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聲的壓力彌漫開來，比陰氣更冷，比煞氣更沉，帶著審視意味。
沈聿川站直了身體，輕輕將淩煊的手按下。
他臉上的“虛弱”瞬間褪去，目光如實質般與那黑影對視。
“你不是幽泉的人。”沈聿川的聲音平穩肯定，帶著探究，“這種能量波動…更像‘觀察者’。”
黑影似乎微微頓了一下。
就在這時——
“砰！”
一聲突兀的《大悲咒》巨響從殯儀館外圍傳來，緊接著是輪胎摩擦地麵的尖銳聲音和一聲中氣十足的嗬斥：“異管局辦案！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和所有不明儀器！立即投降！”
是秦峰的聲音。隱約還伴隨著某個鬼魂焦急的提醒：“阿峰！左邊！左邊還有個側門！彆讓他們從那邊跑了！”選得越來越超度了！來得正好！”
走廊那頭的黑影似乎對這番嘈雜的乾擾極為不滿，他深深看了沈聿川一眼，身形如同信號不良般閃爍了幾下，竟就在原地緩緩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壓力驟然消失。
淩煊愣了下，舉著保溫杯蓋：“…這就跑了？我價都沒開呢！”
沈聿川眉頭微蹙，看著黑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觀察者’…他們也介入其中了麼？”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秦峰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異管局外勤衝了進來，個個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而飄在秦峰身邊的，跟著穿時髦破洞牛仔褲的年輕鬼魂，林哲。
他正著急地指著實驗室還在冒煙的門：“阿峰！就是這裡！能量反應剛才超級劇烈！現在好像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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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看到淩煊和沈聿川，鬆了口氣，但看到他們身後焦黑冒煙的門，臉色又黑了：“…你們倆又搞拆遷了？這次是殯儀館？知不知道這地方多難批行動許可？”
淩煊立刻甩鍋：“這次真不怪我們！是那個什麼‘博士’！心理素質太差，玩不過就自爆服務器！差評！”
林哲好奇地飄到門邊，試圖往裡看，被秦峰輕輕的拽了回來：“小心點！能量殘留還不穩定！”
林哲撇撇嘴，但還是老實地飄回秦峰身後，小聲嘀咕：“我就看看嘛…說不定能找到點那個‘歸墟雲’的碎片呢？聽著挺酷的…”
秦峰沒理他，指揮隊員封鎖現場，排查危險，尋找可能殘留的數據痕跡，動作乾淨利落，隻是偶爾投向林哲的眼神裡，會閃過擔憂和縱容。
淩煊湊到沈聿川身邊，壓低聲音：“老板，剛才說的‘觀察者’是啥？”
沈聿川目光掃過正在忙碌的秦峰和好奇打量四周的林哲，低聲道：“一個非常古老的鬆散聯盟，自稱‘世界記錄者’。他們極少介入世事，隻觀察和記錄重大‘變量’。他們的出現，通常意味著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常規軌跡。”
淩煊眨巴眼：“記錄者？那不就是狗仔隊？他們拍到的八卦能賣錢嗎？”
沈聿川：“…他們的‘記錄’，通常伴隨著極高的風險。能被他們視為‘變量’的，要麼是毀滅的開端，要麼是…”他頓了頓，看向淩煊，“新秩序的萌芽。”
“聽著就不像能報銷的差事…”淩煊眼睛一轉，“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律川摸摸鼻子，咳了一聲：“是府君的記憶碎片…”
淩煊看了沈律川一眼，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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