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剛化到能露出地皮，夏天就帶著人在木棚裡搭暖窖。
按照“冬播蔬菜大全”裡的法子，用石頭壘起半人高的牆，頂上蓋著透光的油紙，再燒著兩盆炭火取暖，裡麵暖烘烘的，剛撒下去的白菜種子沒幾天就冒出了綠芽。
“這玩意兒真能在冬天長？”巴圖扒著暖窖的牆頭，看著土裡鑽出來的嫩芽，眼睛瞪得溜圓，“我活了大半輩子，隻見過春天種菜。”
“這叫科學，”夏天蹲在地裡拔草，說得一本正經，“隻要溫度夠、水分夠，啥時候都能種。”
阿依娜拿著小水壺澆水，水珠落在嫩芽上，亮晶晶的像珍珠。
雪靈鼠蹲在牆角，抱著顆剛拔出來的小蘿卜啃得正香，小胡子上沾著泥土，看著像個偷菜的小賊。
暖窖裡的菜長得飛快，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就喜人。
可沒過幾天，夏天發現有些菜葉子上多了些小洞，像是被蟲子啃了。
她蹲在地裡仔細一看，果然在白菜葉背麵發現了些肥嘟嘟的青蟲，正吭哧吭哧地啃著嫩葉。
“好家夥，還敢跟我搶菜吃？”夏天捏起一條青蟲，皺著眉扔進旁邊的火盆裡，“劈裡啪啦”一陣響，蟲子成了灰。
可蟲子越生越多，光靠手捏根本捏不完。
巴圖出主意：“撒點草木灰吧，以前地裡長蟲都這麼辦。”
夏天試了試，效果不大。她翻出“冬播蔬菜大全”，指著其中一頁說：“得找些驅蟲的草藥，像艾草、薄荷啥的，混在土裡能防蟲。”
她帶著幾個婦女去附近的山坡找草藥，剛挖了半筐，就看見暖窖的方向冒出黑煙。
“不好！”夏天心裡一緊，拔腿就往回跑。
跑到暖窖一看，差點氣炸了——幾個穿得破破爛爛的漢子正把暖窖的油紙頂扯下來，還拿著鋤頭往菜地裡亂刨，綠油油的白菜被踩得亂七八糟。
“你們乾啥？！”夏天怒吼一聲。
漢子們嚇了一跳，為首的瘦猴臉梗著脖子喊：“這菜是山神的恩賜，憑啥你們獨占？我們也餓了，就得挖點吃！”
原來這是附近幾個遊手好閒的牧民，平時不事生產，靠搶彆人的東西過活，見夏天的暖窖裡長出了菜，就跑來搗亂。
“想吃可以說，我能給你們些，”夏天氣得發抖，“但你們不該毀了菜地！”
“給我們？”瘦猴臉嗤笑，“誰知道你安的啥心？這菜說不定有毒！我看還是挖了乾淨，省得害人！”
他說著，又舉起鋤頭要刨。
夏天衝過去，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得後退幾步，撞在牆上。
其他漢子見狀，抄起家夥就上，被夏天三拳兩腳打趴下，一個個抱著胳膊哼哼。
“我看你們是餓瘋了！”夏天指著被踩爛的白菜，“這些菜夠幾十個人吃三天，現在全被你們毀了，滿意了？”
瘦猴臉看著滿地狼藉，也有點傻眼，但嘴上還硬：“毀了就毀了，反正我們也吃不著……”
“誰說吃不著？”夏天打斷他，轉身對巴圖說，“去倉庫裡拿些乾糧給他們，再讓他們把菜地收拾乾淨，以後跟著我們乾活，管他們飯吃。”
巴圖愣了愣，還是照做了。
瘦猴臉和漢子們拿著乾糧，看著夏天，眼神裡有些複雜。
“彆以為我是好心，”夏天抱起胳膊，“我是不想你們再到處搗亂。想吃飯就得乾活，暖窖的菜還得補種，你們就負責翻地、澆水，乾不好就沒飯吃！”
漢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有飯吃總比餓肚子強。
接下來的日子，幾個漢子還真跟著乾活，雖然笨手笨腳的，但還算勤快。
夏天教他們怎麼種菜、怎麼驅蟲，沒過多久，補種的白菜又長了出來，比之前的還旺盛。
瘦猴臉私下裡對巴圖說：“這中原姑娘看著凶，心倒是不壞……”
暖窖裡的菜豐收那天，夏天做了一大鍋白菜燉肉，連那幾個漢子都被叫過來一起吃。
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夏天突然覺得，這些菜好像比平時更香了。
係統在她腦子裡冒出來：【宿主，解決蟲害問題，感化閒散牧民，獲得積分1700，總積分。】
“分？”夏天啃著燉得軟爛的白菜，眼睛一亮，“能換頭駱駝不？我想開春後去沙漠看看，聽說那裡的仙人掌能結果，說不定能釀酒。”
【……可以兌換“沙漠生存指南”，從找水到防沙暴，一應俱全。】
“生存指南？”夏天更興奮了，“那是不是說，我能在沙漠裡找到好吃的？比如烤蜥蜴？”
係統：【……理論上，隻要處理得當，某些蜥蜴是可以食用的。】
“那趕緊換！”夏天拍著大腿，“等暖窖的菜收完，咱們就去沙漠探險，順便釀點仙人掌酒！”
阿依娜無奈地搖搖頭，給她盛了碗肉湯：“先把這碗飯吃完再說吧，沙漠可沒這麼多好吃的。”
暖窖裡的炭火劈啪作響，映著滿桌的笑臉。
開春後，草原上的草剛冒出綠芽，夏天就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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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阿依娜、雪靈鼠，還有兩個想跟著長見識的牧民漢子，騎著秦峰送的駱駝，揣著“沙漠生存指南”，浩浩蕩蕩地往沙漠進發。
駱駝的蹄子踩在沙子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太陽像個大火球掛在天上，把沙子曬得滾燙，連空氣都扭曲了。
夏天裹著遮陽的頭巾，還是覺得皮膚被烤得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