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撞上屏障發出冰雹般的脆響,而淩煊的織星杖已刺入沙地,星輝順著地脈疾走,整片沙丘沸騰如湯!
沸騰的流沙吞沒木乃伊的刹那,工廠熔爐突然爆發出強光。
黑色晶石掙脫束縛懸浮半空,竟開始反向抽取淩煊胸前的源核碎片能量!
“它想強行融合!”淩煊單膝跪地,織星杖插進沙地穩住身形。
撕裂般的劇痛中,他看見沈聿川的傘劍劈開能量洪流,黑西裝被逸散的能量撕出裂口。
灼熱手掌突然覆上他後背,府君神力如同開辟鴻蒙的利刃,強行斬斷能量鏈接。
“凝神,”沈聿川的聲音貼著耳廓響起,“引導碎片共鳴。”
七道星虹自淩煊胸前迸發,與織星杖聯結成璀璨光柱。
當光柱貫穿黑色晶石的瞬間,他看見晶石內部蜷縮著半張熟悉的臉。竟是星樞時代守望者的殘魂!
“他們用守望者的靈魂做容器…”淩煊顫抖著加大淨化力度,星輝溫柔包裹住哀嚎的殘魂,“安心沉睡吧,前輩。”
晶石崩解時爆發的衝擊波將整座工廠掀飛。
沈聿川在漫天黃沙中緊緊環住淩煊,傘麵化作絕對屏障。
強光淹沒視野的最後一刻,淩煊感覺有微涼的東西貼上自己眉心。
當風沙平息,新月懸上沙丘時,淩煊才發現眉間多了道星紋金印。
他疑惑地望向正在整理袖口的沈聿川,對方指尖還殘留著締結契約的神力餘韻。
“臨時防護符。”沈聿川用指節擦去他頰畔沙粒,“下次反噬發作時會自動觸發。”
淩煊摸著額間微熱的金印,突然揪住對方破損的衣領。
“你這傷口是不是又沒愈合?!”扯開的布料下,詛咒轉移的疤痕果然還在滲血。
沈聿川任由他氣勢洶洶地掏藥瓶,眼底映著沙漠星河:“無妨。”
“有妨!”淩煊棉簽戳得又狠又準,“本大師的專屬飯票要是提前報廢,我上哪兒找這麼闊綽的雇主?”
返程直升機掠過綠洲時,枯死的棕櫚樹已重新抽芽。
淩煊靠著舷窗擺弄額間金印,突然轉頭:“老板,你剛才是不是趁機擼我睫毛了?”
沈聿川合上正在瀏覽財報的平板,將冰鎮橙汁遞過去:“報酬。”
淩煊咬著吸管含糊抗議,卻在下飛機時偷偷把治愈符拍進對方後腰。
源核碎片在夜空下發出平穩的脈動,如同星塵落進相貼的掌紋。
直升機降落在沈氏頂樓時,淩煊已經歪在座位上睡得不省人事。
織星杖橫在膝頭,沾滿沙粒的指尖還無意識地揪著沈聿川撕裂的西裝下擺。
額間那道新烙的星紋金印在晨光裡流轉著細碎微光。
沈聿川解開安全帶,小心抽走淩煊攥著的布料殘片。
正當他準備將人抱下飛機時,淩煊突然驚醒,迷蒙的瞳孔裡還映著沙漠未散的星鬥。
“老板…”他啞著嗓子往艙門挪,腿一軟差點栽下去,“我覺得我能吃下一整頭烤駱駝…”
沈聿川伸手扶住他下滑的腰,觸手卻是異常的低溫。
詛咒反噬的黑紋正順著頸脈蔓延,像藤蔓般纏上蒼白的皮膚。
淩煊順著他的視線摸向自己脖子,滿不在乎地咧嘴:“小事,回去泡個符水澡…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