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活字印刷機果然厲害。
不僅字模更精巧,還能套印三色——紅、黃、藍,刷在紙上,能調出花草的嫩、天空的藍、沙漠的黃,比單色印刷鮮活十倍。
夏天捧著老秀才的《北地雜記》,越看越入迷。
書裡寫北方的雪能沒過膝蓋,牧民的帳篷像白蘑菇散在草原上,還有沙漠裡的胡楊,死了三百年不倒,倒了三百年不腐。
“這些故事,得讓更多人看到。”夏天把書遞給阿依娜,“咱們給它配上插圖,印成小冊子,讓沒出過遠門的人也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她帶著夥計們分工:王大哥負責描摹——他以前跟著畫匠學過兩筆,畫起帳篷、駱駝有模有樣;阿依娜調顏料,用果汁染的紅、梔子黃、靛藍,配出最貼近書裡描寫的顏色;夏天則盯著印刷機,確保字和圖對齊,不出錯漏。
半個月後,第一本彩印《北地雜記》印好了。
封麵上,一輪紅日掛在雪原上,牧民牽著馬走過,雪地裡的腳印清晰可見,連馬尾巴的弧度都透著風的涼意。
老秀才捧著小冊子,手指撫過插圖,眼眶突然紅了:“我以為這些事,早就沒人記得了……”
夏天笑著說:“好故事就該流傳下去。您要是還有彆的稿子,我接著幫您印。”
彩印小冊子一擺上櫃台,就被搶瘋了。
鎮上的孩子纏著大人買,說要看“會動的畫”;走南闖北的商隊更寶貝,說能照著書裡的描述找路、避風雪;連府城的學堂都來訂,當成給學生開眼界的讀本。
可這新鮮事,卻讓府城的“文墨齋”掌櫃犯了嘀咕。
文墨齋是老字號書鋪,賣的都是手抄本和單色刻本,掌櫃的姓顧,是個酸腐秀才,總覺得“雕蟲小技的彩印,難登大雅之堂”。
“那些粗製濫造的畫兒,能比得上聖人的字?”顧掌櫃對著學徒搖頭晃腦,“不過是哄騙愚夫愚婦罷了,成不了氣候。”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犯嘀咕——文墨齋的生意,確實被那本小冊子搶了不少,連以前常來抄書的秀才,都跑去夏天的店裡買小冊子了。
顧掌櫃不甘心,讓人去買了本《北地雜記》,翻來覆去地挑錯。
可看來看去,隻覺得字印得清楚,畫兒也鮮活,連紙張都比自家的厚實。
這天,他忍不住跑到夏天的店,正好撞見老秀才在給孩子們講書裡的故事。
孩子們圍著老秀才,眼睛亮晶晶的,聽他說沙漠裡的月亮比盤子還大,雪地裡能凍住說話的聲音,笑得前仰後合。
“顧掌櫃?”夏天看見他,笑著打招呼,“要不要看看新印的冊子?老秀才又寫了篇《草原夜話》,可有意思了。”
顧掌櫃接過新冊子,隻見裡麵畫著牧民圍著篝火唱歌,星星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鑽,連火苗的顏色都分了層次——橘紅的芯,金黃的邊,仿佛能聞到烤肉的香味。
“這、這顏料是怎麼調的?”顧掌櫃指著畫,聲音都變了。
“用天然染料調的,”夏天說,“葡萄紅、梔子黃、紫草紫,都是咱們身邊能找到的顏色,看著親切。”
顧掌櫃看著孩子們捧著冊子不肯撒手的樣子,突然歎了口氣:“以前我總覺得,讀書就得正襟危坐,捧著線裝書才叫雅。現在看來,能讓人喜歡上文字,喜歡上故事,才是真本事。”
他當場就跟夏天訂了一批彩印冊子,說要擺在文墨齋最顯眼的地方,“讓那些隻認老規矩的酸秀才,也開開眼界”。
後來,文墨齋和夏天合作,把不少古籍都配上了彩圖,銷量翻了好幾倍。
顧掌櫃見人就說:“這彩印啊,不是壞了規矩,是給老學問添了新衣裳,好看,也更好懂了!”
係統在夏天腦子裡冒出來:【宿主,推廣彩印技術,傳播文化,獲得積分5800,總積分。】
“分……”夏天翻著剛印好的《果蔬圖譜》她自己寫的,教大家辨認能吃的野果野菜),“能換個顯微鏡不?我想看看植物的細胞,說不定能培育出更好的果子。”
【……可以兌換“簡易光學顯微鏡”,能看清花粉、細胞結構,滿足基礎研究。】
“光學顯微鏡?”夏天眼睛一亮,“那趕緊換!我要看看蘋果的細胞是不是圓的,葡萄的汁是怎麼藏在果肉裡的!”
阿依娜笑著幫她把新印的冊子捆好:“先把學堂訂的《北地雜記》送過去吧,先生說要給學生上‘天下奇觀’課呢。”
印刷機“沙沙”地轉著,彩墨的香氣混著紙張的味道,在暖烘烘的屋子裡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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