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並非實體，而是由霧氣、泥水和扭曲光影構成的類人形怪物，沒有五官，隻有模糊的輪廓和散發著惡意的空洞眼神！
“霧傀！”淩煊認出了這東西，是高級幻陣結合地煞之氣孕育出的守衛，“看來找對地方了！”
霧傀發出無聲的嘶吼，瞬間蜂擁而上。它們攻擊方式詭異，時而化為利刃，時而變成纏繞的觸手！
“老板，你左我右！”淩煊大喝一聲，量天尺揮出，尺影如龍。至剛至陽的罡氣掃蕩開來，將撲來的霧傀大片大片地擊散！
他這次沒有留手，招式大開大合，展現出的實力與平日擺攤算命的懶散模樣判若兩人。
沈聿川那邊更是簡單粗暴，他甚至沒有動用府君權柄，隻是並指如劍，指尖射出著凝聚的劍氣。
所過之處，霧傀如同被高溫灼燒般瞬間汽化！他的戰鬥風格高效迅速，帶著一種絕對的掌控力。
然而，霧傀似乎無窮無儘，被打散後又能迅速從霧氣中重組。而且，濃霧還在不斷削弱他們的靈覺。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淩煊一尺劈散三個霧傀，喘了口氣，“得找到陣眼！”
就在這時，濃霧深處傳來歸塵更加急促尖銳的叫聲，還夾雜著某種…啃咬咀嚼的聲音？
淩煊和沈聿川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同時朝著叫聲方向突進！量天尺與劍氣開道，硬生生在霧傀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路！
穿過一片密集的蘆葦，眼前的景象讓兩人一怔。
霧氣在這裡淡了不少，露出一小塊空地。空地中央，不是一個預想中的裝置或建築，而是一棵極其古怪的柳樹。
柳樹半邊枝葉繁茂，翠綠欲滴，散發著微弱的生機；另外半邊卻完全枯萎焦黑，扭曲的枝乾如同鬼爪，彌漫著死寂與怨氣。
生與死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這棵樹上詭異共存。
而歸塵，正扒在樹乾上，對著樹身一個如同樹瘤般的凸起物拚命啃咬！
那凸起物似乎是由某種金屬和木頭混合而成，上麵刻著細密的符文，正微微發光，顯然就是維持這片霧傀幻陣的陣眼之一！
歸塵的牙齒異常鋒利，竟然真的在那堅硬的樹瘤上啃出了裂痕！隨著它的啃咬，周圍的霧氣波動明顯加劇，霧傀的重組速度也變慢了！
“這小家夥…胃口真好！”淩煊目瞪口呆，隨即反應過來，“它在幫我們破陣！”
沈聿川目光微閃，似乎想到了類似歸塵這種情況的古老記載但眼下不是深究的時候。他沉聲道：“掩護它！”
兩人立刻護在歸塵周圍，抵擋著因為陣眼被攻擊而愈發瘋狂的霧傀。
歸塵啃得更加賣力，“哢嚓”一聲，終於將那樹瘤咬碎！一股混合著生機的精純陰氣從破碎的陣眼中逸散出來！
歸塵眼睛一亮，張嘴一吸，如同長鯨吸水般，將那股能量吞入腹中！它身上的絨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密了些，體型也似乎大了一圈！
陣眼被破，周圍的霧氣劇烈翻騰，然後迅速消散。那些霧傀也如同失去了支撐，紛紛化作普通的水汽和泥土落下。
眨眼間，蘆葦蕩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隻剩下夕陽的餘暉和風吹蘆葦的聲音。
歸塵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從樹上跳下來，蹭到淩煊腳邊，用腦袋親昵地拱了拱他的腿，然後…身子一歪，又睡著了！
淩煊彎腰把它拎起來，看著它明顯好轉的毛色和圓鼓鼓的小肚子，哭笑不得：“好家夥，你這是出來加餐來了？”
沈聿川走到那棵詭異的柳樹前，仔細觀察。他伸手觸摸那半枯半榮的樹乾，感應著其中殘留的能量。
“生死交彙…這棵樹被改造成了能量轉換器，為‘鏡像’計劃提供某種平衡之力。看來，‘鏡像’需要極其龐大且性質對立的能量支撐。”
淩煊也走過來，看著這棵怪樹，咂咂嘴：“用活樹做陣眼，真夠缺德的。不過這地方毀了，又一個節點報廢了吧？”
沈聿川頷首：“嗯。但核心仍未找到。”
淩煊把歸塵塞回百寶袋，拍了拍手：“沒事，有這‘活體尋寶鼠’在，咱們慢慢跟它們玩！”
他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明白，對手的布局遠比想象的更深。今天這霧傀幻陣，若不是歸塵誤打誤撞找到並啃碎了陣眼，恐怕要費一番周折。
歸塵在吞了那口精純的混合能量後，再次陷入沉睡，任憑淩煊怎麼戳弄都毫無反應，像個毛絨玩具。
“吃飽就睡，真是神仙日子。”淩煊把它塞回百寶袋，語氣酸溜溜的，“比我這勞碌命強多了。”
沈聿川看著他那副模樣，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很快又恢複平靜。“回市區。秦峰那邊或許有新發現。”
異管局，技術分析室。
秦峰指著大屏幕上複雜的能量流分析圖，神色嚴峻：“根據你們帶回來的數據，以及我們對之前幾個節點殘留物的逆向工程，基本可以確定，‘鏡像’計劃的核心，是一個超大型的複合陣法。它並非單純複製空間，更像是…要創造一個‘反麵’。”
“反麵？”淩煊叼著棒棒糖，湊近屏幕，“像照片底片那樣？”
“可以這麼理解，但更複雜。”秦峰切換畫麵，出現城市三維模型。模型下方，隱約有一個輪廓相似但能量屬性截然相反的虛影。
“他們試圖利用地脈節點和特殊能量，在城市下方‘倒映’出一個能量規則完全顛倒的區域。這個‘反麵世界’一旦完成，可以與現實世界產生某種‘疊加’或‘置換’效應。”
沈聿川目光銳利：“歸墟之門需要穩定的空間坐標。如果現實空間被‘反麵’乾擾甚至部分替換，就會產生裂隙。”
“對！”秦峰點頭，“‘鑰匙’的作用，很可能就是在關鍵時刻，以其特殊的能量體質，作為引子或放大器，強行‘共鳴’兩個世界，加速裂隙的形成和穩定。”
淩煊吐出棒棒糖棍，罵道：“靠！拿我當人肉開瓶器啊？還是開地獄之門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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