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儘，城市公園角落的馬路牙子邊。
淩煊熟練地將印著“科學算命，精準離譜！”的紙板往身前一立，懶洋洋癱在後麵的台階上。
隻是這次破紅包換成了真皮錢包，那件洗得發白的t恤也變成了某高定品牌的衛衣。
雖然袖口還沾著昨晚吃燒烤時蹭到的辣椒麵。
“開業大酬賓，算一卦隻要998——”他拖長調子吆喝，眼睛卻盯著手機裡沈氏集團的股票走勢，“支持v信、支富寶、現金，也接受沈氏集團內部轉賬！”
路過的上班族紛紛側目，有人認出這位就是最近在財經版和玄學版同時刷屏的傳奇人物。
但沒等有人上前，一輛黑色賓利已無聲滑到路邊。
沈聿川今日特意穿了套與初遇時同款的深色西裝，連捏眉心的動作都複刻得惟妙惟肖。
“停車。”他冷著臉對司機說，聲音裡透著刻意營造的疲憊，“這裡不能停？前麵有臨時停靠點。”
司機憋笑憋得肩膀發抖，配合著把車挪到三米外。
淩煊眼睛一亮，當即撲過去抓住對方褲腿：“這位先生請留步！您印堂發黑煞氣纏身近日必有血光之災——”
“鬆手。”沈聿川垂眸，看見淩煊衛衣兜裡露出的半包辣條，眼底掠過笑意，“這招用第三次了。”
“這次是真的！”淩煊揪著他褲管不放，另一隻手飛快掐算。
“您今早是不是被合作方放鴿子？午餐訂的日料店突然歇業？還有…”他鼻尖動了動，“身上沾了不乾淨的東西留下的味兒，昨晚來的？是個穿紅裙子的？”
沈聿川表情微凝。
今早歐洲項目確實臨時延期，秘書剛彙報常去的日料店因衛生檢查停業，至於紅裙子…
“財務總監昨夜加班猝死，”他聲音發沉，“你連這個都能算到？”
淩煊得意地晃腦袋，紙板上“不準不要錢”的字樣閃著土豪金光芒。
“所以算一卦？八百八包解災厄，現在升級成終身會員還能免費看姻緣！”
沈聿川抽出皮夾，十幾張紅票子準確落進淩煊衛衣帽兜：“明天九點來沈氏報到。”
“等等！”淩煊跳起來拽住他領帶，“劇情不是這麼演的！你該說‘遲到一秒錢加倍退還’！”
“劇本改了。”沈聿川就勢將他拉近，指尖拂過他沾著辣椒麵的嘴角，“現在要收利息，還要…‘免費’看姻緣。”免費兩個字被沈律川特意拎出來。
路邊賣煎餅果子的大哥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舀麵糊的勺子抖出個歪扭的愛心。
淩煊耳根通紅地去摸沈聿川口袋：“利息是吧？先把上次多付的一百二還我！”
歸塵從賓利車窗探出腦袋，叼著張黑卡放在淩煊掌心。
小獸頸間的銀牌新刻了“星冥集團財務總監”字樣。
最終淩煊還是被塞進了賓利後座，他扒著車窗朝煎餅攤喊：“大哥老規矩！加十個蛋——”
“他今早吃過三明治了。”沈聿川和煎餅大哥說一嘴。
關上車窗，順手擦掉淩煊衣領的醬漬，“而且你上次說加十個蛋的結果是浪費九個。”
淩煊癱在真皮座椅裡戳沈聿川的定製領帶夾：“沈總，您不覺得我們這樣很破壞市場秩序嗎？彆的算命先生都是天橋底下風吹日曬，就我天天坐賓利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