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淩煊握緊了織星杖，感受著體內奔騰的鑰匙之力與這片前哨站的呼應。
又想起星隕之墟那團星光中蘊含的悲壯與決絕，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他回頭，看向始終站在他身後，如同最堅實後盾的沈聿川。
“老板，”淩煊咧嘴，露出一個混合著無奈與決然的笑容，“看來這售後維修的選項裡，還包括炸機房啊。”
沈聿川與他目光交彙，深邃的眸中沒有任何波瀾，隻有全然的信任與支持。
“你選，我隨。”
淩煊深吸一口氣，將源核碎片小心收起，揮了揮手中的織星杖，星光流轉。
“那就…先去看看那扇破門，到底爛到什麼程度了吧。”
“定海神針一號”駛離星辰金字塔前哨站，重新沒入萬米海溝的絕對黑暗之中。
有了織星杖和流銀胄，淩煊感覺底氣足了不少，雖然前路依舊吉凶未卜，但至少手裡有了家夥事。
“那源初之門會長啥樣？不會真是個鑲著骷髏頭的巨大石頭門吧？”淩煊一邊操控著潛水器沿著前哨站提供的更精確的導航路線前進，一邊試圖用廢話緩解緊張氣氛。
沈聿川閉目感應著外界：“規則交彙，無形無質。所見皆為其投射。”
“懂了，就是個vr特效唄。”淩煊撇撇嘴，“希望特效彆太五毛，對不起咱們這趟深海vip觀光票。”
歸塵似乎對織星杖很感興趣，蹲在淩煊肩頭，用小爪子好奇地撥弄著杖首那顆變幻不定的寶石，引得杖身星輝流轉。
隨著不斷深入，周圍的海水開始變得不對勁。
溫度異常降低，甚至出現了細小的冰晶。
原本就稀薄的靈氣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虛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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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測儀器上的讀數開始亂跳，顯示著前方存在巨大的能量真空和規則紊亂區。
“快到地方了。”沈聿川睜開眼，眸中金芒隱現，周身府君氣息自發流轉，抵抗著外界那股無處不在的侵蝕。
淩煊也收斂了嬉笑，將織星杖握緊，體內的鑰匙能量與杖身產生共鳴，在前方撐開一小片穩定的星光區域，驅散著逼近的黑暗與冰冷。
又前行了約莫半小時，前方景象讓兩人一獸都屏住了呼吸。
那並非一扇具體的“門”。
那是一片橫亙在深海溝壑之中無邊無際的黑暗。
不是缺乏光線的黑暗，而是一種吞噬一切光線、聲音、能量乃至概念的絕對“無”。
它像是一幅破損的黑色畫布，貼在現實世界的邊緣。
畫布上布滿了不斷延伸的裂紋，絲絲縷縷令人心悸的歸墟死氣正從那些裂紋中滲透出來，汙染著周圍的海水。
在這片絕對黑暗的中心，隱約可見一個不斷旋轉的深邃漩渦。
漩渦之中，仿佛有無數世界的生滅、星辰的崩解、文明的哀嚎…那是萬物的終末，是所有存在的最終歸宿散發出的氣息。
僅僅是遠遠望著，淩煊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吸攝進去。
體內的鑰匙能量躁動不安，既感到本能的恐懼，又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親近感。
“那就是…源初之門？”淩煊的聲音有些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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