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守孝,夫妻也多了經驗默契,讀書的讀書,管理家事的管理家事,等除了孝期,丈夫厚積薄發,直接高中解元,林家這才算在世家中,重新站穩了。
“雖說如此,但天下英才何其多,我暫時還是不去進京趕考,還是多沉澱幾年。”
林絳誠懇的拜彆妻子:“如今恩師建議我去白鹿書院求學,家中還請夫人多多費心。”
“哪裡的話,”明殊一邊給他收拾行李,一邊安慰他,“夫君已經算英才了,何須自輕自賤?家中有我,一切大可放心。”
林絳放心了,他要開始自己的求學之路,順帶實現他年幼時渴望的遊山玩水。
山水之情,不再隻是夢中,隻是閨中。
明殊就差勁多了,人一走,立刻收拾收拾,跑去了莊子裡小住幾日,裡麵不僅有花海果樹,還有溫泉池子。
最最主要的是,幾個模樣極其清秀的小廝,無微不至的伺候著她。
“願夫君能用功讀書,高中進士,為官為宰,越忙越好,否則我哪來的時間有這樣的好日子呢?”
……
庭院深深,梧桐葉落無聲,一容貌清秀的少婦倚在窗邊,望著外頭淅淅瀝瀝的秋雨,手中捧著一盞剛沏的碧螺春。
“夫人,老爺的信到了。”丫鬟碧雲擎著一封書信,踏著青石板小徑匆匆而來。
明殊放下茶盞,接過那封已經有些磨損的信封,展開是熟悉的筆跡,道師長誇他學問已成,一年之後就能歸家。
她不記得這是第幾封這樣的信了,丈夫出門遊學已三年有餘,起初她日日笙歌,好酒好肉的伺候自己,時間長了就有些無趣,倒有幾分閨怨之感。
“碧雲,去吩咐廚房,今日我想吃蟹粉獅子頭。”將信仔細收好,閨怨一下就得了,現在她又起了食欲。
“夫人,這還未到蟹肥時節呢,還需再等幾日……”碧雲有些為難。
“那就讓他們想法子去。”明殊淺淺一笑,“城南張記不是有從太湖快馬運來的鮮蟹麼?貴些也無妨。”
“再去請慶喜班來府上唱堂會,讓府中下人都來聽,夫君說他得了大儒的青睞,這是好事,咱們也要熱鬨熱鬨。”
因著上個世界雖然富貴,但規矩實在太多,這個世界難得的自由,一時高興壞了,玩樂的十分放縱,悄悄地做了許多,對於身份出格的事情。
但時間一長,酒肉美色,男裝遊街,都顯得無趣,在家寂靜了幾天後,倒開始收斂,重拾前幾個世界的愛好。
請來繡娘指點蘇繡技法;與城中才女組建詩社,每月一會;學會了打馬吊,偶爾與幾位相熟的夫人玩上幾局。
甚至還迷戀上了聽戲劇追戲子,和幾個年紀大的夫人,一坐就是一天,拿著金戒指往台上扔。
一起研究戲折子,喝完一瓶梨花白,上了頭,倒在了貴妃榻,耍著酒瘋拍著拍子唱和著。
好吧,也沒太收斂。
這日,寒冬來臨,園中賞梅,見紅梅映雪,美不勝收,竟命人在梅林中設案,溫酒獨酌。
酒至半酣,她取來瑤琴,即興撫了一曲。琴聲清越,穿過梅林,飄向遠方。
忽然,遠處傳來掌聲,抬頭望去,見梅林儘頭立著一個身影,披著青色鬥篷,風塵仆仆。
那身影緩緩走近,明殊手中的撥片落地,發出清脆聲響。
來人不是彆個,正是她遊學在外的夫君林絳。
“我提前完成了學業。”林絳看著滿案酒具,又看看麵色緋紅的妻子,神情複雜,“看來...夫人過得甚好。”
明殊起身,微微一福:“夫君歸來,怎不提前告知?妾身好準備迎接。”
林絳環視四周——梅林中的酒案,昂貴的波斯地毯隨意鋪在雪地上,妻子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紅鬥篷,以及她發間那支他從未見過的玉簪。
他離家的這兩年多,想象過妻子種種模樣——獨守空房的憔悴,管理家務的操勞,甚至因思念而消瘦......
“怎麼?老爺覺得我鋪張浪費?”
“哪裡,不過儘是些俗物,叫你用了也是應當的。”
“多年不見,夫君到會哄我了……老爺回來了,快你們去準備熱水和乾淨衣裳。碧雲,去把新釀的菊花溫一壺來,給老爺接風。”
下人們忙不迭地去了,明殊又有心情欣賞丈夫。
雪又開始下了,紅梅映白雪,園中景色如畫,明殊看著丈夫風塵仆仆卻滿是欣賞之情的麵龐,心裡也止不住得意的想:
與黛玉做夫妻的是不不少,可又有幾個,能做得了林妹妹的妻子?變嫁變嫁,你變作男兒我來嫁。而且這樣鐘靈敏秀的人物,就算是女兒家,我也樂意嫁。
……
時值仲秋,京城已染上幾分涼意。林家京城老宅子門前,兩株老槐樹葉色轉黃,風一吹便簌簌落下幾片,鋪在青石階上。
此番進京趕考,夫君是有十足的把握高中,故而明殊也收拾收拾了家當,算舉家搬到京城,說不定以後要定居在這裡。
但此番進京,少不得拜訪賈家,畢竟是父親的老嶽家,還是明殊的外族家,不去打個招呼也不好。
青綢馬車穩穩停在了西角門前,車簾掀開,先跳下來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穿著寶藍色織金緞直裰,項上掛著赤金瓔珞圈,眉眼間透著幾分機靈。
他轉身小心攙扶著一位婦人下車,那婦人約莫雙十年華,一身絳紅色緙金牡丹紋緞麵對襟褙子,內襯杏黃立領中衣,領口處綴著一圈細密的珍珠,下係石榴紅馬麵裙,裙擺處用金線繡著繁複的纏枝蓮紋。
發髻梳得油光水滑,正中簪一支赤金點翠嵌紅寶鳳凰步搖,兩側各插一支金絲累珠簪,耳垂上墜著沉甸甸的金鑲翡翠燈籠墜,通身氣派富貴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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