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照著鎮子青石板路。
淩煊把玩著那枚鏽跡斑斑的齒輪,臉上的嬉笑收斂了不少。
“千機閣…幾十年前就往這小鎮戲台下塞零件?”他指尖微微用力,齒輪上那點微弱的波動被他強行撚滅,“手伸得夠長的。小石頭和筱玉蘭這事兒,八成也不是意外。”
沈聿川走在他身側,目光掃過寂靜的街道:“齒輪上的符文有牽引和放大情緒的作用。或許是有人刻意放置,加劇了當時的悲劇,為了收集某種極致的怨念能量。”
淩煊嗤笑一聲:“玩得真臟。比我們那會兒煉器的邪修還下作。”
他把齒輪隨手拋給沈聿川,“老板,收著,回頭讓老秦查查這玩意兒的老底。我現在看著這破齒輪就手癢,怕忍不住給它盤包漿了。”
沈聿川接過齒輪,妥善收好。他注意到淩煊雖然嘴上厲害,但氣息比之前虛浮了些。
連續開啟非常規通道、超度地縛靈、還要壓製和分析齒輪上的殘留能量,對剛經曆大戰又靈力消耗不小的淩煊來說,負擔不輕。
“你需要調息。”沈聿川道,語氣不容置疑。
淩煊擺擺手,習慣性想嘴硬:“沒事兒!小意思!回去啃兩根雞腿…呃…”話沒說完,腳下差點踩空一個台階,幸好被沈聿川扶住。
“看路。”沈聿川的手穩穩托住他胳膊,溫熱的力量透過布料傳來,帶著一絲安撫和支撐的意味。
淩煊嘖了一聲,沒再逞強,嘀咕道:“這破身體,睡太久了,零件有點生鏽…”他任由沈聿川扶著,慢悠悠往回走,“回去得好好補補…老板,申請夥食費加倍!”
“準。”沈聿川應得乾脆。
回到臨時落腳的小旅館房間。
淩煊一屁股癱在椅子上,長長籲了口氣,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強行裝逼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聿川關好門,布下簡單的隔音禁製。然後摸向淩煊的百寶袋,他現在對這袋子的構造已經很熟悉了。從裡麵準確摸出那瓶地府出品的“凝魂甘露”,倒出一小杯,又注入一絲自己的府君真元,遞到淩煊嘴邊。
“喝了。”
淩煊看著那杯氤氳著白氣和金芒的液體,眨眨眼:“老板,你這算不算以權謀私?地府的好東西都讓你薅來給我了?”
“喝。”沈聿川言簡意賅。
淩煊嘿嘿一笑,就著他的手,乖乖把那一小杯東西喝了下去。
溫潤磅礴的力量瞬間化開,滋養著乾涸的經脈和耗損的魂力,舒服得他眯起眼,像隻被順毛的貓。
“嘖…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回頭得問問老白這玩意兒哪進的貨…”他咂咂嘴,意猶未儘。
沈聿川看他臉色稍微好轉,才在一旁坐下,拿出衛星電話聯係秦峰。
電話接通,沈聿川言簡意賅地說明了齒輪的情況和猜測。
秦峰在那頭倒吸一口涼氣:“千機閣幾十年前就…?這太驚人了!我立刻上報!總部對千機閣的重視程度極高,任何線索都是重大突破!你們這次又立大功了!”
淩煊湊過去對著話筒喊:“功勞先記賬上!獎金不能少!還有,老秦,趕緊給我查查幾十年前這個鎮子戲班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破事!特彆是那個班主,我總覺得那孫子不簡單!”
“已經在調舊檔案了!”秦峰那邊傳來劈裡啪啦的鍵盤聲,“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們!你們倆…尤其是淩煊,沒事吧?聽聲音有點虛?”
淩煊立刻挺直腰板,中氣十足地回懟:“放屁!我龍精虎猛,一拳能打死十個幽泉執旗使!就是餓的!趕緊打錢!我要吃滿漢全席!”
秦峰:“…行行行,給你打!吃胖點扛揍!對了,還有個事,地府那邊傳來消息,說察覺到有不明勢力在暗中打聽你們的下落,特彆是…淩煊你的‘特殊命魂’狀況。你們務必小心!”
掛了電話,房間內安靜下來。
淩煊臉上的誇張表情慢慢收起,眼神沉靜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打聽我的命魂狀況?看來麵具男回去沒少打小報告啊。幽泉…或者說他們背後的‘主上’,對我這老臘肉還挺感興趣?”
沈聿川看著他:“你的力量本源特殊,能與破碎之地共鳴,又能輕易引動古老盟約。對試圖操縱規則的存在而言,你是絕佳的‘鑰匙’或者實驗品。”
淩煊自嘲地笑了笑:“合著我就是個香餑餑唄?”他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輕微的響聲,“想抓我去做研究?也得看他們牙口夠不夠硬!”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靈力未複,但那股屬於強者的自信氣場又回來了。
“老板,睡覺!明天去會會那個班主!要是真跟千機閣或者幽泉有牽扯…”淩煊咧開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鬨鬼’!”
沈聿川看著他重新燃起鬥誌的樣子,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好。”
夜更深了。淩煊盤膝坐在床上,並非傳統的打坐調息,而是不知從哪摸出個p3!
戴上耳機,裡麵播放的居然是大悲咒搖滾版?他隨著節奏微微晃著腦袋,周身氣息卻以一種奇特的方式緩緩凝聚。
沈聿川則坐在窗邊,閉目凝神,府君之力如同水銀瀉地,無聲地籠罩著整個房間,隔絕了一切窺探,也為淩煊護法。
一個用最不正經的方式認真恢複,一個用最安靜的方式全力守護。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兩人身上,竟有種詭異的和諧。
或許這才是他們最合適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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