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把自己劈成兩半,一半守著我的軀殼,一半陷在門裡當坐標?!”
沈聿川鎖骨處的星紋突然灼亮,皮膚下浮現出青銅門相同的紋路。
“這是唯一能定位門的方法。”他握住抵在胸口的杖尖,“你的靈識在門內飄散萬年,我總要…給你留盞回家的燈。”
淩煊的怒氣碎在對方染血的目光裡。
他忽然扯開沈聿川的衣領,發現那些星紋早已與血肉交融,這具身體正在被門同化。
“瘋子…”他顫抖著貼上對方額頭,織星杖綻放出修複靈脈的星輝,“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當九塊碎片在控製台彙聚成完整星樞時,青銅巨門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淩煊踏著星輝走向虛空,每一步都喚醒部分記憶:文明火種在門後搖曳,歸墟本質是失控的創世能量,而他當年是自願成為門栓。
“鑰匙不是用來開門的。”他將織星杖橫在身前,九塊碎片融入杖身,“是用來重鑄鎖頭的。”
沈聿川的黑傘突然展開成遮天屏障,擋下門內射出的毀滅光束。
傘麵裂痕處滲出金色血液,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古老的守護契約。
“夠久了。”沈聿川抹去唇邊血漬,傘尖指向門扉,“該結束這場永夜了。”
兩人同時衝向青銅巨門。
在觸及門扉的刹那,淩煊終於看見門後的真相:他的半身靈識正化作光網纏繞著暴走的創世能量,而沈聿川的另一半魂魄已是千瘡百孔。
當織星杖貫穿能量核心時,淩煊聽見自己萬年前留下的訊息:“把碎片帶給未來的我,他會有更好的答案。”
星樞文明最後的火種在光芒中蘇醒,順著織星杖流入現世。
淩煊在崩塌的維度中抓住沈聿川的手,九塊碎片從杖身脫落,在兩人周圍壘成永恒的星環。
歸塵從星環中心躍出,銜著枚新生的星辰放在他們交握的掌心中。
“回家後。”淩煊抵著沈聿川的額頭輕笑,“這次我要吃滿漢全席。”
現世的朝陽正好掠過泰山之巔封禪台上,九塊失去光芒的碎片靜靜排列成心形,中間擱著半塊沒吃完的煎餅果子。
星樞主控室的穹頂開始剝落,露出外部扭曲的虛空。
淩煊單膝跪在控製台前,織星杖深深插入地麵,杖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裂痕。
九塊源核碎片在他周身劇烈震顫,每一次嗡鳴都讓他額間滲出細密的血珠。
“這些碎片…在排斥我?”他試圖調動靈力,卻感到經脈如同被岩漿灌入般灼痛,“不對…是現在的身體承載不了完整的星樞權柄…”
沈聿川的黑傘在他頭頂展開,傘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無數星骸如暴雨擊打在傘麵上,映出他凝重的神情:“你的靈識尚未完全蘇醒。”
淩煊突然抓住沈聿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把你的半魂分給我。”
沈律川沒有一點猶豫,堅定的突出一個字:“好!”
淩煊扯出個帶血的笑,“當年能為你劈魂守門,現在借點利息不過分吧?”
控製台的全息影像突然定格在萬年前的畫麵。
“淩煊”將掌心貼在少年沈聿川額間,兩人的靈識光暈正水乳交融。
“靈識共鳴…”淩煊猛然醒悟,“這才是找回力量的正確方式!”
當沈聿川的額頭抵上他眉心時,整座主控室突然陷入絕對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