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後,顧詩韻正和閨蜜方晴在自家花園的玻璃花房裡喝下午茶。
“韻韻,你心也太大了。”
方晴壓低聲音:“那個顧盼兒回來這麼久,你就一點不擔心?她可是正牌親生的!”
顧詩韻優雅地端起紅茶,輕笑:“她連初中都沒讀完,爺爺最看重臉麵,她上不了台麵。”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眼底還是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自從顧盼兒回來,那個不學無術卻突然關心起家族分紅的叔叔——顧詩韻的父親,沒少在她耳邊念叨要“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話不能這麼說,血緣這東西……”方晴話沒說完,花房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了。
兩人循聲望去,頓時都愣住了。
隻見顧盼兒端坐在一台頂級智能電動輪椅上,像是女王駕臨她的破敗領地。她身上穿著特製的病號服,外麵搭了件條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羊絨披肩。
臉色是一種刻意調養後仍顯脆弱的蒼白,嘴唇沒什麼血色,偏偏一雙眼睛亮得懾人,帶著她獨有的、近乎挑釁的高傲。
更誇張的是,她手背上還貼著留置針的透明敷料,旁邊輪椅的掛鉤上,居然還晃晃悠悠地掛著一小袋輸了一半的營養液。
兩個穿著護士服的看護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一個推著輪椅,一個手裡端著一杯花茶水。
“喲,聊著呢?”明殊的聲音有點沙啞,帶著一股病懨懨的慵懶,但嘲諷力滿分。
顧詩韻皺起眉:“盼兒,你這是什麼造型?”
“沒什麼,剛從家庭醫院做完‘精密維護’回來。”明殊操控輪椅滑到桌前,目光掃過那些精致的點心,嫌棄地移開眼。
“醫生說我這身子,金貴,得精細養著。”
方晴被這陣仗唬住了,但想到好友,還是強笑著試圖幫顧詩韻找場子:
“我們正聊著伯父伯母前陣子剛花了這個數,在市中心給她買了套大平層,說是畢業禮物。”
她比了個手勢,嘴角挑釁的笑。
明殊眼皮都沒抬,慢悠悠地抬起那隻貼著膠帶的手,看著手背的留置針,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種凡爾賽式的煩惱:
“哦,爸媽也挺舍得為我花錢的,覺得家裡醫療層設備不夠‘貼心’,直接給合作的私立醫院捐了棟新的檢查樓,說是……方便我隨到隨查,不用排隊。”
顧詩韻方晴:“???”
方晴哽了一下,不服氣地又說:“叔叔阿姨培養韻韻才叫用心,從小請的名師,學馬術、學油畫,哪一樣不是燒錢?”
明殊終於抬眼看她,眼神裡寫不屑,滿滿的寫著兩個字——
[就這?]
“培養是慢功夫,治病救急才是真燒錢。”她輕輕咳嗽兩聲,看護立刻遞上溫水。
“我昨天做的那項什麼……靶向細胞修複?一次就這個數。”她報了個價格,成功看到對麵兩人的臉色僵住了。
方晴有點急眼:“伯母送給韻韻的那套帝王綠翡翠首飾,價值兩千萬!”