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煊額頭滲出細汗,織星杖的光芒在黑暗的壓迫下明滅不定。
他感受到的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規則層麵的侵蝕與同化。
沈聿川突然開口,聲音依舊冷靜:“令牌。”
淩煊瞬間明悟!
他心分二用,一邊維持織星杖的輸出,一邊催動星樞之令!
令牌脫手飛出,懸浮在兩人前方,其上的星辰紋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轉,與這片星隕之墟的廢墟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它不是鑰匙,是坐標,也是權限!”淩煊大喝一聲,將全部心神沉浸在令牌與這片空間的聯係中。
嗡——!
整片廢墟遺跡亮了起來!
無數道星光從殘破的晶體中射出,在空中交織,構成一個龐大而複雜的立體符文陣列!
這陣列散發出古老而威嚴的氣息,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緩緩蘇醒。
源初之門投影的侵蝕被這突然爆發的力量強行阻隔排斥!
在耀眼的光芒和空間的劇烈震蕩中,淩煊感覺到沈聿川的手穩穩地扶住了他的後腰,一股精純的神力渡入他體內,支撐著他完成最後的引導。
“滾回去!”淩煊借著這股力量,織星杖向前猛地一刺!
彙聚了遺跡殘存力量、星樞之令權限、織星杖威能以及兩位當世強者之力的光芒,如同宇宙初開的第一道曙光,悍然撞向那黑暗裂隙!
黑暗裂隙劇烈扭曲,發出無聲的咆哮,最終不甘地緩緩地閉合,最終消散。
平台的震動漸漸停止,虛空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隻是那龐大的星雲似乎黯淡了幾分。
淩煊脫力地向後靠去,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他喘著粗氣,看著手中光芒內斂的織星杖和令牌,又看了看周圍重歸沉寂的廢墟。
“這下…梁子結大了。”他扯出一個疲憊的笑,“拿了人家的遺產,還打了人家的臉。”
沈聿川扶著他,目光掃過這片古老的遺跡,最後落在掌心那枚源核碎片上。“隻是開始。”
遠處,無儘的虛空中,仿佛有更多的目光被方才的衝突所吸引,悄然投向了這片星隕之墟的角落。
回到沈聿川的頂層公寓已是深夜。
淩煊毫無形象地癱在客廳地毯上,織星杖和流銀胄隨意放在手邊,指尖捏著那枚星樞之令對著天花板吊燈看。
“所以說,星樞大概率是上古某個維護星辰秩序的組織,被源初之門一波帶走了。”
他翻了個身,手肘碰到沈聿川擱在茶幾邊的腿,又若無其事地縮回來。
“咱們現在算不算繼承了它的遺產,順便接盤了它的仇家?”
沈聿川正在翻閱助理送來的關於西北無人區能量異常的分析報告,聞言將平板遞過去。
“仇家一直存在。”屏幕上顯示著全球範圍內數十個類似的空間薄弱點,“星樞的遺產,或許是轉機。”
淩煊湊過去掃了幾眼,忽然抽抽鼻子,目光落在開放式廚房的方向:“老板,你燉了湯?”
砂鍋裡正咕嘟著參雞湯,顯然是提前準備的。
沈聿川盛了一碗推到他麵前:“補充靈力。”
淩煊捧著碗吹氣,眼睛卻還盯著平板:“這些空間薄弱點分布得很有規律啊…像一張網。”
他咬著湯匙,含混不清地說,“源初之門是想把現世也變成第二個星隕之墟?”
沈聿川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源核碎片。
碎片在燈光下流轉著溫潤光華,與淩煊身上的織星杖、流銀胄產生微妙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