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默以平衡法則的形態懸浮在破碎星域中心時,暗麵化身的殘餘能量正如同瘟疫般在聯軍、星旅殘部與乾預派之間製造著最後的瘋狂。這片被終末之眼汙染的空間,成為了檢驗新平衡的第一個血腥試驗場。
暗麵化身坍縮後釋放的混沌餘波,將整個戰場變成了物理法則失效的噩夢領域。重力隨機反轉,時間流速碎片化,陣亡者的屍體在生與死的疊加態中抽搐。更可怕的是認知汙染——戰士們開始看見已故戰友的攻擊自己,而活著的同伴在彼此眼中卻呈現蝕化怪物的形態。
藥長老的醫療隊最先遭遇恐怖異變。當他們試圖救治傷員時,發現傷口中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具象化的記憶碎片。一名士兵的胸膛裂開,裡麵翻滾著他童年家園的幻象;另一位傷員的斷肢處生長出由仇恨凝結的晶體。救死扶傷的醫術反而成了加速畸變的催化劑。
乾預派殘部在混沌中發生了最極端的變異。他們的身體融合了星艦殘骸,成為半機械半生物的混沌造物,卻仍保留著對暗麵化身的狂熱崇拜。這些怪物以傳播法則汙染為使命,將所到之處變成邏輯崩塌的荒誕劇場。
聯軍殘餘艦隊在混沌中組成了心火護盾陣型,但每艘星艦都呈現出不同的時間流速。先鋒艦"雷刃號"以十倍速衰老鏽蝕,而殿後的"堅盾號"卻凝固在時間琥珀中。當他們向乾預派怪物開火時,炮彈在飛出炮膛的瞬間退化成原始礦物,又在命中目標前進化成未來科技。
星穹旅者觀測派的幸存者試圖用維度穩定器重建秩序,卻發現儀器輸出的能量被混沌法則扭曲成致命武器。一台穩定器意外地將整支巡邏隊轉化為二維投影,另一台則讓乾預派怪物的攻擊無限循環重生。觀測派首領在絕望中啟動最終觀測協議,卻隻看到無限個失敗未來的疊加。
最混亂的是身份認知的崩塌。聯軍士兵突然開始說星旅語言,乾預派怪物偶爾會唱起守林人戰歌。當赤羽的幻影出現在戰場上空時,三方勢力同時向他開火——卻不知這個幻影其實是陳默平衡法則的第一次乾預嘗試。
陳默以能量集合體的形態懸浮在戰場中心。他的意識已分散到每個戰鬥單位,同時體驗著數千種死亡方式。當聯軍士兵扣動扳機時,是陳默在承受彈道計算的負荷;當星旅操作員按動按鈕時,是陳默在消化維度方程的苦果。
他嘗試進行第一次平衡乾預:將乾預派怪物的腐蝕性能量引導至聯軍破損的護盾上。這種"以毒攻毒"的療法暫時修複了護盾,卻讓操縱護盾的士兵感染了暗麵意識。平衡的代價立即顯現:獲救的士兵開始無意識地說出終末之眼的預言。
第二次乾預更危險。陳默將星旅穩定器爆炸產生的混沌能量導入附近的空間裂縫,意外打開了通往安全維度的通道。但通道中湧出的不是援軍,而是另一個時間線的乾預派——他們比當前敵人更強大,因為來自"暗麵獲勝的未來"。
在絕對混沌中,普通士兵的意誌成為了最意外的穩定源。當聯軍下士李岩在戰壕中點燃最後的信號焰火時,火焰竟在汙染區開辟出小片正常空間。其他士兵紛紛效仿,用個人物品燃燒的微弱火光連接成臨時的法則安全區。
這些"人心燭火"展現出對抗混沌的獨特特性:
新兵趙芊的家書火焰能讓時間流速局部正常化
老兵巴圖的煙鬥火星可驅散認知汙染
醫療兵蘇文燃燒的草藥產生了治愈畸變的香氣
陳默意識到這些微光正是平衡法則缺失的一環。他停止強行"修正"混沌,轉而開始放大這些人性微光。當千萬個燭火的光譜重疊時,竟在混沌中心形成了穩定的現實泡泡——這是暗麵化身無法理解的"無序中的有序"。
在燭火的啟發下,陳默終於領悟平衡的真諦:不是消滅混沌,而是在混沌中建立動態平衡。他不再試圖修複被破壞的法則,而是讓多種矛盾法則共存:
在重力反轉區植入反重力植物
在時間碎片帶建立多時空交彙市場
讓認知汙染成為創意靈感之源
這種接納而非征服的態度,引發了暗麵殘餘能量的係統性轉化。乾預派怪物開始褪去猙獰外表,顯露出被禁錮的人性本質;星旅的失敗科技找到新的應用場景;連最危險的法則汙染都成為了藝術創造的媒介。
當戰場最終穩定時,陳默在廢墟中心重塑人形。他的眼中依然缺少情感,但手中托著的燭火微光裡,蘊含著比絕對平衡更強大的力量——人性的不可預測性。而這,正是暗麵永遠無法計算的終極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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