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血畫就的共生符。
“要炸就一起炸。”沈聿川攬住他的腰，神力如同防護罩般展開。
兩人在漩渦中心對視的刹那，淩煊突然笑了。
他將七塊源核碎片按在自己心口，織星杖爆發出吞沒一切的光。
“星樞秘法·萬象歸寂！”
強光過後，海底隻剩下緩緩沉降的金屬殘骸。
淩煊脫力地漂浮在氣泡中，發現沈聿川正用繃帶纏繞他不知何時被割傷的手臂。
“老板，”他虛弱地扯開對方染血的襯衫前襟，看見詛咒反噬的疤痕已完全消失，“你什麼時候解的咒？”
沈聿川握住他搗亂的手指，將一個冰涼的小東西塞進他手心。
是那枚貝殼項鏈，此刻正散發著與織星杖同源的星輝。
“在你說要烤駱駝的時候。”
當深潛器浮上海麵時，晚霞正好映亮舷窗。
淩煊靠著沈聿川的肩膀，看閃光追逐窗外飛過的海鳥。
“下次出差…”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要去有沙灘的地方…”
沈聿川將毯子往上拉了拉，唇角落在他發頂。
源核碎片在儲物櫃裡發出平穩的共鳴，如同沉睡的心跳。
深潛器艙門打開的瞬間，鹹澀的海風裹著夕陽餘暉湧進來。
淩煊癱在座椅裡，看著沈聿川替他解開安全扣，手指靈活地繞過織星杖纏繞的繃帶，那是在海底爆炸時被碎片劃傷的痕跡。
“老板，我覺得我需要心理創傷補償…”他聲音沙啞，腦袋歪向舷窗。
“剛才差點被吸進黑洞的時候，我連沈氏金庫密碼都沒問出來。”
沈聿川扶著他走下舷梯，掌心穩穩托住他發顫的手肘。“密碼是你生日。”
淩煊腳下一滑，差點栽進海裡：“這種時候就彆開玩笑了！”
他耳根通紅地去摸頸間的貝殼項鏈，卻發現鏈墜不知何時變成了源核碎片的材質，正隨著心跳泛起暖意。
頂層公寓的感應燈次第亮起，醫療機器人捧著消毒器械候在門口。
淩煊被按進沙發時還在掙紮：“輕點輕點！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手！”
棉簽蘸著藥水觸到傷口的瞬間，他倒抽冷氣的話音突然頓住。
沈聿川正單膝跪在地毯上，低頭替他清理傷口時，後頸露出道新鮮的灼傷，分明是共生符反噬的痕跡。
“你這騙子…”淩煊突然揪住他襯衫前襟，“說好一起炸，結果把傷害全轉移給自己了？”
沈聿川任由他扯著衣領，用鑷子夾出嵌在他虎口的金屬碎屑。“嗯。”
淩煊氣得去扯對方領帶，卻看見自己指縫間漏出的星輝正緩緩滲入那道灼傷。
七塊源核碎片在茶幾上發出柔和的嗡鳴，仿佛在安撫兩隻互相舔傷口的野獸。
歸塵叼著醫藥箱跑來，尾巴掃過兩人緊挨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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