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剛把烤得油光鋥亮的烤鴨端上桌,就見趙成煜慌慌張張闖進來,手裡的玉佩都摔掉了半塊。
“不好了!鎮國將軍反了!”他嗓子都劈了,“他帶著親兵圍了皇宮,說要清君側,抓……抓你!”
“抓我?”夏天正撕著鴨腿,油汁濺了一臉,“我又沒惹他,他抓我乾啥?”
“還不是因為你掀了太子的藏寶閣!”趙成煜急得轉圈,“那將軍是太子的舅舅!現在太子被廢,他就想借著清君側的名義逼宮,把你交出去頂罪!”
窗外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喊殺聲。
夏天扒著窗戶一看,隻見宮牆上爬滿了穿盔甲的士兵,手裡的長矛閃著寒光,宮門口的侍衛正拿著刀拚死抵抗,已經倒下了一片。
“來得還挺快。”夏天把啃剩的鴨骨一扔,拍了拍手,“正好,我嫌這烤鴨有點膩,活動活動助消化。”
“你要乾啥?”趙成煜拉住她,“外麵都是精兵!你再能打也雙拳難敵四手啊!”
“誰說我要跟他們打了?”夏天指了指宮牆西側,“我記得那兒有個兵甲庫,裡麵放著好多盔甲兵器,是吧?”
趙承煜一愣:“是……可那跟現在有啥關係?”
“你想啊,”夏天眼睛發亮,“他們打仗不就靠那些盔甲兵器嗎?我把那些玩意兒拆了,他們沒了家夥,還怎麼打?”
趙成煜:“……”這思路好像有點道理,但又好像哪裡不對。
沒等他想明白,夏天已經竄了出去,跟陣風似的衝向兵甲庫。
沿途遇到幾個攔路的士兵,被她一手一個扔出去,有的撞在宮門上,有的掛在燈籠架上,跟串糖葫蘆似的。
兵甲庫的看守見有人衝過來,剛想關門,就被夏天一腳踹飛了門板。門板“轟隆”一聲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庫裡整齊地碼著一排排盔甲,刀槍劍戟掛了滿牆,還有幾排弓箭,看著就威風。
夏天走到一副明光鎧前,伸手敲了敲,甲片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玩意兒挺硬。”她活動活動手腕,抓住甲胄的領口,使勁一掰。
隻聽“哢嚓”一聲,連接甲片的皮繩被扯斷,幾片鐵甲“嘩啦啦”掉在地上。
“嘿,有點意思。”夏天來了勁,開始在兵甲庫裡大顯身手。
她把盔甲的甲片一片片掰下來,把長槍的槍頭擰下來,把弓箭的弓弦扯斷,還把幾麵盾牌踩成了鐵餅。
看守的士兵衝上來想攔,被她隨手抄起一根斷矛,“劈裡啪啦”一頓揍,全被打暈在地。
鎮國將軍正在宮門口指揮士兵攻城,突然聽見兵甲庫方向傳來巨響,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讓人去看看。
派去的士兵沒多久就連滾帶爬地跑回來,臉都白了:“將、將軍!不好了!那個瘋丫頭在拆兵甲庫!咱們的盔甲兵器……全被她拆了!”
“胡說!”鎮國將軍瞪著眼,“那兵甲庫的東西都是精鐵打造的,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拆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士兵舉著麵變形的盾牌跑過來,哭喪著臉:“將軍!您看!”
盾牌上有個清晰的腳印,邊緣都卷了起來,顯然是被人硬生生踩扁的。
鎮國將軍心裡一沉,剛想下令去阻止,就見夏天扛著一捆被拆下來的甲片,從兵甲庫走了出來,跟扛著捆柴火似的。
“你們的家夥不行啊。”夏天把甲片往地上一扔,“看著挺結實,一掰就碎,還沒我上次拆的煉丹爐硬。”
士兵們看著滿地的兵器殘骸,又看看一臉無辜的夏天,手裡的長矛都開始打顫。
沒了盔甲兵器,他們跟赤手空拳沒啥區彆,哪還敢上前?
“反了!反了!”鎮國將軍氣得拔劍出鞘,“給我上!就算用拳頭,也得把這瘋丫頭拿下!”
幾個親兵硬著頭皮衝上去,沒等靠近,就被夏天一腳一個踹回陣營裡,砸得人仰馬翻。
“彆費勁了。”夏天走到鎮國將軍麵前,比他還高小半個頭,“你們的兵器都被我拆了,打不過我的。我勸你還是彆反了,回去種地挺好,至少不用挨打。”
鎮國將軍看著她那雙看似纖細卻能徒手拆鐵甲的手,又看了看身後士氣全無的士兵,突然覺得一陣無力。
他策劃了這麼久的兵變,竟然被一個丫頭片子拆了兵甲庫就給攪黃了?
“你到底是誰?”他聲音發顫。
“我叫夏天。”夏天撓撓頭,“說了好幾遍了,你們記性咋這麼差。”
就在這時,皇宮的側門打開,皇帝帶著禁軍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把弓箭,顯然也是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當看到兵甲庫前的一片狼藉和被嚇得不輕的鎮國將軍時,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
“鎮國將軍,你還有何話可說?”皇帝的聲音透著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