你剛好去看他……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你根本不是在救他,而是在一次次測試他的醉酒狀態,尋找殺死他的最佳時機!”
目暮警官皺眉:“毛利老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高畑響子早就想殺磯村伊智郎了,”柯南解釋道,“但她知道磯村酗酒成性,所以故意利用這一點,製造了九次‘意外’,讓所有人都以為磯村的死是咎由自取,是酒精導致的意外。直到這一次,她終於找到了完美的殺人手法。”
高木警官不解:“可是,吊燈確實是因為槍擊才掉下來的,鄰居也聽到了槍聲,這怎麼解釋?”
“槍聲是真的,但那是昨晚十點發生的事,”柯南說,“高畑響子昨晚就來過這裡,故意和磯村發生爭吵,刺激醉酒的他開槍射擊天花板——你們看彈孔的位置,正好在吊燈正上方,顯然是有人引導他瞄準那裡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但那時吊燈並沒有掉下來,因為高畑響子事先隻鬆動了三顆螺絲,留下最後一顆勉強固定。她算準了磯村醉酒後記憶力差,開槍後就會忘記這件事,繼續喝酒直到睡死過去。”
“那吊燈是怎麼掉下來的?”目暮警官追問。
“是今天下午,高畑響子打來的那通電話,”柯南的聲音帶著寒意,“她在電話裡故意激怒磯村,讓醉酒未醒的他情緒激動,站起來走動。而她早就計算好了,那顆僅存的螺絲根本承受不住吊燈的重量,隻要磯村走到吊燈下方,稍微震動一下,或者因為憤怒而跺腳,吊燈就會立刻掉下來,砸中他的頭部!”
高畑響子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你……你沒有證據……”
“證據?當然有,”柯南說,“第一,吊燈的螺絲上有被人為磨損的痕跡,上麵的金屬粉末和你袖口的粉末一致,說明你在案發前動過手腳;第二,門口腳墊下的透明膠帶沾著同樣的粉末,是你清理現場時留下的;第三,你的通話記錄顯示,今天下午一點你給磯村打過電話,而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正好在那之後,這絕不是巧合!”
夜一適時地將手機裡的螺絲照片展示給大家:“你們看,螺紋被磨平的角度很整齊,明顯是用工具刻意處理過的,不可能是自然鬆動。”
灰原也補充道:“我剛才讓鑒識課的人檢查了那把槍,發現扳機上除了磯村的指紋,還有一層淡淡的酒精殘留,和高畑響子風衣口袋裡的酒漬成分一致,說明她碰過這把槍,很可能是昨晚引導磯村開槍時留下的。”
高畑響子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她癱坐在地上,淚水混合著絕望:“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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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目暮警官問。
“我妹妹……我妹妹根本不是病死的!”高畑響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是他!是磯村伊智郎!他酗酒家暴,我妹妹受不了才想離婚,結果被他推下樓梯摔死的!他還威脅我說,如果敢說出去,就把我花店的名聲搞臭,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
她捂著臉,哭得撕心裂肺:“我看著他每天醉生夢死,拿著我妹妹的撫恤金喝酒,我就恨得咬牙切齒!我試過報警,可沒有證據……我隻能一次次接近他,測試他的醉酒反應,終於等到了今天……”
“我打電話激怒他,告訴他我找到了他推我妹妹下樓的證據,他果然像瘋了一樣站起來咒罵,我就在電話裡聽著吊燈掉下來的聲音……我以為這樣就能為我妹妹報仇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悔恨。目暮警官歎了口氣,示意警員上前銬住她。
“高畑響子,你涉嫌謀殺磯村伊智郎,跟我們走一趟吧。”
高畑響子沒有反抗,任由警察將她帶走。路過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間中央的血跡那片暗紅像極了妹妹摔下樓梯時額頭滲出的血。她忽然笑了,笑聲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這樣……她該瞑目了吧?”警燈的紅藍光芒在她臉上明明滅滅,將那點轉瞬即逝的解脫,照得如同將熄的燭火。
四、事務所的晚餐與暗湧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