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古城時，夏天把那卷水利圖塞給了阿依娜——她對圖紙沒興趣，隻關心路上能不能撿到好吃的野果。
兩人順著古城後門的小路往前走，越走山勢越陡，最後鑽進一條狹窄的山穀，穀壁上長滿了帶刺的灌木叢。
“這路咋越來越窄？”夏天用砍刀劈斷擋路的荊棘，“再走下去，怕是得爬著過去了。”
阿依娜突然指著前方：“你看，那裡好像有光！”
山穀儘頭果然亮著微光，走近了才發現，是道被巨石堵住的石門，縫隙裡透出點昏黃的光，還隱約傳來水流聲。
石門上刻著些模糊的圖案，像是有人用工具鑿過的痕跡。
“這後麵有東西？”夏天湊到縫隙前聞了聞，“有水味，還有點……酒香？”
雪靈鼠從她懷裡竄出來，對著石門吱吱叫，小爪子還扒拉著石縫，像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夏天試著推了推巨石，紋絲不動。
她又找來根粗壯的樹乾當撬棍，塞進石縫裡，使勁往下壓。
樹乾“嘎吱”作響，巨石卻隻挪了不到半寸。
“夠結實的。”夏天抹了把汗，“看來不是蠻力能解決的。”
阿依娜蹲在石門旁，仔細看著那些鑿痕：“你看，這些痕跡很新，不像古城裡的老東西，說不定是最近才被人堵上的。”
“被人堵上？”夏天皺眉，“難道後麵有啥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繞著巨石轉了兩圈，發現底部有處泥土比彆處鬆軟。
夏天眼睛一亮，拿起砍刀挖了起來。
挖了沒幾下，刀尖碰到個硬東西，“當”的一聲響。
“有東西！”她加快速度，很快挖出個鏽跡斑斑的鐵環，鐵環連著根鐵鏈，埋在泥土裡。
“這是……拉環？”夏天抓住鐵環使勁一拽。
鐵鏈“嘩啦”一聲繃緊，巨石竟然微微晃動了一下！
“有用！”夏天來了勁，招呼阿依娜，“搭把手！”
兩人合力拽著鐵鏈，雪靈鼠也湊過來，用小爪子扒著泥土幫忙。
鐵鏈越繃越緊，巨石緩緩向後挪動，露出越來越寬的縫隙，水流聲和酒香也越來越濃。
等石門打開能容一人通過時，夏天先鑽了進去。裡麵是條濕漉漉的秘道，石壁上插著半截火把，顯然不久前有人來過。
秘道儘頭傳來說話聲，還夾雜著算盤珠子的劈啪聲。
“……這批私酒藏得夠深，等風聲過了，運出去至少能賺兩倍利。”一個粗嗓門說。
“還是大哥英明，找了這麼個天然酒窖，官府就算搜遍山穀也找不到。”另一個聲音諂媚道。
“那是，”粗嗓門得意地笑，“當初為了堵這秘道，老子可是請了十幾個石匠，累死了三個才把巨石挪過來……”
夏天和阿依娜對視一眼——原來是夥私酒販子！
秘道儘頭是個寬敞的溶洞，洞壁上鑿著一排排酒壇，少說也有幾百個，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
幾個漢子正圍著桌子喝酒算賬，為首的絡腮胡脖子上掛著串銅錢，看著就像頭目。
“你們這酒，賣多少錢一斤？”夏天突然從陰影裡走出來。
私酒販子們嚇了一跳，紛紛抄起旁邊的木棍鐵鉗。
絡腮胡站起來，眯著眼打量她：“哪來的小娘們？敢闖老子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