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煊虛弱的癱在沙發上，突然靈光一閃，轉頭看向一旁的沈律川。
“老板，接下來啥安排？找個地方泡個溫泉？聽說靈力恢複期泡溫泉有奇效！”語氣帶著濃濃的興致，仿佛剛才那個虛得快暈過去的人不是他。
沈聿川剛和秦峰通完電話，放下衛星電話，看向淩煊：“秦峰建議我們暫時隱蔽，總部會派專家團隊分析u盤數據，並加強對我們的外圍保護。他讓我們等下一步指示。”
“等？”淩煊撇嘴，“等多無聊？敵人會等我們養精蓄銳嗎？明顯不會！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呃，主動療傷！”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就這家酒店頂樓好像有個空中溫泉！走走走，公款消…嗯，戰略性恢複！”
半小時後，頂樓vip溫泉區。淩煊穿著條騷氣的沙灘褲，噗通一聲跳進冒著熱氣的池子，舒服地長歎一聲：“啊…這才是生活…”
沈聿川穿著簡單的浴袍，坐在池邊，並未下水，隻是將腳浸在溫泉裡。氤氳的水汽柔和了他冷硬的輪廓。
淩煊像條魚一樣在池子裡撲騰了幾下，然後湊到沈聿川旁邊，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老板，說正經的，那個鑰匙項目，你怎麼看？他們為啥認定我能當鑰匙？就因為我帥得驚天動地，能打開任何人的心扉？”
沈聿川看了看他，嘴角有些勾不住：“你的命魂特殊，能與非常規能量產生共鳴，甚至引動破碎之地的殘留法則。對於試圖操縱或重塑規則的存在而言，你確實是絕佳的媒介或催化劑。”
淩煊摸著下巴：“聽著就跟萬能插頭似的…咳，有點奇怪的形容。是萬能鑰匙。”他忽然想到什麼，“誒，你說…他們搞這個‘涅盤計劃’，想造新神，會不會跟地府那邊泰山府君石化、輪回井出問題有關？是不是想趁機篡位？”
沈聿川目光微凝：“不無可能。府君更替，陰陽秩序動蕩，確實是某些勢力趁虛而入的最佳時機。”
“那就更不能讓他們得逞了！”淩煊一拍水麵，濺起老高水花，“不然以後誰給我發獎金？地府要是再換像你這樣不講信用的老板，我找誰報銷去？”
沈聿川：“…”重點是不是有點歪？
淩煊潛入水底，咕嘟咕嘟冒了幾個泡，然後猛地鑽出來，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老板，你繼承那府君之力，也挺不容易的吧？那麼多記憶和力量一下子塞進來，跟電腦中了病毒似的，沒死機算你厲害。”
沈聿川沉默片刻，看著水池中晃動的波紋：“確實需要時間梳理。有些記憶碎片並不愉快。”
淩煊湊近些，拍拍他的肩膀，濕漉漉的手掌在沈聿川浴袍上留下個印子：“安啦！想開點！就當看了場超長4d電影！你看我，睡一覺丟了千年社保，不也活蹦亂跳的？日子總得過，債總得討！”
他這不著調的安慰，卻奇異地讓沈聿川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些許。
“嗯。”沈聿川摸了摸淩煊濕漉漉的頭發，輕輕應了一聲。
溫情不過一秒，淩煊又變回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開始在溫泉裡練習狗刨式。
撲騰了一會兒，他忽然停下來，從池底摸出一塊光滑的鵝卵石，對著燈光看了看。“老板，你說我把這石頭盤一盤，能不能盤成法器？說不定能賣錢！”
沈聿川無奈：“…酒店的裝飾品，盤丟了要賠。”
淩煊悻悻地把石頭扔回水裡，終於是安靜了一會兒。
隻是，安靜不是他的風格。淩煊左摸摸右看看，瞥見沈聿川隻坐在池邊，浴袍領口微敞，水汽氤氳中側臉線條好看得有點犯規。
“老板，下來一起泡啊！你這叫浪費資源！”淩煊撩起一捧水潑過去。
沈聿川側身避開，水花濺濕了他浴袍下擺。他抬眼看向淩煊，水汽讓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起來比平時柔和許多，語氣卻帶著點沉穩：“你靈力未複，需要靜心調息，不宜玩鬨。”
淩煊撇撇嘴：“泡個溫泉哪那麼多講究…”他剛想再撩水，忽然覺得池底水流有些異樣。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道托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漂到了沈聿川跟前。
“哎？”淩煊一愣，抬頭就對上了沈聿川近在咫尺的目光。
沈聿川的手不知何時也浸入了水中，指尖看似隨意地搭在池邊，實則操控著水流。他垂眸看著淩煊，聲音低沉：“彆動。”
淩煊被他這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梗著脖子：“乾嘛？想打架啊？”
沈聿川沒說話，另一隻手抬起，指尖凝聚著極其柔和的金芒，輕輕點向淩煊的眉心。“幫你梳理紊亂的靈力。閉眼。”
淩煊下意識想躲，但那金芒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
溫熱的指尖觸及皮膚，一股暖流緩緩注入，精準地撫平著他經脈中因透支而產生的刺痛和滯澀感。這比他自己胡亂調息舒服有效多了。
“嘖…老板，你這售後服務…還挺到位。”淩煊含糊地嘟囔，身體不自覺地放鬆下來，甚至往沈聿川那邊靠了靠，尋找更舒服的位置。
沈聿川看著他那副毫無防備、像貓一樣蹭過來的樣子，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轉瞬即逝。他維持著靈力輸送，語氣平淡無波：“收費的。記賬上。”
淩煊眼睛都沒睜，哼唧道：“記記記！反正債多不愁！”他感受著體內靈力的順暢流動，舒服得幾乎要睡過去，嘴裡還在跑火車，“老板，你說你要是開個靈力理療館，肯定爆滿…專治各種不服和腎虧…”
沈聿川指尖微微一頓，金芒稍亮，淩煊頓時感覺經脈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嗷！輕點！”淩煊抗議。
“專心。”沈聿川聲音裡聽不出情緒，但手上的力道恢複了溫柔。
泡完溫泉，淩煊果然覺得神清氣爽。他大咧咧地拍沈聿川的肩膀：“老板，手法不錯！下次還點你！”
說完，他爬出池子，裹上浴巾，又開始琢磨吃的。“泡餓了…老板，吃火鍋去不？我知道附近有家重慶老火鍋，賊正宗！”
沈聿川沒接話，隻是理了理浴袍，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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