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婦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氣氛有些尷尬。
快嘴劉嬸乾笑兩聲:“哎呀,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可能是你娘氣糊塗了,傳話的人也沒聽清楚!誤會,都是誤會!小寧你也彆往心裡去,好好跟信子過日子是正經!”
另外兩人也連忙附和:“對對對,過日子要緊!”
又閒扯了幾句沒營養的話,三個婦人悻悻地走了。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蘇寧臉上的委屈瞬間收起,隻剩下冰冷的平靜。她知道,這番解釋頂多隻能暫時壓住流言,蘇家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李大花“病倒”,無非是想用輿論逼她回去,或者至少從她這裡摳出點好處。
她轉身回到屋裡,看著空蕩蕩的灶台和所剩無幾的糧食,危機感更重。
不能坐以待斃。光靠挖野菜和這點係統儲備,太被動了。陸信靠不住,他自個兒都饑一頓飽一頓。
她得想辦法,找點來錢的路子,或者換東西的門路。黑市?投機倒把?這個年代對這些抓得正嚴,風險極大。但她現在一無所有,似乎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傍晚,陸信回來的時候,破天荒地拎回來小半袋糙米,看樣子有個兩三斤。
他把米袋往灶台上一放,沒說話。
蘇寧有些驚訝:“這米……”
“隊裡預支的。”陸信言簡意賅,脫下沾了泥土的外套扔在草鋪上,“過幾天要去修水渠,算提前給的糧。”
修水渠是重體力活,看來這次他也躲不掉了。
蘇寧看著那袋糙米,心裡卻是一動。米啊,哪怕是糙米,在這個年代也是精細糧了。或許……可以拿它做點文章?
晚上,依舊是簡單的飯食:糙米混合紅薯乾煮的粥,一碟清炒野菜。
飯桌上,兩人沉默地吃著。
快吃完時,蘇寧放下碗,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陸信,我……我想明天去公社一趟。”
陸信抬眼看她,眼神裡帶著詢問。
“我去看看……有沒有零工可以做,或者,能不能換點東西。”蘇寧沒敢提黑市,隻說換東西。
陸信盯著她看了幾秒,沒問她要換什麼,也沒問她哪來的東西換,隻是淡淡地說:“公社遠,路上小心點。碰上糾察的,機靈些。”
這話,幾乎是默認了她可能要去做什麼“不規矩”的事。
蘇寧心裡一鬆,同時又是一緊。他果然不簡單,什麼都明白。
“嗯,我知道。”她低聲應道。
第二天天還沒亮,蘇寧就起來了。她將係統裡最後那點富強粉小心地用布包好,又包了幾張自己烙的、最能拿得出手的野菜餅當乾糧。
陸信還在草鋪上睡著,呼吸均勻。
她輕手輕腳地出了門,踏著晨露,朝著公社的方向走去。
山路崎嶇,晨風寒意刺骨。蘇寧攏了攏單薄的衣裳,一步步走得堅定。
她知道,這是一次冒險。但困守在破屋裡,隻有死路一條。她必須走出去,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也為自己,搏一條生路。
身後,破屋的窗紙破洞後,一雙深邃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那瘦弱卻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黎明前的薄霧裡。
喜歡我在八零搞事業請大家收藏:()我在八零搞事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