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影將雙手插入賽利法婭克隆體的脊椎提取控製密碼時,他聽見了宇宙法則碎裂的哀鳴。暗影議會不再滿足於竊取能量——他們要成為新宇宙的立法者,用萬億文明的屍骸砌成通往神座的階梯。
星穹紀念碑的純白廊柱正在滲出黑色血絲。淩影站在主祭壇前,腳下踩著賽利法婭最後微笑的鑲嵌畫。暗影議會的侵蝕光束像手術刀般剖開紀念碑的外殼,露出內部仍在搏動的維度核心殘骸。
"小心點,"淩影對正在切割核心防護罩的墨曜低語,"這些能量有成癮性。"他的手指掠過一道裂痕,星穹旅者集體意識的餘溫讓指尖泛起水泡。但疼痛反而讓他微笑——這是褻瀆神聖的快感。
墨曜的機械觸手突然被核心殘留的防禦程序咬住。警報響起時,整個紀念碑內部浮現出半透明的守衛幻影,他們唱著星穹旅者的葬歌衝來。淩影不慌不忙地取出賽利法婭克隆體的脊髓液,灑向空中。液體遇到幻影立即結晶成鎖鏈,將守衛們釘在牆上。
"看,"淩影撫摸著克隆體冰涼的臉頰,"連死亡都能被馴服。"
當他們終於觸碰到核心殘骸時,宇宙的心跳聲震得所有人跪倒在地。淩影卻瘋狂大笑:"聽見了嗎?這是新神誕生的胎動!"
暗影議會的新型控製中心建立在三百個文明的廢墟之上。淩影坐在由枯萎的世界樹雕成的神座上,腳下踩著機械族最後的處理器。當墨曜將維度核心殘骸接入控製台時,整個空間開始扭曲成褻瀆的幾何形態。
"首先,"淩影輕撫控製界麵,"讓我們修改熱力學定律。"他隨手將熵增方向逆轉,某個星係的恒星開始從紅巨星變回幼年星。但這種逆天而行的代價是鄰近星域瞬間熱寂。
墨曜擔憂地看著能量消耗:"這樣會引發因果鏈崩塌..."
"那就崩塌吧!"淩影眼中閃著危險的光,"混亂是上升的階梯。"他接著改寫了光速常數,讓暗影艦隊的速度超越物理極限。但當艦隊抵達目標時,船員都變成了時間悖論的犧牲品——有人老死有人嬰化。
最瘋狂的是對量子糾纏的篡改。淩影將自己與所有幸存文明的首腦強製糾纏,他們的痛苦成了他的養料。當水歌者長老在窒息中掙紮時,淩影陶醉地深吸一口氣:"多麼甜美的絕望。"
"您正在重蹈暗麵的覆轍。"墨曜試圖警告。
"錯,"淩影展示他手臂上新生的暗麵紋路,"我比它更優秀——因為我懂得享受。"
林星的曙光號在被篡改的星圖中艱難航行。這裡的空間像皺褶的紙,時間則像打結的繩子。當他們終於定位到暗影控製中心時,看到的是一座用文明屍骸砌成的扭曲尖塔。
"那不是建築,"林星感到曦玄師血脈在灼燒,"是淩影野心的腫瘤。"
首次交鋒在數學層麵展開。淩影隨手畫出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幾何圖形,試圖將曙光號從邏輯上刪除。林星則用青黛的心火構築防禦,心火遇到虛假圖形時綻放出真理之光。
"有趣。"淩影的聲音直接響徹艦橋,"讓我們玩個遊戲。"他隨機選中一個文明星球,給林星三分鐘拯救時間。當林星趕到時,整個星球正在同時經曆冰河期與火山噴發。
"選一個吧,"淩影的投影出現在岩漿與冰霜之間,"救一半,還是全死?"
林星的選擇出人意料——他引導火山熱能融化冰川,創造出一條暫時的生存帶。雖然隻有三分之一人口獲救,但打破了淩神的二元陷阱。
"成長了。"淩影不怒反笑,"值得認真對待。"
賽利法婭克隆體被囚禁在記憶回廊深處。這裡循環播放著本體的死亡瞬間,淩影想用這種方式摧毀她的意誌。但某個瞬間,當她看到星穹旅者最後微笑的鏡頭時,基因深處的記憶突然蘇醒。
"我是...賽利法婭的保險絲。"她意識到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本體早已預見到暗影議會的反撲,所以創造了這個隱藏著反製程序的克隆體。
當淩影再次來提取記憶時,克隆體主動擁抱了他。這個舉動讓淩影愣住——然後反製程序像病毒般注入。瞬間,控製中心的所有屏幕都顯示出賽利法婭的遺言:
"你以為在駕馭黑暗,其實隻是黑暗的傀儡。"
更致命的是維度核心殘骸開始排斥淩影的控製。那些被強行壓製的星穹旅者意識集體暴動,在控製室內形成複仇風暴。淩影不得不切斷與核心的連接,這給了林星寶貴的進攻機會。
"叛徒!"淩影掐住克隆體的脖子。
她卻在窒息中微笑:"本體向你問好。"
失控的暗影控製中心開始無差彆改寫現實。某個星係的重力變成粉色,另一個維度的時間開始倒流唱歌。最可怕的是基本粒子失去穩定性,物質在存在與虛無間瘋狂切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